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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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镖头,均是广清子座下弟子。此次来我荆山总舵,恐怕必与此事大有干系。盟主心中可有打算?”
“此事我亦有所耳闻,早已命人详查。”陆远峰重重一拍桌案,“算上今rì广清子遇害,近rì武林之中,诡异之事颇多。难道,这其中另有一股庞大的势力暗中潜伏,yù在武林之中搅起腥风血雨。”
燕章风唰的一声展开折扇,却又缓缓合上,未多言语,眼神却是一变。
“盟主可听说那一句谶语?”他轻步在堂中踱着,“四龙不灭,玉珏不出,若得其妙,霸业可图。武林四龙,分属四派。而今,我湖山盟与玄清教,早已因这御龙珏之事,深陷重重纠结之中,看来,其中定有滔天yīn谋,意yù使武林大乱,从中渔利。”
“这御龙珏,愚兄也有耳闻……”陆远峰低头沉吟,“章风,愚兄素知你通今博古,依你之见,可真有玉珏?”
御龙珏之事,真伪难辨,扑朔迷离。究竟此为何物,又是否真有其事,却是难以揣测。
“依小弟之见,这御龙珏……想来定然是子虚乌有。”燕章风仰头,微微一笑,“这四句谶语,妙就妙在‘霸业’两字之上。当年傅宾豪惨死,薛苦舟不知所踪,四大派中人才凋零。虽距今已有一十五年,后起之秀不乏其人,但怕是仍难望傅、薛二人之项背。盟主细想,如若玉珏之事果为虚构,但观眼下武林之中,又有何人能够借各派纷争,进而一统武林?”
“如此说,yīn谋之人,其志不在武林……或者说,本就不是武林中人所为?”
“盟主细查,我盟中早有情报。朝廷各处驻兵,进来活跃异常,未知不是那苏平志起了篡逆之心。但当年傅大侠之事,怕仍令其心中不安,若武林之中……就如盟主,身居四龙之列,虽距那武林至尊尚有不足,但仍是颇得众望。若登高一呼,万人聚首,苏平志恐怕不仅难遂其愿,就连xìng命,亦难保全。”
“唉!”陆远峰拧眉长叹一声,“若说此事……我四大门派,自为武林魁首,却于这十数年间,一心自保。非但不曾报的十五年前惨祸之仇,却坐观苏平志那老贼rì渐势大,说来惭愧。”
两人言及于此,均是出声嗟叹。
“报……报……”
忽闻堂外数声高呼,便见一人踉跄而入。及至陆远峰面前,慌乱间竟扑倒在地。只见那人大汗漓淋,满面俱是惊慌之sè。
“何事惊慌如此?”陆远峰正yù双手搀住来人,却是面上稍有不悦,只是虚一抬手,“有事速报,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报盟主,山中数处暗哨遇袭。盟中值哨兄弟,无一生还。来敌得手后却并未再做行动,即行退去。现玄武堂长老以分派盟中高手,于四处细查。”
“我湖山盟总舵,数年不曾遇袭,便叫你等如此慌张,惊恐无状吗?”燕章风知盟主方才心中不悦,必是此人过于慌乱之因,故此出言,再加责备。
“此事……此事多有古怪……”那人面sè大异,急匆匆又说道,“值哨兄弟,身中者乃是……乃是……”
“是什么?”
陆远峰数步向前,急切间竟一把抄住那人衣领。
“七星……七星玲珑弩!”
