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道重生美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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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强上百倍?”
是的,明天,唐致云又约她出去见面了。这是自百乐门舞厅认识之后第三次相约。唐致云也曾仔细询问了她父亲的名字和生意情况,想是在暗暗筹措要上门提亲吧。以他的身家,大凡女孩子都要青睐的。但佩之羞愧地在心里想,为什么他总不能像林怀锦那样一眼就可以直看到我心扉深处去的呢?
翌日晚,佩之没有想到唐致云带她去了法租界福煦路181号,那里对外的名义是三鑫公司职员俱乐部,其实是上海滩上有史以来最大最豪华的赌场。
“以前都是朋友强拉着我去,赌场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去见识一下也挺好。去181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幕后是杜月笙张啸林那些青帮里最有势力的龙头老大在主持,巡捕房也都暗中保护他们来的。佩之,我总想带你走遍世界上所有最有趣最好玩的地方,就先从上海开始……”坐在赌场派来接他们的专用小汽车里,唐致云笑眯眯地侃侃而谈,一边轻轻拉住了佩之撑在座位上的手。
佩之犹豫了一下,没有挣脱。
碧草茵茵的大花园中央,矗立着一幢维多利亚时期的漂亮大洋房,夜幕中灯火辉煌,音乐笑闹声一刻不歇地飘荡出来。一进门,唐致云绅士地替佩之脱下外套,递交给仆欧,拿好钥匙,就有穿黑色马甲和西裤的导引生拉开钉满金色铜钉的红色绒幕门,弯腰恭请他们进去。
房间足有篮球场那么大,高高的拱顶被漆成黑色,带着绿色玻璃罩的晃眼电灯一株株植物般悬吊下来,照亮底下十多张围绕着赌客的赌桌。左手边几张长桌子上铺着洁白的餐布,上面用银盘盛放着数十个品种的各色美食西点,还有洋酒雪茄,雪茄是克罗纳亨白牌,香烟则是英国茄立克和555,都可以尽情随意地取用。除了这些,佩之并不知道,楼上还有豪华套间和专供吃烟的房间,甚至还有香艳的按摩女郎……
赌博花样繁多齐全,除了最常见的三十六道轮盘赌台外,更有牌九、扑克、沙蟹、骰子、摇宝、番摊等等,甚至还有从澳门引进来的最新的欧洲角子老虎机。
唐致云换了100元大洋的筹码,带着佩之坐到赌大小的桌旁,抽着雪茄,随随便便地丢了十个筹码押到“大”上。荷官一面吆喝着一面抄起赌盅上下翻飞地摇晃,“嘭”的一声倒扣在绿色丝绒盖盘里,三五六果然是大。唐致云得意起来,伸手抄在佩之背后,轻揽着她腰,望着她笑:“你看,你在我身边就是有好运气吧。来,你也来押一手。”
佩之怀着好奇,小心翼翼地将五个筹码放到“大”上,唐致云笑:“干吗这么小心?”他又丢出十五个筹码:“我有你在一起,赢是十拿九稳的。就算输,输在你手里,我也一点不心疼。谁叫你这么美……”
他是凑在她耳边说的,嘴唇轻抚过她的发鬓,佩之触电般微微躲闪了一下,不经意间抬头,发现隔了三张桌子的十来米开外,一身黑衣的一个年轻人正直直地望着她看。
那竟然是林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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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 浮云蔽日怒与愁(1)
“你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方来?那人是谁?他带你来赌场必然没安什么好心!”林怀锦气得脸色都发青了,充满怒意地嚷道。方才佩之一见他,心中一阵荒凉,对唐致云推说气闷,跑到屋外的花园里来。林怀锦也即刻追了出来,劈头盖脑地喝将起来:“我真真是诧异死了!……我这就送你回家去吧!”
佩之不服气地反驳:“别说我,你不也在这里赌钱吗?”
