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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君无愁-第12部分

小说: 君无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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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了一口气,莫名的失望和被欺骗的感觉凌驾一切,素来的教养所致,他不会发怒吼叫,他依旧维持著一位尊贵太子的绝佳礼仪,温和而坚定地做出最切合自己身分的声明。
  “你还想要得到什么?做人切莫太过贪心,该见好就收,尤其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他淡淡地道。
  对她,他也该自尊自重了。
  乐乐脸色瞬间苍白了。
  是啊,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她还想奢求什么?千万别忘了自己低微卑贱的身分。
  只是他曾经给了她一个好美好美的错觉,在这个错觉般的梦里,她也是可以备受疼爱的,她也是个特别的女孩儿,在他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不过梦就是梦,错觉就是错觉,是不能当真的。
  乐乐不怨他为什么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她只是怨自己为什么不懂得见好就收,将美丽的梦终结在最完美的状态中,早在四皇子进来的那一刹那,她应该断然结束这一切,带著美好的记忆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为什么要死赖著不走,直到人家受不了了,出声要她离开呢?
  乐乐心上像是被谁用一把火红的刀狠狠地划破了一道口子,撕裂的痛楚被炽烫的封住,连受伤的鲜血也流不出,就只能够永远被封在心底下断地疼著、剧烈地扩大著,外表却看不出一点痕迹。
  乐乐捂著胸口,苍白著小脸缓缓下了床,来到他身畔福了一福,“乐乐告退。”
  他瞪著她苍白无神的脸庞,好像刹那间她的魂魄已经抽离了身躯,剩下的仅是一具会说话、会走动的躯壳。
  不不,定是他看错了。
  他的自作多情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稍稍好一些?他美化心目中的小玩意儿难道美化的还不够?
  该是看清事实的时候了。
  她不是可爱天真的小玩意儿,她甚至不是苗苗,她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而来的宫女,状似无辜的脸蛋底下依旧是一颗平凡无奇的心。
  跟其他宫女没什么两样。
  “你先回去也好,我会让人把三百两银子送到琴悦宫的。”他云淡风轻地道,就好像一个寻常的主子对待一个寻常的奴才的口吻。
  她点点头,低垂著粉颈轻轻地走出了寝宫,定出了花厅。
  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
  奏琴看到乐乐回宫高兴的不得了,问了她许许多多的问题,乐乐努力打起精神、展开笑靥回答,明亮的大眼睛里,好像装盛的都是与旧主重见的欢乐。
  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此以后她不一样了。
  也许会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她的忧伤才会崩溃一丝丝痕迹出来,但是在人前人后,她还是那个乐乐,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后来劳公公送来了三百两银子,乐乐却没有收,她只是摸了摸那冰凉雪白的银子们,依旧原封不动地交还给劳公公。
  “乐乐,你这是……”劳公公不解地问。
  她温言道:“公公,这三百两银子劳烦你收著,帮我买个雪白色的薄眙小古董茶壶摆回太子爷花厅的架上,好吗?”
  “乐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劳公公搔了搔头。
  其实他真被这件事情给搅胡涂了,太子爷不是很喜欢乐乐的吗?一开始还千方百计想留下她,怎么又突然就差她回琴悦宫了?是不是乐乐说了什么话惹太子不开心?还是……
  任他怎么打探口风都打探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乐乐又突然交代了这么件奇奇怪怪的事儿。
  “我今早不小心把太子爷的一个古董茶壶弄坏了,这三百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买一个相像的,可是我身上没有半毛钱,求您行行好,就帮我找个差不多的摆放上去吧,三百两银子……应该很能够选个相似的古董茶壶了吧?”
  “你把太子的古董茶壶弄坏了?”劳公公差点没惊叫出声。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太子才生气把她撵回来的吗?可是以前太子最不在意这种事了,就拿宛儿和蟠儿来说吧,从进宫以来也不知道弄坏了几件上好的瓷器古董,太子爷还不是一笑置之,只是要她们下回当心点,别再这么莽莽撞撞的。
  “我知道我很该死,竟然弄坏了古董还闷不吭声,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乐乐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她百死不能赎罪,从今以后也不会再遇见太子爷了。
  “太子是为了古董的事跟你生气吗?”劳公公忍不住问。
  乐乐摇摇头,小脸有一丝凄然的微笑,“不,是我不够好,不懂得服侍主子,不懂得见好就收……我不过是小小宫女,被生气也是应该的吧。劳公公,我要进去服侍公主了,这件事就麻烦您了,谢谢您,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
  “可是乐乐……”
  “您回去吧,这件事还要请您千万别让太子爷知道。”她黯然地道。
  她好害怕再看见他眼底的嫌恶与失望……
  就让她把记忆永远停留在他温柔含笑的眼神里吧!
  接下来的日子,她果然没有再看见太子爷。
  其实也不算没有看见,只是远远的瞥见了他俊美高姚的身影,她就立刻退避三舍,就连太子偶尔来到琴悦宫探望奏琴公主时,她也装死装病的赖在小房里不肯出来,央求著明月等人帮她到前头服侍。
  这一点倒是不困难,因为英俊、温和、有趣的太子爷一来,哪个宫女不是拚了命地往前送的?