七星玲珑弩,一弩可装七箭。或可七箭连发,又可一发七箭。更如其名,玲珑小巧,极易携带。其箭短小纤细,却是玄铁制成,锋利之极,穿革透甲,如击败絮。又兼疾shè之时,寒光不显,令人防不胜防。
只是这七星玲珑弩,却为无圣门长老“妙手无为”叶谦的心血之作,向来为无圣门中独有。武林之中,虽多有仿制,但因其机关巧妙,尽皆难成。又因弩箭所用玄铁,珍贵异常,得之不易。
故而,那人此言一出,陆远峰和燕章风面上,均是骇然一变。
“看来,无圣门也被卷入yīn谋之中。”陆远峰面sè一正,“燕贤弟,如此我湖山盟必有所行动,否则如教其yīn谋得逞,武林之中,必将再无宁rì。”
“但凭盟主吩咐!”燕章风躬身拱手,神sè凛然。
“须持弩箭,至无圣门中,将情势一一说明。此去昆仑山,路途遥远,其中必然枝节不断,愚兄自往。”陆远峰转身,立于大堂正中,“燕贤弟,你带人将广清子尸身送回玄清教中,必要面见掌教广馨子。命玄武堂长老姜炎紧守门户,青龙、朱雀、白虎三堂,速遣高手至各处分舵坐镇。另请麒麟堂长老方文正,暂代盟主之位,执掌号令。”
一番号令,陆远峰尚能自持。而燕章风已是面sè微变,身后冷汗淋漓。
而此刻,断玉轩中。傅天坐于雅室之内,自有美酒美食,更兼面前美人,秀sè可餐。只是傅天却端坐桌前,良久不发一言。
柳玉瑶面sè微红,低头向傅天问道:“不知公子平rì间以何为乐,如此枯坐,奴家实不知该如何侍奉。”
言到终了,已是满面飞哄,声若蚊蝇,细不可闻。
“这……在下向来不曾到此风月之地……”
傅天言语之间,仍是略显拘谨。自幼长于深山,多见者只为师傅一人而已,更勿论此事身处青楼,美人在侧。
“可是嫌弃奴家蒲柳之姿?或是,不屑与奴家这等风尘之人多做言语?”柳玉瑶说着,脸上又显幽怨之情。
“姑娘万不可出此言,也请不再以奴家自称。在下……不如姑娘与在下手谈一局如何?”
“公子有命,玉瑶岂能不从。”柳玉瑶一笑之下,当即改口。莲步轻移,取过纹枰棋子,布于桌上。
自因傅天是客,柳玉瑶执意让其执白先行。傅天略作谦让,便也不再坚持。虽是初见,但数子落下,竟似于对方颇为熟悉。不觉间,二人各自不假思索,落子如飞,棋势竟已至中盘。
“公子……玉瑶看公子连落两处缓手。”柳玉瑶轻轻抬起头来,以手托腮,巧笑嫣然,“公子可是觉玉瑶棋艺难入法眼,有意相让?”
傅天自嘲一笑,缓缓摇头:“不瞒姑娘,在下棋艺,乃是自幼家师所授。家师曾言其棋力,当世间所敬佩者,唯一二人耳。在下虽未得真传,但自忖也有三、四分火候。今见姑娘运子之间,竟隐隐有家师之风,不觉心中好生折服。”
“公子取笑了。”
傅天之言,却仅为其一。盖因此番前来,心中另有要务,毕竟难以心无旁骛。
“其实……在下此番到此,却是另有目的。”傅天心思到处,不禁将手中数子,轻轻放回,“今rì玉缘之会,见佳丽如云,又各怀技艺不凡……在下心中颇有不明,不知姑娘可否稍解?”
踌躇半晌,傅天终将心中疑惑,缓缓道来。
“如此,公子请讲,玉瑶自是知无不言。”柳玉瑶闻言,皓腕一挥,轻轻拂了棋局。一双美目,俏生生看着身前的翩翩公子。
“这断玉轩,可是在天下各州之中,均有分号?这玉缘之邀,可是每月便是一会?”傅天略一正身,复又言道,“在下又听闻,玉缘会上,若所择女子颇为中意,不禁缠头之资皆免,更是可不费一文,为其赎身?”
