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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帝凰-第107部分

小说: 帝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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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几个字硬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瞪着秦长歌笑吟吟端出来的东西,哪还记得要说什么?

当当当几响,清脆有声。

同一时间碎了三个调羹,掉了两双筷子。

只有楚非欢神色不变的再喝养生茶——他昨天在厨房已经见识过那模具,有心理准备。

……那那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白白圆圆厚厚足有锅那么大一块糕饼状的东西,上面乱七八糟粘着些蜜饯梅子水果块什么的,拼成个歪歪斜斜的螃蟹样的文字:“happy birthday”。

当然,他们自然是不认得的。

那字丑如龟爬也罢了,大饼子上,居然还站着个裸男——真的是裸男啊,缩小版的萧溶萧太子q版奶油像,头戴冲天冠,身穿“皇帝的新衣”,一手指天一脚踏地,正在“请老天喝尿”。

……

萧太子一脸得意洋洋站在西梁太子版大蛋糕旁边,以真人对比的严肃态度,仔细欣赏着自己的英姿——当初他第二个要求时,老娘古怪的瞅了他半响,最后画了五张明明看起来很像他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夸张变形的图给他自己选:

第一张:他抱住一丑女(原型为芙蓉姐姐,当然包子不认识)拼命磨蹭。

第二张:他趴在地上,裤子被一猛犬撕破迎风招展。

第三张:他抓了一把扑克牌,脸上一脸的纸条摇曳生姿。

第四张:他和一没牙的老和尚在抢烧鸡。

第五张:他脚跨山石,一指擎天,嘘嘘。

……

包子当时对着图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愣是没找到一张满意的,大恨秦长歌,你这臭娘,咋这么记仇呢?认错娘你记到现在?还有,你咋就只记得我倒霉狼狈时候呢?我那些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满墙春色关不住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英姿,你咋一张也不画呢?

有心耍赖,却见臭娘笑眯眯问:“不喜欢?不要?那就算了哦,你自己不要的哦……”

牙一咬脚一跺心一横,包子悲愤的指了那张裸照——无论如何,就那张姿势潇洒点,状态勇猛点,至于衣服……算了,大家都是男人,无所谓啦。

……

“扑哧!”

最先笑出来的是素玄,他向来是个不拘的性子,本就最喜恣意率性而为,最初的震惊过后,立时大笑,重新抓了把调羹凑过去,眯着眼看蛋糕,笑道:“什么玩意?上面写着什么?”

“这叫生日蛋糕,上面是海外文字,叫生日快乐,”秦长歌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无奈的看了看除了模具做出来的裸男其余都卖相超差的蛋糕,用一秒钟的时间哀叹了下自己的厨艺,慢吞吞的掏出五根小红蜡烛,围绕着裸男认认真真的插了,招呼萧溶,“来,太子爷,吹蜡烛许愿。”

早已从娘口中熟悉了现代过生日的流程,包子立即踮脚吹熄了厅堂里的其余灯火,只剩五根营养不良的细蜡烛在黑暗中飘摇,映得诸位美男的俊秀颜容都影影绰绰。

美男们的目光,齐齐盯着飘摇红光里正十分虔诚的双手合十作诵经状,庄严肃穆得令人发指的萧包子。

这小子在念什么经?

包子念完经,鼓腮,运气,扑的一阵狠吹。

起了阵小风,下了场小雨。

对面,倒霉的容啸天大怒,“萧溶,你吹蜡烛就吹蜡烛,你吐口水干嘛?”

祈衡笑嘻嘻瞅着那蜡烛,“啧啧,哪里是吹熄的,是给口水给浇灭的!”

萧玦瞪着儿子,天天说练武,说幼儿期扎武功根基要紧,书可以放到以后再读——怎么到现在一口真气都没能学会如何控制?

