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之挽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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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是没吵过架,翻过脸的,怕什么?好了,妳别想这么多,我和传明再怎么有矛盾都不至于到反目成仇的程度,明天大家都休假,我已经答应画儿要带她去游乐场玩,早上妳如果起得早,可以先和吴嫂一起去小菜场逛逛,看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吴嫂说一声,叫她看着安排,吴嫂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画儿每天都能吃不少饭菜,现在越长越圆润,快跟其他九岁孩子的模样差不多了。”尚谦看着翠屏益发柔嫩的脸颊,有些动情地想要靠近前去摸摸,却硬是让他忍了下来。
“她最近确实是长高不少,幸好之前买衣服时有特地挑大一点的,现在穿起来正好,不然这多久时间又要买衣服也太浪费了,不过你的建议不错,我好像还没去过这里的小菜场,不晓得有多热闹,假日一定不少人吧。”翠屏想到自己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好像还没空去看过上海的菜场长什么样子,甚至连某人一开始说要吃她做的菜这件事也一直没有实现。
现在总算是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她也该学着怎么过这里的生活,不能永远都过只有公司到家里那两点一线间的日子,还有要找时间去杭州看看那个梅若鸿,这个时间,杜芊芊应该已经加入那群人的生活了吧?她想直接要求梅若鸿写离婚书给她,又害怕那个人会拿着什么奇怪理由打死不写,她还得先想想到时候要如何应付那个人渣。
10、第十章 。。。
不多久,翠屏进入一家专门教授会计的补习夜校读书,第一天上课,她就被讲台上的少年讲师吓到了。
“好奇怪呀!那个顾讲师也太年轻了,我看他不到二十岁吧?他真的能教学生哪?”翠屏坐在尚谦的车子里,一脸惊讶地说着今天晚上的事。
“为什么不能?我听说那位潘先生是很有学问的,又是会计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能被他认可而去学校教书的人一定是学问非常好,能力也不错的。”尚谦好笑地看着两眼发光的翠屏。
“可是…一般学校的讲师不是都应该有点年纪吗?”翠屏非常疑惑,以前自己学校里最年轻的教师也是担任助教而已,还不一定能负起教导一门课的重责大任呢。
“妳不喜欢他上课的方式?”尚谦担心地看了翠屏一眼,又回头问道。
“今天才第一天上课,哪能知道什么好坏?我就是觉得惊讶而已。”翠屏摇摇头,虽然很多课程内容早学过,但在这里文凭还是有用的,为了那张证书,就勉为其难当作重新复习吧。
尚谦看着翠屏一会儿无奈一会儿叹息地模样,心里不免有些疼惜,不由自主地伸手拍拍她放在腿上的手,却感受到翠屏的身体马上僵直起来,他连忙尴尬地将手收回来,微微地道声对不起。
翠屏勉强地对他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街边,没再开口说话,平静的脸蛋不停地闪过街边的灯光,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车内的气氛突然少了初时的那股活络。
又过几天后,传明带回梅若鸿在杭州的消息,因为尚谦之前特别提醒过不让翠屏知道梅若鸿的下落,传明就随便编了个理由将尚谦约到他的家里。
“尚谦,我昨天从杭州回来,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打听到下落,不过说起来一点也不费什么功夫,子默在两三年前开了一个‘醉马画会’,其中一个成员就是梅若鸿,我问起那人时,子默就对他非常夸赞,说那个人是他见过最有才华的一个人,我还特地去看了两次他们聚会的情况,啧啧!这个梅若鸿啊,何止是天才,根本是个狂才,‘狂妄的蠢才’。”传明先是很平静地说了他如何打听到梅若鸿的,可是说到最后竟然是夸张地猛摇着头。
“我记得那个汪子默在国内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梅若鸿能得到他这样的评价,照道理也该有些人知道的才对,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名气,还让你得出一个如此差的评论?”尚谦对于传明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也很好奇。
“我也觉得好奇啊,想知道这个梅若鸿到底有什么本事,所以在子默的家里混了几天,也参加过一两次画会,要说梅若鸿的事,还不能不提那个醉马画会,整个画会原先只有六男一女,唯一的女性是子默的亲妹妹,四年前嫁给了谷家的独子,不过她做的那点事真是不提也罢,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子默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让妹妹做这样的事情。”传明想到那个当人体模特儿的汪子璇,就不停地叹息。
“别扯远了,说重点。”尚谦对于和他不相关的人一点也不在意。
“唉!这很重要的,不要打断我的话嘛,然后,最近画会又来一个女的,你猜猜是谁?”传明连忙抗议道。
“谁?”尚谦不耐烦地问道。
“杜世全的女儿,杜芊芊。”传明贼头贼脑地笑道。
“杜世全?四海航运的老板?”尚谦当然知道杜世全,虽然他们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过杜世全在上海也是有些名气的。
“没错,就是他!那个杜家大小姐听说是梅若鸿引荐进画会的,我每次去画会参观的时候都会看到她,而且她每次盯着梅若鸿傻看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喜欢上那个梅若鸿了,有趣的是,我曾听子默说过,他妹妹对梅若鸿也是照顾得极为周全,三天两头的送吃的用的去给梅若鸿住的地方。”传明摸摸下巴,似乎在想什么般地说道。
“那梅若鸿现在做什么工作?”尚谦听着怎么像个吃软饭的?
