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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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与我所盼不同……但看那舞姿,身段优美,娇若花,柔若水。便是三千两白银chūn风一度,也是颇有所值了。”马成荣想着,伸出手去,缓缓摘下那女子面纱。
只见此女,瓜子脸庞,樱桃小口,肤白如雪,唇红似丹。笑容之下,微露贝齿。腮边一颗小痣似有还无,直如点睛妙笔。马成荣先是一愣,再看此女,艳若桃李,面带娇羞,yù迎还拒,不可方物。
“马老板可是中意?”郝伯立于一侧,眼中jīng光一闪,高声问道。
“中意……中意……我……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绝sè。”马成荣此刻早已无暇旁顾,只觉眼神再也不能从那女子脸上移开半寸。
自有小厮快步上来,躬身引其往台下而去。马成荣一边走着,仍不忘恋恋回身,口中连呼美人,又引得堂中一片哄笑。
众人方自笑罢,又见台下一人站起,一袭长衫,文生打扮。他手中折扇轻摇:“在下虽是读书之人,但自忖颇有家资,今rì马老板一遂心愿,在下也不yù久为人后。”说完,左手轻挥之间,已有家仆躬身向前。
“在下亦愿出银三千两……”那人自家仆手中接过银票,放入玉盘之中,“良宵苦短,愿与佳人共赋词曲。”
郝伯站与台上,嘴角轻轻一动,眼中竟有一丝鄙夷之sè。
那人手中折扇一合,缓步走上台来,当即便在一女面前站定。他轻轻一笑,摘下那女子面纱。再看那人,竟是面sè一窒。
“公子,可是未能遂愿?”郝伯语气极淡,言语间,更不见一丝笑意。
“这……”那人一时语塞。
“快说呀!快!”台下众人早已按耐不住,纷纷出言催促。美人当前,又有谁肯说并非意中之人。但众人早闻断玉轩中,于恩客心思,无一辨别有失,多觉其中言过其实。此时见状,更yù一辨真伪。
“非是在下有心无礼……姑娘之花容月貌本已是万众无一,但……与在下心中所盼,略有不同。”那人似有些懊悔,但转念之间,便已释然,“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仈jiǔ。何况姑娘更是沉鱼落雁之容,在下岂能再有所盼。”
言语之间,多有洒脱之意。
再看郝伯的眼神,似有缓和之意,竟轻轻颔首。台下众人看了看那人,又看看郝伯,自是啧啧称奇。
正在此时,耳边却又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喊声:“这群无知之辈,虽为富商文士,却一点儿也不解风情。台上这些姑娘,必是倾国倾城。可笑众人,竟都拿些黄白俗物出来现眼,岂不是唐突佳人?”
众人循声看去,竟又是那胖乎乎的疯癫和尚。只见他一双大手在怀中摸摸索索,好半天才用两指捏出一物。那指间之物形容甚小,众人不明就里,又不便起身去看。只得复又把目光转向郝伯那里。
颠僧将那物放至盘中,已有小厮奉与郝伯面前。郝伯仔细捻起,良久才叹声道:“此物非珠非玉,但浑然天成,一望便知并非匠气雕琢。颠僧前辈武林异人,所持之物,来历必是不凡,更非银两钱帛所能估价。老前辈即将此物为资……便请上台。”
“我……哦不,贫僧乃方外之人,自是不能稍近女sè。”颠僧摇了摇脑袋,双手合于胸前,引得众人一片哭笑不得之意,“更何况,贫僧不解风情,于诗词歌赋一知半解,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若跟美女枯坐一夜……罪过,罪过。难不成,叫贫僧择一美女,去生一堆小和尚,把你这断玉轩,改成和尚庙?”
说完,又是哈哈一笑。厅中有人已是忍俊不禁,噗的一口酒喷在桌上。傅天更是惊异,目不转睛的看着身边这个大和尚,一时之间,不得要领。
“那……前辈何意?”
“贫僧之意,乃是让身旁这位小兄弟去择佳人。”颠僧说着,又摇头晃脑闭上了眼睛,“我这位小兄弟既来此处,岂能坐叹良机,与美人失之交臂。自有俗语说的甚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青楼狎jì,虽不算亲事,但逢场作戏,唯需更亲……唉,也不对,若是庙都拆了,叫贫僧往何处落脚……”
一番话,说的语无伦次,前后言辞不搭,叫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颠僧说完,已自起身,又将傅天一把拉了起来:“快去快去,贫僧知你未必能带那许多银两,仗义出手。你竟还在此呆头呆脑,叫人好生气恼!”
