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一代宠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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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出嫁的日子,洛舒进到我屋时,我仍是目光呆滞坐在床上。他一把从床上提起我,面无表情地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菱香本想阻止,可洛舒冷冽的目光喝住菱香,手足无措的菱香乞求道:“大公子,小姐她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你行行好,让她安静地呆着吧!”
洛舒生气地吼过去:“你看她还像个人样吗?她心里的苦我能不知道吗?放心,阿玛、额娘怪罪下来,找我就行。”
有幸被带进莲芯的小院,我深深感谢洛舒充分向我袒露了他视我为妹妹的真诚,或许这种时候也只有洛舒和莲芯最能体会我心中的苦楚。
莲芯恬淡的言谈举止让这个小院显得格外安谧,仿佛把那些烦扰通通拦在门外。一个老仆端上酒菜,莲芯缓缓往我们的酒杯里注满酒水,悠然落座,眼中尽是温柔溢出,“墨兰姑娘,今儿个让公子好好陪你喝上几杯,公子成亲的头个晚上也在这喝了个酩酊大醉。世间很多事皆不是你我就能掌控,今朝有酒今朝醉,虽是颓丧,可也暂时调剂心情,人总要活着,不是吗?”
我拿起酒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泪水悄然滑落,莲芯递过手帕,“无关紧要,想喝就喝,想哭就哭,只要你不嫌弃寒舍简陋,倒倒苦水,这里虽小但也能装得下。”
洛舒一口喝干自己的酒,问向我:“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吴应熊那小子,你不是和公主相处得挺好吗?我还以为你放下了呢?”
我摇摇头,“和额驸无关,大哥切莫乱猜。”
“那还有谁?你向来也不是四处乱逛的人,整日呆在家里读书、写字,还能结识什么人?还是说你在宫里头认识的?不可能,慈宁宫哪来的男人。你还能见着谁,皇上?更不可能,选秀女时你不就没事了吗?”
我除了一个劲儿摇头,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活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低喊道:“还有一人,我差点忘了,难不成是安郡王岳乐?自你受伤后,他便时常到府上走动,听额娘说他很喜欢费扬古,总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郡王的名字从他口中蹦出,如同一把尖刀捅进我心口,心顿时绞痛起来,我用手按住,深吸一口气,拿过酒杯一口到底。
洛舒和莲芯惊愕地看着我,随后莲芯赶紧起身来到我身边,“墨兰姑娘,悠着点,心里难受也慢慢喝,这样会伤了身子。”
“果然是岳乐,是不是?这两个臭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往家里窜,结果一个娶了公主,一个却由着太后指婚杳无音讯,傻妹子,你这是何苦呢?”
“公子,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太后指婚,谁能违抗,恐怕也是不得已,墨兰姑娘心里已经够苦了,你就别数落这些,再别提他们。”
岳乐,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悄无声息?我们不是约好了吗?即使不做你的嫡福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你不是说要和我相守一生吗?千盼万盼等到你平安归来,千遍万遍念着你我许下的誓言,千丝万缕的情缘等着你我携手延绵,然一夕之间,你失去踪影,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我再也承受不住,抱住莲芯哇哇大哭,真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第57章 嫁作他妇
八月初八,在太后的丰厚赏赐下,我的大红花轿被风风光光抬进了奉国将军府,机械地完成一切仪式后被送入洞房。
菱香是我的陪嫁奴婢自然紧随于我,此时静悄悄的婚房里便是她陪着身边,一则她放心不下,二则阿玛严令必须寸步不离守着我,直到赫桢进入婚房。
根据菱香的口述,昨晚深夜,洛舒把喝得烂醉如泥的我背回家时,家中依旧灯火通明。阿玛、大娘、嫂子、费扬古、菱香都守在大厅,见我们回来,大家先是松了口气。
洛舒本想把我放到椅子上坐着,岂知我哧溜滑下凳子,梭到地上,红扑扑的醉脸睡意正酣,甭说是地上,就是把我扔到垃圾堆里,我也照旧睡得乐不思蜀。
菱香赶紧跪在我身边,把我的头抱在她怀里,顺便用她的腿给我当枕头。睡姿往舒服里调整后,我更是偎依着菱香安然入睡,全然不顾家里人的瞠目结舌。
两眼熬红的阿玛再也忍无可忍,一脚踹翻毫无防备的洛舒,接着一耳光就要抡过去。这一脚踹疼洛舒不说,更是踹裂了大娘的心,她奔到洛舒跟前张开双臂护住儿子,虽全身发抖,可泪眼迷茫的母爱却是不容侵犯。
“墨兰回来就好,何苦还要大发雷霆,洛舒是不对,她一个姑娘家,让她喝成这样,确实不好,但唯独一件事,妾身不准,那就是不准你打孩子。你有气,你冲我来,把你满腔的恨都打在我身上。早些年,你常年征战在外,这孩子从小到大,何曾得到过你的疼爱,好不容易回京任职,你除了数落他,你连个笑脸都吝啬得紧,都是你的孩子,你心疼墨兰,你就不能也心疼心疼他?”
