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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美军战地记者伊拉克战争亲历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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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妇女!”
  A连连长布赖恩?帕特森上尉也看见了这种情况。他的悍马指挥车在离河岸
  50米的地方。32岁的帕特森来自印第安纳州的印第安纳波利斯,毕业于美国海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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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12)
院。他中等身材,黑色的头发留得比规定的长一点,看上去顶多24岁。
  直到今天下午,帕特森还一直在想,遭到袭击时他会作出怎样的反应。虽然他
  成年以后就在海军陆战队,但是到第一侦察营之前,他是步兵排排长,从来没有参
  加过实战。
  几发迫击炮弹落在离他不到150米的地方。他拿起无线电与营部通话。他担心
  这些有可能是陆战队打过来的“友军”炮火。他没有意识到第一侦察营已经进入大
  桥西侧。几分钟后,营部回话说,这些迫击炮弹肯定不是陆战队发射的。
  就在帕特森站在悍马车旁进行无线电通话时,他的四周遭到敌人密集的火力袭
  击。隐蔽在四周土堤后的陆战队员纷纷抬起头来,看看他们的连长是否受了伤,结
  果纷纷笑起来。帕特森还在通话,似乎没有在意那些火力,还不时仰起头,把快餐
  口粮里的绮果果汁糖放进嘴里。帕特森具备一名优秀指挥官必须具备的、无法用定
  义来确定的品质。他在连里的口碑非常好,不像B连的恩西诺?曼和“美国上尉”。帕
  特森基本没有海军陆战队军官那种十足的傲气,也不是虎背熊腰的形象。他是你遇
  到的最谦逊的人之一,几乎有点怕羞。他承认,“我不会对我的部下发表雄辩地演说。”
  他去海军学院学习,后来成为陆战队员,理由非常平淡无奇。“我当时不知道这一辈
  子要干什么。”他说道。他对当军官的看法没有丝毫的罗曼蒂克。“作为连长,我就
  像个大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
  他对战争的看法也比较适度。“没有一样好东西是出自战争的,”他后来对我说,
  “我不想假装我是伟大的美国解放者,是来解放伊拉克的。我们不是为了解放伊拉
  克而来的。我们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利益才来的。我们来这儿是好事。但是如果解放
  他们意味着在每个街道的拐角都开一家星巴克咖啡馆和麦当劳快餐店,那能叫解放
  吗?但是在这一点上我又不得不说服自己。这是萨达姆的错。”不过他又说,“那些
  抗议者的许多观点都是正确的。战争很讨厌。”
  他手下的人很尊重他,理由也许很简单。他非常沉着,口齿清楚,此外,他对
  他们也非常尊重。他的队员们搭乘军舰来到中东,他在他们的背后经常说,“我有可
  能掉进海里,没有我他们可能会做得更好。”
  现在,他和他的战士们处于河岸边,遭到越来越多的火力袭击。他的队员们发
  现对岸有一门高射炮在向他们射击。发射大口径炮弹的多管高射炮就像威力无比的
  机关枪。高射炮是用来摧毁在头顶上方数千米处飞行的飞机的,可是在伊拉克,炮
  手们使炮管向下,瞄准地面上的目标,例如这些陆战队员。高炮火力极具杀伤力。
  这门高射炮大约在对岸15公里处,处于第一侦察营陆战队员们的重武器的有效射
  程之外。
   。。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13)
帕特森和他的队员们注意到,一二百米开外有“塔拉瓦”特遣部队的陆战队员。
  他们那里有一支标枪小分队。 
  标枪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大型的、带啸声的肩扛式反坦克导弹。帕特森把标枪
  小分队人员调过来。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就向河对岸的高射炮射出一枚导弹。
  帕特森通过望远镜看见这枚标枪导弹准确地命中,摧毁了那门高炮,并引发周围堆
  放的弹药,发生许多附带的爆炸。他估计这一枚导弹消灭了3至5名伊拉克的高射
  炮炮手。“能为在纳西里耶牺牲的‘塔拉瓦’特遣部队的人报仇,我很高兴。”帕特
  森后来承认说。
  现在,河对岸每个手持AK步枪和机枪的伊拉克人似乎都在向第一侦察营的阵
  地开火。显然,标枪导弹使城里每个带枪的人都警觉地意识到海军陆战队的存在。
  A连和C连遭到敌人密集火力的袭击,开放了开枪可能伤及城里妇女的禁令。阵地
  上的每一支步枪、每一挺机枪、每一个榴弹发射器一齐开了火。在大约6秒钟的时
  间内,他们对那座城市进行了猛烈袭击,向它打出了数千发子弹。帕特森后来谈起
  这次猛烈的、不分青红皂白的火力时说,“他们都想给自己开开苞。”
  在A连对敌人高射炮进行猛烈射击的时候,敌人的火力全都集中在离河岸75
  米的科尔伯特的悍马车四周。B连二排处于A连阵地后稍许高起的地方,所幸的是,
  大多数伊拉克火力显然都打得偏高。炮火穿过横在我们和河岸之间的一排棕榈树,
  打得树木瑟瑟颤抖,打得树干上冒出青烟。我蹲在科尔伯特那辆车旁边的地上,注
  意到打过来的炮弹发出尖啸声,就像宾尼兔的卡通片里一样。“宾尼兔”亦称“兔
  八哥”,是华纳公司卡通系列片中的主要人物之一——译注
  起初,B连的陆战队员们都站在自己的车外面,胡乱转悠,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
  有几个人甚至咯咯咯地笑。大家就像刚刚走进一套战争影片。第一侦察营有一个老
  兵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嘴里喊着,“这他妈的还真带劲儿!伙计们,我们现在是身临
  其境了!”他的腔调就像暴力式摔跤比赛前的主持人。“现在开始!”
