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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的明末清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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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光打雷不下雨,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也许是那晚上我们的表现太厉害了,他担心伤亡过重,不敢跟我们硬拼!”刘惟明对自己的部队很有信心。

  “既然这样,大家各走各路就好了,他干嘛找上我们,自己不睡觉,也不让我们睡觉?”马腾蛟提出疑问。

  “难道是想把我们拖垮?”马超疑惑地猜测。

  “有道理,”秦紫瑶马上站在马超一边,“一晚上不睡觉,人还可以坚持,两晚上不睡觉,全身都要发软,三晚上不睡觉,不要说打仗,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只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你白痴啊你,”秦红瑶不屑地道,“晚上不睡觉,我们可以白天睡啊,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笨!”

  “你怎么看?”洪春雷问我。

  “难道他是玩狼来了的把戏?”我怀疑地说,“先来几次围而不攻,突然打过来,让我们措手不及?”

  “虽然多此一举,不过完全有可能。”林尊贤赞同地说。

  我们的行动开始提速了,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一场恶战,我们都感觉很紧张。然而,离多功城越来越近,恶战迟迟没有到来。

  “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我这样告诫大家,“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快到家门口,越要提防对方偷袭!”

  大家都同意我的意见。由于武大定的骚扰,两天的路程我们走了三天,第三天的傍晚,我们来到翠云山口,这里离多功城已经不远,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决定在外宿营,等到天亮再去叩城。

  这真是个要命的决定,我们很快为此付出代价。

  夜深人静,山谷中回荡着昆虫的鸣叫。我们都没有入睡,根据这两天的经验,武大定很快又会来骚扰我们──也许这一次不再是骚扰,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

  “报!远处发现大队人马正悄悄向我们靠近!”

  随着哨兵的这一声报告,一场恶战就此拉开序幕。

  由于连日来备受骚扰,士兵们早已怒火填膺,我们也作好了与敌一战的周密准备。趁着敌人还未到来,我们全体撤出营地,分散隐入四周荒野。片刻之后,大群黑压压的敌人来到我们的空营外,在带队头目的约束下,分别进入攻击位置,突然发一声喊,火把和火箭满天飞舞,一起落入我们的营中,跟着敌人刀枪并举,从四面八方冲入我们的空营。

  “中计了,营里没人!”有人尖声叫喊。

  “快撤!赶快撤……!”敌人的队形开始散乱。

  趁着敌人乱作一团,我们出手了。刘惟明组织了三百弓箭手,利箭“嗖嗖”的射向敌人,黑暗中看不清箭雨从天而降的壮观景象,不过可以在脑袋里幻想;三四轮箭雨过后,我们开始冲锋,刘惟明、马超、马腾蛟还有秦家姐妹,各带一队人马杀入敌阵,我们的目的是将敌人分割开来,然后胁迫他们投降,为此我特地传了他们一句四字真言,叫做“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四面八方回荡着摇黄战士的呐喊,然而效果并不理想,敌人并没有象我们想象那样一触即溃,而是挥刀舞剑,拼命反抗。

  “看来武大定的部下素质不错啊,”洪春雷惊奇地发表感想,“遭遇突然袭击,还能乱而不败,这样的心理素质,只有身经百战的老兵才能具备!”

  “不见得吧,对方明知我们人少,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出好几倍,当然有恃无恐!”

  “可是对方之所以黑吃黑,就是想并吞我们的人手,象这样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他们干嘛做这种亏本买卖?”

  我也觉得洪春雷的话有道理,这话对于我们也同样适用。本来想一鼓击溃来犯之敌,随便抓点俘虏补充自己,没想到对方这样顽强,击溃战变成了拉锯战,这才是泡妞泡成老公、炒股炒成股东,看来,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斗。游目四顾,见林尊贤架着他的狙击步枪,趴在地上瞄啊瞄的,便大声说:“老林,看见武大定和呼九思没有,赶快一枪崩了他!”

  林尊贤道:“不对啊,这些人不是土匪,他们好象是多功城的官军和预备役民兵!”

  我一惊,赶紧蹲下身。林尊贤将狙击步枪推到我眼前。透过带夜视功能的瞄准镜,果然,对方并不是武大定手下的摇黄,他们的服装很统一,清一色的圆战笠、网状绵甲,手中的兵器也不象摇黄五花八门,而是制式的刀剑枪矛。

  一阵喧哗声传自身边,一群浑身血迹的人推开担任卫兵的摇黄的阻拦,大步来到我们面前。

  “李公子,我们搞错了,来者不是武大定的摇黄,而是张帅麾下的川北官军!”

  说话的是秦红瑶,她还带来了几名官军,他们证实,此话一点没错,他们正是随张令来此的川北官军。马腾蛟也赶回来了,他也发现跟他作战的是官军,他想中止战斗,对方却不依不饶,迫得他只好大开杀戒,如果不是碰到一队多功城的乡勇,他现在还在跟官军自相残杀。

  “李严,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看你怎么收场吧!”马腾蛟气急败坏冲我大嚷,还将责任全部推到我的头上。

  “这是个意外,李公子也不是故意的,”秦红瑶理智地说,“请李公子下令,让刘头领和马头领立即停手,不准再打了!”

  “不行,”洪春雷当即反对,“我们知道官军跟我们是一家,可官军却以为他们杀的是摇黄,这个时候让刘惟明马超停手,无疑是让他们送死!”

  我将目光落到秦红瑶带来的几个官军身上:“你们是跟谁来的,带队的长官是哪一位?”

