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末清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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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来说吧。”
冯燕告诉我,前些天我救她的时候不是打伤了马二郎吗,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另外,冯燕还坦白了她的来历。原来,冯燕以前竟是一名流寇,她所在的队伍估计与马家老大马如龙所在的队伍打过仗,反正,她那匹黑马以前就是马如龙的座骑。后来农民军受了招安,冯燕现在也算一名良民了,只是冤家路窄,她在去重庆探亲的途中碰到了马如虎。马如虎以前跟随哥哥南征北战,当然认得哥哥的座骑,自从哥哥战死这匹马就落入了农民军手中,现在见到,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双方的误会由此而来。
“真没想到,你竟然杀了马如龙!”鲍飞敬畏地打量冯燕。
“我也没想到,我救了你的命,你竟然不跟我说老实话。”我想起冯燕对我的谎言:良家女子,探亲遇匪,原来她自己就是匪;当然,我不歧视,按我以前所受的教育,我跟农民军是一国的,马如虎他们才是匪。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冯燕首先跟我道歉,然后又向鲍飞解释,“我没有杀过马如龙,我根本不认识他,这匹马是我义父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马如龙的座骑。”
“马如虎接受你的解释吗?”我问。
“不接受,”冯燕的表情十分苦闷,“我们以前是贼,虽然受了招安,但是落草凤凰不如鸡,马如虎就是杀了我们,估计也没人肯替我们出头。”
我想想也是。现代社会还歧视劳教人员呢,何况古代。我问:“现在是不是马如虎到了温汤城,他想怎样?”
“来的是马家的三疯子,马腾蛟!”鲍灵抢过话题道,“这小子猖狂得很,他竟然在我父亲面前大嚷大叫,说温汤城包庇杀人凶手,如果我们不把你和燕姑娘交出来,他就带人踏平我们温汤城!”
“等一下,”我打断鲍灵,“马如虎死了吗,什么叫杀人凶手?”我分明记得马如虎右臂中弹,而且在我面前打马而逃,他就算死了,也应该与我无关。
冯燕幽幽地说:“他们说的杀人凶手是我,他们认定是我杀了他们大哥。”
这就不好办了。我想了想,问鲍灵:“你父亲那里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当然不会交人,否则我们温汤城的脸可丢到家了,”鲍灵边说边向我挤眉弄眼,一面还偷偷打量鲍飞,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父亲让你们离开这里,先回重庆去避一避,让那马疯子干瞪眼!”
“既然这样,也好。”
我估计其中必有隐情,但是当着鲍飞的面也不便多问,只好让鲍灵代我向她父亲致谢。临别的时刻到了,我忽然发现鲍灵的眼中饱含惆怅。短短的几天,我们虽然有过误会,也闹过别扭,但俗话说得好,磕磕碰碰才是夫妻;现在,这丫头应该已经爱上我了,只可惜身边有鲍飞冯燕两个电灯泡,否则,来个洒泪吻别各位观众没意见吧?
“李兄,你多保重。”鲍灵依依不舍的将手枪交还给我。
“你也保重,”我左思右想,终于牙关一咬,将手枪塞回她手中,“这支枪是愚兄的随身之物,用来防身最好不过,你我一见投缘,我身边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支枪就送给你做个纪念……”(怎么又是柯以敏那一套?)
“我不要。李兄在江湖上行走,这支枪还是李兄留着自己防身……”
鲍灵越不要枪我越觉得她对我情深义重,就越要把枪塞给她。我以李俊造枪需要样本为由,终于劝她把枪收下。鲍飞在旁边看得两眼发绿,喉咙不停的蠕动。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也要想这支枪,但有什么办法,枪只有一支,而且我这人又重色轻友,谁叫他不是美女?
在江边与温汤城的人分手,我和冯燕乘舟南下。
直到这时,冯燕方才告诉我实情。
原来,马腾蛟来到温汤城不错,但温汤城的人听说冯燕的真实身份,立即又对我产生了疑惧。鲍廷圭主张把我们扣起来,要不干脆交给马家处置,鲍廷芳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否决鲍廷圭的意见。鲍灵见势不妙,偷偷溜出通知冯燕,然后两人又过江来找我,不料中途遇虎,差点丢掉一条小命。
我不禁被鲍灵的勇敢深深打动,现在我已百分百确定她是我的人了,就看什么时候娶进门。冯燕也向我道贺,估计她也看出我和鲍灵的关系,很识趣的祝我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我跟冯燕聊了聊她以前的事。从聊天中得知,冯燕的义父是大名鼎鼎的横天王(很有名吗,没听说过),以前多在安徽湖广一带活动,三年前高迎祥、张献忠挖凤阳朱皇帝家的祖坟,横天王也有份参加,不过是在外围放哨。去年年初,朝廷剿匪大军云集湖广,横天王战败被杀,她和她义兄等一帮人逃入川鄂交界的大山中,后来又接受朝廷招安,总算恢复身份成为良民。
我想起她面对华南虎的那股狠劲,又想起她帮我赶跑姓王的那帮流氓的剑法,对她目前良家女子的身份很是怀疑。我问她是不是侠客,不干义军就转做行侠仗义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很奇怪冯燕居然不知侠客为何物,她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侠客这种职业,现在会点武艺的人,要么从军,要么造反,要么就收徒弟当镖师混碗饭吃,就没听说过有谁仗着一身武艺出来行侠仗义、抱打不平。
冯燕的回答让我很气馁,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她一身的武艺是跟谁学的,她是属于哪一门、哪一派?冯燕想了想,很负责任的告诉我,她的武艺是跟部队里的叔叔伯伯们学的,严格说是自学成材,不属任何门派,不过,考虑到叔伯们的武艺都是应用于实战,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她应该属于江湖派。
江湖派,从来没听说过。看来这时代的江湖并非金庸梁羽生笔下的江湖,有太多我们不理解的东西。我已经放弃用书本上的知识来印证身边的事物,只是就事论事问她武艺如何,一人能打几个人?冯燕笑道:“不是小妹夸口,若在战阵之中,三五条壮汉不是我对手;若是寻常的青皮流氓,再多也不够我杀。”
我想起当天遇上她的情景,就问:“既然这样,那天你为什么被马二郎追杀,他们不就三五个人吗?”