  这个老兵年纪在45岁上下,是一个身体魁梧,略为偏胖,显得有点以强凌弱
  的样子。他的工作就是主管对士兵执行纪律,是个职业上有些让人看不起的家伙。
  且不论公平不公平,他在陆战队里的绰号叫“卡夫基的胆小鬼”。
  卡夫基是科威特边界以南的沙特阿拉伯小镇,第一次海湾战争初期的一次战斗
  曾经发生在那里。根据官方的说法,一支寻找美军弱点的伊拉克机械化部队来到卡
  夫基镇,惊动了占领这座小镇的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先头部队,打响了一场旨在把美
  国人赶出去的48小时战斗。
  按照第一侦察营几名官兵的说法,卡夫基的战斗实际上是几名进小镇给国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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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14)
家人和女朋友打电话的陆战队员引起的。这听起来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但在这场战
  斗中的确是这样,像科尔伯特这样的陆战队员都有国际通话密码,可以在伊拉克的
  电话上接通海军陆战队的卫星电话。侦察部队都受过这样的训练:如果他们被阻隔
  在敌人后方,无法使用无线电通话,他们就进入伊拉克人的家里或者办公室里拨打
  自己部队的卫星电话。
  在第一侦察营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那个绰号“卡夫基的胆小鬼”的老兵当时
  是另一个部队的一名军士。他是领着大家找地方打电话的人之一。陆战队员们都发
  了疯似的给家里打电话,这时有几个人发现一批数量不小的伊拉克军人占据着附近
  的一幢房子。据说,这位“卡夫基的胆小鬼”钻进一辆悍马车,匆匆逃出小镇,竟
  然抛下自己的伙伴不管。他后来告诉自己部队里的人,说他之所以离开,是为了保
  住他悍马车后面挂的“水牛”(储水罐),不让它落入伊拉克人之手。(我问他这
  种说法是否准确,他不承认事情是那样的经过,但又拒绝提供任何细节。)无论事实
  情况如何,“卡夫基的胆小鬼”这个绰号他是没有甩掉。
  此刻,炮火密集起来。“卡夫基的胆小鬼”从科尔伯特的车旁走过时,珀森把
  身体探出窗外冲着他大喊,“嘿,你的悍马车呢?该不是到了你就要离开这儿的时候
  了吧?”
  炮火越来越密集,这对珀森来说是很幸运的。在营里拥有惩罚士兵大权的“卡
  夫基的胆小鬼”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一阵敌人的迫击炮弹在他们四周的田野里爆炸。原先似乎只有来自北面——纳
  西里耶方向——的机枪火力,现在四面八方都有了。眼下,二排正面对着河的北岸。
  他们的悍马车已经被推到通向大桥引桥的那条路旁边。我们的四周是开阔、干燥的
  泥滩,向北延伸50至70米,还向我们的西侧和南侧延伸。泥滩那一边是长满草的
  田地,那些草都干得弯了下来。“塔拉瓦”特遣部队的几十名陆战队员就分散匍匐在
  其中,向伊拉克人和那些建筑物射击。
  就在我们东边、道路另一侧的低洼地上还有数百名“塔拉瓦”特遣部队的陆战
  队员。
  这块地方大概只有一平方公里,有高压输电线路从其中穿过,四周有浓密的棕
  榈树林,还有零零散散的建筑。其中有一个两层楼的医院,整个下午,那里边的
  敢死队都把海军陆战队当成目标。在棕榈树林里也有敢死队在射击。
  刚才,第一侦察营A连和C连的密集火力又得到了我们东边、西边和南边1000
  来名“塔拉瓦”特遣部队的陆战队员的支援。听起来好像各个方向上都有数十件武
  器在射击。这声音就像河水从大坝顶上直泻而下,不但很响,而且从容不迫。可以
  说,密集的枪炮声就应该是这样。它是一种极端愤怒的声音。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15)
我跳下车,脸朝下卧倒在地上,回过头看着头顶上方被炮火打得沙沙作响的棕
  榈树。我还看见左侧田地里被贴近地面的机枪火力打得东摇西晃的草。那是向外射
  击的火力。虽然我看不见那些武器,但我看见的阵阵黑烟下面也许就是枪管。我希
  望我听见的枪声大多数是向外的,是陆战队员的。我不愿意设想这是企图压制我方
  阵地的伊拉克人的火力。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密集的炮火——从机枪子弹、迫击炮炮弹到不断从头顶上方
  飞向纳西里耶的海军陆战队大炮的炮弹——我觉得自己非常镇静。虽然陆战队员们
  也许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我却具有成年人那种总觉得自己生活在否定
  之中的弱点。为了克服这个弱点,我曾经参加过心理治疗课程的学习以及自助小组
  的活动,那是在我前妻的敦促下才去的。但是我发现在激烈的战斗中,否定对每
  个人都有好处。我就不相信有人会朝我开枪。
  这不是说我不害怕。我实际上很害怕,有点儿魂不附体的感觉。我的身体已经
  成为一个负担——沉重而讨厌——我尽可能地贴近地面,即使有时候有点魂不守舍,
  也在拼命地拥抱它。我身体紧贴着地面,我周围二排的陆战队员也都这样。那些刚
  才还哈哈大笑和开玩笑的人,现在都趴在地上,拥抱着大地。我抬起头,看见我前
  面5米开外的埃斯佩拉一边诅咒,一边扭动身体,想把防化服拉下来。埃斯佩拉并
  没有想对自己的恐惧一笑置之。他侧身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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