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完结版)-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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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几乎没怎么杀过人。现在为什么会每个月开一次杀戒?跟祭司似的。
正当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听慕容云舒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两人异口同声。
“他每一次杀人的地点,都与我当时所在的位置非常接近,有时候甚至在同一个城镇。”慕容云舒看着地图说道。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慕容云舒:“说明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
原来,昨晚真的不是梦。楚长歌确实来过。
可是,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呢?走,又走到了哪里?忽然,慕容云舒脑中灵光一闪,“他就在附近!”
“谁就在附近?你说楚长歌还是云?”云四娘不解地问。
“是云,也是楚长歌。”慕容云舒讷讷道。
云四娘:“为什么这样认为?”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李无奈,正想问他有什么想法,却不巧撞见他游离的目光。慕容云舒顿时凤眸微沉,“四娘,你先出去。”
云四娘虽然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却见慕容云舒面露不愉,心知不会有什么好事,便非常配合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临走还给了李无奈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绿儿你也出去。”慕容云舒又道。
“哦。”绿儿听话地出门,从外面将门关上。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慕容云舒和李无奈两人。
李无奈知道慕容云舒一定发现了什么,心虚地垂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沉默须臾,慕容云舒淡淡开口,“你昨晚也见过他,是吗?”
李无奈闻言叹一口气,“你这么聪明。教旁人还怎么活!”
慕容云舒也不管他是赞扬还是讽刺,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李无奈:“我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那……他现在过得好吗?”
“我也不知道。”李无奈叹道。
“那你知道什么?”慕容云舒有些着急了。
李无奈:“我只知道,他现在还活着。”
正文 第六章:近在咫尺
他现在还活着,还活着……
得到确切的答案,慕容云舒顿时眼眶一热,笑着哭了。
老天果然是仁慈的,没有让她白等这么久。
“给。”李无奈递上手帕。
慕容云舒接过手帕擦干眼角的泪,过了一会儿,才又恢复平常从容冷静的模样,道:“据你所知,他近期向谁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我。”李无奈指着自己苦着脸说。
慕容云舒挑眉,“我是认真得。”
“我也是认真的。”李无奈道:“我把他那晚的确来过的事说了出来,他就算不杀了我,也会废了我的下半身。”
慕容云舒闻言沉吟半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事似地,抬眼问,“为什么是下半身?”
“呃。”李无奈大囧,非常含蓄地解释道:“下半身对男人来说比较重要。”
“是么?”慕容云舒奇异地看着他,道:“我以为对于和尚来说,下半身废不废没差别。”
“……”李无奈满脸黑线,嘴角抽了好大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有些东西,就算不用,若是没了,也是不行的。”说完,又加上一句,“和尚也不例外。不用……不等于可以没有。”
慕容云舒闻言又沉默了数秒,然后一脸奇怪地问,“现在的和尚走路都不用腿了吗?”
走路不用腿……腿……李无奈当时就凌乱了。“你指的是腿?”
慕容云舒:“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话说到一半,李无奈立即闭嘴,嘴角抖了抖,话锋一转,道:“你既然断定楚长歌就在你的附近,那么不管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只要你出事,他就一定会出现。所以当务之急是制造点混乱,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慕容云舒摇头,“这样就算把他引来了,他也还是要走的。于事无补。”
“那你想怎么做?”李无奈问。
慕容云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思索了片刻,才道,“现在知道他还活着,就够了。三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目前我只想知道,他三年前遭遇了什么,这两年里又为什么这么做。直觉告诉我,他被卷入了什么事情之中,一个……很大的阴谋。”
“很大的阴谋?”李无奈皱眉,“现在天下太平,朝中又有聂青和华夜离那两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辅佐朝政,能有什么大阴谋?”
慕容云舒沉默不语。
李无奈又道,“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阴谋,他们两个一定能够先嗅出来。他们可都是骨灰级的阴谋家。”
慕容云舒还是没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他们嗅不到味道的,因为这个阴谋离他们太远了。”
“这个阴谋离他们太远?”李无奈面露不解,“听你的语气,好似知道了些什么。”
慕容云舒抬眼反问,“华天晟突然出现在蜀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突然开了个九卦楼,搞得风生水起,他闻讯而来,也很正常。”
慕容云舒又问:“昨晚的事,有几个人知道?”
