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一代宠妃-第1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额娘,方才还热情洋溢称赞墨兰办事井井有条,让您老人家心如止水念经。怎么这会儿您就翻脸不认人,您未免失态过度。”
皇上近前太后两步,音若冰凌,“皇后何德何能,您就能把朕的儿子安排好给她。墨兰为辅助朕安心朝政,鞠躬尽瘁打理后宫,朕为何就不能给她一个儿子?您不是也对朕亲口承认,您欠墨兰一条命,朕下令让隆禧养在承乾宫,不就是成全您的心愿,减轻您的歉疚。难不成遵化时您的坦率感触不过是糊弄朕,只是随口的玩笑话?”
母子俩的对峙把三人瞬间打入无声静默,凝注皇上的后背,我的手心直冒虚汗,这具身躯前的太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想都不敢想。
“出去,你这不孝子,哀家白养你一场。”勃然怒喝从太后口中冲出。
“孝敬皇额娘是儿子应该做的,但请皇额娘明白,儿子已经亲政多年,该是如何,儿子自会决定。儿子身为一国之君,自会料理朝政,墨兰身为后宫之主,自会打理常务,请皇额娘清守慈宁宫,静心养老。”平心定气换到皇上这边应用自如。
“出去,都给哀家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们。”这次太后的声音跌落谷底,她在挣扎着驱逐我们。
皇上抓紧我的手,冲太后浅淡一声告退,便拉住我匆匆行出。忍不住回头看向太后,她已背转身,留给我的只是独立孤傲的背影。
第187章 流萤星光,甜蜜瞬间
离开慈宁宫,他遣退御辇,两人手牵着手一路回走。奴才们身后保持距离步步紧跟,小碌子、吴喜前方提灯左右照明引路。
他说今晚宿在乾清宫,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颔首低眉,叮嘱他务必爱惜身子,切勿忙碌深夜。
他说他要先送我回承乾宫,怕我受了气乱跑一通又迷了路,找不回承乾宫的路。他定要亲眼见我踏进承乾宫,才能放心。
莞尔轻笑,他就会满嘴歪理。
脚步停住,凝望夜空,繁星闪烁,“皇上,流萤怎就全都偷跑飞入上空,这下子只能远看梦幻憧憬。有翅膀就是好,就连那无边夜空也可落脚,再法力无边也只能对其鞭长莫及。”
“云黯黯,路迢迢,即便是朕也无能为力把夜空流萤捕捉回来。不过,”他飞快在我脸颊亲啄一口,语气畅扬,“朕不羡慕。朕先下手为强,已得熠熠美莹,也应下那句‘日日在一起,生生相团聚。’”
忽地把我圈住,“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吗?打一字,猜不出,朕就在这里痒痒你。”
就算是漆夜,可也有灯笼光亮点明在场的奴才们。再不济,满天半明半昧的星星也会偷笑。还有他身上的龙袍,即便衣裳颜色转暗,可腾跃的龙形依然张牙舞爪,他却丝毫顾不上这些体面,欢颜任性起来。
拿起他的手,我的指尖在他手掌心化作毛毛虫。轻描淡写,未及痒我,我便先发制人。果真他要缩手,我拿紧却又慢条斯理写下“日”字。他不再抱我,抓住我写字的手,“你使坏,用嘴应答。”
“妾妃这才写出日日在一起,皇上不愿意与妾妃生生相团聚吗?”我顽皮反问,他忍住,应答“朕自然愿意。”
我接着更加故意缓慢触弄他的掌心,“日”字之下添上“生”字,谜底“星”组合而成。他痒痒难耐,“朕的爱妃了不得,快撒手。”
我得意松开手,岂料他左右一看,此时我们正停在御花园千秋亭附近。下令不准任何人跟进,当即把我拉进千秋亭,狠狠痒了我一回。我越是求饶,他则愈发变本加厉。不敢肆意放声大笑,却又不可抑止频频低笑,这一个难受劲,直至我笑得都喘不上气,这才容我靠在他怀里平稳气息。
“皇上,前朝的大臣们很难为吗?”