冯燕的脸色黯淡下来:“他们前后共有好几十个,再说那个马二郎箭术厉害,他让手下上前围攻,自己却在旁边放冷箭,我的两个伴当就是死在他的箭下。”
“你还有伴?”我觉得奇怪,“是不是你义兄,或者男朋友?”
冯燕愣了一下,淡淡的回答:“他们不是我义兄,只是我义兄给我挑选的伴当。”又说:“若是我义兄随我同行,休说多功城的几十号寨丁,就是几百名官兵,也休想从我义兄手里讨得好去!”
我问:“你义兄是谁?”
冯燕犹豫片刻,抱歉地笑笑:“恩公有问,小妹本不应该隐瞒,只是眼下世道艰难,人心不古,为公子着想,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心里好不郁闷,心想这丫头口口声声叫我恩公,表面恭敬,其实并没将我放在眼里,问她义兄是谁也罗哩罗嗦。又想她义兄没准就是她男朋友,还以为古代女子都很封建,不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就说我那天给她拔箭裹伤,在她身上又摸又碰的,她这辈子就应该是我的人,现在看来,多半是我白日做梦,人家江湖儿女,根本不讲这一套。
由于我们是下午上的船,没走多久天就黑了。当天夜里我们停泊江岸,船家用一道竹帘将狭小的船舱隔作两间,我和两个船家住船头,冯燕独自一人睡船尾。大约半夜,一阵喧哗将我从梦中吵醒,睁眼一看,到处是耀眼的火光,无数人影手持刀棍向我扑来,我下意识伸手摸枪,却摸了个空,一条木棍在我手臂狠狠打了一下,跟着又顶住我的胸膛,将我推倒压在船舱的木板上,一个似曾相识的汉子狞笑着上前,先用火把在我面前一晃,接着放声大笑:
“六月债,还得快,小子,还认得爷爷我吧?”
我的心沉下来了。天,他竟然是马二郎。
第13章 身陷绝境
我落入了马如虎的手中,冯燕也未能幸免。亏她自吹自擂有一身好武艺,马如虎的手下一拥而上,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拿下。
被马如虎抓获的当天,我重重挨一顿胖揍,马如虎发疯一样拳打脚踢,活活打得我不省人事。等我再次醒来,时间已是第二天中午,马如虎等一行人在野外一户人家停下来休息吃饭,冯燕双手反剪坐在旁边,神色十分黯然。她告诉我,马如虎准备把我们带回多功城,她会被带到马家大哥马如龙的坟前活祭,我估计也难逃一死。
我感觉心里好象被刺了一下。我大声喊叫,喊声引来了马如虎,我问他,听说你要处死我?马如虎说对,你小子打伤我的胳膊,害我现在拉弓射箭都不利索,我准备将你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
我大惊,本以为开刀问斩就够惨了,没想到还有更残忍的,我赶紧道:“马二哥,打伤你是我的不对,但当时的情景也不能全怪我。我看见你们几个打一个,还以为碰上强盗,我要知道你们的恩怨,我也不会乱插手啊!”
马如虎说:“现在你知道也不晚啊,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你就安安心心等死吧。”
我心里惶急,嘴上却拍马屁:“马二哥好了不起,居然知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废话,”马如虎笑道,“你爷爷我是崇祯六年的武举,你当我跟我们老大一样,没有念过书吗?”
我说:“既然念过书,马二哥还应该知道一句古话,叫做不知者不罪。要不这样吧,你开个价,我赔你汤药费,怎么样?”
马如虎笑了:“老子一身武艺都在两只手上,你伤我的手就等于要我的命,岂是你一点汤药费就可以了结?不过,你既然愿意破财免灾,老子也就给你一条活路,这样吧,你拿一万两银子,我就饶你不死!”
一万两?现在温泉寨的存款连一千两都没有,还要养活一百多口,老宋才不会花这个冤枉钱。我陪笑道:“一万两啊,好,没问题,你放我回去,我立刻给你一万两。”
马如虎哈哈笑道:“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实话告诉你吧,那天你把我打伤,回头我就找到送你的那条船,然后查出你的下落。你这几天在温汤城游山玩水,爷爷我可是把你的老底查了个一清二楚,否则我怎敢找你的麻烦?”
我呆住了,心里乱得象煮开的粥。忽然,一个念头窜起,我顿时感到如坠寒冰。
──一定是鲍廷圭,要不就是鲍廷芳,他们想赖帐!为了不给我煤矿股份,他们不惜安排下这个圈套,一方面让马腾蛟去温汤城闹事,一方面又让鲍灵通知我开溜,却让马如虎埋伏在我回重庆的必经之路;最可恨的是鲍灵,她竟然装清纯骗走我的手枪,以至遭遇伏击时我毫无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我长吁短叹,心里痛骂姓鲍的没人性,见利忘义,将来一定不得好死。至于鲍灵,这么会演戏,难怪长得象明星;又想她出门会遇虎,因为自己是条毒蛇,老虎跟毒蛇,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只怪自己没小心。
吃饭的时候马家老三马腾蛟也带着人马赶来了。我这才明白鲍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