“完全没任何工作!他住的地方就几块破木板勉强拚凑起来的,平日吃的用的全是汪子默提供给他的,你恐怕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够落魄到什么程度,偏偏那家伙运气好得很,一开始是遇到子默兄妹,三四年来无偿供他吃的用的,现在那个杜芊芊又被他勾得魂都快没了,我看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不会放你的女人离开,只怕他连自己还有个妻子在家乡这件事都忘得一乾二净了。”传明轻笑一声,丝毫不掩鄙弃之意。
“你会不会太高估他了?我想他应该没那么容易能攀上杜家这门亲的,杜世全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会不清楚吗?杜芊芊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容许女儿跟一个穷小子在一起,况且对方很明显的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按他的脾气绝对是会反对到底的。”尚谦一点也不看好梅若鸿和杜芊芊那一对,不过这对他而言却是个好机会。
“他有没有那当上杜家驸马爷的本事,我是不晓得,不过他惹事生非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所以就凭那几天在杭州,他不小心得罪到我,如今又不幸叫你看上他的女人,为了兄弟的幸福还有本少爷的颜面,我都不能让他好过。”传明有些愤恨地说道。
“他又是怎么得罪你了?”尚谦不敢置信地看着暴跳如雷的传明,似乎这一趟杭州之旅很有收获。
“哼!还不是那个杜芊芊害的,整个人像瓷娃娃似的,说不得半句重话,看不得别人脸色,那天我不过是一时好奇问她,杜世全怎么肯让她和那些画画的人交往,她居然就红着眼眶,眼泪直掉的质问我凭什么干涉她的事,还说梅若鸿是多么有才华的艺术家,才不是什么画画的,指责我不应该这么批评梅若源,然后梅若鸿就跳出来说我不过是个看不起他们穷人的有钱人,满身除了铜臭味,就什么也没有,不懂得欣赏他们的艺术,当场想要赶我走,那群画会的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我不该这么看不起人,嘁!他梅若鸿站在子默的家里,喧宾夺主地要赶我走?也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要是不找机会报这个仇,讨回一个公道,我就不叫王传明。”传明没好气地说了他在杭州时遇到的妙事。
“可惜你这辈子也只能叫这个名字,不然王伯伯会跟你翻脸的,不过那个梅若鸿在杭州当真是这样过日子的?你不是说汪子默是个明事理的?又是个当老师的人,怎么连什么朋友该交往,什么朋友该远离都不会分辨吗?真的那么心甘情愿白养着梅若鸿?”尚谦听着就越发不愿让翠屏知道这些事了,那个梅若鸿怎么可能有办法给翠屏母女什么样的好日子过?只怕到时反而要叫翠屏赚钱养他,这怎么可以?!翠屏已经替他奉养父母到两老去世,对那个梅家也算仁至义尽,凭什么还要养他一辈子。
“唉!子默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梅若鸿的才华不该被埋没在那些没品味的商品画里头,说他只是缺少运气,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成功,那几个人也都这么说,我怎么都看不出来那个家伙画的画哪里好了?能让那一群人把他捧成那样?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好吃懒做、眼高手低的家伙,连那个什么水云间的,我都亲眼看过了,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地方,我真想不透,难道这些搞艺术的,日子都过得这么乱七八糟吗?子默的妹妹也因为工作的事和丈夫吵着要离婚,前些日子才闹进警察局里,还是杜世全帮忙保出来的,要是我早早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多关他们两天,真是丢人!”传明颇有微词地道。
尚谦无语地看着一脸愤慨的传明,因为传明一直没有明说,他也不想去问那个汪子默的妹妹究竟是在做什么工作,居然让传明唾弃成这个样子。
“汪子默他妹妹的事不是咱们外人该管的,只是梅若鸿在杭州的情况,你暂时别在翠屏面前说溜嘴,就连那两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对梅若鸿别有心思,最好能找个人盯着,等到比较恰当的时机,我带她去和梅若鸿见面时,再顺口跟她透个底,免得等她自己亲眼见到时反而心里难过,毕竟在没断绝关系之前,她还是梅若鸿的妻子,感情再怎么淡薄也不会愿意面对这种情况。”尚谦叹气地说道。
“要是让她看到梅若鸿那个样子不是正好?说不定她会因此对梅若鸿断了念头,接受你的追求,而且不是还有她的女儿?你该不会连个小孩都搞不定吧?”传明有些弄不懂尚谦的想法,在他看来,好友比那个梅若鸿好不知道几百倍,难道有女人会那么傻,放着好的对象不选,偏要挑个劣等品?
“当然不是,画儿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在身边关心她,对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是很容易说服的,可是我对于翠屏的态度,又不敢像对那些以前见到的女人那样随意,害怕因为举止太过头,吓跑她怎么办?我也不能冒险让她在没有完全接受我之前,就去见到梅若鸿那副没骨气的样子,万一到时候她一时心软,舍不得离开梅若鸿身边,任他自生自灭的话,那我不是亏大了?”尚谦总觉得翠屏和梅若鸿有一纸婚约的束缚,对他的威胁太大,自然要担心万一翠屏不甘心那几年的付出,非要跟梅若鸿纠缠一辈子,那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太复杂了,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总不好插手管太多,对了,我昨天下午一回来就见到我堂姐跑来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