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妻酷男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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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兄妹俩做出那么多伤害浚岳的事,你现在还有脸想回到他身边?”心妍皱起眉,对卓依兰反感至极。
“什么叫我们兄妹俩?你把话说清楚。”卓依兰气得把报纸扔在地上,要不是脚上裹着石膏不能动,她还真想狠跩关心妍一脚。
“在你霸住浚岳房子的时候,卓海威乘机溜进浚岳的工作室偷走他要参加时尚周的设计图,差点毁了他的事业!你怎么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要回到他的身边?”心妍愈说愈气愤。
“你说我哥偷走浚岳的设计图?”卓依兰愣怔了几秒钟。
“没错。”心妍点点头。
卓依兰没想到她不在台湾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在欧洲时她全心全意投入公演,只在乎观众的掌声和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
“就算我哥做了对不起浚岳的事,那也不能一并算到我的头上吧!”卓依兰赶紧撇得一干二净。“现在我为了浚岳摔断了腿,再也不能跳舞,断了我一生的梦想,他有责任与义务让我幸福。”
卓依兰决定使用哀兵政策,吃定巨浚岳一定不会弃她于不顾,更何况他们有四年的感情基础,只要她的态度再坚定一点,再装得无辜可怜一点,一定可以重新赢回巨浚岳。
“是你自己摔下楼梯,关他什么事?”心妍气愤地说。
“我是因为他才回到台湾,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就不会摔断腿,现在我的生命有了残缺,他理当用爱情弥补我。”卓依兰说得理直气壮。
“真正爱一个人,是想让对方幸福,而不是成为他的负累,像你这种心态根本不是爱他,而是勒索他!”心妍为了扞卫自己的爱情,决定正面向她宣战,一点都不想认输。“总之,我是不会把浚岳让给你的。”
“好啊!”卓依兰冷哼一声,斜眼瞪着她。“我跟浚岳之间有四年的感情基础,你跟他之间才短短几个月,哪一段感情在他心底比较重要,我想不用比较大家都知道。”
心妍凛着俏脸,揪紧衣角,忽然忐忑不安了起来。
四个月的热恋期,敌得过四年的感情吗?
他会不会因为心软,为了弥补卓依兰的缺憾,而回到她的身边?
如果他真的想走,那么她该放手还是挽留?
卓依兰见她脸色微微一变,嘴角马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自从和卓依兰为了巨浚岳而撕破脸后,这半个月来,心妍鲜少到医院探望她,但巨浚岳去医院的次数却变频繁了。
以往他们都只是在下班回家前,顺道绕去医院待一个多钟头就离开,但自从两个女人彼此宣战后,卓依兰开始用各种藉口,譬如:裹着石膏的脚又热又痛,身体很不舒服、止痛剂吃太多,胃很痛、没有胃口吃不下饭、孤单想家等理由,央求巨浚岳去医院陪她。
然后他待在医院的时间愈来愈长,心妍见到他的时间愈来愈短。情人独处的时光,都被卓依兰瓜分了。
不仅如此,她也发现两人互传简讯的次数变频繁了,就连在睡前,卓依兰也会刻意打电话来向巨浚岳说晚安,宣战挑衅意味浓厚。
说她不介意、不吃醋、不嫉妒是骗人的,偏偏她已经答应巨浚岳要当一个成熟懂事的女人,陪他一起承担照顾卓依兰的责任,又怎么能在此时让浚岳困扰呢?
第8章(2)
夜晚,她从浴室里刷完牙出来,又听见巨浚岳在讲手机,那哄劝的声音分明是在安抚卓依兰,令她觉得心头酸酸涩涩的。
“好了,你快点把药吃了,明天我再抽空去医院看你……就这样……晚安。”巨浚岳吁了口气,终于结束和卓依兰的通话。
他将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
心妍拉开被毯,钻进他的怀里,忍不住问道:“卓依兰又打电话来了?”
“好像伤口有问题,说打骨钉的地方很痛,不晓得会不会是发炎,真是麻烦。”他烦躁地皱起眉。
最近卓依兰一直暗示他,她失去舞蹈形同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不断地勒索他的同情心央求复合,偏偏她的腿伤复原情况没有预期中乐观,令他的心情又恶劣了起来。
“你又不是医生,她打电话跟你说有用吗?”她低声咕哝,思忖着卓依兰的手段真是卑劣。
“她会受伤多少跟我有点关系,我没办法就这样狠下心不理她。”他表情十分无奈,于情于理实在无法撇下卓依兰。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失去跳舞的能力,再也不能站上舞台,彷佛一只折翼的鸟,再也不能飞,有如永远被囚禁在笼子里。
他无法想像如果今天受伤的是自己的双手,从此失去了创作能力,他心里会有多不甘、有多痛。
如果那一天,他停下脚步理她,或许她就不至于失足坠下阶梯,那么也就不会引发这一连串的风波。
愧疚的情绪如毒蛇般啃啮他的心,令他自责,忍不住多纵容了卓依兰几分。
闻言,心妍的心刺痛了一下。
卓依兰果然是抓住这一点,吃定他的心软。
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彷佛罩上一层冰霜,冷冷地道:“那你要照顾她多久呢?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巨浚岳的脸色也从烦躁变得紧绷僵硬。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她的义务要尽到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期限好吗?”她的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泪光。
每晚听见他紧握手机在安抚另一个女人,她嫉妒到快抓狂。
她和卓依兰的关系就彷佛在为巨浚岳展开一场拔河,互相竞争拉扯,渴望占有他的全部。
他和卓依兰见面的次数愈频繁,她就对两人的关系愈加不安,彷佛自己随时会失去他。
“等到她下个星期拆了石膏,行动和生活不需要人照顾……”巨浚岳说。
“拆了石膏,可以自由活动,然后呢?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回不了舞团,如果她要你用爱情弥补她的遗憾呢?你要怎么做?继续尽你的义务满足她的要求吗?”心妍鼓起勇气把藏在心底十多天的话,一鼓作气说出口。
他眼色黯了几分,完全找不到话反驳。
因为内疚,所以对卓依兰多纵容了几分,忍受她勒索他的同情心,却忘了设下底限。
她坐在床沿,垂下脸,鼻头一酸,眼眶跟着红了起来。
“如果……如果你想回到她的身边,不管理由是你喜欢她、你爱她,或是你想照顾她都无所谓,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放你走……”她哽咽地道。
因为太爱他了,所以舍不得他为难。
如果他想要离开,她会勇敢地成全他的决定。
她明白真正成熟的爱,是爱人而不是被爱,是付出而不是自私的占有。
“我不知道你这些傻念头是从哪里来的,但它们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他揉揉抽痛的太阳穴,撇下话。“还有,我很累,我不想浪费体力跟你吵这个话题,我想我们最好先冷静一下……”
光卓依兰的事就已经够他心烦了,没想到连心妍也来凑热闹。
他索性拿起枕头,跑到另一间客房睡觉。
心妍坐在床沿,眼角余光瞟见他离去的身影,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
他很累不想跟她吵,但她的心更累啊!
