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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帝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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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打算收回,他一向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哪怕那是错的。
  这一路上,他始终在想,对于看来散漫实则还算谨慎的自己,为何会有此荒唐之举?然而只是那一刻,她转身而去的背影,竟令他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久远的记忆在那一刻重来,敲打了他的意愿,让那邀请,脱口而出。
  他轻轻的笑起来。
  无妨,既来了,也算有缘。
  马蹄声疾,恢恢长嘶。
  他抬头看看,笑道:“山路崎岖,马不能行,步行吧。”
   
                  第五十八章 豪祭
  素玄牵着秦长歌手指,在崎岖的山道上奔行。
  潇洒君子,传闻中风流而不下流的素玄,伸出的手,确实只轻轻拈住了秦长歌的素指,指尖相交之处,暖流涌来,秦长歌只觉身轻如燕,飘然欲飞。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受,暌违二十三年,当年轻功绝世的她,依稀也是有这般功力的,素玄到底师承何人?能和千绝门杰出弟子相比?
  月华如水,共漫天星辉相连相映,金波银汉,浮天无岸,霜白月色如牛乳泻下,照亮密林森森,山路蜿蜒,白衣素裳的男女,相牵飞行,宛如东海浮槎安期生,伴同南山青衣萼绿华,驭云山间,飘蹑烟霞。
  不多时,素玄已经脸不红气不喘的停步,微微仰首,道:“到了。”
  郢都郊外最高的山,觞山。
  以其主峰形如酒觞而闻名。
  觞山面临遐水,遐水是郢都大江,流经数十州郡,此时万籁俱寂,一轮孤月高悬孤峰之上,冷辉千里,尽在峰前水上,那月光如此之近,仿佛踏足便可身入月中,而夜来风啸,卷起水波千层,拍打青黑山石,于山巅之上,亦可隐约听闻。
  素光遥指,绝巅之上,轻衣男女默默伫立,素玄微微俯首,神色平静而怆然,注目那浩浩江流滔滔东去,万顷碧波,一山绝崖,皆被他从容踏于脚下,这一霎月光清冷,月华霜白,映着他如雪颀长身影,和在风中翻飞的黑发,映上他微微忧伤的精致眉宇,他俯首淡瞰遐水的姿态,无限风华。
  他遥望着顶峰最端处一处突出之处,神情无限追思怅惘,却不再进前一步。
  长风猎猎,吹散衣袂,素玄从怀中掏出酒壶,刚一启盖,立时有芳醇至难以言说的酒香飘散,秦长歌眼尖,立即认出这是天下名酿,南闽以绝世奇珍并绝密技术合酿的名酒“万世春”。
  此酒千金难求,无数人只闻其名,一生不得一见。
  素玄却仿佛根本不知道这酒珍贵一般,只是淡淡笑着,缓缓将酒液倾下绝崖。
  轻轻道:“普天之下,你为第一,天智神行,我辈难及,唯有以万象为几,以六合为案,以天下为毡,以青山为觞,方配你粲然一顾,慢饮细斟,如今只差美酒一樽,今以万世之春,倾入郢都遐水,一江酒香,入你万山之觞,唯愿换你云霞之上,碧落之间,回首一笑,一饮展眉……请,请。”
  秦长歌负手一侧,微笑聆听,心中却道,好大的口气,一江遐水为酒,千峦觞山为觞,只为那恩人一次浅饮……这谁啊,比我前辈子还威风?
