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生与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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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吶，红颜。」

「……」我捂着脸，不说话。

爱米娜淡淡一笑，苍白消瘦的容颜上，散发着像是即将凋谢花朵般的光芒。

「妳知道，何谓绝望吗？」

11：56PM

我没理她，她却自故自的说了起来。

「我不想死，可是我的命运从被制造出来就确定了。」语气仍是平静，但隐隐藏着几分不甘。

我知道她走到我身前来了，我从指缝间看见她的鞋子。

「我怎么甘心？妳让我怎么甘心！？」爱米娜愤怒的说着，「我也想活啊！我也不想死在这里……！」

「主子……」我身后传来珑的声音。

「别吵我！」爱米娜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啊摇的，「为什么我不是妳！？说啊，我为什么不是妳！？」

11：58PM

我用力拍开她的手，仍是将头埋在膝盖之间，「那又如何？」我哽咽着怒吼，「妳不是已经赢了吗！？这场战争，妳已经胜了……爱米娜！」

「哈哈，对，我胜了！」

下一秒，一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

然后，是她无情的声音。

「已经结束了，我亲爱的妹妹。」冷冷的笑，「再见。」刀起──

12：00PM

锵──

如三年前一般，即将抹上我颈子的刀远远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我轻轻起身，带笑的脸上没有眼泪。优雅的点点头，拉起裙子，我弯腰，行了个礼。

「是的，已经结束了，我亲爱的『姊姊』。」挂在脸上的，是淡漠的笑。

──「Gameover。」

－。－。－。－。－。－。─。─。─。─。－。－。－。－。－。－。－

「……妳──」她错愕的望着我。

我弹了弹手指，轻唤：「绯夜。」

地上应该昏迷的娃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轻而易举的松开了绑住手的绳子，柔媚的笑。

身子抽长，头发转蓝，容貌改变。『娃娃』逐渐变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艳女子，红艳艳的唇含着媚笑。

「很好用的念能力，对吧？」她说，也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对爱米娜说话。

伸出手，只花了不到三秒，绯夜就将本来就受了不轻的伤的珑给收拾了。

爱米娜退后一步，「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轻笑，「当然是一开始啰。爱米娜，妳真的当我白痴吗？我唯一的弱点，连妳都查的出来，我会不知道？」

──分明把我当傻子。

爱米娜张口，似乎是想叫唤外头的人。然而，房外却传来阵阵惨叫，她的脸色也立刻惨白。

「哎呀呀，不愧是我可爱弟弟。」某人笑得很无良，「他大概砍得很爽吧？和红颜交易真是好事啊！」说完，推门跑了出去。

我额角滑下两条黑线，西索哪里可爱啊……还有，妳居然扔下我一个人和爱米娜在一起，有没有良心啊！？

「好了。」我拍拍手，「还是谈正事吧。」叹口气，「爱米娜，我在妳眼里真的就这么软弱无能？妳设的陷阱是针对旅团的吧，难道，妳就认定我一定会和旅团求救？」

「……是我错估了妳。」爱米娜恢复了平静，「千错万错，最错的就是不该忘了红颜绝色多半是包藏祸心的，即便看似单纯如妳，也不会例外。」

「吶，这句是彼此彼此啊。」我们两个貌似长得一模一样的样子。「但是，妳知道为什么红颜多是祸水吗？」

「……不。」

「因为，」我抬眼看着她，「不得不是。」

想要活，就只有这条路。

她一愣，然后了然的笑。

──我很惊讶，她居然还笑的出来。我一直以为她想活的执念和我一样深。

「我输了，所以会死在这里。可是，却也不是全盘皆输。」她说，出乎意料之外了冷静。

「……」我不懂，所以没回答。

「还有，」她歪着头，眸光是决绝，「另一个选择。」

我微微一怔，来不及细想，熟悉的晕眩与胸口的闷痛再次占领我的身体，不容我思考。

几乎站不住，我一手扶着墙，抬起头。眼前是一片的迷蒙，本以为该是罪魁祸首的爱米娜却也是一脸的茫然。

她呆愣着，走到我身前，看着我。此时我再也站不住，猛地滑落，眼前一片黑暗，心脏的跳动快的几乎迸出胸膛，然后逐渐缓慢。

慢到，像是准备停止。

不行，我不想死……我还想见到库洛洛，还想见到旅团的大家，还想见到小悔……不行，我不可以死！！

挣扎着，心脏总算恢复了原本的跳动频率，眼前也渐渐清晰。

「……妳做了什么？」我问，语气一点都不确定。

我曾经认定一定是爱米娜做的，但现在我不确定了，她看起来甚至比我还惊讶。

她细细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发起抖来，泪流满面，然后笑。

「上天啊，你到底在玩弄谁……！？」

我愣住，不解的看着她。

「一开始就是错的。」爱米娜喃喃自语着，「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原来，我们一样都被上天戏弄了。」

「妳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低着头许久，才轻轻的说道：「妳知道吗？其实根本没有『夺走别人人生』这种事。」

「啊？」我彻底愣住了，手压着心口，「妳明明就下了念……」

她带泪的面庞上却不协调的带着冷笑。

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与悲欢。如同月家人一般，清醒的疯狂。

「那是我骗妳的。」她说，淡淡的，却带点轻嘲。「我的念能力，正确的说法，是『连心箭』。」

我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印证我的预感一般，爱米娜平静的，说出或许我本来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一个事实。

