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末清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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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秦紫瑶,不用说也知道她的来意,他们看管的俘虏逃跑了,除了给我们带来麻烦,也让他们不得安宁。呼九思派人四处寻找他们,试图消灭这股入侵者,他们有心离开,又怕我们孤立无援,索性绕过摇黄的营盘,在独笔峰上安营扎寨。独笔峰陡峭无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就算被发现也可以凭险死守。
秦紫瑶走后,我和洪春雷交换了下看法。我们都认为景玉书的表现不错,他居然想在翠云山建立农村革命根据地,看来洪春雷和我的教育已经发挥了作用。只是武大定的出现有些令人意外,我本以为袁韬利用景玉书等人吸引官军注意力,好掩护自己突入川北,但武大定的到来似乎又推翻了我这个判断,不过也无所谓,武大定不过是袁韬的手下,跟景玉书的关系也一般,我们并不担心他会拖景玉书的后腿,阻止景玉书走上革命道路。
至于呼九思,这是个人渣,我和洪春雷都觉得应该将他干掉。不光是他得罪了洪春雷,回营的路上,一个亲兵谈起呼九思的残忍好杀,我和洪春雷都义愤填膺。
马超曾提到呼九思喜欢虐待生命,但并没有仔细说明,刘惟明也是如此。也许摇黄义军都有草菅人命的习惯,包括军纪较好的李自成。据说李自成的义军某次打下一座城池,一个穷老头拉住一个闯军,唠唠叨叨说自己如何如何苦,闯军听得不耐烦,说你既然这么苦,还活着干啥?拔出刀来就把老头杀了。李自成还有一条规矩,他对被攻打的敌城有一个抵抗期限,超过期限,城破后即行屠城,这条规矩后来在周遇吉的宁武关之战中得以实施,并为我亲眼目睹,此是后话。
不过,与呼九思相比,李自成等人的行为还算正常。屠夫出身的呼九思对于血腥有一种变态的癖好,尤其喜欢虐杀小孩:他经常让人将小孩抓起来抛向空中,下面以刀枪承接,小孩身体被贯穿,手脚乱抓乱舞,他看了则哈哈大笑;他还喜欢提着小孩的手足,以头撞钟,钟撞得当当响,小孩则脑浆迸裂……
够了,有了这两条,我已知呼九思活不过今晚。洪春雷要刘惟明给她找几个熟悉呼九思大营的手下,她准备夜深人静潜入呼营,让杀人者也尝尝被杀的味道。
夜深人静,一阵喧闹声将我从梦中吵醒。
迷糊中以为洪春雷擒回了呼九思,正将他千刀万剐,或者生火烤来吃,但吵闹声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洪春雷气急败坏的叫骂。我猛然睁开眼睛,推被而起,与此同时,帐门一掀,马超带着一股寒气进来。
“公子,大事不妙,呼九思劫营来了!”
什么,呼九思劫营?这人渣不是被洪春雷收拾了吗,怎么会跑来劫营?!
我手忙脚乱穿好衣裤,跟着马超来到帐外。不久前还详和宁静的山谷,此时变得人声鼎沸,到处是明晃晃的火把,刘惟明和洪春雷跑来跑去的大声喊叫,指挥士兵坚守营寨,阻击来犯之敌。待得敌人攻势稍缓,我才找到洪春雷问明情况。
原来洪春雷趁夜潜往呼九思的营寨,刚到营外,就发觉情况不对。呼九思的大营吵吵嚷嚷,似乎大队人马正在整装待发,不一刻,营门大开,一队队士兵杀气腾腾扑将出来。洪春雷大惊,就在这时,身后火光冲天,似乎来自景玉书和李胜的驻地,洪春雷略一思索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呼九思和武大定联手,企图火并其余的三家人马。
洪春雷飞快赶回大营,和刘惟明一起,组织人手坚守营寨。刘惟明原有两千多人,其中包括刘、周、杨、梁以及马超的残部,来到翠云山后,杨梁二人的旧部多半被呼九思李胜瓜分,周云龙的部下则编入了景玉书的部队,他所剩下的不过几百人而已。呼九思却水涨船高,手下聚集了上千余人,而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几波攻势下来,刘惟明的部下死伤惨重。更要命的,呼九思见对方的营寨屡攻不克,竟命手下准备火箭,一时间火光冲天,刘营的帐篷纷纷起火,士兵们人心惶惶,眼看大营就要失守。
“这样下去不行,”洪春雷焦头烂额地说,“我们被敌人堵在营内,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我们必须走出去,打他一个反冲锋!”
