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比冤狱更令人痛心:国家赔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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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瞥眼看看这个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一边往店里走一边问道:“老板贵姓啊?”
“包,包青天的包。”
两人在一张桌前坐下,苏镜笑呵呵问道:“包老板这小店打理得很不错啊,也没什么客人,还收拾得这么干净。”
包老板递来一份菜单,说道:“生意马上就来啦。”
“何以见得?”
包老板哈哈一笑:“咱庄家沟的煤绝不会因为一次矿难就不采了,只要继续采,我就不愁没生意。昨天又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我看这事基本上算是尘埃落定了,矿区的安全该检查也检查过了,就这一两天,所有的煤矿都会恢复生产。”
苏镜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包老板真是洞若观火。”他将菜单递给小王,说道:“你点几个菜,我跟包老板再聊聊。”小王接过菜单,苏镜继续说道:“包老板这店位置好啊,进出庄家沟矿区的人,都必须从你店门口过。”
“那是,别看这条路破,庄家沟的煤要运出去,全靠它了。”
“这两天生意怎么样?”
“惨淡得很,今天你们是第一批客人,没准儿也是最后一批了。”
“昨天呢?”
“昨天门口过的车倒是挺多的,都是小轿车,不过那都是领导去检查工作的,也不会到我这儿来吃饭。一上午也就两个客人,到中午就走了。”
“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从这条路上经过?”
包老板眯起了眼睛,谨慎地打量着苏镜:“老板,你不会是警察吧?”
苏镜笑道:“我就是警察。”
包老板又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道:“嗯,像,难怪刚才一见你就觉得气度不凡。”
“包老板过奖。”
“这个可疑的人嘛……”包老板说道,“好像也没什么可疑的人。”
“就是跟你以前见到的不一样的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个人挺奇怪的,”包老板说道,“有个年轻人来问路,问怎么去横天煤矿。”
“你为什么觉得这人奇怪?”
“外地人去矿区都是坐车,不是去挖煤的就是去拉煤的,但他是走路来的。他又不是本地人,因为他竟然不知道横天煤矿怎么走。”
“他长什么样?大概多大年纪?”
“二十多岁吧,留着小平头,穿着花格子衬衫,其他的就没啥印象了。”
“你告诉他方向之后,他就往横天煤矿去了?”
“不是我告诉他的,店里本来不是有两个客人吗?是他们告诉他的。”
“哦。”
“对了,”包老板说道,“那两个客人其实是附近一个村子的小混混,整天不务正业偷鸡摸狗,那个年轻人问路之后,他俩就走了。我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
正在这时,苏镜的手机响起来了,是郭大胡子打来的,一开口就说道:“苏队长,有重大发现。”
“什么?”
“我在横天煤矿找到了贾明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就是死者的照片。”
“啊?”苏镜顿时坠入了雾里云中,难道死者真的是贾明?那半年多前为什么要注销他的身份证呢?
“苏队长,这事太邪门了,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镜沉思道:“把身份证复印件传真给江城市警方,让他们确认一下,照片到底是不是贾明?他们市那个贾明到底死没死,什么时候死的?”
“好。”
苏镜还没来得及说声再见,郭大胡子已经把电话挂了。此时,小王已经点好菜,包老板吩咐婆娘立即去做:“多加点料!”
“谢谢包老板啦。”苏镜说道。
“小事小事,谢什么谢。”
“包老板,你刚才说那俩小混混住哪儿?”
“哎哟,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5.你这个王八蛋,敢耍老娘(1)
翠花姓孙,自从雪村那首《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红遍全国之后,她就很不爽,从上初中开始,就时不时有调皮男生涎着脸冲她说:“翠花,上酸菜。”后来工作了,也有人经常让她上酸菜,大多时候她都一笑而过,可是遇到一些不正经的人,她就会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上你妈逼的酸菜。”
烂仔明就这样被她骂过,骂过之后,他就爱上翠花了,他觉得这女人泼辣够味。然后他就像蜜蜂一样整天围着翠花转,转得翠花晕头转向,然后她便对烂仔明日久生情了,两人也常做出一些瓜田李下高粱地里的事。及至后来,这事被翠花她爹知道了,老头子火冒三丈指着烂仔明就骂:“就你家那三间破瓦房还惦记我们翠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烂仔明骂走了,孙老头又指着闺女骂:“以后离这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远点儿。”翠花对烂仔明的感情本就没到海枯石烂的份儿上,被老爸一数落,立即斩断了情根。这下可苦了烂仔明了,他成了烧火棍一头热了。
这天中午,他又去找翠花,在孙家门口转了半天没敢进门,直到后来翠花出来倒污水,他才眼前一亮,兴奋地叫了一声:“翠花。”
“干吗?”翠花不冷不热地问道。
“想你了呗。”
“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安的好心,安的好心。”烂仔明拍了拍口袋。
“什么呀?”
“赚了点钱,”烂仔明嘿嘿一笑,“咱们进城转转?我给你买件新衣服怎么样?”
“谁稀罕!”翠花小嘴一撇,问道,“赚了多少钱?”
烂仔明按住裤子口袋,形成鼓鼓的一个包。
“切,都是零钱吧?”
“怎么可能?都是一百一张的。”烂仔明干脆将厚厚一沓钞票掏出来张扬。
翠花斜着眼睛问道:“哪儿来的?”
“别管了,你去不去?”
