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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重启大明-第229部分

小说: 重启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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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就千百年后的触摸屏计算机,至少都要点三下,停止当前进程,调出先前的进程,开始先前的进程。
    官当到一定的程度,势力达到一定的程度,有人来投靠,有人来供自己驱使,很自然的,就会要求对方了解自己的心思,会觉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说?你长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想一想不就知道了!
    所幸刘棉花这种小人,别的本事有没有不好讲,这种揣摩人心的功夫,真的要比千百年的计算机强大许多倍,他马上就理解丁一抬抬手的意思,没有再继续往下摘清自己,而是接着先前的话题:“先生立书院,不曾请于公题字赐词;先生挂冠而去,不曾想于公在朝堂之间的艰难;先生与靖远伯赌斗兵事,也不曾想若是输了,于公当如何自处……”
    也就是说丁一压根没把于谦当成老师对待了。
    否则怎么可能开书院不请于谦题字?不在于谦题与不题,而是丁一压根就没有请过于谦做这事。事实上丁如晋又怎么可能去请于谦或是景帝来干这事?他急着和于谦撇清关系,在学生里鼓吹民为重,鼓吹为华夏崛起读书。鼓吹各种皇汉论调。
    雷霆书院,丁一很明显就是培养嫡系的地方,怎么可能在自己头上再顶个爷爷?
    至于挂冠而去,于谦当然在朝堂上会因此难受了,明明是于大人的亲传弟子啊,于大人搞不掂他的弟子,弄到这事要来内阁处理,要上奏给皇帝,要说丁某人就这么辞官,对于谦的声望没影响。那才是扯蛋。
    赌斗兵事更是如此,丁一完全不是一个替老师办事的弟子的态度,否则的话,他丁某人有什么权力,可以去应下这赌局?若失败了。于谦派他过来,让他署巡按的意义又何在?
    丁一听着刘棉花这么一说。才醒觉起来似乎自己还真是颇为对不起于谦一样啊。
    却听刘棉花又接着说道:“先生与镇朔大将军。大约都有一事想错了。那便是石大将军代于大人的公子上表请官时,被于大人训斥为恂私的事。”
    这让丁一又愣了一下,错了?
    他不得不承认,刘棉花这小人,眼光很毒。
    真是极毒的眼光,无论丁一如何厌恶此人。他方才说起的几件事,都让丁一不得承认,刘棉花说的完全没错。
    “并非于公不愿其子受官,而是于公不愿身受其害。石大将军根本就没考虑到。他是在害于公,而不是为恩主着想。”刘棉花显然来时,是做过功课的,说到这里他笑道,“学生渴了,讨杯茶喝。”
    丁一没好气地对他说:“随我来。”
    这次轮到刘棉花呆住了,因为丁一直接带他到厨房,那里面是几个从容城珠宝行——也就是柳依依名下的产业借过来的厨子在准备饭茶,于一对那几厨子说道:“弄两杯茶来,就你们在喝的就好了。”真的没人手泡茶了,不是去军营当新训教官,就是在接待报名新生,要不就是前后门的哨卫。
    一人捧着一杯茶回到书房,刘棉花眼睛都有点湿,却是冲着丁一长揖到地,口中称道:“先生为国为民,亏待自己到了这种程度!便是杀了学生,学生也是要说的,子贡赎人,不外如此!世人安能个个如先生与于大司马这般清简?安能人人都如先生一般,只为生民故,只为国家故?若使见着,考取功名还有何用?势必弃学良多啊!”
    “行了,贪官够多了。再说办书院,朝廷不给一毫银子,我不省,银子天上掉下来么?不怕告诉你,我也不是没钱,海贸有几条船在跑,只是这书院办下来,几百上千学生,住宿笔墨、吃喝拉撒……”丁一不耐烦地数说着,其实重头还真不是在书院,而在是于他那个大工场,按柳依依的说法,烧钱的无底洞。
    但刘棉花听着就愣住了,口齿伶俐的他一时结结巴巴地说:“这些学生、学生的吃喝,都、都是书院管?他们每旬每月,不付米面银子的么?”这时代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概念,上学当然要自负饮食笔墨,还要给老师钱呢,要不为啥穷人家孩子读不了书?
    这回大约是因为书院管吃管住,边上县里、村落里,有不少把女孩都往这里送了,丁一还不得已请了十来个稳婆,帮那些女孩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并且还跟那些稳婆声明,若是发现有缠了脚的、平板足的,每一个到时就扣那些稳婆一钱银子。
    本身在丁一的思路里,他弄的是军校,哪个军校要求学生交住宿费、伙食费的?而且他对这些学生也是视为军人训练,不给津贴他都觉亏待人家,还收钱?至少丁一是从没往这茬想,听着刘棉花问起,他皱眉道:“若给得起诸般费用的,还用得着来雷霆书院?”
    刘棉花再一次长揖到地,这回他倒是出自真心:“天下学子何其幸?得有容城先生;天下学子何其不幸?世仅容城先生!”
    或是卖关子到这里已经达到目的,或是他真的被丁一的义举感动,当下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结论:“权臣者,行事公正无私,皇帝不忌;但若权臣有子嗣,而子又成器,则难免有私心,安能不忌?”
