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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凤凰石[武侠耽美]-第146部分

小说: 凤凰石[武侠耽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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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潆缓缓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一边轻轻帮他拭去泪水,一边道:“你为什么要哭?你们大英雄不是不哭的吗?”转而,她微笑道:“是因为我的眼睛吗?没关系,真的一点也不痛。其实,这辈子,我就是现在最开心。。。。。。”

  容楼没有再说话,而是挽起衣袖,动作轻柔,专心致志地替她处理伤口。而慕容潆也沉默微笑着,看容楼做这一切。

  当容楼把慕容潆用那件红色的披风包裹起来,抱住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骑坐在马背上时,已是东方欲晓,曙光渐现。临行前,容楼心潮起伏,又转头向长安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轻叱一声,驾马北去。

  五天之后,燕军攻下了长安城。屠戮之日,大火冲天,腥风血雨,浮尸千里。冲进城中的燕军奸淫搙掠,肆意枉为,随处可见肝脑涂地,充耳能闻泣声盈野。。。。。。真正一个人间地狱。

  但是,慕容冲并没有踏足长安城。

  那座城池,过去曾带给他屈辱,现在终被他踏在脚下。他想要用最骄傲的姿态,最残忍的手段,去洗刷他的灭国之恨,受辱之愤,更想要凭借这一战之功,登上燕国最高的位置,还想要。。。。。。

  他想要的实在很多,但却绝不想再走进那座城池半步。

  他止马城外,仰头遥望着长安城上方那片被大火熏得通红的天空,微微笑道:“我做到了。”

  月余后,慕容冲聚集大军,暂驻长安城旁的阿房,继而称帝,改燕国年号为更始。

  阿房城,梧桐、翠竹比以往更加苍翠鲜亮,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站在一片翠竹林中的燕国皇帝慕容冲却苍白、疲惫,虽然他仍继续为着自己的理想、抱负雄心勃勃,四处征战,但内心深处反而觉得一天比一天更寂寞,一日比一日更难熬。他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容楼不在自己身边了。

  远处,庄千棠急急走来,于他身后跪拜,道:“皇上。”

  慕容冲转过身,道:“起来说话。”

  庄千棠有些懊恼道:“皇上,前方传回消息,新平南一战,我军溃败,主将高盖不得已降敌了。”

  原来,秦国旧将,‘蜀汉军团’的羌人姚苌已经拥兵自立,慕容冲想要扫平北方,自不能放过此人,是以派兵与其在新平南交战,却负多胜少。

  慕容冲暗叹一声,道:“既如此,也只能重新编制队伍,再行与之交战了。”

  庄千棠沉吟了一下,道:“臣有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冲点头道:“讲。”

  庄千棠恳切道:“皇上,关中的土地不是大燕的土地,关中的百姓也不是大燕的百姓。我们在此南北征战,东西拼杀,虽然占领了不少城池,却得不到丝毫的归属。这里并非燕国故土,也没有燕国的百姓,我们得到的东西,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失去。此地实在不值得皇上再多流连,也不值得将士再多流血了。。。。。。”

  慕容冲抬手阻止了他再继续说下去,只道:“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庄千棠只得应声而退。

  慕容冲迈步走入书房,走到案桌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案桌上摆放着的燕国玉玺……“千秋印”,那是容楼送还给他的。

  他皱起了眉头,庄千棠说的话,他又怎会不明白。军营中思乡的气氛十分高涨,那些仇已报,泄已愤的燕国将士们早已失了斗志,开始思念起家乡的妻儿老小来。他们对滞留此处颇多怨言,他们想回燕国去,他们更想回邺城去。这些将士们离家多年,想要回去本无可厚非,但是,自己还有选择回去的余地吗?在燕国的故土,慕容垂已经崛起,收伏了众多燕国旧部,打败了无数驻扎在那里的秦军,燕国故土已被他收入馕中,而邺城,自然也已是他的了。在这里,自己可以称帝,若要领兵回去,慕容垂又岂肯臣服于自己之下?那样一来,要面对的、要征服的,就是可能比秦军还要强大的慕容垂的军队了。如果,现在有容楼在身边,自己一定毫不犹豫,挥兵东进,与慕容垂一争高下。但是,容楼已经走了。。。。。。

  想到这里,慕容冲忽然周身一阵战栗。打小起,他就无数次看到慕容垂在战场上叱诧风云,战无不胜,无数次听到前任大司马慕容恪对慕容垂赞不绝口,同时也无数次看到慕容垂在父王面前低头隐忍退让。。。。。。这些,令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叔叔,也越来越敬畏这个叔叔。

  要率兵和这个叔叔沙场相搏,一争高下,慕容冲没有足够的勇气,也没有得胜的信心。

  原来,容楼不但带走了他的爱情,还带走了他的勇气和信心。没了容楼在身边,他第一次对未来迷茫起来,对自己没有把握起来。

  容楼,无论在慕容冲的心里,还是在燕军将士的心中,都如同当年的慕容恪一样,不可替代。

  慕容冲开始后悔……‘当时,死都该留下他。。。。。。’

  这日,庄千棠到驻扎城外的燕军营中找朋友叙旧时,觉察到气氛和以往大为不同。营中比平时嘈杂了许多,除了几个排班寻哨的到处走走,装装样子外,一众兵卒,划拳的划拳,赌酒的赌酒,更有大白天营帐里传出呼噜声的。。。。。。完全象是放假了一般。

  这里并非他自己的营寨,是以他不动声色,只默默一路寻过去,居然没能发现一个高级将领。不要说高级将领,就连那些个参军、校尉等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心中起疑:‘没了管束,难怪会变成这样。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时,庄千棠用力咳嗽了一声。那些个兵卒终于注意到了庄千棠,惊慌失措地收拾好东西,低头施礼道:“庄将军。”

  庄千棠也不追究他们,只问道:“杨将军和赵将军呢?干什么去了?”