“可是敌在暗,我在明,盲目出击岂不是自寻死路?”马超提出反对意见。我们一想也是,我们这边火光通明,敌人却隐藏在黑暗中,没头没脑跑出去,双目一时适应不了黑暗,敌人却可以从容调度,将反冲锋的士兵一举围歼。
“大势去矣,请二位赶快离开此地,我和马兄弟留下断后!”刘惟明一脸悲壮,似乎已作好当烈士的打算。想起他以前打了败仗率先逃命的作风,这次的表现不能说不是一大进步。
“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忽然想到一支奇兵,转头望向身后,“马腾蛟和秦家姐妹就在独笔峰上,你们哪位跑一趟,叫他们赶紧下来救驾!”
“不是只有一百来人吗,有没有用啊……”刘惟明怀疑地嘀咕。
“够了,足够了!”马超肯定地说,“一百名精挑细选的白杆兵,每人都有以一当十的能力,用来全歼呼九思,当然办不到,如果只是作为奇兵使用,扰乱呼九思的阵脚,绝对绰绰有余!”
“没错!”洪春雷应声而起,“本姑娘就辛苦一趟,你们就留在这里等好消息吧!”
“等一下,”马超也站起来,挡住洪春雷去路,“洪姑娘跟马腾蛟不熟,而且秦家姐妹受命前来,说好听从李公子的命令,我想还是要劳动李公子跑一趟!”
“这……也好。”
我没想到马超这样看得起我,关键时刻竟要我去搬救兵。不过这时候没功夫跟他理论,他看得起我,我更看得起他,这保驾护航的重担,当然非他莫属。
刘惟明给我们挑选了一支精兵,在一波箭雨的掩护下,我和马超率众突围。从火光耀眼的营盘突然进入黑暗,两眼就象瞎了一样,呼九思的手下如饿狼一般涌上来,枪矛攒刺,刀剑砍劈,眨眼间我们的人就倒下一片,等到我适应了黑暗,身边只剩马超一人。马超左刀右锏,当先开路,我则举起92式“乒乒乓乓”一阵乱射,可惜这是黑夜,无法让那些亡命之徒亲眼目睹手枪的威力,一匣子弹很快打完了,对方仍象怨魂一样死缠着我们不放,慌乱中,我脚崴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可真要我命!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剽悍的人影跳跃而至,双手抡起一口大刀,刀光在夜空中划了一道闪亮的弧线,照着我的脑袋直劈下来!
难道我就这样完蛋了吗?答案当然是否,不然各位观众也看不到这本书。不过,当时的情形真是千钧一发,套用一句《大话西游》的台词,对方的刀锋离我的脑门只有零点零几公分,这个时候,我听到“噗”的一声闷响,好象有人挥棒打碎了一个西瓜,就见那个想要我命的家伙胸前炸开了一个大洞,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向后掼出,而那口大刀则凌空抛起,再“嚓”的一声插在我两腿之间,差点没让老子变成太监!
我当然知道是谁来了。我扭头向后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一群手持长长钩矛的人影迅速接近,其中还有一人抱着一支机关枪一样的狙击步枪。
“老林,林大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是李严吗?抱歉抱歉,来晚了一步,差点让你脑袋搬家!”