“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傅天心中方要推辞,但见那颠僧冲自己暗暗一笑,知其此举,必有深意。心中主意打定,便也不多客气,当即略整衣衫,走上台去。
傅天心中早有打算,也不看身边众女,当即在方才那位抚琴赋词的女子身前停步站定:“方才听到姑娘弹奏之乐,似有婉转倾诉之意。在下不敢唐突,请姑娘自去面纱。”
那女子听言,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傅天。两人目光交汇,竟似有千言万语一般。她轻轻点头,微扬素手,施施然除去面纱。
面容娇柔,美艳绝伦。此时厅中,早有人失声轻呼起来。而再看傅天,立于当场,不觉间心神一荡,竟不知如何言语。
“公子请自去楼上雅室之中相候片刻,待此女稍整容妆,便即前去侍奉。”郝伯向前一步,又向台下说道,“前辈之物,原封送还。”
“哈哈哈哈……小兄弟抱得美人,贫僧功德圆满。”颠僧自盘中取回那物,却不料又在怀中摸出一条熟狗腿。他香喷喷咬了一口,大嚼之间,口中含混不清,“**苦短,一刻千金,小兄弟切莫辜负。贫僧功德圆满,此间左右已是无事,交我佛法旨去也。”
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身后一片啧啧称奇之声。
楼上雅室,自与大厅之中又是不同。前有婢女相引,傅天缓步走于长廊之中。廊间烛火,却不甚明亮,抬眼向幽深之处望去,静谧悠然。又有脂粉之气,从左右房中隐隐透出,**之意,让人心生迷离。
待到廊中尽头,婢女转身,向傅天娇然一笑:“此间雅室,乃是我断玉轩中最为华美之处。公子请自入内小憩,如有任何需要,直管吩咐,小婢就在门外伺候。”
傅天点头,走入雅室之中。确如那婢女所言,甫一入内,便觉眼前为之一亮。屋中自有桌凳,紫檀制成。其上纹案,龙腾于天,凤鸣于梧,jīng雕细镂,必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四下环顾之间,纹枰方圆,文房四宝,质地不俗,皆为名品。
忽听一声轻响,有一女子飘然而入。怀中又有古琴一具,步履之间,袅袅婷婷。
“世人皆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似公子这般,风度翩翩,神采俊雅,却更令少女为之倾心。”那女子将琴轻置桌上,满满斟上一杯美酒,双手送至傅天面前,“但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告知奴家,奴家定谨记心间,不敢稍忘。”
“姑娘谬赞了……”傅天连忙起身,接过酒杯,“下在傅天,多承姑娘夸赞,心中惶恐。姑娘丽质天成,令人一见倾心,不知芳名,厚颜一问。”
只听那女子轻喟一声:“身入烟花之地,流落风尘之中,父母所赐之名,早已无颜再提。今见公子气度不凡,心中欢喜,便不yù以虚言敷衍……”
“奴家,唤作柳玉瑶。”
第十一章:春情
() 荆山之中,湖山盟总舵。盟主陆远峰此刻正坐于堂上,堂中又有数十火盆,其中烈焰升腾。虽值夜晚,却将堂中照的直如白昼一般。陆远峰身后匾额之上,“湖山堂”三个大字,在火光之中,映出一片威严之sè。
堂上正中,乃是一副担架。正有一人,面容向下而后被朝上,伏于其间。或者更准确的说,那人,现在早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具尸体,正是玄清教中好手,广清子。
陆远峰坐在那里,双眉微闭,已是良久不曾发一言。今rì黄昏之时,有属下三人路过乱石坡,见一人道装打扮,倒在地上。几人俯身看时,才发现那人已是死去多时。湖山盟与玄清教向来交好,几人自是从广清子装束之上,略略猜出其人身份。于是不待请示,便将广清子的尸身抬上山来。
陆远峰已是年届不惑,国字脸庞,剑眉虎目,举手投足之间豪气飞扬。但今rì之事,却叫他眉头紧锁,双拳更是时而紧握,时而驰张,可加心中,自是疑惑重重。
虽不止一次看过广清子后背的剑痕,但此刻陆远峰还是再一次站到尸身旁边,慢慢蹲身下去:“此人出手,招招不离身背要穴,可见武功已登堂奥。却不知为何,又将游龙九式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此事若传入武林之中,我陆某一人名声事小,却是怕令我湖山盟遭人误解……”
身旁另有一人,姓燕名章风。此人武功虽属泛泛,但博通经史,所学不凡,又详知谶纬之术。素来为陆远峰所倚重,更隐为湖山盟中第一智囊之士。此时他见陆远峰郁郁良久,不禁出言道:
“陆盟主可是身在局中,关心则乱。”一边说,一边俯身下去,以扇代指,略一虚点广清子尸身,“盟主细看,这背上利剑之伤,较盟主的游龙九式,可有不同?”
此一语,说的陆远峰心头一动,只是此刻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章风……若论才学智计,体细探微,愚兄实不如你。”陆远峰又细看良久,才摇了摇头,“愚兄只知,下手之人已得游龙九式八分之意,只是这游龙剑和游龙九式之谱,乃是愚兄少年之时于深山中一荒僻之所偶然得之……更不曾有闻,世上还有此武功传人。”
陆远峰所言不虚,其少年之时游历江湖,虽武功不俗,但并非绝世高手。直至于荒山之中,机缘巧合,才得名剑图谱,习得无上绝学。
“盟主请看……”燕章风一招手,有人递上一盏烛台。他一手执烛,一手轻轻的在尸身上慢慢虚划,“盟主若使游龙九式,于每招始末之时,必有暗劲送出。于是伤口之上,头尾之处,皆隐隐有皮肉爆裂外翻之感。但观广清子身后之伤,只看利刃着处和伤口走向,确似游龙九式不假。但其伤口平滑,只是利刃之伤,却不见有内力附于其上……”
陆远峰闻言,依燕章峰所示依次看去,紧锁的眉头,已是缓缓而释。
“不错,不错……”陆远峰搓手言道,“数道伤口,只是形似,却与我所使武功,大有不同。只是,广清子殒命于这荆山脚下,我必然要给玄清教一个交代。不然,恐其中误会rì深,难做化解。”
武林之中,四大门派向来被视为魁首。此番广清子却于湖山盟总坛山下遇刺,而致命之伤更是形似自己的游龙九式。这不得不叫他谨而慎之,不敢轻率。
“前rì,四方镖局被灭满门,武林中更有传言,此事与我湖山盟中一舵有关。”燕章风轻叹一声,“其镖局四位镖头,均是广清子座下弟子。此次来我荆山总舵,恐怕必与此事大有干系。盟主心中可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