仙君,带我回家吧-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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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觉得开心的。”他话音刚落,忍不住伸手捂住嘴,猛烈地咳嗽起来,“说了这么多,这*病到底还是忍不住要发作咳咳咳咳”
青羽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只白玉药瓶:“这里头是九重天上的仙丹,或许会对你的旧疾有好处。”
老头看着他,感叹道:“这世间最难做到的事,便是好好的活下去。”他总以为这辈子怕再见不着山主的后人,没想到竟能在此处见着。还好,这个孩子即便没能在山主身边长大,却仍活得很好,甚至远可能比在山主身边来得更好。
山主大人。他在心中默然道。这个孩子,已经长成了足以让您觉得自豪的年轻仙君。
☆、075。君自凉薄吾情深
青泽山。
四海八荒中鹤族聚居之地,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六千年前某一日,鹤族族长棠墨之兄棠棣出外游猎,遇上了妖界蛇女惑妍,少年情郎丰姿俊逸,惹得堪堪化出人形来的蛇女心生爱意,遂幕天席地地成就好事。可那时,棠棣早有娇妻在家,根本不可能将蛇女惑妍迎娶回去,而且,鹤族与蛇自古交恶,想要族人接受一位蛇族女子已经很难,更何况还是来自妖界。
是以,棠棣将惑妍安置在青泽山附近的一座仙山之上,每每以出外游猎为借口,同惑妍一起厮混几天几夜。
棠棣一万岁时,家中娇妻生下了长子。而棠墨,成亲千年,妻子仍旧未能怀上孩子。此时,棠棣已经生出了要篡夺鹤族族长之位的野心。
一万三千岁时,棠棣在设计棠墨,将他赶下青泽山山主、鹤族族长之位时,长子意外夭折,深受打击的他暂时离开青泽山去寻惑妍,只在她久居的竹屋里见着了那一对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兄妹,却是到处寻不到那个娇媚的身影。
他只得,将这一双身份特殊的儿女带回青泽山。妻子正是伤心中,见着夫君带回的私生子,顿时嚎啕,却不得不打起精神,费力养育起这对兄妹。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生母是谁,也没人敢问。
这一养,就是几千年。
枫路和芸姬,如四海八荒间那些双生子一般,自小一同长大,睡一张床,吃一碗饭,喝一杯水,三千年来从不曾分开过一时一刻。
可这份感情,究竟是何时渐渐变得有些不一般的。芸姬如今想来,仍是觉得不明。
马车在仆役的操纵下稳健地行进着。青碧如洗的天空,偶有鸟雀鸣叫着飞过,芸姬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远处雪山的峰尖莹白如玉,那里有一人正在等着她,可她只盼着车轮下的这条路,慢些,再慢一些。
刚落一个湖泊,翠玉色的湖水折射着莹莹波光。一人红衣如血,负手立在湖旁。大概是戾气太重,拉车的马忽地停住不前,凄厉的嘶鸣声惊得赶车的仆役冷汗淋漓。芸姬却掀了车帘,跳下马车,对着那人福了福身道:“青泽山芸姬,见过魔尊。”
那人回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说道:“早听说枫路有一胞妹,长得清丽可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芸姬恭谨的神情微微一变,低声道:“芸姬的容貌哪里入得了魔尊的眼,不过是承蒙仙友们厚爱,故而有了些许美名。”
听到芸姬的谦辞,那人弯了弯唇角,目光仍是冰冷刺骨。他微笑道:“你倒是比枫路识时务,认得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芸姬忙不迭又低了些身子,正想说什么,忽地发觉自那人脚下开始,这一片绿草地渐渐翻涌起血红色,红得浓了,看起来就显得有些发乌。她吓了一跳,忙抬头,眼中下意识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她吃痛地眯了眯眼:“回去告诉你兄长,既然他无心同我合作,便别妄想到时候有我魔族从旁协助,青泽山的那个位置,他可以得,我魔尊,自然也可以得到。”他说道这里,大约觉得没意思,便松了手,而后补上一句,“我对你这样的没有丝毫兴趣,他要是想送我美人,只怕是挑错人了。回去告诉他,为人凉薄可以,却不要没了心,便是我魔界,也不需要没有心的魔。”
马车在青泽山山脚停下,芸姬熟络地在一大片石林中找到一个岩洞,轻轻敲了敲闭合的洞门,石门霍然打开,她弯腰向里头走去,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回到了枫路的房中。
那是自他兄妹二人懂事以来挖出的一条密道,四通八达,却只有他二人知道。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枫路的声音轻飘飘地隔着一道垂帘传来:“是芸姬回来了?”
