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的玩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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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生文这时就颤抖着问道:
“你怎么老是讲地主啊?你就这么狠地主阶级啊?”
钟磊清清嗓子,说:
“其实,我说的呢,是同一个地主,其实那个地主是被皮鞭抽死,然后才被烧的呢!”
“那,不是土匪干的吗?怎么又成了文化大革命了?”
钟磊顿时面色有些难看,编了这么多年故事了,今天居然被揭穿了,唉!一着不慎啊!想想怎么才能圆谎呢?……有了!
钟磊又缓缓道:
“两个地主都是姓宁啊!是不是我搞混了?肯定是这样,他们可能是一家人,而被烧光家产的宁地主的儿子侥幸活了下来,靠乡亲们的帮助活了下去,成人后又发展起了跟父亲差不多大的基业,然后到了解放后又被批斗了。是这样!”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哦,是这样啊!那那个地主为什么又被批斗了啊?”
钟磊听后不被人察觉地一笑,说:
“因为,那个地主在发展起家业来以后,又表现出了地主阶级的本性,心狠毒辣,剥削佃农,强抢民女……最可恨的是,解放军经过时,竟然将两名解放军战士暗杀在家中,因为他痛恨共产党,痛恨分割他的财产的……”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外面“喀嚓”一声闷雷,声音近的很,像是在他们的头顶上,刹那间四周一亮,只有很短的时间,就立即归复黑暗。
四人被如此惊了一下,还未平复加速的心跳,就又听到门外传来:
“啊………………………………………”
第二章 接踵而来
一
是林伟的叫声!
声音异常的凄厉!且余音不断!就像一把锋利地军刀撕裂了长空,似乎都可以听到那利刃划过后天空的呻吟声。
四人拔起腿跑出去,看到林伟以一个十分僵硬地姿势躺在地上,双眼瞪得巨大,黑色的瞳仁缩小到黄豆大小,白色充斥了眼眶,嘴巴也大张着,白色的液体不停涌出来。双手呈爪状,手心向下抓着泥土,双腿笔挺,微微分开,同时在不停地颤抖。
四个人顿时都慌了神,包括钟磊,对望了几下,从对方的眼神中都不能找到对这个现象的解释,于是都呆楞在原地,盯着地上的林伟,一时间没有了办法。只是伸长了脖子,仿佛有一只手在后面提住了他们的脑袋,周围的氛围顿时像掉进了冰窟,几个人都开始感觉到四肢冰冷发抖。
一阵长时间压抑地沉默。
突然,钟磊打破了这林令人发寒的僵局,说:
“咱们得送他回值班室吧?”
随后歪头扫了其他三人一眼,虽然眼神中还夹杂着恐惧,扫过去仍有些飘忽,但跟其余三人相比,已经镇静了很多。
毕彬听后紧接着“恩”了一声,然后说:
“好,这个我同意,得…得送他去医院!”
接着刘东跟苏生文也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纷纷迅速点头,然后就解冻身体,弯下腰,毛手毛脚地要去抬林伟。
钟磊走过去,说:
“还是我和毕彬来吧!你们在前面开一下路,杂草太深了,怕崴了脚。还有……”他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说出来,“我感觉林伟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要不然不会……”接着紧闭起双眼摇摇头,其他几个人在这样的时候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看钟磊不再说了,也就都没再问什么。
钟磊伸手弯腰抓住了林伟的胳膊,这胳膊冰凉的吓人,前面介绍过了,这时还是夏季,即使是夜晚也不会冷,林伟的胳膊不应该这般凉的。
毕彬抓住了另一条胳膊,他们俩刚把林伟抬起来,正准备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时,林伟突然动了,他爪子一样的双手猛地弹起,以迅雷的速度紧紧锁住了钟磊的左手,令钟磊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的他嘴巴已经合拢,白沫也不再往外涌了,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双眼圆睁,变的十分有神,但是,那双黑眸子里透出来的光却是钟磊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林伟的目光直逼过来的时候,钟磊心里又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林伟瞪着钟磊,眼神本来就另钟磊不寒而栗,可是,他的嘴角又渐渐裂开,一个微笑在脸上绽开,他就那样笑着,脸颊上还留有白色的泡沫,双眼瞪的滚圆,一直盯着钟磊,一下都不眨,可偏偏又是微笑着,这种诡异的表情让钟磊想起了某部电影里的那个布娃娃,圆睁着邪恶的双眼,从中散发着幽幽的杀气,此时钟磊的脊背不断渗出凉气,他也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当惨淡的月光无情地拂过林伟的脸的时候,这四个少年就留下了萦绕终生都不得散去的噩梦!
钟磊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双腿无法抑止地哆嗦,表情已经控制不住了,瞪着眼睛,微张着嘴,下嘴唇很明显也在不停的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换来自己怀里的怪物的攻击!
就这样持续了五六分钟,林伟终于收起了怵人的笑容,但是,又换了一副野兽般狰狞的表情,眼睛里再一次喷射出摄人的光芒,充满了仇恨感,同时咬牙切齿的说:
“小杂种,我记得你了!”
说罢,他头一扬,晕了过去。
二
四个人顿时都傻在了原地,钟磊手一抖,林伟就像没了骨头一样,滑到了地上。
刘东头发都要立正了,他扶着毕彬的胳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彬哥,这……怎么……办啊?”
