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三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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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医返贫现象较突出。看病难成了该县农民最头痛的事。大力推进农村医改,建立完善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体系,重振乡镇卫生院,规范村级卫生所已成全县卫生事业的当务之急。
获嘉县针对每个乡镇卫生院的状况,以有利于保证当地农民群众就近获得医保,有利于农村卫生事业健康发展,有利于乡镇卫生人员工资发放为出发点,坚持乡镇卫生院所有制性质不变,功能任务不变,管理职能不变的原则,分别以委托管理、能人领办、举债发展三种方式,对乡镇卫生院进行了一系列改革。通过改革,全县形成了县级医院,乡镇医院,医生之间的竞争格局,打造了一些特色医院和特色门诊。
经过两年多的有力改革,获嘉县绝大多数乡镇卫生院和村级卫生所焕发了勃勃生机。近3年间,全县乡镇卫生院通过多种渠道,共引进社会资金2000多万元,濒临倒闭的黄堤镇、位庄乡、大辛庄乡卫生院注入资金后,一座座现代化的门诊大楼在废墟中拔地而起,还投巨资引进了200MAX光机、三导自动分析心电图机、彩超、C臂X光机、CT机等先进的诊疗设备。去年全县乡镇卫生院门诊量达20多万人次,年住院1万多人次,极大地方便了当地农民就医,同时医院取得良好的发展,年业务收入较改制前增长了108%,得到了国家、省、市领导及当地农民的称赞。
2003年获嘉县被河南省确定为全省25个新型合作医疗试点县之一。截至2005年上半年,全县共有24万人次享受了新型合作医疗补助,补助资金10613万元,有效地缓解了农民因病致贫、返贫状况,增强了农民抵御重大疾病风险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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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篇: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怎样才能让农民积极参加
今年61岁的湖南省隆回县桃红镇铜盆村八组村民刘凤香,是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受益者。去年1月21日,她突然得了脑溢血,在县人民医院住院一周共花了5907元的医药费。出院后,家里人去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点报销住院和医药费,本想着就交了10块钱,肯定报不了多少,结果给报销了1531元。村里人得知情况后纷纷加入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
记者在河南省首批县(市)级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县(市)巩义市了解到,截至去年6月底,全市农民参合率已达到81%。农民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满意率已达92%。然而,记者在河南、湖南等地农村采访时发现,这一好政策要让农民真正满意,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政策宣传一定要到位
农民不积极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原因就在于一些基层干部对相关政策把握不准,入户宣传和动员工作做得不实,使得不少农民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筹资、服务、报销等程序不清楚,一些农民思想上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存在疑虑。
在河南省鹤壁市郊区,村民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大多数表示不太清楚。在姬家山乡李家顶村,提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村民李改地一脸的茫然,“俺们乡还没跟俺们提到过这个政策。”当记者告诉她后,她说:“俺们在山区种地,本来就没多少地可种,一年收下来的粮食还不够全家人吃,哪有钱交啊。”“那你们生病了怎么办呀?”记者提出了疑问。“我们这些贫困山区的农民,生病了有钱就看,没钱就不看了。”她这样回答了记者的问题,接着她讲了一个两年前发生在她们乡的故事:“离我们家五里地以外的龙港村,有一个名叫胡明的人,当时也不知道是吃什么坏东西了,闹肚子了,他们村在深山里头也没有村卫生所。听说当时他们家里没有钱,他家里人想着是小病,也没带他去乡医院看病,没想到过了几天人就不行了,后来死在家里,如今他老婆也改嫁了,这一家人算是完了。”
在随后对该村的调查中,记者了解到村民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政策,只有少部分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告诉记者,在他们打工的地方,他们看到当地的农民参加了这种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但至于这项制度是什么内容,加入后有什么好处,他们也都表示不太清楚。
考虑到在上世纪80年代以来几次重建农村合作医疗尝试的失败,在农民心里留下了阴影,部分农民担心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基金被挪用,担心医疗费用升高,得不到实惠等等,影响了农民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积极性。
湖南省隆回县桃洪镇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办主任肖琦告诉记者,针对这种情况,他们采取了找人带头加入的办法,就是先到村干部家里做工作,向他们讲明国家的这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好处后,让他们带头加入。“我们在做好这个工作的同时,通过村干部组织,我们讲解的方式让村民都渐渐明白这项政策的好处后,村民才开始不躲我们了。后来许多人还主动找上门来咨询。”肖琦告诉记者“那时的工作是真难做啊,我们几乎天天在村里,回家一般都是深夜了”。
探讨篇:扬中市农民“参合”率咋会是108%(1)
