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门生死谜:火菩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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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白蛇来了以后,藏经阁那些大老鼠就再也没见踪迹,唐贺也再没将白蛇之事和僧人们提起,怕他们将它捉了去。白蛇每晚必来,陪着唐贺抄经,唐贺和它说什么,它也能听懂,极是乖巧。
没有了那些老鼠烦人,唐贺精神自是好转,经书也越抄越快,不知不觉间,已到次年春天。
唐贺抄经日久,早已将经书背得精熟,到得后来,已不用看经,自己边诵边写,竟深得佛经要义,心中的智慧逐日加深,而每每当他念经之时,那白蛇都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聆听,时而沉思,时而竖立,时而欢喜,时而感伤,仿似悟道一般。
唐贺心下颇为奇怪,便对白蛇说:“你可是喜欢听我颂读佛经?要是喜欢我从头给你吟诵可好?”
白蛇闻言,扭动身形,目光如炬,不住点头。
于是唐贺就把每部经书从头至尾一字不差给那白蛇一一吟诵,见白蛇听得饶有兴致,他读得也越发认真。
一人一蛇诵经听经,一个读得高兴,一个听得兴奋,这日子倒也快活。转眼间,唐贺的经书竟抄了一大半了。看着满屋子的大箱子,唐贺心中却不免感伤,这经书一完成,我就该去找紫蝶了,可她父亲能让我们如愿吗?
白蛇仿佛明白唐贺心思,游过来用头轻轻摩擦唐贺的身子,似乎在安慰着他。唐贺看着白蛇,说道:“你可知我心意?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唉!紫蝶也是命苦,偏偏看上我这个穷书生,真是难为了她!”
唐贺心中苦恼,只有念经解忧,这样又过了几日,才重新振作精神继续写经。
这天唐贺正在写经,只见白蛇又向他游来,那蛇眼神精光闪烁,似有欣喜之色,对唐贺又蹭又磨。极是调皮。
唐贺见状,便拿起手中毛笔在它额头上一抹,笑道:“看你如此欣喜,莫不是要成龙了?”
白蛇一楞,眼神似有哀伤,伸出舌头舔了唐贺几下,额心就带着那点墨迹慢慢游走了。
这天晚上竟不见白蛇过来,唐贺心中奇怪,便走出藏经阁寻找。刚出门口,便见风云突变,电闪雷鸣,大雨刹时倾盆泼下,又见周流寺四围河水翻滚不止,一声炸雷响过,风云即止,雨势也慢慢小了。
唐贺跑回房中,身子早已淋湿,只有脱了衣服晾着,早早睡下。 。。
第十章 浮生若梦
却说紫蝶许久不见唐贺消息,而那张员外又像防贼一样严加看管,根本找不到机会和唐贺相会,故此,饮食难安,忧心重重,人也一天天消瘦下来。丫鬟小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也是苦于暂时没有妙法,便只好私下安慰小姐。
这天,紫蝶喝了小红为她精心熬制的莲子汤,心气稍稍平和,愁眉深锁地对小红说道:“你可有法子出去吗?我想唐贺的毛笔也快写秃了,总要想个法子给他送些过去才好。”
小红一听,便抿嘴笑道:“小姐又挂念我们的唐公子了?小姐对唐公子真好,也不知他哪辈子修来的福。”
紫蝶斜倚窗棂,轻叹一声道:“我和唐贺心意相通,今生是再不愿分开的了。倘若父亲逼我和别人成婚,我也只有一死了之,只是可怜唐郎孤苦伶仃,留下他一个人怎么独活?”
小红道:“你要是死了,我看他自然也活不成了。如果老爷真来苦苦相逼,我就帮着你们逃走。两人找个地方躲起来还不是快活一生?何必如此烦恼自己?”
“话虽如此,可父母健在,我要是和他私奔,又怎对得起他们?”紫蝶苦笑一声道。
小红一听,鼻子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哦,你跑了就对不起父母了,那你死了岂不是更对不起?”
紫蝶一听此言,不禁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哭道:“那怎样都不行,叫我如何是好?你快给我想些法子啊。”
小红道:“要成也不难,如那呆子考上个状元,做个大官,那你们要在一起还不容易?不如你劝他去考功名算了,你就在这等着,等他做了状元郎再来接你。”
“我深知唐贺性格,纵是他真的考取功名做了官,那也做不长久,说不定还要得罪许多奸人,落个可悲的下场。也罢,事已至此,我看还是和父亲说明白了好,是福是祸,我也要和他在一起。”紫蝶站起身来,好像已下定决心,断然说道。
“那好!小红无论如何都会帮你,哪怕为小姐去死!”小红收起她一贯的顽皮模样,决然地说道。
“小红……谢谢你。”紫蝶流泪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小红问道。
“好。”紫蝶答道。
二人说罢起身往张员外的屋子走去,行至屋外,却听张员外和夫人在里面说话,话语间似乎说到唐贺。紫蝶和小红对视一眼,便偷偷躲在窗下细听。
只听那张员外说道:“夫人,儿女的事自然是我们当父母的做主,哪能由别人决定?”
夫人忧心重重地说道:“可你曾答应别人,现如今又怎能反悔?”
