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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厄兆-第37部分

小说: 厄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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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后一次把窗开到底是库乔消失在修车库的阴影里的时候,但现在它回来了。 
  它坐在谷仓前长长的阴影里,头低着,眼睛盯着蓝色的品托车。它两只前爪之间的地面已经被它的唾液浸成了泥浆。它时不时地会嗥叫,向空中猛咬,好像正经历着什么幻觉。 
  多长时间?多长时间之后它才会死? 
  她是个理智的女人。 
  她不相信衣橱里的恶魔,她相信她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堆坐在谷仓前阴影里淌着口水的圣·伯奈特残骸决不是什么超自然的东西,它只不过是被带狂犬病病毒的狐狸、或臭融,或其它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的一只病了的动物。它也并不是专门要抓她。它不是什么复仇的恶魔,不是什么大白鲸狗,不是什么四足的厄运之神。 
  但是……她正要跑向坎伯家门廊的后门时,库乔翻滚跌爬着从谷仓的黑暗中出来了。 
  泰德,泰德是个问题。 
  她必须把他带走,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他已经不能很连贯地回答问题了。她向他说话时他眼睛呆呆地翻着,那样子就像一个拳击手被猛击,猛击,猛击后,被打掉了护齿,打掉了方向感,只等着最后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重击把他打晕到帆布上去——这些念头惊骇着她,也激起了她所有的母性。泰德是个问题,如果只有她一个,她早就会冲向那扇门了。是因为泰德她才留在这里,因为她脑子在一遍遍地想着狗把她咬倒,只剩泰德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车里的情景。 
  库乔是十五分钟以前回来了,在那以前,她一直在准备着要冲向门。 
  她像放家庭电影那样一遍遍地脑海中过着,直到她的思想已经隐隐觉得这事已经发生了。她会把泰德完全摇醒,如果需要她甚至会扇他的脸,她要告诉他不要出去跟着她—一任何情况下,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会跑出车子冲向后门廊的门,试试门把手,如果没有锁,那么就结束了;但是她也准备到了最现实的情况,即门锁了。她已经脱掉了衬衫,只戴着白色棉胸罩坐在方向盘前,衬衫现在在她的腿上。她出去的时候,会用衬衫包住手,这远远谈不上完善的防护,但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她会砸碎距门把手最近的窗玻璃,把手伸进去,这样她就可以进入那个小后门廊。如果内门也关着,她再同样处理。 
  但库乔出来了,她没有机会了。 
  没关系,它会回去的,它原来就这样。 
  但它会吗?她的思想反复问。一切都太完美的,不是吗?坎伯一家出去了。他们像好公民那样记得要求停送邮件;维克出去了,他明天以前打电话回来的机会看来很渺茫,因为我们确实负担不起每天一个长途电话,即使他真的打来了,他会早些时候打来,如果没有等到任何回答,他会想我们可能是到玛利欧吃东西,或到好味冰吃冰淇淋去了。他不会晚些时候打过来,因为他会想我们睡了。体贴的维克。是的,一切都太完美的。在那个关于沙龙河上的船夫的故事里,在船头上不是站着一只狗吗?是那只船夫的狗,就叫我库乔,一起去死亡之谷。 
  进去,她用意念无声地催着那只狗。回到谷仓里去,你这该死的。 
  库乔没有动。 
  她把泰德额前的头发理到一边,轻柔地问,“你怎么样,泰德地?’” 
  “嘘——”泰德心烦意乱地说,“鸭子……” 
  她摇了他一下,“泰德?宝贝?你好吗?对我说话!” 
  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开,他向周围张望着,这个小孩迷惑、发热、可怕地精疲力竭了,“妈咪?我们能回家吗?我这么热……” 
  “我们会回家的。”她安慰道。 
  “什么时候,妈?什么时候?”他开始无助地哭了。 
  噢,泰德,省一点水分,她想,你可能需要它。这已经成了不得不要考虑的疯狂的东西。 
  整个局面已经可笑到快疯了的程度了,不是吗?一个小男孩因为脱水而即将死去 
  (停下来,他不是即将死去!) 
