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江雨半里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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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婉苦笑,“恐怕磬夫人是觉得,这个宫里唯一能站出来说话的人就只有我吧。”
“那也无错……当今皇帝段骄不是没有能力,只是被牵制太多了……”阮清禾这么说,自然有所指。
“其实我只是怕……”乐婉欲言又止,虽然这里是王爷府,也只怕隔墙有耳。
“怕是翰戌王爷通番卖国?帮助大契打入京城推翻段氏王朝?”阮清禾把乐婉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断不可胡言,更何况翰戌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乐婉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
“因为,怕是王爷想做皇帝吧……”
这种想法很可怕,可是乐婉与阮清禾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也许不是随意的猜测,就怕王爷是来真的。
就在乐婉还在想翰戌王爷的事,在宫里,却有流言传到了太后耳里,说,婉夫人同阮太傅有染,阮太傅时常去王爷府偷情。这流言说的不堪入耳,让太后震怒。
当天,就把乐婉宣进了宫。
“回太后,乐婉发誓决无此事,定是有人诬赖,还望太后能换婉儿一个清白。”乐婉跪在太后面前,“流言不可信……”
“那你是说,哀家可是道听途说听信谗言了!?”鸾文太后端坐上位,很是生气。
“乐婉没有这么说……”
“婉夫人……”太后顿了顿,“无风不起浪,让哀家劝你一句,注意自己的言行……虽然你住在王爷府,可平时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你的……”
乐婉朝太后行礼,“乐婉明白,乐婉是出身名家,不会做如此伤风败俗的事……”
“下去吧……”
“乐婉告退了……”
退出太后殿,乐婉板起脸来,不知道这些话会是谁说的。但是这样一来,不能随意让阮清禾来到王府内了,看来是有人故意这么说,隔开阮清禾与乐婉。
闲庭信步走到御花园的凉亭上,本来是该出宫了,可是不知不觉又会走到这里来。
“就是那个婉夫人吗……”
两个婢女在站在另一头窃窃私语,全然没有发觉乐婉已经走来。
“就是啊……竟然和太傅搞在一起……太对不起三皇子了呢……”
交头接耳的,还说了那样的话,让乐婉很是生气。
“现在这个时候,是让你们在这里交头接耳吗?”乐婉站在她们身前,着实把她们吓了一跳,“倒是不妨说的更大声点,让整个皇宫的人都听到,可好?”
婢女低头纷纷磕头,“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乐婉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对她们生气,人言可畏,就还是忍不住要去责怪几句。
走出几步,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婉夫人……我的婢女做错了什么,要你来大声责骂?”是莫梨夫人的声音。
“梨夫人……”乐婉转身向她行礼。
莫梨走来,“看来婉夫人倒是清闲的很,不像我还要照顾夫君,难怪宫里总有那些流言呢……”
听到这话,无论是谁都会生气。乐婉压着脾气,捏紧的拳头也藏到身后。“梨夫人可不要随意听信流言,这种空穴来风的话,也只有婢女才会信吧……”
“你这么说我如同婢女一般不明是非了!?”
乐婉福了福身,“乐婉可没有这么说……正要出宫呢,如果梨夫人没什么事,乐婉可就走了……替我向恭须王爷请安……”说罢,乐婉转身离开。
只是莫梨未走,看着乐婉离开。
///
南方传来消息称,恭武王爷三仗大败,损失兵将惨重,两国已经杀入境内,烧了边境三城。
宇文琰跑来告诉乐婉,让她冷静地听她说完。
只是乐婉开头什么都没听进去,最后那一句,“……恐怕,恭武王段骁也已经……被掳了。”
“段骁他……”
“婉儿妹妹,婉儿妹妹你先不要激动……”宇文琰扶着乐婉,“段骁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俘虏的,消息过来只是说没有找到他,我相信王爷还没有死……”
“不会的……骁不会死的……”乐婉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不会的……”
“婉儿妹妹……”宇文琰急急忙忙把她扶起来,坐在凳子上,“所以要你冷静……”
“婉夫人……”下人突然闯了进来,“府外有人求见?”
“何人?”宇文琰见乐婉这个状态,还是不要接待的好,“让他明天来见。”
“不用……”乐婉撑着站起身,“带他来见我。
乐婉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宇文琰一起来到大堂内,下人还说,来的人自称是乐府旧友。会用到乐府的,现在应该不多了。
见到来的人,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下夏净,参见宇文都统,婉夫人……”
的确是旧友,这让两人喜出望外。
“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夏兄……”
赶紧让下人来倒茶招待,只是夏净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三人去到王府内苑,乐婉让下人都退出门外,只留了一个在门口候着。
夏净坐下说:“我是替王爷来传消息的。”便从怀里拿出玉牌,那是段骁拥有的代表身份的玉牌。
乐婉看得喜出望外,“那么,王爷他真的没事!”
'廿四'天恩
原来,夏净一直在为段骁做事。
从南方传来所谓败仗的消息,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夏净告诉乐婉,现在王爷在南方没有事,而且已经平定了两国。正在当地加紧练兵,想来过不了多久,从西方也会有消息来的。
“西方?”乐婉问他,“难道大将军江瑜也知道吗?”
