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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的明末清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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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定的部下,后悔已经来不及。武大定连下两寨,本来还想乘胜再打刘惟明,刚到山隘,却见呼九思的残部被赶鸭子一样赶了过来,慌忙分兵占领有利地形,刘惟明见对方严阵以待,也不敢掉以轻心,双方隔着山隘对峙,直到天亮,方才各自收兵。

  众人对武大定的突然袭击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眼下大敌当前,武大定又不是疯子,为什么要窝里斗?只有我似乎猜到武大定的用心。

  “武大定是不是袁韬的心腹?”

  “没错,两人兄弟相称,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这就对了,”我转向马超和洪春雷,“还记得我的推理吗,我一直认为袁韬想要穿越官军的封锁线回川北,他让景玉书等人打重庆,根本就是调虎离山。估计这边迟迟不见动静,他有些急了,所以让武大定过来见机行事。如果大家愿意打重庆,自然什么都好说,如果另有想法,对不起,他就要向自己人下手!”

  “他向我们下手有个屁用啊!”李胜气呼呼地叫。

  “当然有用。他的人太少,不足以调动官军,如果加上你们的人马,我想重庆周边都会震动。”

  “该死的,拿我的弟兄当枪使,将来生儿子没屁眼!”李胜咬牙切齿的咒骂。

  李胜带了头,他手下的头领、包括刘惟明和马超身边的人都纷纷大骂武大定不是东西,只有景玉书和他的部下默不作声。看着景玉书,我忽然想起刚刚改名顾炎武的顾绛,昨天分手之后便没再见,景李二人的败兵中也没见他,刚要向景玉书打听他下落,有人来报,说是远处人影绰绰,看旗帜好象是武大定的人马。

  众人纷纷一跃而起,各自召集人手准备战斗。刘惟明要我留在大帐,由马超和白杆兵保护,一有不对立即开溜。我知道他是为我好,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将我的底细摸透,深知我手无缚鸡之力,比起巾帼英雄洪春雷,远远不如。不过这种安排也太丢我脸,反正这么多高手,我坚决要求跟他们一起上前线。

  来到营寨门口,眼前的情形有些奇怪。

  春日的阳光洒在山谷,也洒在昨晚战斗遗留的焦土和废墟上。武大定骑着一匹小马,满脸笑容的立在一个小土坡,几百名操刀持盾的亲兵伫立左右,里三层外三层将他拱卫在当中。在他身后稍远位置,还有一百余头骡马,驮着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也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景老大,李老大,昨晚多有得罪,武某这厢赔礼了!”

  武大定笑嘻嘻的在马背一作揖,说道:“昨晚之事,实属不得已,袁老大有令,要我无论如何敦促各位会师重庆,既然各位有顾虑,只好我替各位代劳了。二位的弟兄算我暂借,事成之后,不论多寡当全数完璧归赵,当然,二位若肯一起去重庆,现在也可归还,如若不肯,武某也不勉强,这里有些粮草,算是武某向二位和刘当家的赔罪!”

  “姓武的,我×你先人,×你十八代祖宗!”

  李胜一开口就是国骂,景玉书劝住他,铁青着脸道:“武大定,今日之事,决难善罢干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便了!”

  “既然黑虎王这么说,武某铭记在心就是。”武大定笑嘻嘻的一摆手,早有亲兵将骡马背上的麻袋卸下来,然后翻身上马,簇拥着武大定缓缓后退,片刻之后,转入山隘,随即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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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鹬蚌相争
当武大定跟我们一里一外答话时,我注意到秦红瑶拉着林尊贤在说什么,秦红瑶态度严正恳切,林尊贤则不停的摇头。警报解除后我问林尊贤,秦红瑶跟他聊什么,是不是要他入赘苗家当女婿?林尊贤大笑。原来,秦红瑶听白杆兵说起狙击步枪的事情,听说可以百步穿杨,便问林尊贤是不是真的,并要他当场射杀武大定,为重庆军民除一祸害。林尊贤的狙击步枪用过之后便大卸八块,拆散装在一个盒子里,既然死无对证,便坚决不肯承认。

  秦红瑶的想法倒提醒了我,我问林尊贤,为什么不趁机击毙武大定?林尊莞尔而笑,说土匪内讧,关我们什么事?再说武大定此人军事素养出类拔萃,也许以后可以为我所用,一枪毙了,岂不可惜?

  洪春雷也同意林尊贤的看法,武大定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虽然对自己人狠了点,但考虑到这是古代,古人觉悟低,要允许人家犯错误,只要最后能为我们卖命,就是好同志;就算不能成为同志,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朋友好。

  听他们这样说,我也觉得有道理。这两人都是现代社会的精英,尽管某些方面不如我,但讲到勾心斗角,洞察人性,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不过,林尊贤不杀武大定,不久之后便追悔莫及。

  武大定走了,溃散于山林的摇黄陆续露面,景李二人收集了一千多溃兵,也就是说,除去死伤,还有约三千余人被武大定裹胁而去。让我感到遗憾的是顾炎武下落不明,不过现在已没空关心顾炎武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件大事:一是景李二人的去留,一是武大定的动向。

  我们给景李二人指了两条路,要么高举义旗,不管是留下来打游击还是转战他方,旗帜鲜明与官府作对;要么跟刘惟明和马超一样,去掉反字,向官府投降。

  景玉书一听投降二字便火了,他寒着脸说我看二位谈吐不凡,原以为二位与我同志,没想到竟是官府的说客,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这就分道扬镳,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和洪春雷哈哈大笑,我告诉景玉书,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封建王朝的腐朽没落,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世界,也是我们的夙愿,但是革命不是这样革的。说到这里,我又给他上了一课,我先拿电视剧《亮剑》里的台词问他:如果你是一个剑客,当你与天下第一剑客狭路相逢,你怎么办?