大娘的声泪俱下没能灭了阿玛的怒火,“有你这样溺爱他,还需要我来疼他?他成亲时什么样子,你忘了吗?头天晚上就不知在哪儿喝得一塌糊涂,东倒西歪把新娘子娶进门,又喝得不省人事,就连入洞房都是奴才们把他抬进去的,大半夜新娘子哭着过来,说是害怕,要和你这个婆婆睡?见过奇怪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你说,我不数落他,难道还要我夸他做得好吗?”
接着阿玛走到我身边,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怒气冲向大娘,“怎么,他自己丢人还不算,墨兰也要这样吗?明日大红花轿过来,也让我找几个奴才把墨兰搬到轿子里,你看这丫头,像什么样子,真是一对好兄妹,连成婚的行事都如出一辙。我鄂硕戎马一生,到头来这脸面都让这一对不争气的兄妹俩丢尽了。”
大娘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垂泪,嫂子更是如惊弓之鸟躲到了费扬古身后。不知是她眼光独特还是没得选择,她居然觉得,此时费扬古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洛舒虽畏惧阿玛,但还是毅然站起扶大娘坐到椅子上,坦荡直言:“她不愿意嫁,心里难受,喝就喝呗。头上顶着皇太后的懿旨,不能辜负阿玛,不能连累家人,她不得不嫁,可她心里的苦谁又能体会,别人不能,阿玛你也不能吗?”
洛舒的话无疑火上浇油,火焰扭曲了阿玛的脸,阿玛气得马上就要挥拳而去,千钧一发之际,费扬古飞过来抱住阿玛的手臂,大声喊道:“阿玛不要再打大哥,额娘不喜欢你这样。姐姐确实为了我们才嫁,大哥说得在理,若是额娘还活着,见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额娘会伤心。姐姐醒过来,知道你打了大哥,姐姐也会伤心。姐姐心里已经够苦了,求求你,阿玛,别再让姐姐伤心,我心疼姐姐,额娘也心疼姐姐,阿玛,你不是更心疼姐姐吗?”
费扬古的惊人之举加上他的惊人之语达到了惊人效果,他口口声声喊着额娘彻底熄灭了阿玛的怒火,甚至把阿玛逼进最脆弱的角落。
阿玛强忍眼中的湿润,背转身去,久久沉默,最后才缓缓发话:“洛舒,把你妹妹送回房去,总不能让她在这儿睡一夜吧!夫人,劳烦你照管她,你们都给我退下,统统出去!”
多亏洛舒只挨了一下,背我回房轻而易举,否则让奴才们抬我回去,这脸面可就丢大了,这流言可就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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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盖头的世界里只能看到我红艳艳的喜服,还有交握放于腿上的双手。从我坐到喜床床沿的那一刻起,红彤彤的天地里时针被折断,时空被阻隔,满眼的红光丝毫不能往我心里透进一丝喜气,相反我内心的木然接连不断涌出浓烈的冷淡泼向这耀眼的红光。
“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姐,要不要站起来走走?”