夏净点头,“事实上,当年大将军在南方的时候,属下已经在将军身边替王爷做事了……只是,最后没有保护好大皇子,实在该死……”
王爷没有事,而且还打了胜仗,乐婉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事实上,在南边的时候,我们还抓到了细作……”夏净看了一眼宇文琰,“那细作称……宫里有人对军饷做了手脚……”
提到这个,乐婉同宇文琰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这件事还是真的。
“那细作还说了什么?”
夏净摇头,“只供出了这么多,死活不说是谁……”
乐婉站起身来,朝宇文琰一拜,“宇文哥哥,看来,要大义灭亲了呢……”
房间里安静的要命,宇文琰知道下一步乐婉要做什么,可是,那是他的父亲,要背负上这种责任,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夏净问:“怎么?难道是……”
“是翰戌王爷……”
这件事不简单,夏净说,要马上告诉恭武王。
“不可以!”宇文琰拦在门口,不让夏净走,“我去劝,我去劝,一定有办法的!”
“宇文哥哥!”乐婉拉过他,“他是我的义父,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希望会发生这种事,可是……可是为了段骁……”
“难道就要牺牲我的父亲吗!”宇文琰争执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没个了断,绝对不让夏净离开,“也许根本与父亲无关,这一定是诬赖,父亲一生都为了段氏!”
“虽然属下并不清楚都统与夫人知道了什么,不过这件事恐怕我一定要告知恭武王……”夏净向宇文琰一拱手,似乎要破门而出了。
“等等!如果真的是在军饷做手脚,那你们……你们打仗时总会发现吧!”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查到细作……从京城发来的粮饷根本与大军所需不符!”夏净提到这个就很生气。
“那你们怎么打的仗!”
夏净一愣,说道:“事实上,这件事……不够的军饷口粮,都是由一位商人那里送来的……”
“送来?”乐婉奇怪了,谁会有如此大的财力气力来支持一支军队,就算是乐府还在,也是要掂量掂量的,“从哪里来?”
“具体……”夏净寻思了一会儿,“具体属下就不清楚了,主要都是由恭武王去联系的,而且需要什么从来都无拖沓,粮饷也好,兵器也好,都能送来……据说,恭武王称他叫‘岳先生’,是个退隐了很久的商人……”
夏净又问乐婉,“想以前有听管司提过吗?如果都是生意场上的……”
乐婉摇头,“从前生意上的事,姐姐从来不然让我过问……”
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号,也不知是哪里的人,只是财大气粗,看来屯粮了不少。
至于翰戌王爷,宇文琰的一再坚持下,夏净也决定暂时不说,只是这几天他必须留在都统府,不能去到南方前线。
知道实情的只有三人,全京城的人,包括朝廷上,皇宫内,都以为打了败仗。
满城动乱,难民强抢,治安一片混乱。
///
乐婉叫来王府内的姑姑和管家,让他们把账本拿来,没想到,账上所写的,让她吃惊不小。
把账本摔在桌上,“怎么,王府里的钱都花光了?”
孙管家是宇文都统府里送来的,而这王姑姑,是本来就待在这个大宅子里的姑姑,后来皇帝赐了这宅子,就跟着新主人。
这两人对视一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孙管家说:“账本是没错,账也没记错,这王爷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这么点钱财了……”
乐婉不知该怎么说,这点钱,够她过日子,却不够外头的难民。本想开仓放粮,这从前二姐做过。可却没想到,王爷府看来大,实质却是空的。
“你们下去吧……”
等他们告退,乐婉坐在屋内,她双手扶着额头,看着桌上的账本,若是以前和姐姐多学点来多好。
“段骁……你在哪里……”乐婉不由来的心酸,“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她的丈夫,恭武王段骁,正在南边加紧练兵。手底下十几万的雄狮,正准备帮他重新夺得天下。
从段骄坐上世子之位以来,就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事。事实上,他就像个傀儡皇帝般,谢世侯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翰戌王爷教他讲什么,他就讲什么。时常,阮清禾想帮他,却又力不从心。开头说的好好的,会听,会说。可到了早朝,却又变回了傀儡。到后来,阮清禾也做不了什么了。
过了不久,正如同夏净所说,西线也传来了消息,将军将军战败,正在往京城方向撤退。
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宇文琰同阮清禾来到大殿,见段骄瘫坐在皇位上,心知不好,恐怕西线已经抗不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多久又有军情来报,说大契军队已经直逼京城,正在西关外驻扎,最多一月,最短两周,恐怕大契军队就要打进来了。
所有的官员都在大殿上,乱作一团。
“要怎么办……怎么办?”段骄失了神态,“谢世侯,要怎么办!”
谢世侯站在最前,如今这个状况,连大将军都挡不住大契军队,让他要怎么办。
他清了清嗓子,问宇文琰道:“京城守城御林军几何?”
“守城军一万,皇宫内五千……靶场还有五千预备军……”宇文琰为难地看了一眼谢世侯,“全部只有两万。”
此数字一报,大殿上的官员纷纷咋舌。
“只有两万?”谢世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只有两万!”
“回谢大人……在我手上只有两万……”宇文琰拱手,他无可奈何。
“那……那现在……现在谁还有兵符?!谁手上还有大军?!”段骄起身问道,“还有谁!?”
众臣纷纷看着翰戌王爷。
翰戌王爷,他手上还有兵。
“本王手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