“我会赌钱吗?那是送钱进虎口呢。我是,我是……”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到底还是不想说出口。他是偷偷在做兼职,替赌场“抱台脚”,也就是看场子,维护秩序的。为的也是多攒些钱或是找点发展机会。平了平气,林怀锦###不住问道:“在你身边的那人是谁?”
佩之咬了咬下唇,模糊不清地道:“唐致云,英国Maxteer烟草公司上海分部经理……”瞥见林怀锦眼中有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她傲然地一拧颈梗,冷然道:“为什么要你来管我这么多?你又算我什么人了?”
林怀锦一掌拍在葡萄藤架的木柱子上,惹得几茎枯藤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掉:“……对,对。我怎么可以管你这么许多?我只是个打手、保镖……我怎么有资格来管你……”他哑然地住了口,愤然扭头离去。
佩之只觉得胸口像有块冰横亘在那里,堵得她浑身发冷。
唐致云到底是输了钱,具体数目不清楚,佩之也懒得去问。只是他脸色不太好,回去的路上,车开到半途一家咖啡夜店门口,就让车夫停车了:“锦小姐,陪我喝杯咖啡坐坐吧。”
佩之情绪低沉,也正不想回家给母亲盘诘。俩人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waiter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升腾起袅袅蓝烟。佩之洗完手回来,见唐致云的兴致突然又高了起来,不断叙说自己游历各国的奇闻异事,而佩之却满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马路上,看到街心的雪被车轮和行人的足迹碾压踩踏成污糟灰色,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凌乱而破碎,说不出地压抑难过……
眼看时间不早了,佩之刚站起身来,就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倒在唐致云急急抬起的臂膀里。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四周,浓重的雾气弥漫。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一场噩梦里,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佩之想叫,声嘶力竭却也喊不出声,想逃离,疯了般举步却迈不开腿……
佩之勉力睁开双眼,吃惊地发现自己双手反剪在背后,手腕、足踝上都被人用麻绳紧紧地捆住了丢在床上。嘴里还塞了团破布,令她无法动弹,叫喊不得。她惊恐地四下张望:陈旧带有水渍的天花板,黯淡破裂的花色墙布,身子底下的床单散发出复杂浑浊的气味……这似乎是某个低级旅舍的房间。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绑票了?!佩之###着强烈的头痛和恶心,努力回忆之前的情形——赌场、咖啡厅……自己最后是和唐致云在一起的!怎么到这里来了?!
佩之拼命扭动身体,转过头来,玻璃窗外透出蒙蒙亮的阴沉天空,唐致云抽着烟冷冷地看着她,在淡淡的晨光里形成一个黑暗残酷的剪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形象同前几次所见的唐致云截然不同,虽然他只是站在那里抽烟,但每个细微的动作里都包###一种异常野蛮的邪恶感,透露出令人恐惧的意味。
佩之模糊地想到:莫非那咖啡——!!莫非绑架自己的就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No。17} 浮云蔽日怒与愁(2)
唐致云从窗台上拿起烟缸,夹着烟慢慢地踱步过来,一直走到床前。佩之死死地盯着他看,那张英俊黝黑的面容此刻竟然如此邪恶,魔鬼一般。她想痛骂他,舌尖已经涌上一千万个锋利的诅咒,她想踢他,一定要踢掉他那阴险的伪装。但佩之此刻完全动不了,像砧板上的一尾鱼,只有任人宰割。
唐致云哈哈大笑,雪白牙齿闪动出兽一般的光芒,随后重重地往床上一倒,横卧在佩之身旁。佩之充满恐惧地拼命挪动身体躲向床的另一侧,心脏怦怦大跳——他一定是在我的咖啡里下了###!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我宁可死,也不能被他玷污!