掀开帘子往里走去,枫路正斜倚坐榻,手边是他那只莲花牡丹纹玉香薰,半张脸隐在缭绕香烟之中。芸姬怔怔凝望,有些看得痴了,好不容易挣扎着移开视线,对着他摇头道:“魔尊对哥哥你不亲自相见感到不悦。”
枫路安之若素,眼波流辉:“魔尊到底是魔尊,芸姬,你的美人计竟然会失效。”
她一时语塞,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魔尊说我的容貌不过尔尔,哥哥你遣了我去是挑错了人”
枫路闻言道:“原来如此。”
“哥哥,鹤君和梅娘仍未寻到吗?”芸姬突然问道,“哥哥若是还想着魔尊到时候出手相助,还是将这事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吧,不然只怕魔尊到时候会倒戈相向。”
枫路慢慢摇头:“魔尊那边我不能放手,鹤君这里我也不能不小心行事。只要杀了他,还有谁能拦住我的前路。”他笑得坦然,眼中蕴满跃跃欲试的兴奋,“只要杀了他,再推翻老头子,青泽山就是我们的了,芸姬,你知道么,只要杀了鹤君,推翻老头子有什么难的!”
他笑得疯魔,芸姬隐隐有些担心,可也知此刻无论她再说什么,枫路都是听不进去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却听得枫路轻轻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去,见他朝着她招了招手,便缓缓走了过去。
芸姬今日的妆容素雅清丽,枫路斜倚着坐榻,抬头看她,伸手一把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芸姬,我的好妹妹。”说话间的声息暧昧地擦过耳际,芸姬一阵颤栗,轻轻应了一声。他莞尔一笑,续道,“芸姬,父亲身边的侍卫长你继续帮我盯着,我要知道他们最近的动向。”他轻轻吻上她的耳朵,又伸出舌尖,*舔耳廓,轻轻咬住,发出暧昧不清的啧啧声,“好妹妹,待我成功后,你便是这青泽山的女主人。”
怀中的芸姬早已乱了心绪,根本不曾注意到,那怀抱着自己的男人,正目无表情地望着虚空,嘴里却讲着最缠绵的情话。
☆、076。错信
待走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周围景致总算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老头回过身来,看着身后相互扶持一路走来不曾抱怨过一句的小两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山主当年同夫人便是如此感情深厚,即便夫人被大夫判定极难怀孕,山主仍是对她不离不弃。这份深情,如今被鹤君继承了,这嫁于他的仙子,委实好福气。
“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离开青泽山了,少主和少夫人可是要在这先休息一会儿?”