  只是有时候摸摸胸口,乐乐发现自己的心缺了一块,空空洞洞的怎么也补不平了。
  缺的那一块到哪儿去了?想起来她就心痛冒冷汗。
  这些日子,奏琴公主和传君约公子的恋情进步神速,每天看到温柔可人的公主露出幸福的笑容时,乐乐也忍不住为她高兴。
  可有的时候,当公主又开始失魂落魄地写起一行行断肠人的诗词时,乐乐也明白,定是他们的恋情又有了什么样的波折崎岖……
  说也奇怪,摸摸胸口,她的心也跟著开始痛了。
  这一天——
  乐乐坐在御花园里,痴痴地望著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看著云儿一怱儿变成一头小熊,一怱儿变成糖葫芦的模样……
  就像小时候躺在草地上的她,幻想著天空的白云是团好好吃的糖花,心里最期盼的是,或许哪一天爹会心血来潮带她去买一根好吃的、雪绵绵的糖花。
  只不过梦就是梦,是永远不会实现的。
  爹从来就没有带她去买过糖花,没有抱过她,也没有对她笑过。
  只有娘,抱著傻呼呼又爱哭的她,哄著把一块烤热热的红薯塞到她手里,那烤红薯的香甜……
  陡然间,印象重叠,一个好听的声音伴随著温柔的举动,为她剥去热热的薯皮,一口一口地喂著她……
  乐乐心一热,鼻头不由自主地酸楚了起来。
  不可能了,永远再也不可能了。
  她同他的距离,甚至比这天和地更加遥远呵……
  “为什么人要长大?”她痴痴地问著白云。
  朵朵的白云随著秋风飘然变幻著,方才的糖葫芦变成了一辆马车,无声地随著风儿载走了她的童年岁月。
  认真想想,她的童年虽然有不开心的时候,可是至少还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可是现在呢?她衣食无缺,轻愁反倒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而她的心底、脑海,总是不时地出现那张俊俏含笑的脸庞,那张遥不可及的、天神般不可碰触的脸庞……
  她喜欢上太子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认知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口,以致于当她终于发觉这事实,也毫无震惊愕然之情,只是凄凉地绽出了一朵微笑来,暗自想著永远永远别教人瞧去了这抹爱意。
  宫女要有宫女的样子,要谨守宫女的本分……
  见好就收,她得见好就收。
  每每思及奏越那一日的话就像烙痕又狠狠印上一次,可是在四周无人的时候,她总爱回想著那一幕,好教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断了念。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李白
  三五七言
  奏越连日来总是睡不好,每当他闭上双眸,总会看到那张失魂落魄的苍白小脸蛋。
  “该死。”他倏然起身,望著花几旁的晕黄宫灯低咒。
  都是这盏灯太亮了,害他怎么也翻来覆去睡不著。
  他不愿传唤宫女,索性自己起身去吹熄了宫纱灯,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
  奏越像是在跟谁赌气似的躺回床上,用厚厚的锦被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此际天昏地暗的,没有要亮不亮的灯火再打搅,他总能安心入眠了吧?
  可是躺在被窝中的奏越才不过静止了不到半盏茶的时光,就又低咒了一声翻身坐起。
  这么暗,教他怎么睡得著?
  他忿忿地下了床再以火摺子燃亮了灯火,在柔和的光晕底下,他突然再无一丝睡意。
  奏越高大的身子直挺挺地站在花几旁,望著窗拢蒙胧的花厅……
  在那儿,乐乐晃著小脚丫子坐在高高的躺椅上,皱著小脸又渴望地一口一口吃掉他手上的烤地瓜。
  在那儿,乐乐缩在墙角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小脸满是紧张,正在等著四皇弟离开。
  四皇弟……
  他烦躁地爬梳过浓密的发,披散了的长发潇洒地飞泄在他宽阔的背后,他蓦然想起了乐乐丰厚如缎的青丝……绑著两团小花髻,仰著天真白嫩的小脸蛋,大眼睛挂著两汪晶莹的泪光……
  太子爷,我可以回琴悦宫吗?
  太子爷,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太子爷……
  他倏然捏紧了拳头,猛然挥去了脑中的点滴印象。
  “她和旁人没有什么两样,”他颓然地吐出一口恶气来,“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总是要想起她?”
  再也睡不著,再也不想再想起她,他索性踱步到花厅,百无聊赖地把玩起古董架上一个又一个的玩意儿。
  突然间,架上最顶端的一个白瓷薄胎茶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记得这个茶壶是他有一次到市集玩,看著造型新鲜可爱买回来的呀,可是他记得……
  他轻跃而起取下了那个茶壶,越看越狐疑。
  他记得这个茶壶是圆圆的,像团雪花儿,约莫只有他的掌心大,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胖胖的,而且大得超出他的手掌范围许多?
  “是几日不见,你突然变胖了吗?”他纳闷地问著茶壶,茶壶无辜地回视著他。
  废话,他怎能期望茶壶回答他的问题呢?
  奏越细细研究起这个胖茶壶,奇怪,之前看到的盖子是荷叶边的,怎么这次看到的是胖呼呼的一个圆盖子,没有任何造型?
  他越想越奇怪,忍不住就想要唤人进来询问此事,可夜已经这么深了,除了值班的宫女和太监外,恐怕也都睡得东倒西歪去了,就算传进了那几名值夜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先把茶壶带回寝宫里慢慢研究再说。
  “劳公公,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第二天下完朝,奏越迫不及待把当家主事的副首领太监劳公公唤了进来。
  劳公公一看太子手心摊著的物事,吓得二话不说就先扑通跪了下去。
  “奴才该死。”
  他轻蹙眉头,“没有这么严重,我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先我架上的茶壶到哪儿去了?这个胖茶壶又是怎么回事?”
  劳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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