  目光投向素玄一直注视却不走近的绝巅之巅,那是一块突出的孤崖,险险的悬于江流之上,形如玉簪,“簪”顶之上,隐约可见某件物事,幽幽闪光。
  素玄将酒倾尽,回过身来,见她目光所及,微有疑惑,便道:“她的遗骸,便埋在那里,千年乌玉,离海浑铁,此生永无人能毁她的埋骨之所。”
  此时月色西移,照在那闪光之处,秦长歌这才看清那是一处莲座般的雕刻,莲心中有奇异花纹,似非西梁样式,欲待细看,却被素玄虚虚一拦,道:“我葬她遗骨之处的山石,和别处不同,分外溜滑,且山石狭窄,当年我自己也差点掉落……你万万去不得。”
  秦长歌一笑作罢,却见素玄席地而坐,自怀里取出一竿紫竹箫,闭目就唇,一缕箫声徜徉冷月孤峰之间,起初清冷婉转,渐转高亢激越,声震云霄,盘旋飞舞,穿云掠电,却是一曲《凤在天》。
  “昔我西梁,有凤在天,吸海垂虹,嘉气非烟,双翼凌云,目顾四野,扶摇乘风,佑我万年。”
  秦长歌很愉快的笑起来。
  再无任何疑问,尘埃落定般的淡淡喜悦。
  嗯……当日祁繁密信里那“抢骨者,有一蒙面白衣人也”,便是你素大帮主吧?
  啊,素帮主,你抢到的是我的螓首呢,还是玉足?
  虽然不知道今天这个非生辰非忌日是个什么日子,但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重要到替代了死忌。
  若不是这一曲专属于前世睿懿的《凤在天》,我还真的以为不是我。
  微笑着,秦长歌在素玄身边坐下,偏首问他:“她是个怎样的人?”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难的问题,素玄竟一时怔住,想了半日才道:“我只见过她一面,她所有的事,对我来说都是传说,然而只是那一面,我便知道,那些神奇的传说都是真的,因为只有她配做到。”
  他斜倚在山壁上,轻轻道:“以她的身份,她本应是雍容极贵的牡丹,可我觉得那花失之于俗艳,说她清美如莲,又觉低下,莲花沾淤濯垢,怎适合拿来形容她?至于什么梅花菊花,则失之于孤冷直远,我自己以为,唯王者之香方可配之,“薄秋风而香盈十步,汛皓露则花飞九畹。”然而普通兰花依旧是亵渎,唯有南闽王宫供奉的“雪素黄金兰”,才勉强可比拟一二,我去偷了来,雪素黄金兰向来在月末子正开花,等会你便可见到了。”
   
                  第五十九章 艳光
  雪素黄金兰,秦长歌自然知道,南闽国花,色白如精绝美玉,唯叶尖有金黄之色,灿烂华美犹胜黄金,叶片厚重如凝乳,蕊叶皆为奇药,几可起死回生,便是那花开时的异香,闻之也可治病,遍国不过只有十株,除了两株在南闽第一神奇家族,号称“上善世家”的水氏家族所居的猗兰谷之中外,其余都在南闽王宫中,供在守卫森严的“兰台”中珍藏,被南闽王视为心尖肉眼中珠,等闲人便见一见也难得,不想却被素玄偷了一株来,虽然素玄说得轻描淡写,但偷花时的艰难险绝,猜也是猜得到的。
  秦长歌笑笑,道:“王宫守卫森严,如何不去猗兰谷去偷?”
  “哈,你错了,”素玄一笑,“水氏家族那个猗兰谷,可比王宫难闯得多,我去过,先和水家守卫打一架,觉得马马虎虎,江湖一流高手吧,然后遇到水家副总管,觉得炽焰的大护法可以让位了,然后和水家总管交手三招,很想拉帮里最眼高于顶的总堂主去和他比划下,估计会收敛点,然后遇见水家排行最末的小公子水灵徊,咳咳……那孩子机变百出,哪有水家人的风范,险些着了他的道……最后遇上了水家那位有名得要死的继承人,那个据说全天下最好性儿的人,三公子水镜尘……”
  他突然一笑住口,秦长歌投过疑问的目光,素玄喃喃的,神往的道:“真是美人啊……”
  秦长歌白他一眼,素玄这才笑道:“这个全天下最好性儿的人,真不是白说的,我那时打起兴儿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手,他却根本不和我动手,斯斯文文问明我来意,二话不说,就命人取花来送我,还将阻拦我的一堆人都很温柔的说了一顿,说得那些人服服帖帖,一致向我道歉,决定将花送我。”