“小姐,想要什么就吩咐奴婢。”
“小姐,······”
菱香这一声声的小姐都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每次她只得幽幽一叹,沉默下来,过上一会儿,又再来一次,或许还抱有一丝能得到回应的希望。可惜,我的红盖头把我的嘴也堵了个严严实实。
门“啪”地一声被重重推开,耳旁立刻传来菱香的声音,“奴婢菱香给姑爷请安,恭贺姑爷与小姐喜结良缘!”
“好,说的好,下去吧,你们小姐就交给爷我了,我会好好疼她的。”回答菱香的声音轻狂、放浪,言语中吐字的含混无疑表明舌头被酒虫咬歪了。
红盖头突然就被掀开抛去,随即扬起自己缓缓飘飘落地,方才还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毫不留情把我围在红艳中,如今也只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下巴突然就被一只手托起,迫使我的眼眸不得不看向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庞。细细打量我的双眼,惊艳的神色加剧了他眼中被喜庆、美酒熏出的激动,眼在笑,嘴在笑,脸在笑,醉醺醺的笑,“太后待我赫桢真是洪恩浩荡,竟然给我这么美的夫人,我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呵呵呵!”
双手突然就被他紧紧握住,“呀,小手怎么这么冰凉,不要紧,我马上就给你好好暖暖。”
喜服扣子突然就被他解开,第一颗,第二颗,“啪啪啪”的拍门声打断了第三颗纽扣的分离,他恼怒地回身吼去:“干什么,不想活了,竟敢扰了爷的洞房花烛夜。”
门外恭敬地回道:“启禀将军爷,皇上吩咐身边的首领太监吴良辅前来给爷和夫人送贺礼,爷怕是要出去亲自迎一迎。”
他低声嘀咕怨艾:“太后不是已经恩赐了许多贺礼,怎么皇上还遣吴良辅送贺礼来?什么时候不送,偏偏这时候,就他花样多,想一出是一出。”
他转过身探下身子,眼中的迷醉眷恋不舍,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悠悠而下抚过我的双唇,最后捏捏我的下巴,“墨兰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房门被他关上的那一刻,看似波澜不惊的脸容瞬时失色,有条不紊的心跳忽然加快,忙不迭颤抖地扣上衣服的纽扣,双手紧紧护住衣襟。
原本以为我已是麻木不仁,随他予取予求,可当他解开衣扣的一霎那,我害怕,害怕极了,我不愿意,我做不到。
屋内的红烛仍旧闪烁不定,屋内的平静更加寂静无声,先是紧张不安地坐着,然后是神情倦怠地倚向床头靠着,最后是疲累袭来不知不觉睡着。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醒来的我发现整晚新房里就我一人,赫桢昨晚出去后再没回来。
第58章 将军夫人
洞房夜赫桢走后,从此不见人影,进府一个月始终再未见他。新婚夜的一面后,他的长相开始在我的记忆中渐渐模糊。
这样的稀奇事要不是亲身经历,我恐怕是闻所未闻。至于我将军夫人的新生活,只觉和待字闺中的小姐没什么区别,仍旧是衣食无忧地被供养起来。若细论变化,那就是一头锦缎般柔滑的乌发被菱香换成了贵妇的发髻,还有奴才们见我时恭敬的一声“夫人”会让我觉察身份的不同,这顶将军夫人的头衔闪耀在我身上的光亮不过如此。
这日早膳后,我和菱香慢悠悠来到园子里散步。菱香倒是适应得很快,俨然就已把这当成了家,和府里的奴才们也是积极融入,而我始终很难让自己静下心来欣赏这里的好,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陌生之余还是陌生。
菱香不止一次唠叨我是这里的女主人,而我总觉自己就是一个过客,一个不知为何而来又不知去往哪儿的过客。
“小姐,说来也真是奇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