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石[武侠耽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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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足浑楟一脸疑惑道:“怎么说?”
慕容评笑道:“你说若是吴王犯了死罪,檎儿还有机会嫁给他吗?”
可足浑楟摇了摇头道:“这恐怕很难吧,他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连皇上都抓不到他的错处。。。。。。”
慕容评道:“不错,他的错处是不好找,可他夫人的呢?有了她还怕牵扯不上他?”
可足浑楟恨恨道:“段洛?”
慕容评点点头道:“光是段洛的话,份量也不一定足够,若是能加上吴王最心腹的重臣高弼就差不多了。”
可足浑楟若有所思。
他接着道:”再加上一个不容辩解的事由和一个参本上奏之人,就算是大司马也无话可说。何愁此事不成?”
可足浑楟听完,格格笑道:“事由我已经想到了,上奏人选也大有人在。”她美目流盼看向慕容评,道:“你说,若是皇上现在就站在这里会怎么样?”
慕容评哈哈笑道:“他一定会生我们的气,会质问我们为什么不早点想出这法子帮他拔掉眼中钉。”
两人四目相对,无边得意。
这些日子,皇后病了,而且据说病得很重。一众公主、皇子去探望了好几次,但都被拒之门外,因为皇后说自己得了怪病,容颜尽毁,不愿见到任何人。
慕容潆心中虽为母后焦虑担心却也无能为力,就打算去吴王府找叔母段洛讨教诗文打发时间,刚来到吴王府门口,却感觉到一片愁云惨雾。她正待上前打听,守门的一位年长家仆已经苦着脸迎上来施了一礼道:“公主又是来寻我们家夫人的?”
慕容潆点了点头。
年长家仆倾刻间老泪纵横,哭诉道:“我们家夫人几天前就已经被押进大牢去了。。。。。。夫人虽性情刚烈,待我们这些下人却是极好,没想到莫名奇妙就被扣了个施巫蛊咒皇后的罪名。。。。。。”
巫蛊就是以桐木制作小偶人,上面写上被诅咒者的名字、生辰八字等,然后施以魔法和诅咒,将其埋放到被诅咒者的住处或近旁。行此术者相信,经过这样的魔法,被诅咒者的灵魂就可以被控制或摄取,也可以让被诅咒者遭受灾难。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它的危害性极大,施法又极其简单、隐蔽,所以大燕例律中明文规定施巫蛊即为死罪,更何况现在段洛和高弼被告的是对当今一国之母的皇后可足浑楟施巫蛊。这样的重罪就算尚未定罪,也是要收监查问,直到事情弄清楚了才能算完的。
慕容潆脑中“轰隆”一声,仿佛乍了一记惊雷。一阵惊怕过后,她定了定神,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天在小姨房门口听到母后和小姨的那段对话。。。。。。
‘不会的,叔母不是这样的人,似她那般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会沾上巫蛊?不可能!’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喊。
回宫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到底哪里有问题她也想不明白。这段日子母后也的确是生了莫名的怪病,难道叔母真的和母后的这场怪病有关?
她心中堵的慌,就想找个人好好把一切都倾吐出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容楼。
慕容潆在大司马府里却未瞧见容楼,倒是慕容冲笑着迎了上来,道:“姐,你来是有事还是找我学武?”
慕容潆心中犹豫着也想问问这个平素里最有办法的弟弟的意见,但是又顾及目前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想是尚未定罪,过多提及怕是不妥当,踌躇间面露苦恼犯难之色。
慕容冲瞧见她的表情就知道有古怪,于是道:“凡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很多。你若是为母后的病情担心,就大可不必了。”
慕容潆讶然道:“为何?”
慕容冲窃笑道:“告诉你可以。不过你不要说与别人听。”
慕容潆连忙用力点了点头。
慕容冲接着道:”我几次探病不成,前些日子就偷偷夜闯了母后的寝宫。虽然只是瞥见她面罩薄纱,不过透过薄纱隐约也能看出她的容貌依旧,没什么大的变化,所以你不用为这个担心。”
听他这么一说,慕容潆心中更是疑窦重生,皱眉道:“那她为何说自己容颜尽毁,让大家担惊受怕?”
慕容冲笑道:“女人嘛,应该还是心病的原因居多吧。”
慕容潆急忙摇头否定道:“若是因为她的心病而导致吴王夫人入狱,那。。。。。。”话一出口,她不免有些后悔。
慕容冲淡淡道:“其实那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慕容潆焦急道:“段夫人待我很好,我不能看着她蒙受不白之冤,凤凰,你说我该怎么做?”
慕容冲正色道:“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慕容潆听言呆了一呆,道:“没想到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凰也会怕被此事牵连?”而后,她将那日偶然听到的可足浑檎和皇后的争执内容告诉了慕容冲,又道:“我总隐隐觉得这事和小姨要嫁垂叔的事有些关联。你若不敢管,我找二哥去。”
慕容冲沉默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你本不该告诉我,那是小姨的私事。另外,你若是去找二哥,他给你的答案也只会是这样。目前的状况搞不好连吴王都难以全身而退,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慕容潆愤然之心顿生,道:“静观其变?人命关天,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慕容冲背过身去,道:“这不是冷不冷血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试问你我为人子女的难道能够背弃父王母后完全站在吴王夫人一边?”
慕容潆疑道:“这事和父王有什么相干?”
