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科幻恐怖电子书 > 九命猫 >

第10部分

九命猫-第10部分

小说: 九命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个胆小鬼!它在袋子里,又看不见你,怕什么?” 

    “那太惨了……” 

    “我来!” 

    朱环说完,快步走出去。 

    李庸在屋里犹犹豫豫地看着她。 

    外面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朱环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显然不敢一个人出去。 

    “你来呀!怎么,你连看都不敢看啊?” 

    李庸就慢腾腾地跟了过去。 

    朱环来到院子里,从墙角抄起一根沉甸甸的桦树棒,走到了那个布袋子前。 

    李庸站在她身后。 

    朱环想了想,猛地举起那根棒子…… 

    棒子还没有落下去,李庸就听见那只猫在里面尖厉地嚎叫了一声。那声音就像它的身子一样疤疤瘌瘌,令人胆寒。 
    朱环愣了一下,棒子停在半空。 

    难道这只猫长了第三只眼? 

    她回过头来看了李庸一眼,有点六神无主。 

    李庸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 

    朱环没有听从,她咬了咬牙,猛地砸下去。 

    一个小孩在里面凄惨地叫了起来。 

    那叫声就像锋利的猫爪,挠破寂静的夜空,挠破李庸的心,血哗哗地流出来。 

    朱环像个疯子一样一下下砸下去。她已经失去理智,手上也没有了准头,有时砸在布袋子上,有时砸在地面上。 

    那小孩在里面一声声地叫着。 

    她砸了十几下,那个小孩还没有死,还在叫着。 

    终于,朱环的手怯了,棒子被震落,从她的手上飞了出去,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她好像虚脱了一样,软软地瘫下来。 

    李庸急忙扶住她。 

    借着房子的灯光,李庸看见那个布袋子还在弱弱地动着。 

    “千万不能再打了……”李庸说。 

    朱环木木地说:“去,拿干柴来,烧它!” 

    “朱环!我求求你,住手吧!” 

    朱环被李庸的吼声吓了一跳,她转过头来,看着李庸,惊惶地说:“我要回家……” 

    李庸就架着朱环,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朱环的嘴唇干得厉害。 

    李庸给她倒了杯凉开水,她大口喝进去。 

    “你看,天已经亮了。”李庸低低地说。 

    “越远越好……”朱环嗫嚅着。 

    李庸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就走。” 

    朱环的眼睛突然湿了,她直直地看着李庸,好像李庸这一去再也不可能回来:“你……小心啊。” 

    “放心吧。” 

    李庸来到院子里,看见那个布袋子已经血迹斑斑。 

    他试探着拎起它,感觉到它还活着。 

    他的心一冷。 

    出了家门,李庸大步流星来到车站,坐上了开往表舅家的最早一班长途车。 

    汽车很快就离开了城区,一直朝北行驶。 

    路两旁是雪野,还有收割后的高高矮矮的庄稼茬子。 

    那只猫没有动静了,它好像在黑暗中辨别着什么。 

    汽车经过一个村又一个村,一个镇又一个镇,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上了一个坡又一个坡…… 

    两个钟头之后,长途车到达了表舅家的村子。 

    可是,李庸并没有下车。 

    又朝前行驶了十几里路,李庸才对司机叫停。 

    他在一个陌生的村头下了车。 

    村子里好像很寂静,而村头的土路上更是空无一人。路两旁都是积雪,光秃秃的。 

    汽车开远之后,他去解袋子口的麻绳。 

    可是,他蹲下身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他把那个布袋子放在了土路边,然后,转身急匆匆地走开了。 

    他不知道谁会第一个路过这里。 

    他不知道哪个人会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盒子。 

    他不知道这只猫会钻进哪一户倒霉的人家…… 

    走出了很远,李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布袋子好像被遗弃在路边的一堆垃圾,显得孤苦伶仃。 

    这一刻,李庸的心忽然有点酸。 
 

最后一句话

    这天,李庸打更。 
    他在粮囤间转了转,就来到了南区,走进了麻三利的值班室。 

    麻三利没有开灯,怕蚊子。 

    外面的风不大,“呼嘹呼嘹”地吹。 

    这种风更吓人,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行走,好像不想让你听见一点点,又好像就是想让你听见一点点。 

    李庸第一次把他的“羚羊”烟拿出来,发给了麻三利一支。 

    两个烟头一闪一闪。 

    李庸在黑暗中说:“我家最近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 

    “什么事?” 

    “前不久,我家突然来了一只野猫,我们没有赶它走,把它收留了。后来,因为我家丢了一枚戒指,我媳妇非要煮猫……” 

    “真煮啦?” 

    “煮了。没想到,它从锅里跳了出来,跑了……后来,就发生了一些怪事。先是我家一个邻居死了,莫名其妙就被煤气毒死了。就在那天晚上,那枚戒指被送了回来……” 

    停了停,李庸又说:“前几天,这只猫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我家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不知道它是从哪里进来的。” 

    “说不定啊,你家煮猫那天,它一下锅就被煮死了。” 

    这话让李庸打了个冷战——假如当时它真的被煮死了,那么是什么东西从锅里跳出来一溜烟地逃掉了? 

    “这件事从开始就有点怪。” 

    “怎么怪?” 