秦长歌笑吟吟的早有准备的避到一边,问儿子,“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包子顺溜的背着听来的肥皂剧台词,“告诉你就不灵了,我要将这美好的心愿珍藏在心里,等着流星为我实现。”

“等流星帮你实现还不如期待陨石砸上你脑袋,算了……”秦长歌叹气,“下次坚决不和你讲琼瑶电视剧……”

话音未落,便见容啸天抓过早已备好的叉子,掂了掂道:“这个是吃那个娃娃的吧?我看着觉得好,我先尝尝。”

一叉子过去。

包子头发全部竖起来了。

这感觉不好啦……

还没来得及惨叫,五六根叉子过去,裸男不见了。

容啸天皱眉品着奶油耳朵,“甜甜酸酸的,世上还有这种味儿?”

素玄一边吃一边摇头,“比例不对,你比这个胖多了。”

萧玦盯着叉子上的蛋糕愕然,“怎么是这个部位?”

楚非欢浅笑着看着素玄递过来的一块蛋糕,又看了看快哭出来的萧包子,摇了摇头,包子大喜,正要说干爹你最好,不想他淡淡道:“总得留一块给他尝尝自己。”

……

包子悲痛欲绝的使劲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干脆摊手问他娘:我要的另两个愿望呢?

秦长歌狠狠瞪一眼包子,心道你小子等着,你以为你天天生日?明天你生日过了,咱们慢慢算账。

拍拍手,大厨捂着鼻子端出个坛子。

双手远远的端着,偏着头,憋着呼吸,好像多闻一口立刻就会窒息而死一般,大厨僵着腰放下坛子,立刻撒腿就跑。

秦长歌坏心的不待正在吃蛋糕的众人反应过来,立即将坛子往蛋糕旁一放,刷的一掀盖子。

同时眼疾手快的塞给楚非欢一块手帕。

浓郁的难以辨明是什么味儿却绝对不好闻的臭味儿,冲天而起。

“啊!”高贵的,食必珍馐的皇帝陛下,第一个经受不住臭弹炮轰,刷的一下弹开丈许。

素玄腾地一下窜到院子里的树上,手里还端着一碟子蛋糕——他喜欢甜食。

祈繁看着稳稳端坐,好整以暇用帕子捂住鼻子,因此显得十分淡定气质完美的楚非欢,再看看蹲在树上和窜到院墙上风度全失的两大高贵美男,最后看看严重不公平的秦长歌,悲叹:“色不如人,能奈他何?”

被秦长歌啪的一蛋糕贴到了脸上。

只有包子得意洋洋趴在坛口,命人装了碗鸡丝银米粥来,用小调羹从坛子里挖出一块小小方方看似豆腐又不似的东西,有滋有味的开吃。

这当然是包子的第三个要求,豆腐乳,他一向爱吃粥,西梁著名的卖粥的地方如数家珍,秦长歌去了几次,却没什么兴趣,因为西梁酱菜业不发达,佐粥的小菜居然都是些腌制的鱼肉之类,实在大倒胃口,有次和包子提起前世的小菜,这家伙立时来了兴趣,吵闹着要吃,秦长歌要打官司要泡美男要保命要杀人忙的不亦乐乎,哪有时间做酱菜,再说前世里她不精厨艺,也不记得那许多。

如今包子在生日愿望里慎重提出要吃“你上辈子的小菜”,秦长歌一向是那种“我不愉快,你更别想爽”的类型,立刻坏心的选择做了豆腐乳。

果然成功熏倒一堆养尊处优出身高贵的美男们,不想寿星公却强悍的超乎想象,对那冲天的臭气恍若未闻,直接冲着食物的本质去了。

“鲜!鲜得来!”包子吃一口,大赞,“娘,你这次真卖力,我决定原谅你对我的负心抛弃了!”

“谢谢太子爷宽宏大量,”秦长歌皮笑肉不笑,“太子爷,第四个愿望,还要否?”

“要!”大眼睛闪闪亮亮的转过来,“听了那么多故事儿,我可想了很久,你们说我还小不能逛,我这人好说话,也就叫几个来看看就成了,记得啊,要露瑶阁、醉花居、萼绿楼,玉蝶春的四大花魁啊……”

“砰!”刚刚坐回位置端起茶盏想喝杯茶的皇帝大人一不小心捏碎了茶盏。

这回不冲着包子去了,直接找罪魁祸首:“你你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纵着他?这成何体统?”