  而最近的设施完备的小镇离出事地点只有不到七英里,这真是疯狂。 
  但局面就是这样,她粗暴地提醒自己。不要再想其它事了,姐妹。这就像一次小型战争,所以现在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小,只有放大看才正确。穿过打开四分之一的窗玻璃的最小风流就是一阵微风;从这儿到后门廊之前是四分之一英里的无人区。如果你想相信狗是命运之神,或记忆中的罪恶的鬼魂,或猫王的化身,那就相信吧。在这种离奇的缩小了的局势——这种生或死的局势——下,即使是上卫生间也成了一场小规模战斗。 
  找们要解决它,不能让什么狗把我儿子怎么样。 
  “我们什么时候走,妈咪?”他抬起头看她,他的眼睛湿润,脸白得像奶酪。 
  “很快。”她坚决地说,“很快。” 
  她把他的头发理回去,把他接向自己。她从泰德的窗口望出去,她的视线又一次集中到躺在高草中的那个东西,那个绑着摩擦带的旧棒球棒。 
  我要用它把你的头狠狠地打进去。 
  屋里,电话铃又开始响了。 
  “是给我们的吗,蚂咪,电话是给我们的吗?” 
  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是给谁的。但是只要他们幸运——一他们的运气很快就要变好了,不是吗?打电话的人可能已经开始怀疑坎伯家为什么没有人接电话,那个人会出来,会到这儿来看看。 
  库乔的头抬了起来,伸向一边,有一刻,它就像病态的尼波儿,那只美国无线电公司的爱把耳朵伸向留声机喇叭的狗。它摇晃着站起来,开始向那幢房子.向电话铃声跑过去。 
  “大概狗子要去接电话。”泰德说,“大概——” 
  突然那条大狗以一种令人恐惧的迅猛和机警改变了方向,跑向品托,它摇晃的步态已经完全消失,它好像什么事部没发生过,只是一直在诡秘地演戏。它不是在轻吠,它是在嗥叫,在咆哮,它的红眼睛在燃烧。它重重地、钝钝地撞在汽车上,又弹了回去——满眼惊愕,多娜看出门已经凹下去了一点。 
  它必须死,她歇斯底里地想,要是把它的病脑子狠狠打进脊椎骨里,让它深度脑震荡一定会一定会一定会—— 
  库乔爬了起来。它的鼻吻上满是血,眼睛又变得迷惑、空荡。屋里,电话一遍一遍地响着。 
  狗好像在走开,突然间它邪恶地猛咬向自己的身侧,好像被什么叮了一下,但它已经转过了身来,向多娜的窗子扑过来。又一声钝钝的重响,它径直撞到多娜的面前,血溅满了玻璃,一道长长的银色的裂缝出现了。 
  泰德尖叫起来,他的手拍到脸上,把双顿拉了下来,手指在上面划出了几道痕。 
  狗又猛扑过来。泡沫像线一样顺着它流血的鼻吻向后飞去,她可以看见它的牙,粗得像黄色的老长青藤。它的爪子啪路一声打在玻璃上。它两眼的中间有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它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麻木、迟钝,但并不是——多娜可以发誓——并不是没有一点知识,邪恶的知识。 
  “滚出去!”多娜对它尖叫。 
  库乔又撞在她窗下的车板上,又撞上去,又撞上去。现在她的门已经向里凹得很厉害了。这条狗两百磅的重量每向品托车撞一次,车子就跟着摇一下;每一次她听见那种重重的、沉闷的撞击声,她都确信它已经撞死了自己,至少把自己撞晕了过去,但每一次它都起来,向房子小跑过去,转身,又向车子猛冲过来。库乔的脸已经是一张血和缠结的毛做成的面具,它的眼睛,那双曾经是善良、温和的褐色眼睛,现在只是带着愚蠢的愤怒盯着她。 
  她看向泰德,他出现了休克反应,在自己的座位上像胎儿一样躇成一个紧缩的球,他的手抱在脖子边裸露的地方,胸紧拉着。 
  也许这样最好,也许—— 