  微微一笑,秦长歌道:“好厉害的‘大好人’。”
  “是啊,”素玄向后一仰,无奈道:“你说我抢也罢了,凭武力得来不丢人,但人家客客气气送到你手上,何况人家未必打不过你----那还是算了吧。”
  “真是摸透了你这种人的脾性,”秦长歌笑,“心明如镜,智识似海,悲悯万物,不染尘埃,水家三公子水镜尘,果然是个人物……”
  她一笑住口,想起多年前那一面,淡淡梨花,其人如霜,而暗香浮动里,他微笑回过身来。
  惊为天人。
  不逊于自己身边那几人的绝色,犹为超拔出尘的风姿。
  不过那次偶遇,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场景……
  秦长歌似笑非笑的回忆中,却听素玄道:“不提这人了,总之,也不知是真那么大方还是阴了我一次,害得我只好硬闯皇宫,水家我算是见识了……雪素黄金兰种在这绝巅,我怕有人来偷,特意设了机关布了阵法,令专人常驻看守,每月末开花之时,我亲自来守,好在这里是绝巅之巅,无花无草无猎物,少有人来,我当日偷花蒙面为之,南闽丢花也没有面子,不好意思自己大张旗鼓的找,世人并不知道有一株兰花已经流落西梁,而雪素黄金兰不开花,看起来和普通兰花无异,所以到现在为止,花还好好的在,无人觊觎。”
  他转头去看秦长歌,黝黑的眸瞳里映着一天月色,闪烁粼粼清光,清光里漾着难言的心绪,“明姑娘,不知怎的,看见你,我便会想起她来,真是奇怪……其实你们一点也不象。”
  “哦?”秦长歌笑,“我差得远,是不是?”
  想了想,素玄笑道:“论容貌,我没见过比她更美的,但你的风姿可堪比拟了。”
  “真是荣幸,”秦长歌浅笑,“不过我还是做自己好了。”
  素玄一笑,道:“是,做自己,再强的别人,也不能代替自己的悲欢。”
  忽听叮的一声轻响。
  素玄坐直身子,笑道:“一个提醒的小机关,要开花了。”
  其时月上中天。
  银河浓淡而华星明灭,微渡轻云。
  山巅夜色,寂静无伦,露珠滴落的声音亦可清晰听闻。
  远处有幽蛩切切低吟,而近处,有奇花于月下,雅态妍姿,无声绽放。
  这一刹的艳光逼退月光。
  漫野里都是那如玉之纯,如雪之白,如麝之芳,如金之绚。
  花形轻软风致,如仙人之手,剪却天际白云,巧手盘成,蝶翼般的叶瓣如月色幽美纯净,而叶尖一点金黄之色,灿烂如正午的日光,明艳璀璨,不可方物。
  而丽光流转奇香盈鼻,竟令人有短暂昏眩之感。
  纵是前生里见多识广的秦长歌,也不由轻叹:“华贵绝伦,真是造化之功……”
  一语未毕,素玄突一皱眉,叱道:“什么人!”
  呼!流光飞曳过长空。
  犹如凤凰尾羽,华彩流丽,挥洒出一片雪亮的光幕,当头向素玄和秦长歌罩来。
  眩光中有人大叱:“好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偷花贼!拿命来!”
  刷拉拉脆声连响,好一片丁零当啷,吵得人耳朵都隐隐发麻,那声音却清亮得象是山间无人发现的清泉,未被尘污染浊的干净绝伦。
  素玄衣袖一挥,秦长歌立即被稳稳送到远处山石上观战。
  而那如雪银光,夭矫长练,已到素玄面门!
   
                  第六十章 灵徊
  素玄只是笑着,伸指一点,那银链便软软垂了下去。
  雪色链光中秦长歌微笑,心道这个骂人家卑鄙无耻的家伙,好像是先动手后说话的……
  仔细看去,却是个绯色衣衫的小小少年,眉目灵动,执一银色长链,舞起来如飞凤夭矫,好看得紧,偏偏这家伙还不甘寂寞的在银链上坠了无数铃铛,于是便听得叮当乱响,银亮亮华丽丽吵嚷嚷让人头昏目眩耳朵直麻。
  秦长歌仔细看了看他,挑了挑眉----衣裳包得真紧哪……那么高的领子,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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