    “它来到我家那些日子,我家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洞,像拳头那么大,特别深。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用水泥把它堵上了。而这只猫跑回来那天,那个洞又敞开了……” 

    “你是说它是从洞里钻出来的?” 

    “我想是。” 

    “那怎么可能!” 

    “它不是一只正常的猫。” 

    “它长的什么样?” 

    “黑的。额头上有一些白色的毛,看上去有点像个‘苦’字,我们一直叫它苦猫。” 

    “额头上有个苦字……”麻三利想了想,突然说:“我知道它的底细!” 

    李庸一下就瞪大了眼。 

    麻三利说:“我家旁边住着一个老张头,这只猫是他的!” 

    “那它怎么跑出来了?” 

    “前不久,老张头死了。” 

    “怎么死的?” 

    “好像是煤气中毒。” 

    风更加鬼祟了。 

    李庸急忙又递上一支“羚羊”烟,说:“老麻,你快给我讲讲他家的事。” 

    麻三利把这支烟和那支抽了一半的烟接在了一起,出奇地长。 

    他整整讲了一支半烟的工夫。 

    老张头的老伴死得早。 
    他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在外地,一个女儿在深城,都结婚了。 

    三个孩子都很孝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张头就是不和孩子们在一起,坚持一个人生活。 

    他孤独地守着一只猫。 

    女儿和他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几乎天天都来看望他。 

    那天是周末。早上,女儿做了一些好吃的,给他送过来。 

    一进门,她就闻到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煤气味。而父亲脸色铁青,正朝门外爬。她赶紧把父亲背出了屋子。接着,她冲进屋子,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 

    由于发现得早,老张头并没有什么大事。他坐在院子里呕吐了一阵,就慢慢恢复过来。 

    女儿不懂常识,给他吃了一些东西。很快,他就不行了。 

    女儿慌了,急忙喊人把他送到医院,却没有抢救过来…… 

    停了停,麻三利突然说:“老张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 

    他的烟已经所剩不长,快烧手了,就像那个弥留之际的老张头。 

    他加紧吸了几口,继续说:“去医院的路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女儿说——千万别祸害那只猫……” 

    李庸打了个冷战。 

    “这话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女儿也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死了。” 

    这时候,李庸已经肯定黄太的死和这只猫有关系了。他试探地问:“你知不知道,这只猫最早是从哪儿来的?” 

    “不清楚。说不定,它也是从地下钻进老张头家的。” 

    李庸越来越恐惧了。也许,它还会从那个陌生的村子跑回来,从地下钻进他家里…… 

    他蓦地对朱环充满了牵挂。 

    朱环不但煮它,还想把它砸死在袋子里……这个仇结得太深了。猫的天性是吃老鼠,可是,现在它要吃的却是朱环,连头发都不剩一根。 

    麻三利问:“现在那只猫在哪里?” 

    “前天,我抓住了它,把它送走了,扔到了山里……” 

    “它还会回来。” 

    “不可能吧?” 

    麻三利叹口气,说:“你媳妇当时真不该煮了它。你怎么不阻拦她?”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牛、马、羊、鸡、鸭、鹅、猪、狗、鱼……都有人杀,你见过有人杀猫吗?” 

    李庸又点着了一支烟,低着头狠狠地抽。 

    “什么肉都有人吃,你见过有人吃猫肉吗?” 

    “当时没想这么多啊。”李庸沮丧地说。 

    “你得赶快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 

    “你还记得那个阴阳先生吗?” 

    “噢,记得。” 

    “我帮你请他来,治一治。” 

    “阴阳先生是驱鬼的,对猫有用吗?” 

    “你以为那猫是猫吗?” 

    “他怎么收费?” 

    “那要看是什么邪了。” 

    “……再说吧。” 

    尽管李庸有时候也迷信,但是他对这种阴阳先生却不怎么信任。 

    黄太死的时候,他母亲就请来了一个阴阳先生,那家伙留着八字胡,贼眉鼠眼,怎么看都像个骗子。 

    在李庸的印象中,他的全部工作就是剪纸——他用一堆黄表纸,制作出了各种各样的玩意,什么引魂幡、冥币、咒符之类。 

    据李庸观察,他的工作是程式化的,他对这套业务滚瓜烂熟。 

    这是他吃饭的本领。 

    一个靠看风水、批八字糊口的人能对付得了那只诡异的猫? 

    他不信。 

    李庸回粮库北区的时候,风大起来。 

    他又想起了那天夜里的“马尾巴”。 

    黄太也留着马尾巴。不过,他的马尾巴已经在焚尸炉里烧成了灰。 

    那首老歌似乎在风中隐隐响起来,忽远忽近:“哎呀我的天呀呀,破鞋露脚尖。没人帮我补呀呀,想娶花媳妇……” 


戒 指
 

    这天,李庸休班。 
    他和朱环躺在床上,都没有睡。 

    他们没有关灯。 

    “昨晚,你不在家,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只猫又回来了。”朱环说。 

    李庸突然对这个话题有些恼怒:“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他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对朱环说话。 

    朱环愣了一下。 

    李庸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把它扔到那么远的地方,它怎么可能回来?” 

    “回不来就好。” 

    李庸沉吟片刻又说:“如果它真回来,那就说明它真的不是一只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