“不错,公子所言,句句是实。”
天下九州,这断玉轩各处分号,无不如此,多叫人称奇不已。
“在下实是不解,如此一来,贵处又是从何方觅得这许多天香国sè?更何况,众位佳丽,或歌舞,或琴箫,竟又都是上上之人,非数年苦工而不得。”傅天心中急切,更是越说越快。
“这……”
柳玉瑶闻言,竟是香肩一颤,慢慢低下头去,半晌不曾言语。傅天不解,情急中,竟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柳玉瑶又是一惊,猛地抬起头来,一张俏脸通红,直似要滴出血来一般。
傅天一愣,才知自己有些忘情。他忙将手松开,再看柳玉瑶双目之中,竟又垂下泪来。
“公子只见我等在此,似是锦衣玉食,无限风光。又怎能知道这背后辛酸苦楚,可能向人稍加倾诉?”柳玉瑶说话眼,已自隐隐低泣,“公子可知,我等姐妹为取悦恩客,每rì里苦练歌舞,不能稍有懈怠。又不论是否心中喜欢,都要将那诗词曲赋,琴棋书画,一一习来。断玉轩虽只迎客数月,便自名声在外,此间主人,更不愿稍堕名头,更是让我等,勤加苦练。”
傅天闻言,却顿感眼前之女,与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自幼之时,便随师傅苦练武功,更是多习风雅文墨,一刻也不能懈怠。如此想着,不禁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略一犹豫,最终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柳玉瑶的肩头。
“玉瑶不才,但总算稍俱天资,不论何事,均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柳玉瑶见状,略一侧身,已是轻轻靠在傅天怀中,“可怜一些姐妹,若是稍有懒惰,或是学的有些慢了,动辄便是厉声喝斥。更有甚者,或不得饮食,或私刑惩戒……总是,总是让人不堪回想。”
一阵幽香,从傅天怀中隐隐散出。傅天听着怀中女子的低声倾诉,不由又是一声短叹。师傅曾言,于这世上,于世人间,又有多少事,风光之下,藏着多少无奈,多少痛苦。
月貌花容,此刻又是泪至腮边。这雅室之中,更多了几分旖旎。
“玉瑶……玉瑶失态了,万望没能扫了公子雅兴。”盏茶功夫,两个人都没有再发一言。良久,还是柳玉瑶轻声说道,“方才公子说,此来其实另有目的,玉瑶却不信公子只是打听这断玉轩中的姑娘。不知公子所指为何,可否说与玉瑶?”
一边说,一边又是娇然一笑。
“此事……玉瑶姑娘可见过这玉缘之会所赠出的玉帖?”
“这个,玉瑶身在此间,自是见过几次,公子何出此问?”
“每次所赠玉帖,可是相同?”
“自是相同,玉瑶还曾私下想过,不知是何等jīng巧匠人,将玉帖做的如此巧夺天工。”柳玉瑶言毕,似是觉察到了什么,面sè竟是突地一变,一双玉臂紧紧环在傅天腰间,“玉瑶,玉瑶只是多见郝伯手拿此物,便接来把玩观看。郝伯向来以为玉瑶懂事,平rì从不加为难。绝非,绝非……玉瑶此前,万万不曾……不曾接客。”
急于分辨间,竟又涨红了双颊,娇怯怯看着傅天,让傅天不由心神又是一荡。
“此事说来蹊跷……竟与在下……”傅天正yù细细说起,却又和柳玉瑶目光相汇,只觉那目光之中,似有万语千言一般。他猛地想到方才与大厅之中,自己和颠僧前辈曾经提起“魔瞳魅”之事,不觉心下一惊。只突觉如芒在背,顿生jǐng觉。
毕竟是少年心xìng,转瞬之间,竟又起了好胜之意。他顺着柳玉瑶的双目看去,那漆黑的瞳孔之中,似是万丈之渊那般深邃,叫人心神不由的就要坠入其中。当下,心念之间竟是一片模糊,似乎不知身在何处,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红唇如火,娇艳yù滴。当傅天把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