毕彬也在傻站着,也许没听见,也有可能是因为紧张到不能开口,所以,他没有回答刘东,只是眼睛瞪大,嘴巴张开,保持着沉默。
刘东没收到回答,也不敢再问,于是就闭了嘴,一边一声不吭地躲到了一边。
苏生文这时开口了:
“各位,我,我尿急,我要去厕所,先走了啊!”
话音还未消散,人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
钟磊是既怕又气;很想追上那个家伙臭骂一顿;又不敢动弹;只得眼看着可恶的身影越来越远。
毕彬这次才有了反应,抬头向苏生文跑去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接着又低下了头,抬起肥大的手掌抚了下头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说话。
他的这副形象,刘东跟钟磊都是第一次见到,都没想到一向这么“骠悍”的毕彬也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林伟静静地瘫在地上,双眼已经合上了,此时的他显得很安详。仿佛身边三个人的紧张与恐怖与他无关。
钟磊想,像这样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同时,心里面紧张的很,这个地方也不是个能呆地方,还是赶快离开为好。于是,他向另外两人提议:
“我们还是快回吧!回到值班室去,林伟他,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毛病,但是,最起码要把他送到医院去!是吧?”
毕彬点了头表示赞同,一向诳语不断的他能这么沉默,倒也从侧面说明了今晚事情的极其反常。
接着,钟磊又一次拉起林伟的胳膊,对毕彬说:
“来,咱俩把他架回去!”
毕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非常不情愿的伸出手去,抓了林伟的左臂,环在自己脖子上,两人一用力,将林伟架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向夹道走去。
刘东在后面扶着,脑袋在走路的同时不停的往回转,眼睛好象是在每转一次头之后就瞪大一分,扶林伟的手渐渐用上了力,毕彬明显地感觉到了刘东在腿抖,转过头去看刘东,按照惯例的话,他会恶狠狠地骂刘东一通,但是,这次又不同,他仍然沉默,因为他的眼睛也因恐惧而瞪大,最后:
“啊………………”
毕彬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尖叫,尖到不像男生发出的。
还没待钟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刘东和毕彬已经丢下林伟跑开了,这让他也紧张起来,回头看看黑暗中闪烁着诡异亮光的小屋,再看看怀中的林伟,双腿在不停地战战。
跑还是不跑?他犹豫着,不过,顶多有六秒钟,他也撒开丫子跑了。
三
三个人逃命似的跑,或许他们真的是在逃命。即使是在黑夜,他们身后腾起的灰尘也能为肉眼观测到。
大概也就一瞬间,他们已经到了值班室的门口,看到门上玻璃透出的灯光后,他们终于停下,弯腰,手撑膝盖,喘起粗气来。
钟磊一边“呼呼”地急喘一边问:
“你们怎么突然跑起来了?”
毕彬斜他一眼,没讲话,仍又低下头喘粗气。
刘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就只是张了下嘴,没有一个字蹦出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明显地听到有一口气重了一些。
突然,毕彬想起苏生文先跑回来了,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想着,他走到门跟前,一脚将门踹开,钟磊和刘东也跟了上去。
屋内的床跟前围了很多人,而且,他们似乎很专注地在看着什么,连门被踹开都没注意到。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苏生文那懦夫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钟磊三人走近了看,发现那几个人是二组的同学,组长于凯也在。
于凯是钟磊的好朋友,他们从小学起就是同学,一直到了高中,他们又成了同桌,所以钟磊跟于凯是最铁的一对哥们,同穿一条裤子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感情。
钟磊最先走到了于凯跟前,手一扶肩膀,问:
“你们都在这看啥呢?”
于凯转回头,深深地望了钟磊一眼,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神,陌生,是因为于凯以前从来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钟磊,熟悉呢?是因为,刚才林伟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钟磊登时后退了五六步,在门口停下:
“你……怎么?”
说完,钟磊又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
四
一根烟的工夫,钟磊转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同学们正围着他,目光里尽是关切,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于凯站的最靠近钟磊的脸,他正拧着眉头看着钟磊,看到钟磊睁开眼以后,眉头瞬时松开,兴奋地问:
“磊子!你醒啦!你可吓死我了!这么健康的你居然会晕倒!”
钟磊不说话,只是瞪着他,下嘴唇微微地哆嗦。
“磊子!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我?”
钟磊冷冷地问:
“你是谁?”
于凯一惊,心想,难道钟磊被惊吓以后失忆了?
他顿一下,接着问:
“你七姑她八大爷的姨姥姥是谁?”
在场的其他同学均一头雾水,钟磊失忆,于凯又怎么了?
钟磊听后,眼神里的防备开始渐渐消除掉:
“是你六姨妈她二奶奶的四婶子!”
“那咱是兄弟不?”
“是!”接着,一个微笑绽放在钟磊脸上。
于凯轻轻捶了他一拳:
“我还以为你傻了呢!辛亏你还记得我。”
钟磊收起了笑容,问道:
“你刚才怎么了?就是我们刚进屋的时候,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众人还没弄明白他们之间暗号一般的对话,便又听钟磊来了一句惊人的话。
毕彬抢过话头道:
“你也傻了?咱们回来的时候,于凯还在外面转悠呢!那时候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