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子杀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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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正经?好,没问题,你回来我不再碰你就是了。”他就在他胳膊可及的地方,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你保证。”她这会儿当他是带有颜色的狼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咧开迷人的笑靥。“在你说话的这段期间我绝对不动你一根指头。”
唐诗画不疑有他,自动地走回他身边坐下。
快手眯起眼,含笑地问:“有什么事非急得现在说不可?”
希望她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
“这几天你不在家,我空出很多时间,我回浸心堂去,发现教室已经整修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他眯起的眼危险的只剩一条线。
“嗯,我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学院已经不知从哪里听到流言,大主教很生气。”大主教那失望又包含隐怒的脸直灼她心底。
“这就是你想离开的原因?”她着装的白袍、十字架、念珠在在提醒他们身份殊异的事实。
名正言顺?嗯,似乎是个不赖的主意,他想见她穿上别种花色衣服的精彩样貌,虽然一身素白的她一样惹人怜爱,但披白纱的她一定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难道这理由还不够?”
“它根本不成理由,你要真爱我,就会为我伫留。”他不想用甜言蜜语或任何激越的手段留住她,他要她正视自己的感觉。
这是极大的试炼,一不小心他将会失去她。
他以前从不曾真心爱过一个女孩,他以为那样的生活比较轻松,但这次不一样,是他先爱上她的,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她,所以不能逼她做不愿的事,他不会出言要她脱下那身圣洁的白袍跟随他,他要她无怨无悔。
在快手炽烈的眼神注视下,她坚持许久的心防为之倒塌。
不错。她爱他,幸福的青鸟向来不等人的,只要迟疑片刻,她握在手中的幸福铁定不翼而飞。
她的抉择攸关自己一生的喜怒哀乐,她不敢想像没有鄂图曼在她身边的日子。
“我不想离开你,永远都不想。”
快手沉重的眼获得了纾解,她的决定像天降的甘霖,浸淫了他千百万毛孔细胞,他笑咧一张嘴。“等我从日本回来我们立刻结婚——当然,是在取得大主教和玛莉亚修女的同意下。”
外表,他是狂浪不羁的,骨子,他却保守得紧。
婚姻是神圣的,他要众人的祝福和那张象征婚姻的契约,结婚证书代表的是两人在同心互许的那一刻坚如金石的情感,他会时时刻刻记住那是她爱他的印记,凭此誓约他将永不遗忘驻留在心头的山盟海誓,爱她到白发。
“澳门的事还没结束吗?”唐诗画话因为甩掉心中枷锁而愉悦的心,又因为快手的话微吊了起来。
“别紧张,”他轻抚她光滑柔细的颊。“诗人进了医院,我必须探望他去。”
他知道他的伙伴是为了替自己分忧才冒着炙夏远涉日本,此间事情已了,他岂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她带走。
“住院,那不是很严重了,你机票订了吗?护照呢?我帮你整理行李去。”那脸上老是刻划着孤独线条的男人从不多话,她却知道他有颗极其温柔的心。
若非如此,他怎会一声不吭去了日本!
“别急,如果他没事,我隔天就回来,你会等我吧?!”香港到日本不过几个钟头的行程,他却已开始尝到离别的酸涩。
“嗯,会的。”她的语调清晰坚定。
不过去日本而已,对的!只要日和夜重复地交换两次,他就回来了。唐诗画偎进他宽阔的胸膛给自己打气!
日本是个对陆、海、空都管制得非常严格的国家,快手此去是私访,在不想惊动任何日方的传播媒体情况下,他舍了自己开飞机的意愿,改搭民航机。
送走了快手,唐诗画顿觉失魂落魄,前些日子他不在时那种空虚又再度侵占了她的心。
一路回来,国师看在眼底,她落落寡欢。
“请送我到神学院吧!”
她作了决定,学校多得是人,多少能分散她对快手的注意力,那么,她心头那股纠结的感觉也会消退些,让自己不再难过。
国师由照后镜瞥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将方向盘一打,朝着神学院而去。
到了目的地。
“你放学的时间是几点,我再来接你。”
快手上机之前千吩咐万交代要他亦步亦趋地看牢他的小女友,受人托,忠人事,国师总得克尽职责。
“不用了,今天我们有校外的慈善义务劳动,回去可能会很晚了。”
所谓的义务劳动是奉献心灵的一种活动,即使她们只是以修炼女的身份面对贫苦无依、需要帮助的社会边缘人,仍然努力尽一己的力量,希望激发他们再度站起来的勇气。
唐诗画最喜欢这种活泼生动的活动,对她而言,总比一天到晚闷在学院里研读书经有趣多了。
“这样可以吗?”她显然不是个处处需要人服侍的娃娃,他喜欢她独立自主的丰采。
“我不小了,该注意或小心的事我灵光得很,再说,这一带我混得比你还熟,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啦!”她拍胸脯保证。
国师猎人般的厉眼一溜,看见神学院的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块眼成心型,频频投注爱慕的眼光,只好放弃说服的工作。
唐诗画打起精神,才走进校门就看见她不是很愿意见到的人。
亚历山大一身有别以往的打扮,神采奕奕地,显然等的人正是她。
他扎着丝绣成的精致头巾,以璎珞绾在耳际,类似欧亚族宽大的长袍佐以斜襟,整件布料是十分高级的手工织品,脚级金鹰的软靴,腰际傍着镶钻的匕首。
他的出现吸引住所有在校园中移动的目光,他的斐然气质和特殊的帅劲,迷倒了许多小修女。
“你这身装扮是——”凭谁都会好奇的,他这身金碧辉煌的模样在一群素衣素服的群众中鹤立鸡群得很。
“我的游学时间到了,下午就要回国去。”他深情的眸像一汪春水,试图圈住她。
“真可惜,我们才刚认识。”
“你舍不得我对不对?”亚历山大释放更加强烈的电波。
“当然,人非草木,总是有感情的。”她的意义就在字面上,十分单纯的。
但亚历山大可不这么想。“你的意思是答应我罗!”