张员外强辩道:“危急之下说的话,哪能做数?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
“老爷,俗话说的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不用来教训我,如依你所言,难不成我们还要把女儿嫁于那唐贺?那穷小子能做什么?还不是让女儿受苦!常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你难道想把咱们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最近京城的四王爷托人给我带信,说是他的小儿子上次在这边游玩时巧遇咱们蝶儿,见她天姿国色,貌美如花,顿时爱慕不已,近日回京更是茶饭不思。因此,王爷想要和咱们结成亲家,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我昨日已托人送信过去,这婚事我已应允了。”张员外摸着稀疏的胡子,哈哈大笑道。
“可这唐父救你一命,你却如何报答于他?”夫人心下不忍,再次进言道。
“那还不简单,到时我给唐贺些银子,教他做点小买卖也就是了。”张员外轻描淡写地说道。
“夫君,你如此做法,就不怕天怒人怨?人家唐贺的父亲拼死救你脱险,咱们怎么可以背信弃义呢?”夫人动容道。
“你别再说了,我意已定!当初又不是我要求他来救我的,活该他倒霉!要知道,多少人挤掉脑袋想攀上王爷这根高枝啊!现在人家主动屈尊来巴结我们张家,我们岂能如此不识抬举?何况,若是有了王爷这个靠山,那我以后的买卖不就更会做得顺风顺水吗?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张员外面有怒容,拂袖说道。
张夫人听到这里,便不再说话,心想自己人老色衰,那张员外早已有纳妾之意,要是得罪了他,他娶一偏房,自己肯定要受气,搞不好他一纸休书,那自己以后依靠何人?于是便把道义放下,不敢作声。
躲在窗下的紫蝶早已听得泪如雨下,想这唐父原来竟是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他不惜抛却性命,只为能让她和唐贺二人成就良缘。可不想自己父亲竟然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甚至还要把自己作为他追逐名利的棋子。紫蝶忿忿不平,当时心下一横,冲进了屋子。
“蝶儿,你来做什么?”张员外见紫蝶进来,惊问道。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竟会有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父亲!”紫蝶哭道。
“你听我说,这事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张员外见事已败露,还想狡辩。
“父亲,女儿非唐贺不嫁,如果父亲硬要把我嫁给那小王爷,女儿无法,只有对不住父亲了。”紫蝶声色俱厉,一字一顿地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张员外看着紫蝶的背影大吼道。怎奈这苍白的吼叫,又怎能挡住真爱的脚步?
紫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更是对唐父感念非常,对唐贺的思念也与日俱增。怎奈那张员外心如铁石,那夜之后,便将紫蝶独自锁在小楼之中,连小红也不得进来,只是派个老婆子每天送水送饭。
却说那四王爷收到回信,自然喜上眉梢,派人送了几车聘礼给张员外,便在王府张灯结彩,准备迎娶紫蝶。
而张员外这边一见聘礼,当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这么多奇珍异宝,他生平还没有见过!登时高兴得是眉开眼笑,于是加紧为紫蝶准备嫁妆,同时让夫人天天去劝说紫蝶。
婚期,一天一天逼近。
紫蝶每日见到母亲,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管夫人怎么劝说,她都是一言不发,不理不睬。夫人也是无法,但想那婚期已近,若是不把紫蝶的心意回转,如何向那王爷交代?
这天王爷府的赵总管突然莅临张家,张员外诚惶诚恐,帽子都没戴正就跑出来迎接。原来皇后知道小王爷要大婚,所以赐了一对金钗给紫蝶,要她在成亲时佩戴。王爷大喜,便急催赵总管亲送金钗给紫蝶小姐,顺便和张员外做一下有关事项的沟通。那张员外受宠若惊,对赵总管是大献殷勤。
“张员外,你这次可是走了大运了,王爷对你好生看顾,不用多久,我看你这家业就要扩大几倍了!”赵总管喝了口龙井,傲慢地说道。
“赵总管取笑了,这次劳动赵总管长途跋涉,张某实感不安。来人哪!”张员外对门外喊道。
只见四个家丁抬了两口箱子上来,脚步极是沉重,显然那箱子里装的都是贵重物品。
“总管大人多劳了,一些小玩意,请赵总管笑纳。还望赵总管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张员外谄媚地笑道。
赵总管一见家丁吃力的样子,便知那箱内金银珠宝自是不少,大喜道:“好说!好说!张员外为人爽快,老夫自当尽力!”
“那我可要先谢过赵总管了,这边酒菜已备好,赵总管您先请。”张员外施礼道。
“不急,不急。王爷交代赵某一定要将那金钗亲自交给你家小姐,还要劳烦您请小姐出来一见。”赵管家笑道。
“这个……”张员外犹豫道。
“怎么?小姐不在?”赵总管问道。
“在!在!夫人,快叫女儿出来见过赵总管!”张员外对夫人使眼色道。
那张员外夫人点头会意,匆匆上了紫蝶的绣楼。
紫蝶见母亲上来,还是不理。张夫人也无法,只好将赵总管一事和紫蝶说了。不想紫蝶竟一反常态,答应去见赵总管。
张夫人一听,喜不自胜,以为女儿已经想通,便帮她梳妆打扮。片刻之后,紫蝶便是艳光四射,仪态万方。
紫蝶随张夫人走到客厅,刹时蓬荜生辉,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那赵总管盯着紫蝶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我早先只当紫蝶小姐美貌如花,今天一见却是倾城倾国啊,王爷见了必定喜欢,张员外,恭喜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张员外喜道:“多谢赵总管夸奖!小蝶,还不来拜见赵总管?”
紫蝶慢慢走到赵总管跟前,盈盈拜下,柔声道:“紫蝶参见赵总管。”
“莫拜莫拜,折杀老夫了。这是皇后赐给你的金钗,请紫蝶小姐过目。”赵总管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个黄绸包裹。
紫蝶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金钗上镂空刻着两只凤凰,嘴里叼着硕大的明珠,金光灿烂,神态逼真,有翩翩欲飞之势。
“多谢王爷千岁,不过我想托赵总管问王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