“那就给你个面子吧,你等我。”
翠花回到屋里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出门,孙老头又出来挡驾了:“干什么去?”
“进城玩玩去。”
“又去找那个烂仔明?”
“不是,真的不是。”
孙老头看了闺女一眼,摇头叹息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翠花哼了一声,扭着屁股就走了,一出院门却找不到烂仔明了,她又不敢大声叫,只能四处张望,确定烂仔明不见了,她怒从心头起,大声骂道:“烂仔明,你这个王八蛋,敢耍老娘!”
一段姻缘就这样被苏镜给活活拆散了,当翠花正在屋里梳妆打扮的时候,当烂仔明心急如焚心痒难搔地等待的时候,苏镜来了,冷冷地问道:“你是烂仔明吧?”
“干吗?”烂仔明眼睛一瞪。
“跟我走一趟。”
“滚远点儿,老子忙着呢。”
“小王,带走。”
小王立即向前,烂仔明准备反抗,可是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小王制服了。他嚷嚷着:“放开我!放开我!”
小王将他双手扭到背后,推进了小轿车的后排座位上。
“你们是什么人?”
“警察。”
烂仔明顿时语塞。
“怎么了?害怕了?”
“我……我怕什么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把兜里两千块钱拿出来。”
“你怎么知道?”
“方建堂什么都招了。”
“方大炮也被抓了?”
“五千块钱,你只得了两千块,方建堂得了三千块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五千块?”
“方大炮说你抢了一个人的钱,还把那人打死了。”
“什么?放他娘的狗屁!”烂仔明怒吼道,“我没砍人,是他砍的。”
“他说是你。”
烂仔明怒火中烧:“不是,我没动手,是他拿刀砍的,我还劝他呢。”
5.你这个王八蛋,敢耍老娘(2)
苏镜心中窃喜,之前他已经拘留了方建堂,他坦白交代了抢劫的经过,并描述了那个年轻人的相貌。但是当苏镜问他那个年轻人有没有反抗的时候,他说年轻人老老实实把钱包和五千块钱交出来,然后他们就放过他了。说这话的时候,方大炮的眼神里有一丝慌乱,苏镜心中存疑,便使个诈,诱使烂仔明说出了真相。
苏镜说道:“尸体呢?”
“尸体?”
“那个年轻人的尸体。”
“他没死啊,方大炮就砍了他两三刀,怎么会死呢?”
“到底砍了几刀?”
“三刀,而且他本来身上就有血,也不知道受伤了,反正不是我们干的。”
“身上有血?”
“是,脸上也有,脑门上也有。”
车停了下来,小王说道:“到了。”
“这是哪儿?”烂仔明紧张地问。
这是庄家沟派出所,方大炮已经被拘留在这里了。苏镜带着烂仔明走进拘留室的时候,烂仔明的眼睛一直低垂着,方大炮隔着铁栅栏叫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什么都说了?”
苏镜狠狠地瞪了方大炮一眼,回头对小王说道:“把他拎出来。”
方大炮被拎到了审讯室里,面前坐着三个人,苏镜、小王和派出所一位民警,方大炮觉得有种压迫感。
“烂仔明什么都说了,”苏镜说道,“说吧,你砍了那人几刀?”
“两刀!”方大炮粗着嗓子说道。
苏镜说道:“你回头看看,墙上写的什么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说,到底砍了几刀?”
“三刀。”
“都砍在哪儿了?”
“两刀砍在右边胳膊上,一刀砍在右边肩膀上。”
“砍完之后呢?”
“我们拿了他的钱包就跑了。”
“钱包呢?”
“烧了。”
“为什么烧了?”此前,苏镜一直心平气和,此时却不免焦躁。
“留着也没用。”
“钱包里有身份证吧?”
“有。”
“你看过身份证吗?”
“也就瞄了一眼。”
“那人叫什么,住哪儿?”
“不知道,我没仔细看。”
“是谁烧的?”
“烂仔明。”
方大炮被送进了拘留室,烂仔明又被带来了。
“你们抢的钱包和身份证是被你烧的?”
“是。”
“看过身份证吗?”
“看过。”
“那人叫什么名字?”
“孟凡。”
“家庭地址呢?”
“是西峰区的,下面的就不知道了。”
“还有吗?”
“他的身份证号码我能背下来。”
“什么?”苏镜惊喜得眼睛放光,“十八位数字你能背下来?”
“不是,他用的是老身份证,只有十五位。前面五个数字跟我一样,第六个数字我是5他是6,他的生日跟我一样而且是同龄,只是我的生日用了八个数字,他的用了六个数字。然后后面我是985他是885,最后一位我是2他没有,少一个数。”
苏镜开心地问道:“你生日是几月几号,还有你哪年出生的?”
烂仔明突然之间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竟然来了一句:“我的身份证不是都被你们收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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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就是自焚,这亭子也得拆(1)
庄家沟矿难的事真的是尘埃落定了,顺宁市各大报纸上都没有相关消息了,这事似乎就没发生过,一切仿佛一场梦。对很多人来说,几十条人命,无非就像窗玻璃上的几粒苍蝇屎,轻轻一抹就无影无踪了。苏镜站在自家楼下的报亭前,翻了几份报纸都没有相关消息,只好意兴阑珊地看看架上的几本畅销书。一本蓝色封面的小说吸引了他,书名叫《刀锋上的救赎》,作者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