「『连心箭』，是一个同生共死的能力。」她的微笑，此时近乎残忍。「也就是说，我死了，妳也必须陪葬。同样的，妳死，我也得和妳一起下地狱。」

我僵住，突然懂了，缓缓闭上眼。

──爱米娜本来就注定活不过十六岁。

「我本来，是想让妳尝尝杀死自己的感觉的。」爱米娜微微歪着头，「但是，我后悔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沙哑。

她只是笑，没有回话。

外头的厮杀──不，屠杀似乎已经到达了尾声，我听到多那尔的惨叫和西索兴奋的bt笑声。

我不想死。心中拚命挣扎着，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死。

和以前已经不同，以前不想死，是拒绝空虚与痛苦。然而，现在不想死，却是放不下。

是的，我放不下旅团，放不下小杰奇犽，放不下伊耳谜柯特，放不下酷拉皮卡和小悔。

但最放不下的，终究是那个额间有着逆十字架的男人。是的，我怕他。但无可否认的，我也爱他，即使只敢用半颗心去爱。

爱着最邪恶也最干净的他。

「我不想死！」愤怒的，我说，并抓住她的手臂。

即使要把米娜抓起来用机器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我也要活！

爱米娜依然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拨开我的手，「放心吧，我现在不打算让妳死呢。」

「……」我说不出话来。

「因为，找到了更好的方法。」她的笑，惊人的灿烂。

像烟火。

多美，下一秒就要消逝，却是此生最大的美丽。

爱米娜没有任何掩饰的拾起了地上的短刀──刚刚差点抹我脖子的那把。

「妳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布局了？」我沉声问。

否则，想要让我自己杀了自己的她就不会把刀架上我的脖子。

「不知道。」她很坦白，「但是，我相信妳不会那么傻……和我有同样基因的人又会傻到哪里去呢？」

「原来，一开始就是我输了……」

爱米娜却摇摇头，「不，我们都是输家。」然后笑，「输给了上天哪。」

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手指触碰的什么冰冷的东西，我下意识的握住。

等我察觉到手中握的是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爱米娜开口，说了她此生最后一句话，却像是诅咒。

「吶，红颜。」在短刃刺入她的心脏之前，她说，「好好享受妳宿命的绝望吧。」

温热的鲜血，撒入了我的眼。

──或许会让我永远只能隔着一层红色凝望。


？

生与死（猎人同人）　正文　第26章
章节字数：4189　更新时间：08…06…10　00：58
第二十六章

最后，我当然没有死。

爱米娜在最后一刻解除了她的念。结果，我只是杀了她而已。

目光扫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九月三日

真正的风暴，早已拉开了序幕。

而我，却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而错过了拯救窝金的时机。

轻轻阖上眼，我叹息。

终究是……旅团欠酷拉皮卡的吧？不，或许说不上谁欠谁，但我终究没办法去怪罪酷拉皮卡。

我会为了窝金的死伤心，他当然也会悲愤于族人的死。

我已经没有时间消沉了……活着的人永远比已经死去的人重要，而爱米娜所谓的宿命或许只是捕风捉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三天前，被库洛洛叫到友克鑫，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我不是旅团成员，但库洛洛要我参加。

一方面，我也想跟来，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做……阻止酷拉皮卡和旅团之争、让窟卢塔族人来把酷拉皮卡带回去、还有，要找小悔。

我想问问她，为什么她会对我说：无论是妳或爱迪娜，都有着很残忍的宿命。

我过去以为是因为血统和这张脸孔，但事实似乎并不完全是这回事──无论如何，小悔一定知道些什么，因为她也背负着月家最初到最后的记忆。

在临时基地中，我淡淡的看着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的小杰和奇犽。

哎呀呀，真够狼狈的。

「你们当这里是做什么的？」我很不悦，「流浪小动物不要随便乱捡，捡了也别带回来！」

理所当然的，我再次化身为皓月了。而团员们，我自然事先说过了，省的他们到时叫我红颜，那样肯定马上穿帮。

不过，他们倒是对我瞬间变成另一个人的能力十分的『佩服』，还直嚷着我有双重人格……

呿，我才没有那种东西呢，人的心本来就潜藏着很多人格特质嘛。

而且，他们貌似比较喜欢冷冰冰说话又带刺的皓月！？

（被虐狂……？＝。＝）

「抱歉抱歉。」信长摸着头，「因为他们跟踪我和玛奇，玛奇猜想他们会不会和那个锁链手有关系。」

「别草木皆兵了。」我皱皱眉，换了个坐姿，「不过两个小鬼罢了，你们认为锁链手这样等级的念能力者会找这种伙伴吗？」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

「……但我直觉他们有关系。」玛奇看着小杰奇犽，一脸深思，「而且，他们的『绝』相当不错。」

「啊！」小杰呆看着西索。

「怎么，看到什么认识的人了吗？」

奇犽连忙摇头，「不……并没有……」他很机灵的替小杰掩饰，指着小滴，「啊！是比腕力的大姊姊！」

「小滴，妳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小滴否认。

飞坦猛地醒悟，「啊，我想起来了……」向他们解释。

小杰却睁大眼看着我，看的我心慌意乱，很担心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我见过妳！」小杰看着我，「上次在揍敌客家！」

啊啊，原来是那件事啊。我松了口气，却仍维持着周身的寒气。

奇犽当然是一脸的茫然，他当时不在嘛。

「妳认识他们？」帕克诺坦问我，满眼狐疑。

我很干脆的用了皓月式回答，「没有印象。」

「嗯，小滴也没有印象。」小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