  “如果是友,把酒言欢;如果是敌,一决高下。”景玉书的态度很鲜明,但观点跟李云龙很相似。

  “就算一死,也要一决高下吗?”

  “……”景玉书犹豫了。

  还好,不是李云龙那样的蛮牛。我继续启发他:“起义的目的是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世界,打仗的目的则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当敌人过于强大,我方过于弱小,暂时的投降并不算什么,时机成熟还可以再举义旗嘛,就象……就象越王勾践,就象汉高祖刘邦!当年勾践吃了败仗,跑到吴国去做俘虏,又是当马夫又是吃大便,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刘邦也是如此,起初被项羽打得满地找牙,投降求饶当小弟,什么恶心招数都使出来了,最后却反败为胜,打得项羽抹了脖子!”

  “公道自在人心,项羽虽死,仍不失为顶天立地的英雄!”景玉书虽然还没转过弯,但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我也承认项羽是英雄,但他同时也是懦夫,”我抬手止住景玉书,不让他开口反驳,“你听我说完,项羽兵败乌江,如果听从部下的劝告,回到江东,学习勾践忍辱负重,未尝不能东山再起,但他却不能承受失败,打了败仗就抹脖子,以死来逃避责任,这不是懦夫是什么?”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既不学项羽寻死,也不学刘邦投降,”景玉书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眼下我等虽遭挫折,但并未走到绝境,就算我等力量弱小,不能与官军堂堂正正交战,还可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嘛,何必就要投降?”

  没想到景玉书竟用我的话来堵我的嘴,我一时无话可说。

  洪春雷道:“我弟弟其实也是好意,你们也知道他从多功城来,跟新任巡抚特使关系不错,了解一些内幕消息,据说官军这次决心很大,到处调兵遣将,铁了心要剿灭摇黄,我弟弟的意思,没必要跟官军硬碰硬,可以假投降先避避风头……当然喽,景当家的铁骨铮铮,我们也很佩服,如果能够按照我们所说,打土豪、分田地,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发动群众打人民战争,也许可以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说来说去,洪春雷还是对根据地有兴趣。景玉书初窥革命道理,劲头也是十足,两人一拍即合,凑在一起商量根据地建设,最后商定,先将部队撤往华莹山避风,等到官军围剿结束,便在周边试验土地革命,届时将请洪春雷来做技术指导。

  我隐隐察觉洪春雷的目的,似乎是想自己拥有一支武装。洪春雷也不隐瞒,她说你们不是讲历史可以改变吗,我也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提早几百年实现男女平等。我说你宣扬男女平等没关系,不过千万不要教坏妇女,本来这时代的妇女很可爱,什么三从四德就不说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一条我很欣赏,因为它由小见大,体现了一个民族正确的荣辱观。

  我一直反感现代那些软骨头教育,什么女人遇到流氓舍身保命,男人遇到抢劫舍财保命,照这种逻辑中国还打什么抗日战争?日本人来了投降就是,反正人家需要奴隶,到时候肯定会留你一条狗命,只不过呼来喝去没尊严罢了。

  洪春雷觉得我这种观点偏激,她说你不是不赞成李云龙的“亮剑”精神吗,为什么提倡妇女跟流氓拼命?我说这是两种性质的问题,一个是战术问题,一个是战略问题;一个是精神层面,事关人格尊严,民族气节,一个是技术层面,检验一个人是聪明还是傻×。李云龙的亮剑精神说穿了就是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已经证明它害人不浅,如果红军上下都象李云龙这种傻×,只晓得刺刀对刺刀,冲锋对冲锋,中国革命早完蛋了,哪还轮到李云龙这种角色出来现世?

  话题扯远了,关于景玉书的问题就到此为止,虽然他不愿领我的情,但我还是拿他当自己人。我将中国革命的若干经验和教训,红军解放军部队建设的精髓,择其重点灌输给他。景玉书现在有些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分手时刻,他终于放下身段,承认我们的革命立场,承认我们的斗争策略比他高,不过他仍不愿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只是希望将来如果失败,我们能够不计前嫌收容他。

  景玉书引军退往大山更深处,临行前我们约定了联络方式,现在,摆在面前的只剩一件事了,就是武大定和呼九思的动向。

  武大定给我们送粮后,便率部隐入山林,我们想知道他的行踪,派出几拨探子尾随监视,不料却中了埋伏。武大定将俘虏全部削耳放回,并要他们带话,如果再来被捉,通通斩首。这一招够狠,我们没理由让武大定做好人我们做恶人,只好安抚士兵,放弃跟踪。

  我们放过武大定,他却反过来缠上我们。景玉书与我们分兵后,我们拔营而起,往多功城返回。当天晚上我们遭遇劫营,不过对方并未发动进攻,而是以骚扰为目的,一晚上不停的擂鼓呐喊,害得我们紧张了一夜,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可想而知,只好拿一个上午来补觉。到了晚上,又是如此。我们都觉得活见鬼了,武大定到底想干什么?他如果要吃掉我们,他的人马比我们多,直接打过来就是,为什么光打雷不下雨,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也许是那晚上我们的表现太厉害了,他担心伤亡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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