林尊贤跌跌撞撞跑来,临到身边,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我的伤腿上,痛得我杀猪一样大叫。秦红瑶和马腾蛟率领大群白杆兵赶到。白杆兵训练有素,立即在我身边布成警戒线,将我们几个重要人物保护起来。
“发生什么事,谁跟谁打起来了?”两人迫不及待地问。
我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这时,秦紫瑶也带了马超一起过来,我当即向他们下达了作战命令,按照洪春雷的指示,这支奇兵不应恋战,而应以扰敌为主,至于能否奏效,则要看呼九思的临阵决断能力,以及摇黄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四人领命去了。林尊贤带了两个白杆兵搀着我爬上一座小山峰,登高远眺,山下情景一览无遗。刘惟明的大营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四周人头攒动,则是呼九思的部下。不到一百人的白杆兵猫腰潜行,慢慢接近呼九思的侧后,突然一下,枪矛并举,呼九思的人马纷纷倒毙。
记得《三国演义》中有一段文字:诸葛亮初遇姜维,被姜维黑夜劫营,小股精兵排成一字长蛇阵,在诸葛亮的大营中来回冲杀,杀得诸葛亮也不敢坐轮椅玩帅了,骑上马儿夺路而逃,逃上一个山坡,看见把自己打得如此狼狈的原来只是这么点人,不禁感叹,兵贵精,不贵多!
眼前的情景正是诸葛亮遇姜维的翻版。白杆兵以马超和马腾蛟为前锋,如一条蛟龙在摇黄堆里蜿蜒穿行,又如一只多足的蜈蚣,不停用钩矛招呼挡路的敌人。呼九思的阵营开始混乱,由进攻别人变成被别人攻击,随着攻防的易位,随之而来的是心理蒙受的沉重打击。它们搞不清敌人来了多少援兵,黑暗和混乱之中,恐慌象滚雪球一样迅速放大。
“为什么刘惟明还不出击?”
眼见呼九思的人马已经混乱,而刘惟明的大营却迟迟不见动静,林尊贤有些着急起来。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让呼九思重新组织反击,我们的败局将无可挽回。林尊贤将狙击步枪支起,打开瞄准镜开始搜索──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敢在黑夜里开枪而不怕误伤自己人,那是一支具有夜视功能的瞄准镜,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穿梭时空回到几百年前,居然还能见到真家伙!
林尊贤连开数枪,击毙了对方的几名头目,呼九思的阵营陷入更大的恐慌。刘惟明终于出动了,几百人的集体冲锋在我居高临下看来,丝毫没有冲击力,但呼九思的部队信心已经动摇,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稍一接触便全面崩溃!我们惊喜地目睹刘惟明的手下和白杆兵风卷残云一样剿杀敌军,将他们赶下一条山谷,再顺着山谷一直追杀到一处山隘,方才罢休。
山隘的另一头火光冲天,隐隐传来喊杀声,那边是景玉书和李胜的营寨,看样子他们正与武大定交手。景李二人的部属加起来超过五千,武大定不过两千人马,我们都以为景玉书胜券在握,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我们意料。
天明时分,一队残兵败垂头丧气来到我们的大营。
来人是景玉书和李胜,一夜之间,他们丢失了大队人马,仅剩几百亲兵跟在身边。我们的营帐大多已被烧毁,刘惟明组织人手砍伐树木,重建营栅,洪春雷则收集没有烧焦的粮食,给大家准备早饭。说起昨晚的遭遇,景玉书不胜唏嘘。
武大定用兵太诡诈了,他趁夜偷入景玉书大营,四处纵火,扬言官军来袭,令景军人心大惶,他则亲率一队精锐直扑中军大帐,来擒景玉书。景玉书且战且退,一直退出大营,始终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武大定占领景玉书的营寨后,以少数人马督促景军俘虏将辎重搬往自己的营寨,接着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纠缠景玉书,一路故伎重施,杀入李胜的大营。李胜却在景玉书遇袭时便率少数亲信弃寨而逃,等到发现来人是武大定的部下,后悔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