“难,也不难,”他捏捏我的下巴,“都是朕使习惯了的臂膀,彼此间已培养出默契。有些事情不必朕开口,一个眼神他们就能领会,朕觉得省心。可人无完人,他们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朕可以容忍,只要不是违法乱纪。”
“除刘正宗,朕舍不得,下了很大的决心。岂料魏裔介老谋深算,朕岂会再相信这样的人。皇额娘的话虽然狠戾,但朕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同时卸除左膀右臂,”沉叹,“朕总归是念及这些年的君臣情谊。”
“然,势在必行,已容不得朕再三犹豫,朕很快就会下旨给出批示。在这之前,朕需要快马加鞭斟酌出称职的官员补上空缺。朕已下令吏部复查那些因建言而落罪的官员,曾遭排挤、打压的受冤官员,朕会平反,让他们官复原职。朕在前朝的态度还是坚持礼贤下士、知错能改,希望大家看到的是励精图治、赏罚分明的皇帝,而不是嗜血冷酷的关外虎狼。”
紧挨他而坐的我顺势把头倚靠他肩,刚才一番笑闹,此刻他满腹率真。从他的倾诉中,我察觉他已经知道如何处理,只是情非得已,他心绪不宁。
“没想到,几个月时间,朕的近前统统换了新人。新的内监总管任在,接下来会是新的大学士,新的左督察御史。朕上朝听政也将面对不少新面孔,朕肯定一时适应不过来。”
一级一级考试层层筛选进入殿试的学子自然是才学卓越,但皇上甄选官员,向来重视人品,秉承的原则就是廉洁、诚实、正直。
完全符合要求被任命在御前行走还不能高枕无忧,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与皇上磨合。才干用在办事,言谈举止有度,谦虚谨慎低调,君臣心意通达,彼此默契暗合,此为伴君之道,方称得上皇上真正需要的良才。
“皇上,班师回朝的郡王、贝勒们,真的很危险吗?”
“危险,”他搂紧我,“他们离京这两年,朕已控制在京满八旗的兵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最好在他们获悉京城八旗现状之前,规整他们手中的部队,这是上上策。倘若心存不轨,他们不会交出兵权,必然奋力一战。而京城失去兵权又不愿俯首的宗亲们一定会响应,如此相互一拍即合,会再次与朕争夺兵权。”
幽幽感慨撕不开密实黑幕的笼罩,“朕希冀朕统治下的大清国根深叶茂,各民同济升平。然而此时前朝大臣因为党争不作为,朕还尚未整治好,若再失去兵权,这理想只会被这四面八方前扑后涌且又捉摸不定的罡风吹得无影无踪。到时宗人府的大牢就是朕长居之处,一杯毒酒也算是他们对朕的赏赐,谁让朕这些年早成了宗亲们眼中离经叛道、背弃祖宗家法的逆子。”
“皇上,妾妃有一疑问。”我站起身,一本正经直抒己见,“班师回朝的大军是凯旋之师,即便潜藏危险,可也都只是揣测,无凭无据。可若仅仅因为防患未然,不去奖赏胜利,反而操戈相向,怎么想都觉伤害浴血奋战得胜回朝的将士,怕是不妥。”
他挺身坐直,“墨兰,你说得非常对,这也就是最近朕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前朝而不太关注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朕不是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而是朕岂能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昏君。收拢兵权一直是朕的想法,可若不是他们兵谏在前,朕也没机会没理由夺过来。济度的野心有没有平息,朕目前看不出任何迹象,多尼他们有没有想法,也得不出明确的结论,朕岂非数虚空为敌?”
“皇上,”既然太后和岳乐都提及济度以及班师回朝的军队,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妾妃定会去阿哥所亲自仔细照顾隆禧,送来承乾宫的事情缓一缓,先向太后退一步。太后向来留意宗亲,听听太后的想法会有裨益。”
“不,朕明日就会把这个消息传扬出去,宫里还好,宫外却要众所周知。你的皇贵妃身份,还有你一向的宽厚仁心,都是很好的安抚。这能助朕收拢、培植亲信,不给利,不撒播期望,何来效忠?”