“锦小姐,你一定在想,我大约想要对你图谋不轨吧?”唐致云抽了口烟,伸出左手来揽住佩之的肩膀,把她直拖到自己身边来,“锦小姐年轻貌美,我如果这样想一想,做一做,也是未尝不可的……况且我们时间多得很,也许要在一起待上好几天呢,你不会寂寞难耐吗?……”他凑近来,把烟雾喷吐在佩之脸上,佩之惊恐的泪水再也###耐不住,奔涌出眼眶来。这个人完全扭曲变形了,完全是一个卑鄙下流的流氓!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啊呀!”唐致云故作惊讶地啧啧叫起来,“哭什么啊,我以为锦小姐也是很喜欢我的呢!——不过,恐怕你喜欢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外表和身份吧?如果没有这样一身扮相,我怎么能让像你这样的富家太太小姐们乖乖上钩呢?你说对不对啊,锦小姐——”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英国Maxteer烟草公司上海分部经理!他是个骗子!就是上海滩上所谓“拆白党”的那一类的手段极其卑劣下作的骗子!自己以前听人说过,也从报章上看到过,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佩之绝望地想,那么他绑架我也不仅仅是为了色相了,他还是为了钱!难怪他那么详细地打听我父亲的经营,原来是要掂量该讨要多少赎金!
“我原本呢,也没想那么快就出手,毕竟能遇到像锦小姐这样美丽的猎物的机会也不见得很多……你知道,我也讨厌去对着那些肥胖庸俗的阔太太温存……但是赌输了钱,就没办法啦!……锦小姐是个聪明人,一定也很想早点回到父母身边去,那就该配合一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唐致云把烟蒂戳在烟缸里,顺手拉开抽屉,提出一把锋利雪亮的直柄小刀来,翻身按住佩之咽喉,用刀尖挑住了她衣服的下摆针脚,“嗤”的一声倒划上去,割裂开来。
“待会我要帮锦小姐拍几张漂亮照片,送给令尊大人。不过,我可不想他把这些照片交给巡捕房,也不想他把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告诉侦探——你瞧,他总不见得好意思把还未出阁的女儿的###拿出去满世界炫耀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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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 漫长寒夜风吹雪
寒风四起,雪片纷纷扬扬地飘洒满城,将房顶路面覆盖得一片蓝隐隐地白。
夜入黑了,锦汝焕紧锁着眉头,在客厅里一程程地来回走着。
锦太太捏着手帕在掉泪:“不是万分着急的事,我也不会打电话叫你回来……但你看佩之竟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整整一天了都没有回来……”
“这些天谁来过我们家?昨天她是和谁一起出去的?”
“只有丽莎来过……昨天,佣人说是有一辆黑色汽车来接了她出去的……”锦太太泪眼婆娑地答道。
锦汝焕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女孩子家,出门会客也不和父母说一声,到底是在和些什么人交往?!你打电话给丽莎问问看,或许她知道佩之和谁在一起。”
锦太太赶紧拨了电话给丽莎,片刻后捂着话筒对丈夫说:“丽莎说佩之是和英国Maxteer烟草公司上海分部经理叫唐致云的出去了,他好像是在追求佩之……”
“英国Maxteer烟草公司上海分部经理?唐致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这个名字?我来问问烟草管理局的朋友看看。”几通电话之后,锦汝焕额上已经冒出冷汗来:“见鬼了!有这个公司,但没有这个人!佩之莫要是碰上什么冒名顶替的西贝货了!”
锦太太更是心惊地哽咽起来。佣人宝妈拿着一个白色信封快步走进客厅,小声叫道:“先生太太!我刚放牛奶瓶,在门口发现的这个,好像写着先生的名字……”
锦汝焕接过来拆开封口,急忙忙地抽出里面的东西,是用白纸包裹着的几张照片,禁不得那一下猛扯,都纷纷洒落到地板上。锦汝焕、锦太太和宝妈三个人都看得分明——锦佩之被绳索牢牢捆绑着,身上衣衫破碎凌乱,裸露出雪白的肌肤来,紧紧闭着双眼倒在床上,满脸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