江苏省扬中市农民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参合”率达到108%,市长陈晨对这个数据表示怀疑,在一次会议后,特意把市医疗保险管理中心主任陈立金叫到一旁,“你们的那个数据,到底实不实?涉及到农民看病的大事,不能有半点虚假。”陈立金肯定地说:“数据完全真实。”
按说,即便每个农民都参加,最多也只是100%,怎么会是108%呢?陈立金形象地给记者列了一道算式:总“参合”人数1752(万人)÷应“参合”人数1628(万人)≈108%。可是,记者还是不明白,多余的124万人又是从那里来的呢?陈立金解释说:“全市应该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农村人口是1628万人,实际达到了1752万人,超出的124万人是外来务工农民。”
陈立金介绍,近10年来,扬中市坚持贯彻基本医疗从城市逐步走向农村,城乡统筹人人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构筑起一套完整的全民医疗体系。
2003年,该市医疗保险管理中心通过调查发现,虽说全市已初步构建起了社会医疗保险体系,但是,大多数农民仍然游离于社会保障之外,因病致贫、因病返贫依然是农村突出的问题。2004年,该市农村开展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农民个人每年按照有关规定缴纳一定费用,政府财政每人补助20元,因病住院给予40%~60%的补偿。
“我们觉得还是不够。”陈立金告诉记者:“通过两年时间的努力,全市农民的‘参合’率达到了100%,但是还有空白。如,有相当一批城市非农业户口的事实农民;外来打工农民等。他们不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全市的公共卫生事业就不算成功。”于是,扬中市2004年8月又出台了《扬中市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管理办法补充规定》,将学生、外来务工农民等统一纳入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范畴,实行城乡统筹,人人“参合”。去年,全市的338万名在校学生参加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124万外来农民工及其居住在城镇的“事实”农民也参加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参合”率达到108%。
读者点题
记者深入北京一些建筑工地了解农民工就医情况时,发现——
有病大都不会去医院实在不行就喝“二锅头”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你们刊登的透视农民看病难报道。说实在的,在农村,农民看病难,在城里,打工农民工看病就更难了。不信,你们来看看。”2005年12月25日,从河南来北京打工的农民王顺永在电话中这样说。为此,本报记者深入北京一些建筑工地了解了农民工的就医情况。
“女儿欠学校的53元学费都交不起;哪有钱看病”
当记者正在北京市海淀区肖家河一民工小学了解农民工孩子就医情况时,碰见来找校长的王国强。原来他交不起女儿拖欠的53元的学费,来找校长说情。校长十分无奈地对他说学校也有困难,如果实在交不上,就只能退学了。随后记者跟随他回到他的住处,看到不到5平方米的屋子里,只摆放着两张床和做饭的锅碗,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中药味。他告诉记者,他是四川人,妻子很早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带着女儿在北京打工,靠打小工赚点钱,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前些日子在工地干活时腹部很痛,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患上了急性肠炎,到现在已经有20多天了。也就是因为这病,他干不了活,现在连女儿上学需要的53元都拿不出来,哪还有钱看病,便到附近的小诊所开了点药,没想吃了几天不但不管用,还延误了病情,一直没有痊愈。
“一般有病都不会去医院,实在不行就喝二锅头”
呼家楼中天建筑工地的多名工人向记者反映,一般自己得点病都不会去医院,因为看病、买药都很贵,顶多就是去工地生活区的医务室随便看看。四川籍一名李姓工人说,很多工人都在宿舍里存着一些必备的药品,或用一些自己的“土方子”。上月一个工友患上了重感冒,为省钱没去医院,就吃一点自己备的药品,并喝“二锅头”治,感冒了8天就喝了两瓶。
在北京火车站,有一位来自河北霸州的王士清大爷,3个月前,左边腋下长了一个疮,前后去过两家医院,医生说是火疖子,也开了药,但100多元的药费他拿不出,就只能拿老伴从附近药房里买来的“风油精和黑药膏”来涂,现在火疖子越来越疼。而同在这里,一位汪大爷告诉记者,他们中一个叫“二傻子”的人得了一种怪病,由于没钱医,病越来越重,最后吃什么吐什么,死在了北京站的候车室里,像这样没钱看病而耽误病情的事在这里并不少见。
“俺们需要工地医院,可他们是地下行医,肯定不合法”
北京市东四十条附近的一家建筑工地里,有一家简陋的“工地医院”。两张单人床,一只柜子,一张长条桌就是这个医院的全部家当。医院的主人刘万金就在这间不足10平方米,既充当办公室,又充当医务室的小屋里为农民工看病。来自河南新蔡县的刘万金自2003年就成了这个100多名河南籍建筑工人的“专职医生”。每天都有人来找他看病,其中不但有本工地的工人,还不乏附近其他工地的民工。
记者到一处农民工居住聚集区,几经打听才发现了这样一家小诊所。这家诊所玻璃窗户上只贴着一个“红十字”标记,诊所主人是一位残疾人,来找他看病的都叫他“杜医生”。杜医生白天却不看病,只有晚上才在诊所,白天他和其他农民工一样在工地打零工。杜医生来自四川一个偏远的乡村,曾经在四川南充医学院进修过。他诊所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农民工有病也只是让他给开点药,很省钱。据他说,一盒感康进价9块多,他按3天的剂量买,只能赚两块多钱。采访过程中,杜医生始终没有放松警惕,他一再地强调自己只是替老乡看病,并没有大规模的行医,行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看着周围的老乡在北京看病实在太难,才开了一个这样简陋的诊所。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法,时常担心小诊所哪天会被卫生局或城管局查封。对此,杜医生眼中充满了忧虑和茫然!
在不少大城市的医院门口,大多游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