“昨晚的什么事?楚长歌来过的事吗?”见慕容云舒点头,李无奈想了想,道:“应该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我没有对被人提及过此事。”慕容云舒道。
“我也没有。”话一出口,李无奈恍然大悟,惊叫道:“华天晟怎么会知道楚长歌昨晚来找过你?!”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慕容云舒道,“除非他昨晚也在我的房外埋伏,否则,只有一个解释。”
“是什么?”李无奈问。
慕容云舒:“他比我们更清楚楚长歌的处境。”
闻言,李无奈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我去盯着他。”说完,迅速转身。
“小心点。现在的华天晟,深不可测。”慕容云舒淡淡道。
李无奈闻言一震,回头惊奇地看了她数秒,随即呵呵一笑,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华天晟再深不可测,也抵不过我二十几年的修行深。”
慕容云舒:“如此最好。”
慕容云舒的表情依旧很淡。李无奈却从中开出了几许不同的东西,那种,很少出现在她脸上的东西——人性。
时间果然强大得不可思议。一颗石头般冷硬的心,也渐渐变得柔软。这大概,是爱情在时间里开出的花吧。
*
慕容云舒猜得不错,楚长歌就在她的附近,近得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
她又在作画。
云坐在院子里高大的梧桐树叉上,静静地望着隔壁院落中的女人,陌生而熟悉。
画布背对着他,看不到画上的东西。但是从她专注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在画一样极其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呢?
突然很好奇。
云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试图从过去不知积累了多少年代的记忆中搜寻相似的面孔,最终却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他对自己的过去,一向没有什么印象。每日醒来,自己连昨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无所知,好似每一次睁开眼,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记忆的尽头,是一片空白。若不是东南西北告诉他每日应该做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自从见到那个女人之后,他开始有了记忆。她的眼神,看似云淡风轻却承载着千言万语,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记忆深处。但也仅此而已。他记得她的眼神,却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更不知自己与她有着怎样的联系。
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人,很美的一个男人,同样没什么印象。他站在她身后,盯着画,与她交谈着什么。
云皱起眉头,心里堵得慌。这还是他今早起床以来,第一次出现困惑之外的心理波动。
突然,一个声音在下方响起,“不高兴吗?”
云垂眼看去,是东南西北四人。
“不高兴很好,不高兴代表你的心还在动。”
云冷漠地收回眼,又看了隔壁院落里交谈甚欢的两人一会儿,忽然足下一动,作势要乘风而去。
“不行!”东南西北四人一齐动手,飞身挡住他的去路。“你现在不能去打扰她。”
“我记得她。”云冷冷说。
“我知道。”东护法道,“但仅仅只是记得,还远远不够。”
云沉默半晌,有些恼怒地一挥手翩然落地,沉声道:“说,她到底是谁?”
东南西北落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皆静默不语。
“你们果然知道她是谁。”云双拳紧握,不因他们的缄默不语,而因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努力的想,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五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良久,东护法长叹一声,打破沉默,“其实,这个问题,你昨天、前天、大前天……自从你见到她之后,每一日都会问一次。我们也都如实回答了你。今日之所以不回答,只是希望你能够自己想起来。”
昨天、前天、大前天……云一脸迷茫,昨天是什么时候?前天又是什么时候?
记忆中,隔壁院落的那个女人,一直在作画。那是昨天吗?还是……前天?
忽然,一阵剧烈的痛意蔓延整个大脑,一颗头好似想炸开。
“教主!”东南西北一起惊呼,扶住摇摇欲坠的云。
*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手中的画笔一抖,“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凤城问。
慕容云舒:“有人在喊‘教主’。”
闻言,凤城凝视细听片刻,缓缓摇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不可能。”慕容云舒放下笔,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源头,却一无所获。
“可能是你的幻觉吧。”凤城道。
慕容云舒摇头,一脸认真,“是虚是幻,我分得清。”
凤城垂首不语。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噬骨的思念中,分清虚和幻?
承认吧凤城,你连一个女人也不如。
十年,在失去惜儿的这十年里,三年短痛七年长痛,依旧没能练就一身金刚不坏。
“你刚才说有什么好消息?”慕容云舒忽然回头问。
凤城楞了楞,收回万千思绪,道:“我找到了无花谷。”
慕容云舒闻言重新坐定,拿起画笔在画布上轻轻描,“见过白夜风了?”
凤城嘴角抖了抖,道:“还没有。”然后,准备接受她的嘲笑。不错,他怕死,所以不敢进无花谷。
不料慕容云舒并没有嘲笑他,只淡淡说了一句,“我要见他。”
她的反应让凤城很意外,怔了怔才道,“无花谷离这里并不远,快马加鞭,十日可到。”
慕容云舒:“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将他带来。”
凤城闻言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我要见他。”慕容云舒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却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凤城皱眉,“我连无花谷都进不去,怎么带他出来?”
“这是你的事。杀人放火,随你高兴。”
凤城无语良久,道:“他与楚长歌交情深厚,你亲自去,他不会为难你。”
慕容云舒:“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凤城:“什么重要事情?画画写字,吟诗作对?”
慕容云舒手中的笔停顿了片刻,淡淡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