  杨暠、赵宛都是他在神机营时的朋友,目前正负责率领这一营兵马。

  兵卒们颇有些为难地互相看了看。

  庄千棠冷笑了两声,道:“怎么,不能说?”

  一个中年兵卒急忙摇头道:“不是。是二位将军走前并未指会我等,所以我等也不知道。”虽然庄千棠是将军,不过并非他们的统领,所以眼下他们只想随便应付过去就好。

  庄千棠也不多话,只“呛”一声拔出了戟刀,虎目圆瞪,道:“不知道?只怕是没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吧!”

  那中年兵卒吓了一跳,伸手向东一指,急道:“将军莫急!二位将军带着营里的参军、校尉等是朝那个方向去的。那边只有韩延韩将军的营寨。我瞧韩将军也经常来我们这里走动,估计不会错的。”

  最近,庄千棠来找杨暠、赵宛时,二人几乎都不在营中,他也没问,但联系到这次连参军、校尉都一起不在了。。。。。。他暗道:一定有事!想罢,便奔去营外,骑马直向韩延的营寨而去。

  当庄千棠出现在韩延的大帐中时,不禁吃了一惊,帐中居然聚集了燕国各营将官的十之七八。

  “庄将军?”杨暠面带诧异地迎了上来,道:“你怎么来了?”

  庄千棠没有搭理他,目光迅速地找寻到了韩延,道:“韩将军,你这是。。。。。。”

  韩延左右瞧了瞧,无奈道:“庄将军,我想,就算你不来找我,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去找你的。”

  庄千棠道:“你聚众于此,到底想做什么?”

  韩延道:“你不该问我想做什么,应该问众将士们想做什么。”

  庄千棠眉头紧皱。

  韩延继续道:“且不说大司马这皇上当得是否名正言顺,我们既跟了他,就算是服了他。但以他现在的赏罚任情,不思东归。。。。。。我不知道众将士还能服他多久。”

  庄千棠瞠目道:“你们想怎样!?”

  杨暠上前一步,靠近庄千棠道:“庄将军,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庄千棠张了张嘴,却没能回答。

  他何尝不想回去,燕国,邺城,吴王在那里,所以司马尘也一定在那里。

  这时,另有一将走了出来,摇头道:“庄将军,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皇上一意孤行,认定要在此处立下根基。可是,这里怎么可能成为我们的根基?这里只有仇恨我们的百姓、围困我们的山林。我们的吃、穿、用都要靠掠夺;住、行、睡都要极小心;到手的城池,一旦稍有不慎,又会被敌人夺回去。没有了根基,我们的伤只会越来越重,人只会越打越少。庄将军,这里,真的值得我们的抛头颅,洒热血吗?我们能得到什么?”

  此人庄千棠也熟识,他就是段浚的哥哥段随,而段浚和杨暠、赵宛一样,都是庄千棠在神机营里的旧友。

  段随又道:“我的弟弟段浚就在吴王的麾下,他们现在已经夺回了燕国,拿下了邺城,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去,非要留在这里?”

  庄千棠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左看看,右看看,他看见的是一张张下定决心要回归故土的脸。他长叹了一声,道:“无论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不参与。”说完,他快速退出帐外,策马奔去。

  众人刚才紧张的面色都缓和了下来,他们知道,庄千棠说不参与,就是既不加入,也不阻止。

  这次行动,并不缺少参加的人,只要他不阻止,就足够了。

  北行的一路,容楼极少说话,休息的时候,除了照顾慕容潆的伤势外,也是一片沉默。开始时,慕容潆还经常逗他说话,但慢慢地也习惯了沉默。

  过了阴山后,天气骤冷,想是冬天就要到了。

  在马上,慕容潆打了个寒颤,又往容楼的怀里钻了钻,忽然轻声道:“那天,凤凰说的他自己,是不是让你很吃惊?”那天,她就在帐外,那二人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离开长安后,她第一次在容楼面前提起慕容冲。

  容楼象是没有听见一般,不与理会。

  他不答,并不是因为慕容潆的声音轻,他没有听见,而是他不愿再去回忆,再去勾起那些沉浮的往事,再让那些隐藏的伤痛一再地折磨自己。

  但慕容潆却不放过他,执拗地又问道:“是不是?”

  容楼叹了口气,道:“不是。”

  其实,听到那些时,他并不是很吃惊。也许,他早就朦胧地意识到,眼中的凤凰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了。

  慕容潆见容楼肯说话了,便又问道:“你会不会后悔喜欢他?”

  容楼苦笑了一下,道:“后悔?我还有机会吗?已经分出了天和地,就再也回不到混沌之初了。”

  爱情是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选择地爱上了那个人。

  这下,轮到慕容潆沉默了。

  彤云密布,朔风渐起,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卷了下来,不时披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容楼感觉到慕容潆的身体因为寒冷,正在轻轻发抖,便更紧地抱住她,好让她能暖和一点,同时低头关切道:“再撑一会儿,前面镇上就有客栈了。”

  两人到达客栈时天色已晚,就随便吃了点,要了两间紧挨着的客房,各自休息去了。

  容楼要了一坛酒放在桌上,却没有喝,只是望着面前忽明忽暗的火烛,有些不甘,有些迷惑,有些疲惫。

  几个月前的那次离开,并没能让他忘记凤凰。不过,远离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就不用再触景生情,莫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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