一时反应不过,他站起身,俯语我耳旁,“朕虽拿不准他们的心思,可朕也不会毫无准备,接下来朕会做些部署,防微杜渐,朕自有考虑。”
“墨兰,听过‘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吗?回去找找,读读看,到时你会明白朕的用意。”
这算是他给我布置的功课吗?
“妾妃遵命,回去一定努力学习,等待皇上检查。”
盈盈福身,水目莹莹,眼瞅着他的眉尖暗藏浓得化不开的深愁,可他现在的解答并非一筹莫展。
不要太后,不要岳乐,他真的可以孤军奋战?
我满腹疑团,却也不能扫他自信。转身遥视夜空,可爱的星星们正冲着我霎眼,不由就冒出个笑话,“妾妃忽有疑问,盼皇上解答。”
“逢年过节,烟火直冲云霄,唯独不见射伤星星,为何?”
他坦然作答,“哪有冲上云天的烟火,离星星还远着呢?”
我忍不住伏进他怀里闷头直笑,笑言不可以常理回答。
他须臾思索,“莫非朕是星星,他们是烟火,再猖狂也永远不得近朕?墨兰,你可真是会安慰朕。”
三两句就跳回他的国务,怎不焦虑?我载笑载言,不谈政事,只说趣味,提示他萤火虫带着小灯笼飞来飞去。
他恍然大悟,“好呀,墨兰,你今晚吃了豹子胆,两次戏弄朕。”
他的手滑向我痒痒处,一边教训我,一边解答,“星星会‘闪’,可你闪不掉,你这可是自找的。”
如何挣脱得开,被他拿住,怎生躲闪,只有笑喘,接连不断。
“皇上应该高兴才是,繁星闪烁,说明明日里又是一个晴朗天,皇上凡事都能顺利而为。这可是好兆头,饶了妾妃吧!”
放手也不该如此神速,好歹也等人站稳,哪能说放就放。来不及立身,我立刻跌倒坐在地上,他过来扶起我,“傻瓜,还与朕提这个,朕近来最讨厌晴昊无云。朕恨不得天天乌云密布,倾盆大雨,那才是皆大欢喜。”
原来今年又是旱灾层出叠见,皇上只道天意惩罚,他一再引罪,深刻悔悟,反省过失。他自认未能委任大臣,有负上天重托,故上天布下天灾以示惩戒。大臣们党争导致前朝混乱,如何处理,他非常谨慎,生怕自己取舍有误,惹怒上天,再生祸端,伤及百姓。
为表示自己真诚的认错态度,他还派遣内大臣遏必隆、索尼、苏克萨哈、大学士卫周祚等会同刑部清理刑狱,避免冤抑。
不只如此,他还下令礼部安排准备,打算亲自祭告圜丘,恳祈甘霖,以解农事,拯救灾区黎民之苦。
天灾人祸,接踵而来,重重堆压在他身上,如果说人祸有因,可天灾又岂是他的过错?他呀,连这个都要揽罪在身,自责不已,难怪他那么累不堪负。
指尖犹如清风拂柳滑向他的眉尖,依依情怀,恋恋相偎,这愁绪如何能驱逐干净?
“墨兰,”逐柳轻喊,他的手掌掩向我的脸颊,拇指抚弄,招惹杏眼桃腮,羞羞答答,却又贴脸靠紧他的掌心,温暖相随。
他的手指捏住我的耳垂,起初只是温和揉摩,突然就是捏紧生疼。我扶住他的手,请求他放手,他不放,只是略减用力。
暗夜配合他的暗恼,暗劲配合他的暗气,“朕能伤害他,他却不会伤害朕,皇额娘说这话什么意思?朕何曾伤害过他?”
他说的是岳乐,我不自禁就撤回手,不再碰他。他快速抓住我的手,“既然耳垂已经无恙,为何还是空空如也?”
他问住我的心虚,我无言以答,可这时候我不想纠缠这种让我苦恼的问题。
我果断拉过他的手放到我心口,“皇上,我回答不出,真的很伤神,但我很明确地知道我这腔子里跳动的心早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