  “顺庆参将,韩锦侯韩大人。”

  “请你带话给韩大人,就说我乃巡抚特使派往翠云山中公干的李严,这些人都是友军,请韩大人立即下命停战。”

  “这……,空口无凭,请大人出示令箭。”

  这倒把我难住了。当初前往翠云山,全凭赵谦一句话,张令本来不同意,因为没动他一兵一卒,他也不便干涉,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出具任何令符,现在叫我拿令箭,我哪有令箭拿给他?

  秦红瑶夺过一名白杆兵手中的武器,嚓地插在官军面前,说道:“我乃石柱秦都督帐前七品侍卫,你将这支白杆交给韩大人,他愿罢斗,大家罢斗,他要继续打下去,我们就陪他打到底!”

  官军一凛,拔起白杆,带了同伴们快步离去。不一会,杀声渐渐平息,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两股人马各自分开,刘惟明和马超收兵返回,我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们伤亡情况,一队官军手持火把过来,说是奉韩大人之命,请我们移驾过去相见。

  从我们驻足的山坡走下谷底,再到顺庆参将韩锦侯的临时指挥部,沿途死伤枕藉。韩锦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许是无端打了半天冤枉仗,心情不爽,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见此情景,我连忙奉承他会带兵,手下士兵心理素质超强,突然袭击也打不垮,这才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听我口若悬河唱赞歌,韩锦侯的脸色总算阴转晴。他将一支白杆交还给同来的秦红瑶,苦笑说川中诸军以石柱白杆兵为首,他的部队虽然不错,而且也经历过辽东战火的洗礼,但比起秦帅手下的白杆兵,还是远远不如。听他这样说,秦红瑶恍然大悟,赶紧抱拳行礼,说原来是前辈老大人。

  原来,天启年间秦良玉率军镇守山海关,后来部队换防,接替她的便是韩锦侯率领的川军。当时韩锦侯还是一名副总兵,千里赴辽,万众瞩目,本来前途一片光明,不料朝廷太腐败了,辽东是国防的重中之重,辽东前线的军人却长期拿不到军饷,崇祯初年,终于酿成了四川兵和湖广兵的兵变。适逢袁崇焕就任辽东督师,以铁腕手段解决兵变,川军被遣散回乡,韩锦侯也被革职查办,幸好一年后袁崇焕以叛国罪被诛,韩锦侯又被重新起用,从守备干起,慢慢升到参将这个位置。

  有了白杆兵和韩锦侯的渊源,我和韩锦侯的距离也近了许多。韩锦侯对我也有印象,他问我为何在此,我将来龙去脉简述一遍,并着重提到武大定三番两次骚扰我们,因此才发生了这场误会。韩锦侯嘿然无语,显得心事重重,他身边一名偏将解释道,他们这支部队以前在川北也与武大定交过手,武大定神出鬼没、声东击西,让他们伤透脑筋。听他这么说,我忽然心里一动,这场误会分明就是武大定精心安排,他花费数天时间布下这个局,不会没有目的!

  正在胡思乱想,远处“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暗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众官军惊讶回望,韩锦侯失声道:“糟糕,石门垭出事了!”

第33章 衣锦荣归
武大定太狡猾了,从听说官军在多功城一线设下重兵开始,他便处心积虑布置了一个圈套。他先以部分兵力骚扰我们,拖住我们的脚步,自己却快速赶往翠云山口,摸清官军布置后,突然率兵佯攻多功城,然后散布假消息,说什么什么时间,摇黄主力将至,届时将对多功城发动总攻。张令也是个傻×,听说摇黄主力要来,便琢磨要打一场歼灭仗,他调兵遣将,放弃了几个他认为不重要的关口,其中便有通往重庆下游渡口的石门垭,武大定一直在暗中留意官军的动向,这种机会怎会放过?趁着我们与官军打得热闹,他突然率军奇袭石门垭,将官军的封锁线撕开一条口子,直扑重庆下游。我们回到多功城的第二天,赵谦接到消息,武大定从重庆下游的广阳滩渡江,消失在长江以南的崇山峻岭之中。

  从崇祯初年以来,摇黄一直在川东北活动,从来没有越过长江进入川南,武大定这回算是破天荒,这一招也彻底打乱张令的部署。

  张令原来将兵力布置在长江以北、嘉陵江以东,呈一个扇形,现在武大定过江,扇形防线失去作用,武大定隐伏于长江以南,重庆、巴县以及稍远一些的县城如江津、綦江、合江等,都在他的威胁之下。既然防守重心已变,我们留在多功城也毫无意义。张令首先率军前往重庆,我和赵谦多留了一天,将刘惟明马超的残部再次整顿,由赵谦作主,伤员和老弱暂时安顿在多功城。

  张令走后,各处关卡随之撤消,马如虎和冯燕也回到多功城。看表情就知他们的重庆之行一无所获,冯燕见我安然无恙,自然十分欣慰,马如虎见我从阶下囚变为座上宾,却非常惊讶和不安。

  说起来冯燕非常有义气。马如虎在重庆听说摇黄官军齐聚多功城,便思量着要回家看看,冯燕本可以甩掉他,但考虑到我的安危,还是再度重返虎穴。难怪刘惟明对她念念不忘,再跟她相处下去,我怕我也会爱上她。

  冯燕决定跟我们一起去重庆。马家兄弟自然不可能再有意见。在离开多功城的前一晚,马家兄弟单独设宴为我饯行。

  马如虎首先举杯,先郑重道歉,责备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然后就絮絮叨叨的诉苦,说他多么多么倒霉,右手废了,想发笔小财也泡汤了,不仅如此,摇黄和官军还攻来杀去,连累多功城的乡兵也死伤不少,今年真是马家流年不利的一年……

  我截住他的话头,笑道:“马二哥,闲话休提,你我兄弟也算不打不成交,有什么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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