她不懂明明是属于她的幸福,为什么非得跟别人争不可?
上星期,巨浚岳和心妍吵架后,两人陷入冷战,翌日她就搬回家住,在公司也鲜少有交集,以前还满常看她藉着送样品或图稿来设计部串门子,但现在这些琐事都由其他同事负责。
他想趁着这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一下,没要求她赶快搬回来,但每天睡前都会传简讯或打电话给她。
电话那头,她的话变少了,声音小小的,感觉没什么活力,一听就知道还在生闷气。
巨浚岳心想,反正这几天卓依兰就要拆石膏了,行动和日常生活就不需要人照顾,他也算是尽了朋友的责任与义务,以后,他多得是时间陪心妍,可以慢慢修补两人冷战造成的感情裂缝。
周五下午,他特地请了假,陪同卓依兰到医院拆石膏,出了诊疗室后,护士将回诊单和领药单递给她。
“之后两个星期回诊一次,然后下星期改去复健科看诊,这是您的单据。”护士将单子交给卓依兰。
“谢谢。”卓依兰说。
卓依兰故意一跛一跛地走着,巨浚岳见状,连忙扶着她到大厅旁的咖啡厅休息。
“你在这里先坐着,我替你去领药。”巨浚岳拿着单据走回缴费柜台。
卓依兰坐在医院附设的咖啡厅中,一边喝着抹茶拿铁,一边望着巨浚岳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根据她旁敲侧击得知巨浚岳和关心妍陷入冷战,看来她策略奏效,两人复合有望。
“您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位穿着灰色套装,戴着黑框眼镜,一手拎着公事包,一手端着托盘的女人走到卓依兰身旁。
“嗯。”卓依兰轻点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等待巨浚岳回来。
“请问您是卓依兰小姐吗?”那女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故意装成一副不期而遇的模样。
“你是……”卓依兰抬眸,迟疑地说。
“您好,我先自我介绍。”女人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是『星周刊』的采访记者周淇淇,上个月我有打电话给您,邀请您参加专访一事,您还记得吗?”
周淇淇原以为采访不到卓依兰,没想到陪男友来探病时,竟意外发现卓依兰也在这家医院看诊,所以特地打听了一下她的就诊时间,硬是要挖出八卦内幕。
“周小姐,我上个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接受访问。”卓依兰瞥了名片一眼,毫不客气地甩在桌上。
“卓小姐,您是少数能够考进古典芭蕾舞团的华人,在舞团待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提供我们不少精采故事吧?”周淇淇亲切地保持微笑,没将她冷漠的眼色放在心上。
下个月,古典芭蕾舞团即将来台演出,如果能够由卓依兰的口中挖出秘辛,肯定能冲高销售量。
更何况以她取得的资料,卓依兰和古典芭蕾舞团几乎是不欢而散,只要她肯开口,一定可以取得第一手内幕消息。
“那么喜欢写故事不会去当编剧吗?”卓依兰没好气地说,沈下俏脸不理她。
周淇淇轻笑道:“那我们聊点其他的吧,听说您上个月底就已经与舞团解约,原因是因为阿基里斯腱病变,无法再跳舞,这次回台湾是为了治疗你的脚伤吗?”
卓依兰脸色微愠,声音冷硬地说:“你听谁胡说的?”
“应该不是胡说吧?我手边有一份您在纽约市立医院的就诊病历,上面的确写着您的右脚阿基里斯腱病变……”周淇淇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张影印的英文病历。
蓦地,一只大手抽走桌上的英文病历。
卓依兰惊愕地抬起头,对上巨浚岳阴鸷的眼眸。
巨浚岳刚替她领完药回到咖啡厅,一推开玻璃门,两人不大不小的交谈声便传入他的耳朵里。
他低头捡起桌上的名片,声音冷厉地说:“周小姐,可以麻烦您先离开一下吗,我有话要跟卓小姐说。”
“那你们先聊,我等一下再过来。”周淇淇拎着公事包站起身,指着巨浚岳手中的病历说:“这个……”
“这东西先借我一下,等会儿再叫卓小姐还给你。”巨浚岳墨黑的眼底燃起两簇怒焰,冷硬地说。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