自从知道梅娘同青羽已经有了终身盟约,老头便自行改了口,一口一口“少夫人”喊了起来。初时梅娘还觉得害羞,渐渐的倒也习惯了,便由着老头这么喊,也不再去纠正。
听老头说就快走出青泽山了,梅娘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虽说这里是青羽父辈生活的地方,可如今有枫路那个疯子在,根本顾不上去探寻父辈的身影。
可是还没等她欢欣鼓舞完,一辆马车忽地从远处驶来。那马车檀木制,四角垂铃,车外还有鎏金兽纹装饰,极尽奢华。
老头往那一看,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是棠棣的马车。”
梅娘愣了愣,身侧顿时罩起禁制,外头的人瞧不见她和青羽在禁制里坐什么,他们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
青羽低下身看了她一眼,笑道:“就快回去了,娘子可有安心?”这几日在青泽山,先前被枫路看守着时虽衣食无忧,可到底并不愉快,跟着青羽后,因忧心枫路派人搜查山林的事,也并未好好休息。青羽这么一说,梅娘立刻道:“我巴不得闭眼睁眼的功夫就能立马回到玉清宫。”
“娘子可是忘了,我们回去的地方该是松鹤苑才是。”
禁制之外,老头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那马车里的人似乎瞧见了他,指挥的驱车的仆役将马车改了方向,朝着他驶来。方一停车,便听闻车里的男子粗犷的声音传来。
“长老怎会在此?”
只见老头走上前,朝着车帘后坐着的男子掬了掬手,默默地直起腰,面无表情地回道:“老头不过是想念旧人了,便去了旧地看看。山主如此火急火燎,可是出了什么事?”
车帘隐去了内里的身影,只听得一声叹息,男子恨铁不成钢的话俨然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天君急召,结果我才刚进凌霄殿,差点便要被珵越上神那把削铁成泥的神剑剁成肉酱。”
“这”
“长老可知,枫路和芸姬近日闯出了什么滔天大祸!”听得马车里男子怒不可遏的声音,老头有模有样的想了想,而后摇头。男子续道,“本想着芸姬若能被上神看中入主东玄宫,也算是嫁了好人家,结果他们兄妹俩,竟在鹤君的婚礼上绑走了新娘!”
他本不知天君怎的会突然急召,问带路的仙官所为何事,一个个摇头叹气却是不愿多说什么,直到进了凌霄殿,那万年前只远远瞥见过一眼的珵越上神,手握神剑,二话不说向他砍来,大有杀之泄愤之势。直到此刻,他方才知道,自己膝下的那一双儿女,究竟背着自己,胆大妄为地干了什么好事——竟是将天界如今名望仅次于上神的鹤君就要迎娶进门的新娘,在众目睽睽之下绑走了。
平日里他兄妹二人要做什么用什么方法,他这个做父亲的,从不过问,可竟不知,渐渐地将他二人养出这般脾性,居然敢动天界的人。而且,还惹得那位上神大人,动了怒。
禁制之中,青羽转过头,幽幽地看着梅娘,用疑问的语气说:“差点就要被珵越上神砍成肉酱?”
“东玄宫素来荤素不忌,想来是宫里的肉不够了些,上神想尝尝鹤肉的味道,所以这才”梅娘默默地回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赔笑,“再说了上神先前说想要娶我俩将来的女儿为妻,那岳父岳母的安全,作女婿的总是要顾虑到的。”
青羽见她使劲浑身解数在那解释,心底一暖,咳嗽两声:“既然如此,看来为夫回松鹤苑后得加把劲才是,不过,想迎娶我家女儿,只怕上神讨不到多少便宜。”
他二人在禁制内说得正欢,老头与车内男子的对话也进行到尾声了。男子重重叹了口气,很是懊恼:“早知他兄妹二人今日会闹出这般事情来,当年我便不会将他们带回青泽山。若是那位仙子当真在青泽山出了事,只怕上神不会轻易绕过我们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大约是因知道男子的身份,也晓得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因此,他的那些话,在梅娘耳里,听着都觉得恶心得要命,只觉得从心底觉得这人当真虚伪,虚伪得就是想撕下那张面具也让人无能为力。
马车一离开视线,青羽便解了禁制,梅娘青着脸怒道:“这人真真的虚伪,难怪你父亲会败在他的手里!”
青羽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淡淡道:“大伯为人虚伪,只怕父亲早已知晓,不然也不会早早安排将我送离青泽山。恐怕父亲直到羽化,都还盼着大伯从兄弟反目这条不归路上回头。”
跟着老头寻找出山的路上,老头讲了不少父亲生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