  屋里的电话铃声停了。 
  库乔本来正在转身,也停下了。它伸出头,又做着那种古怪、呼唤着什么似的姿态。 
  多娜屏住了呼吸。这段安静看起来非常长。库乔坐下,把它可怕、满是伤口的鼻子始向天空,凄厉地嗥叫了一声——这洋一种黑暗、孤独的声音!她禁不住哆嗦起来,她再也不热了,她冷得像呆在地窖里。这一刻她知道——一她已经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思考——她知道这条狗不只是一条狗。 
  这个瞬间过去了。 
  库乔站了起来,非常慢,非常疲倦,它去了品托车的前面。她想它在那儿躺下了——一她再也看不见它的尾巴了。尽管这样她还是紧张了好一会儿,她的思想已经在想象狗会像以前一样跳上发动机罩。它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寂静。 
  她把泰德抱在怀里,对他低声哼起了歌。 
  布莱特终于放弃了,从电话间里出来。沙绿蒂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卡尔多尔商店的咖啡间。他们到卡尔多尔上来看配得很好的桌布和窗帘的。 
  霍莉在等他们。她啜完了最后一点冰淇淋汽水.“没有问题,是吧?”她问。 
  “没有什么严重问题。”沙绿蒂回答,她抚摩着布莱情的头发,“他在担心他的狗,是不是,布莱特?” 
  市莱特耸了耸肩——又痛苦地点点头。 
  “如果你想走的话,可以先走,”沙绿蒂对她说,“我们会赶上你的。” 
  “好,我在接下。” 
  霍莉喝完了汽水,说,“我打赌你们的狗一定很棒,布莱待。” 
  布莱特尽力对她微笑。但没有回答。他们看着霍莉走了,她穿着黑色的勃报第女服,脚下是双软水底的凉鞋,显得非常漂亮,那是一种沙绿蒂知道自己永远学不会的漂亮,也许她以前能学会,但现在已经学不会了。 
  霍莉请了个人在家里照看小孩,他们三个则出来了。 
  中午,他们去了布里奇波特。霍莉掏钱请他们吃了一顿很好的午餐——她用丁那斯俱乐部信用卡付了帐——然后他们就出来逛商店。但布莱特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他在为库乔忧虑。沙绿蒂也对买东西缺乏兴趣,天很热,她仍然对布莱特早上的梦游感到烦躁不安。最后她建议他在小吃店旁的一个电话间里给家里打个电话……但结果正好是沙绿蒂害怕看到的。 
  女服务员来了。沙绿蒂要了咖啡、牛奶和两份丹麦馅饼皮。 
  “布莱特。”她说,“我和你父亲谈及这次旅行时,他一开始并没有同意——” 
  “是吗?我猜到了。” 
  “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他突然变了。我想也许……也许他看出这是一次机会,他可以自己去做一次小旅行。有时男人们希望自己出去,你知道,干一些——” 
  “比如说打猎?” 
  (还有嫖女人、还有喝酒、还有天知道其它什么事和天知道什么原因。) 
  “是的,比如说打猎。” 
  “或看电影。”布莱特说。他们的快餐到了,他开始大声咀嚼他的丹麦馅饼皮。 
  (是的,在他们称之为战斗地带的华盛顿大街上看那种X级影片。) 
  “可能,不管怎么说,你父亲可能花一、两天去波士顿——” 
  “噢,我不这么想,”布莱特急切地说,“他有许多活要忙,许多活,他告诉过我。” 
  “可能没有他说得那么多,”她说,她希望自己的嘲讽不要在声音中表现出来,“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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