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子杀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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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什么时候变成同进同出了。
值得研究。
“道不同不相为谋,走独木桥的人乖乖过桥回去!”唐诗画芳心懊恼,还没理出个究竟呢,不识相的家伙又来饶舌,她劈头就没好话。
亚历山大果然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茫雾中。“小诗,我怎么走独木桥呢?饭店里没有啊!”即使他再聪明博学,中国的悠久文化也还不透彻。
“不懂,回去翻字典,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亚历山大明亮的眼瞪得更大了。“小诗,你欺负人,今天说话都用四个字的,你明知我头尾都不懂——”头尾都没辙那岂不是玩完了,一窍不通嘛!
唐诗画受不了地转过身,她下了通牒。“亚历山大,如果冷水还浇不息你乱七八糟的示爱,请先把中国的国粹唐诗三百首研究透彻再来找我。”
“唐诗三百首?那是什么?”
“既然你都能用五百美金换到你想要的消息,唐诗是什么碗糕,你也可以如法炮制,我何必浪费唇舌告诉你。”
“唐诗……上面有你的名字也!”他咀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诗,你好了不起,居然写了一本书,我一定要人去买来仔细拜读,你等我吧!”
听他满口胡言,唐诗画几乎要抓狂,唐诗画居然会等于唐诗三百首,太扯了!
快手低低地笑了出来。“他果然聪明,你本来就是诗词里的一首泼辣诗。”
唐诗画拧眉瞪他。“看我出糗你很得意吗?小人,看我回家怎么跟你算帐。”
被威胁的人无动于衷,亚历山大却虎视眈眈地揪到她话柄里头的小辫子了。
“回家?你们不会是住在一起吧?”如果是,那么,铁定噩梦一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查户口啊?
亚历山大略带惊悸。“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还是学生,跟不认识的野男人公然同居,会招徕非议,这样有损你修女的形象。”
“我不知道原来你这般关心我。”唐诗画气得险些没晕过去。
亚历山大听不出她和蔼笑容中的刀光剑影,还沾沾自喜。“你终于也明白我的好处了。”
“对牛弹琴!”她气结了。
“咦?”他的笑冻结在唇边。“小诗,你又说四个字的话!”
她实在没力气理他了!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这次换成她拉住快手的胳臂率性往前走。
亚历山大搔着头,不是很明白地嘀咕。“明明还谈得好好的,怎么又走人了?
女人的心真的和天气一样……啊,不对不对,我该担心的是他们为什么可以同进同出,如果——“如果他的小诗真的和情敌同住一个屋檐下,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他也要破坏他们的关系!
即使来来去去走了好几回这条路,唐诗画仍忍不住以为自己的心浸在诸神的花园。
她会心甘情愿暂留在鄂图曼的别墅中,许是因为没钱可以外出租屋,但有绝大部分是因为这宅子如海辽阔的草坪和屋子里开放式的庭园。
在人稠地狭的香港,可以看见花团锦簇的庭园,是种奢侈的享受。
快手并没有把车开进车库,他瞥见屋檐的台阶下坐着不速之客后,便半路丢下车子,旋即以唐诗画想像不到的速度奔到那人身边。
他既高且瘦,像虾米般拱在不甚宽敞的石阶上睡得很不安稳,宽大的飞行外套,米灰格子裤,大布鞋,半倚在行李包上的脸因为参差不齐的发而遮住大半,只见下额的凹槽内有排青渗渗的髭。
快手拨开他的发后脸色大变,而后冲着走过来的唐诗画低吼。“快去把冰箱的冰块全拿出来。”
快手脸上的紧张感染了她,唐诗画不问原由,以第一时间开了门冲往厨房。
快手也不管扔在地上的行李,横腰就抱起那人,笔直把人带进最近的客房。
放下他,快手扭头便去开冷气,一时寒冷如喜马拉雅山高峰的冷气立刻笼罩住整个空间。
“笨蛋!都五月了,你还没来,害我担心得以为你是不是在外头晒成蜥蜴干,你看,晕了吧!”快手一迳发牢骚,并不在意来人是否清醒得足够听见他的训话。
快手的抱怨一字不漏地传进端着冰块和毛巾进来的唐诗画耳中。“我找不到冰枕。”
“无所谓,反正已经开了冷气,他不会有事的。”
“是吗?”唐诗画可没他笃定。
快手将毛巾在冰块中滚过一遍,熟练地放到那人灼烫的额头。“这样就可以了。”
他几乎是奄奄一息了,唐诗画并不赞成鄂图曼潦草的急救方式。“我还是觉得该请医生。”
“不需要,只要有够强的冷气,他会没事的。”
“这是病吗?”她瑟缩了下,已经感觉到屋内飕飕的寒气。
快手不是很情愿地颔首。“算是吧!”夏季精神感官症候群。“得这病的人一到夏天,情绪就像不定时的炸弹,没人敢靠近他,而且绝无法离开冷气房一步。”
“好奇怪的病。”她的神情布满同情。
“不要可怜他,诗人会受不了的。”
“诗人?病奇怪,连名字都不一样。”
“那是代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他们向阳后的负面世界,目前,他并不打算让唐诗画瞠入其中,所以没有了解的必要。
“他看起来像迷路的孩子。”即使他在昏迷中,修长斯文的长眉仍是紧紧地纠结者,宛如承载着不动的愁一般。
快手不喜欢她对自己伙伴的过分友善,她可从来没用过那种温柔和善的口气跟他说过话。
他一语不发地把唐诗画带开。
第四章
快手不问原由地强制唐诗画离开,令她顿生反感。
“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尊敬礼貌?”