秦长歌瞟他一眼,一笑道:“放心,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担保太子爷经过今夜‘别开生面滋味独特’的花魁初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逛窑子的欲望的……”

再次拍手。

香风袅袅,环佩叮当,莲步随风起,逶迤开谢花。

美人雁到,各执红灯一盏,朦胧旖旎红光里,云雾鬓,远山眉,飘摇迤逦而来。

闻香氛,观步资,包子眉花眼笑的冲上前去。

个矮腿短,最先看见的是曳地长裙,浅绿樱红,美!

眼光上移——霞影纱仿宫中样式的红灯,精致玲珑,美!

再上移——这腰……这腰?咝——

再向上——呃!!!

灯影里,如花们口若血盆,眼若铜铃,腰围三尺,肤黑如墨,正对着萧嫖客——“巧笑嫣然”。

包子撒腿就跑,可惜来不及了,如花们一拥而上,将今晚的金主团团围住。

“小公子好俊!”

“皮肤好嫩!比闭月姐姐还好呢!”

闭月抚着长满疙瘩的方圆足有脸盆大小的“娇靥”,嗔笑:“羞花姐姐,你又取笑我,人家不依啦!”

羞花发出“银铃”般的嘎嘎笑声,伸手去摸包子的脸:“姐姐我摸摸……”

沉鱼、落雁,挥着洗脚布般的“香帕”拥上来。

“哎呀羞花你好坏,和人家抢,小公子,看我美不美?”

涂满劣质香粉的“绝世娇容”,凑近包子的脸,一笑间金光闪闪,隐约可见昨夜的韭菜叶。

“啊!!”

包子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闹腾到天将黑,终于把那“四大花魁”给请了出去,包子瘫软在院子当中,一脸哀怨的瞪着他坏心的娘,和那几个毫无同情心看戏的男人。

“你从哪里找来这几个奇葩的?”萧玦悄悄咬秦长歌耳朵,“丑到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真难为你。”

秦长歌笑嘻嘻道:“女人中找不着,找男人嘛……”

萧玦噎了一口,还未及说话,包子已经腾地跳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大力朝秦长歌挥舞,“臭娘你说话不算话,你押了字据说要有四大花魁陪酒的!”

“哦?还有字据?看来你对你娘很有防备之心嘛……”祈衡和素玄第一个凑过去,一望,喷的笑了出来,摇头踱开。

容啸天和祈繁随后接过,容啸天看完,瞪了包子一眼,喃喃道:“叫你不读书,活该……”,祈繁捂着肚子狂笑着将纸条递给楚非欢。

楚非欢一眼瞥过,叹息一声,对包子招招手。

满脸雾水的包子立即跑过去,“咋了?哪里不对?”

无奈的看着包子,楚非欢轻轻道:“你娘写的是,四大花鬼。”

仰天长啸,包子含泪,握拳。

都是文盲惹的祸!

“哐哐哐!!!”

突有锣鼓喧嚣,听来正往小院而来,隐约还有喧哗人声,包子是惊弓之鸟,生怕再遇四大花鬼,急忙一溜烟窜回屋子内。

秦长歌和萧玦对视一眼,都知道是啥好事了。

“恭喜老爷高中会试第二名!”

院门开处,高声报喜的人们如水般的涌进来,有人高高擎着大红喜报,有人七手八脚的在一边挂上喜炮,立时噼里啪啦的炸起,引得四周的百姓都蜂拥了来看。

人潮顿时挤满了小院子,看着满脸的艳羡,议论出这家有人鱼跃龙门,飞黄腾达有望。

秦长歌和祈繁笑吟吟的上前应酬,接喜报打赏银子,祈繁甚至搬出褡裢,满脸喜气洋洋的给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都一一发喜钱。

众人都笑接了,说些恭喜官运亨通光耀门楣之类的吉祥话儿。

不多时,人潮渐渐散去。

秦长歌负手立于一地红鞭炮炸出的纸屑中,在那极似战火硝烟般的气味中,于一轮水晶帘般的月色和阑珊灯影里,淡淡回首,问:

“那喜钱都接了?”

“是。”

“看出来了吗?”

“大约有数,可以分头去找。”

“那么……”秦长歌转身,对从廊下静静转出,淡烟软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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