慢着!“我什么都没答应,你……语无伦次的。”
“啊,真是抱歉,”他支起唐诗画的手便吻了下去。“我的意思是希望有这荣幸邀请你到我的国家参观,你先别拒绝,我还一并邀请了许多杰出的修女姐妹,大主教也愿意赏光呢!”
哇!居然连一向严肃刻板的大主教也动了凡心,他到底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她的?
“不行。”鄂图曼只要两天就回来,她如果一出去,两人岂不又要延长见面的时间。
亚历山大并没有被唐诗画的峻拒打败,他仍笑嘻嘻地。“这恐怕由不得你了,这趟旅行美其名是到敝国观光,其实是大主教为了替我国子民祈福所做的拜访行程,等一下我相信她会把更详细的情况告诉你的。”
凡事都在他的掌握中,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骗人!”她一点也没听说,太突然了。
亚历山大笑得更温柔了。“你瞧,那不是大主教吗?你自己去问她不就明白了。”
第八章
颠簸了三十几个小时,唐诗画觉得一身骨头已塌了一半,尽管王子的专机豪华如一座模型皇宫,三不五时又可松放筋骨地走来走去,可是和一个黏腻得像麦芽糖的人面对面,令她真想一睡不醒算了。
王子回国,艳红的波斯毛毯足足由机场铺设到加长型劳斯莱斯车门前,礼炮响彻云霄,仪队鲜明的旗帜和制服几乎吓傻了从没见过这般场面的唐诗画。
她想不透大主教和姐妹们都可以由贵宾的专门走道入境,为什么她得和亚历山大一起受这种非人折磨。
尽管亚历山大一直抛售他廉价的笑容,也不必保护小鸟似的把手牢牢挂在她腰上吧!
“这是总理大臣和军机大臣,我波札那的擎天支柱,你应该认识他们的。”
两个身披彩带,着正式服装的严肃老人像根弯曲的玉米穗杵在亚历山大身边,必恭必敬。
国际礼仪不比一般礼貌,唐诗画不很情愿地在胸口划十字。
这动作令两位大臣怔忡了下。
亚历山大一笑带过,拥簇着被迫换了件便服的她走进宽敞的车内。
“戏演完,可以把尊驾的手放下来了。”她一坐进车便往里面缩,为的是和太过热情的亚历山大保持距离。
亚历山大大手一使劲,她没获得应有的自由又再度跌回他怀里,与他柔情迫人的脸仅隔分寸。
“我什么时候演戏了,你是我的妃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唐诗画被他深不可测和微微急促的鼻息撩拨,头脑有那么一下是混乱的。“你胡说八道!”
“君无戏言,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拿来当做玩笑?”
“我不管你戏不戏言,这攸关我一生的幸福,你居然乱七八糟地替我拿主意,你以为你是谁?”她用胳臂撑开长距离,怒潮像倾倒的胭脂,全部倒上她如白玉的面颊。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没有他的允许,就算一只蚂蚁也逃不了。“因为我一回皇宫马上会召开册妃大典,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
“放——屁!”她咬着牙,从齿缝间迸发愠怒。
“别生气,伤心动肺的,是女人的大忌喔!”两人距离之近,亚历山大顺势在她的粉颊上偷取了一个吻。
唐诗画勃然变色。除了鄂图曼外她可没让任何男人侵犯过她,抚着被他进犯的脸部,另只手已经掴了他一巴掌。
清亮若斯的耳光令前座专心驾驶的司机差点吓掉了魂,方向盘一放,车身狠狠地偏向人潮汹涌、高举旗帜欢迎王子归国的波札那人民。
司机恍然回神,冷汗直流,就差那么一丁点,他世袭的饭碗就要砸在那泼辣少女的举动中。
随车的保镖反应极其迅速,他在自己的主子挨上耳光的同时枪已上膛,泛着冷光的枪口从前座对准唐诗画的心脏,只要亚历山大一颔首,她马上就要魂归离恨天了。
亚历山大示意保镖收手,眼中蒙着一层阴影。“在我的国家没有一个女人敢对她的丈夫做出这种动作,你听明白了,你这一生只有这次放肆的机会,即使你是我最中意的女人,也不许有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
“以下犯上?”唐诗画被他天杀的沙猪口吻激起了怒潮。“亏你还曾留过学,外邦国家的文化没有潜移默化你窄小的自大心眼?这时代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把女人当衣服、卑下人种的君王,难怪你的国家永远都是闭塞落后的岛国。”
她无心诬蔑他的国家,但她以为像这样傲慢又目中无人的王子能替他的国家开创出什么新机?
时代变了,女人在力气上或者永远及不上男人,论智慧和工作能力又有哪点不及,她相信只要有人给予男女均等的机会,两者是可以并驾齐驱的。
“你在数落我的不是?”她吃了熊心豹胆?
“不,是批判。”她使用了尖锐的字眼。
“闭嘴!”这一刻他的表现像个完全没有容人雅量的纨挎子弟,他不由得懊恼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个一无可取的男人。
他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