慕容冲不禁暗自嗤笑一声,笑她这个做姐姐实在是无知,解释道:“父王与垂叔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没有父王从旁授意,目前还没有定罪的前提下,有谁敢去吴王府拿吴王夫人下狱拷问?”
慕容潆惊道:“怎,怎么会。。。。。。”
慕容冲沉声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一旦吴王夫人或者高弼招供出始作俑者是吴王,他们是受吴王指使的话。。。。。。恪叔也保不住他。”
一边是至亲的父母,一边是待自己很好的叔母,慕容潆一阵纠结,道:“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叔母在狱中受罪吃苦?”
慕容冲回过身,一脸恬淡,道:“我最近一有时间就去‘磨剑堂’看书。其实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只关心该关心的事情,对其他的不听,不看就好。”
慕容潆拼命摇头道:“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父王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什么事都要针对垂叔?母后又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段洛?”
慕容冲冷哼一声,道:“你又怎知错的是父王母后?你连父王都看不清,又如何看得清垂叔?你又怎么知道若不是父王处处针对他,压制他,也许他在朝中的人脉、威信早已不可估量;他手中所握兵权也许已是现在的百倍千倍。那样的话,父王的江山基业岂不是要任别人宰割?”
他顿了顿,又道:“‘美貌’,从来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自信的源泉,别人觉得她美不美并不重要,她自己的感觉才最重要。现在的母后即便是全国第一的美貌,却感觉容颜尽毁到不愿见人,你又怎知母后的心病不是因为段氏真的对她下巫蛊所至?”
慕容潆目光游离,一脸失望道:“我有时候都不知道看到的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这样的事你居然还可以这么理智,吴王夫妇也算是我们的亲人,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你怎么能不管?”
慕容冲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看到的每一个‘我’都是真正的‘我’。从古至今,自相残杀的事时刻都有发生,不是有人管了就能消除的。我能做到的仅仅是努力不让自己被杀,也要保护姐姐你一辈子!”
慕容潆心中一阵起伏,原来当年那个老是让自己担心、处处费力照顾的弟弟早已长得比自己高大了许多,心思也不再能是自己可以揣摩的了。
她没有回答他,只叹了口气,便离开慕容冲,直奔大司马府的大门而去。
第十三章
容楼低头刚踏进大门,便撞上了一脸惆怅着直奔出来的慕容潆。两人一个低头迈步,一个心不在焉,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容楼倒没什么,慕容潆却被撞得跌倒在地。倒地后,也不见她起来,顺势就地而坐,抱着双膝“嘤嘤”地哭了。
容楼吓了一跳,以为撞伤了她,连忙在她身边蹲下,关切道:“哪里受伤了?我背你去找医官。”
其实慕容潆此刻的哭泣并非因为摔倒吃痛,而是由于眼见叔母一家身陷危机,自己却左右为难、无能为力。那种对亲生父母痛彻心肺的埋怨和对这件事无计可施的失落本已令她仿佛窒息一般难受,却借着和容楼的这一撞之痛象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流泪不止起来。
容楼见她并不答话,只一味哭泣落泪,心中也不免慌乱,情急之下一把将她揽至背上背着,反身出了大门准备去找医官。
“容楼,你,你带我寻个安静的地方去。”背上的人抽噎道。
容楼摇头皱眉道:“我不放心你的伤,先去诊治一下再说。”
若在平日听到心上人这样关心的一句话语,她一定开心得紧,可是现在的慕容潆满脑子都是刚才和慕容冲的争执内容,纷繁的心绪令她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于是哽咽道:“我没受伤,只是心里难过。”
容楼柔声道:“那我放你下来,你自己走好不好?这样被别人看见,只怕有损公主清誉。”
慕容潆听他又是为自己考虑,心中一阵安慰,可是却没有下来的意思,勾住容楼颈项的右臂反而紧了紧,然后将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肯求道:“我刚才心里憋闷得好苦,在你背上倒感觉好多了。你就好人做到底,带我寻一处僻静的地方,陪我说说话,成么?”发现自己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弄湿,现在又沾到了容楼衣袍的肩部,她抬起左手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也无暇顾及被化开的胭脂水粉弄花了的面颊。
容楼脚下顿了顿,虽然没有吭声,却依她所言一路小跑,背着她闷头向城外而去。
燕国的春天虽然时间极短,却来得很快,几乎是一觉醒来便草长花开,但同时也是多风多雨,喜怒无常的。眼见刚才一片晴好,这会儿却刮起了大风,飘起了小雨。
容楼寻见一处寺庙大门紧闭,看上去甚是萧条。不过它所处地势颇高,屋檐又十分宽绰,倒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去处。
他跑进檐下,放下背上的慕容潆,瞧见她一脸脏兮兮的站在身边,丝毫看不出以往的美丽和丰姿,不由心生怜惜,道:“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慕容潆感觉终于有一个人肯好好听自己说话了,便一古脑儿把事情全都对容楼说了,当然也包括先前同慕容冲的争执。
容楼一听之下,大惊不已,显然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吴王夫人被抓一事,讶然道:“怎么会这样?”
他同慕容令情同手足,而段洛就是慕容令的亲生母亲;他受吴王慕容垂的知育之恩,视其为父,而段洛正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在吴王府里住过不短的时间,也吃过吴王夫人段洛亲手照着食谱学做的汉家小菜。。。。。。想到这里,容楼只怕是自己耳朵听错了,面色极其郑重,又道:“真的确有其事?”
慕容潆点头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