“你以为呢?”
就是这样,每次只要对他提出异议,他不回答也不辩解,就像踢皮球一样,只把问题丢回给她,这便是他最可恶的地方。
“你难道就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乖张放肆?”
“乖张放肆?”快手不以为然地挑眉。“你还真瞧得起我,你以为没几把刷子张狂得起来吗?”
又是那种惹人厌的表情,方才萌生他对朋友有情有义的好感又摇摇欲坠了。
“我看,或许你连谦虚都不会写。”
“你可以写给我看啊!”他不带别的情绪,眼眸直盯着她。
“好。”她争白了脸,他以为她不敢吗?“坐下!”一转身拿来了奇异笔。
快手扫了她手上的笔一眼,一时摸不着头绪。“你究竟——”他不过说说而已,她居然当真了。
唐诗画拉出他的袖子,以蚂蚁撼树的精神试图固定快手顽固的头部。“我要在你的脸上写字,看你懂不懂什么叫谦虚。”
以快手长年经过训练的身手,没有他的意愿,谁也不能靠近他,他没有花费很多力气,唐诗画纤弱无骨的手便被牢牢锁进他的铁掌中。
快手发现她的手腕竟然玲珑得让他握把还有余刃,下一刻她已被拉进他坚实暖热的胸膛。
他的呼吸透过菲薄的衣料沁进她如小鹿乱跳的心房,唐诗画惊愕得发怔,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要挣扎。
快手以他钢也似的臂膀固定住她的身躯。
他张开唇舌咽下她的唇瓣。
他是个中老手,亲吻对他来说根本不代表什么,可是他立刻发现了她的生涩,她连坚持都不会便任他长驱直入攫取她的甜汁。
他的呼吸、他浓冽的气息和属于他紧绷的肌肉藉着吻传递而来,唐诗画一古脑地接收,他的吻像挑弦的指头,触动她每根神经,他的强硬几乎挤碎她。
他夺取了她的吻和呼吸,唐诗画脸色发白,几乎缺了氧。
快手不是很情愿地放开她。
她的感觉那么好,令他差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被释放的唐诗画一半身子还倚在他臂膀中,在昏天暗地后新鲜的空气带回她远扬的理智。
“你……这色鬼,居然……把舌头放进……王八蛋!”他灼热的触感仍遗留在她唇上,她抿着唇,霎时气恼得无地自容。
她曾决定要将一生奉献给她的天主,居然还任着感官恣意而为,这算什么嘛!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从来都不是动不动就决堤的人,只是一个吻,何必在人家面前哭得唏哩哗啦的?!实在太糗了。
“不过一个吻,用不着哭成这样,好像我非礼了你似的。”他告诉自己毋需对她歉疚——难道他的吻技退步了?
“你太过分了,我是修女也,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心情?随便的亲人,而且是……最色的那一种!”她的气愤茫然化为成串的珠泪,滴答落下湿了胸口。
快手一脸僵硬。被他吻过的女人从来没像她这样反应的,他们逢场作戏,大家都知道底限在哪里,唐诗画的反应令他如五雷轰顶,像做错事的小孩那样无措。
他不知如何安慰哭泣中的女孩,所以选择了掉头离去。
快手把自己丢在躺椅上,双臂枕着头。
吻她,受震荡的并不是只有她,他很不安,那样突如其来闯进心扉的陌生感觉太澎湃了,只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他可不想捕雁多年后又被雁啄了眼。
屋内突然响起的鸣警声拉回他空荡又烦躁的思绪。
他的屋子不像富豪人家请了许多排场的佣人,他为了补人手不足,在别墅四周装设了美国研发最新科技的保全系统,除了设定的人数外,只要有人越雷池一步,特殊的监视器就会发出声波通知,要是对方不是主人的客人,接近主屋十公尺外隐藏在草坪下的机关枪便会进行警告性的扫射,通常绝大部分觊觎这幢房子的人都被拦截在头一个关卡便不敢再恣意妄为了,然而最近为了方便唐诗画进出,他关掉了防护网,如今有人闯入了。
来的人是亚历山大和他永不离身的保镖,另外他似乎请来了不得了的人物。
快手开放门禁,让他们进了门。
“这里连茶都没有,主人是怎么当的。”趾高气扬的港督翘着两撇胡须,不请自坐。
快手正因为唐诗画而心烦,原来还想敷衍地端出礼貌,这会儿索性全免了。
“港督大人到来不会只是为了区区一杯茶吧,再说茶叶里都是咖啡因、单宁酸,喝了对身体没好处的。”
“你竟敢出言不逊。”整个香港岛他最大,居然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岂有此理!
快手也不搭理亚历山大,自己找了最惯常的座位,翘起二郎腿。“你来见我必定是有所求,凭什么要我对你低声下气。”
“好狂妄,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求助过别人的经验!”这小子,连最基本的利益输送也不懂,非得凡事都漂白端到台面上讲开吗?
他不知道快手不过实话实说,对赤色响尾蛇的菁英而言,港督或者了不起,但怎么也管不到他们地盘上,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快手抱持着在此居住是良民的心态,既不想惹是生非,又没有攀权附贵的欲望,港督于他跟平民百姓没什么不一样。
“的确是没有。”他用一副气死人的高姿态睥视港督。
在他无所不包的资料网路里,这个港督并不得民心,原来素无瓜葛也就算了,今日来到他的地盘却穷吠傲慢,即使不挫他的锐气,他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了。
如果位高权重的港督不是受了亚历山大的托付而来,很可能在听完快手的话后就拂袖而去了。再者,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亲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