    所以于谦不同情石亨荐他的儿子当官就是这道理,如果于谦手握大权把首辅架空,下面于冕步步高升,那么景帝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还能再信重于谦?原先于大人想打压谁就打压谁,若是于冕高升,难免景帝就会想着,难不成于谦想让儿子接手他的位置,而提前扫去阻碍么?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思路。
    丁一听着,这回倒是恍然大悟了,看来自己还是浅薄了,于大人那智商值加上厘米在后面,恐怕看来应该比他的身高还多点吧……人家不止是怕有污点,还是防范于未然,免得与皇帝生隙!
    想到这里,丁一就望向了刘棉花,第一次称了他的字:“佑之,欲何求?”
    刘棉花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说这么一通话,难道就为了跟丁一去厨房讨杯茶么?
    “丁某现时恐怕给不了佑之什么。”丁一望着刘吉,这么对他很坦诚地说道。
    刘棉花沉吟了良久,开口道:“先生是不好听虚文的,学生确是有所求,求的便是与先生留是印象,他日先生登高时,于苍生中能想起学生贱名,便已足哉。”
    丁一点了点头,这位看来倒是善于给自己留多几条路,例如他不拒绝曹太监,也不为自己的态度所激怒,人才啊,不但眼光狠毒而且能忍,这种人能爬到哪里要看机缘,但真是只要不死,他必定能爬得上去的。
    丁一也没有去为难人家,反倒是很客气地和刘吉讨论了一下八股制艺,总归天天被状元师傅虐着,说起来倒也颇有章程,毕竟读过千百年后的大学课程,本就古文阅读就没问题,只是没写过;现时又被大明活着的状元集体轮流蹂躏了大半年,不是开玩笑的,这样的题海战术一路下来,丁某人在八股制艺上的眼光与技法,谈论之中,已隐隐压了刘吉一头。
    刘吉聊了个把时辰,临去的时候叹道:“若有先生制艺的本领,吉也敢辞官。”
    丁一还假惺惺的修书请刘吉带去给于谦,大致是请于谦方便的话,给雷霆书院拟个校训或是题个校名之类的。
    送了刘吉离去,丁一便也出门了,因为雷打不动去国子监被虐,是每天的保留节目来着。
    出门时谢雨城想派两个少年跟随,丁一看着他们忙得脚后跟踢屁股的样子,书院门口还一大堆的带着孩子来报名的百姓,当即便就拒绝了。
    因为丁一感觉到了自己出问题了,特别是在和刘吉聊完以后。
    以史书上的评语来定义这些历史人物,是一件很高危的事。而不知不觉,丁一发现自己在见到这些历史上留名的人物,总是先下意识地给他们下了一个结论,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资格来面对他们。
    而事实上丁一清醒下来时,他发现不论是徐某、万某或是刘某,这些人的眼光和才能,放在千百年后的世界,剥去自己这些因为先知未来事的光环,他们只要不是在战场上,都能混得比自己好,爬得比自己快,就算一起当刑警,就算他们破的案子远远不如自己多,也不会改变这一点。他们会琢磨人,很能琢磨人,还能不要脸,还能放下所有的节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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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江山万里烟 (二十)
    自己近来被赞誉围绕,被学生的尊崇,前呼后拥之下,很有些忘乎所以了,丁一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要在这能知道很多未来事的大明朝,不要明明拥有许多万某、徐某和刘某所有没的知识、机会、讯息、资源,却还被这类人玩死。
    四蹄踏雪被他牵在身后,慢慢地在街上踱着,丁一微笑跟着这三山街上,早些日子过路时混熟了的街坊打着招呼,没有人认得他就是茶馆里说书先生嘴中三头六臂的丁容城,这年代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视;丁一和刘铁也很少从正门出入,而一旦从正门出入必定人马众多,这些百姓哪里敢抬头张望?
    南京的街边,屋檐下大都有着长长的走廊,那些小贩就把摊档摆在廊里,下雨刮风也算有个遮挡。“丁小子!来,给你个梨!”卖梨的老大爷从走廊下,跟昨天一样抛了一个梨出来,这算是上回丁一送他的那一小瓶烧酒的回礼,梨仍旧是剜过的,就是那种撞伤碰淤了没人买,档主把坏的那块剜掉低价处理的,不值几个钱,却是一份心意。
    卖葱的大婶是个有眼力价的,在边上说道:“小丁子啊,你东家的马是个金贵物啊,书院要不要草料?俺家那死鬼正好闲着,要是你在书院里能说上话,把这草料包给俺家那死鬼,大婶懂做人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丁一咬了一口梨,很脆,他嚼着梨毫无风度地笑起来:“我就书院里一溜马的,还说上话呢?你真以为我穿这身长衫就是书院里的学生?”边上的菜贩便哄笑起来,纷纷让丁一不要理会那胖大婶,千万别不知轻重去找书院管事说话。弄得丢了这份体面的差事。
    毕竟有鞋、有袜,不用打赤脚,还能穿上长衫,在这些纯朴的百姓眼里,就是体面活计了。胖大婶讪讪地分辩着:“俺又不是逼着丁小子去说,俺只是问问,问问有什么打紧?”说着还把讨饶的眼光瞄向丁一,希望他能开口替自己解围。
    丁一自然也会说上几句没关系,他很享受这种氛围,这让他感觉到生活的气息。而不是冰凉的权谋与官场辄压。这些大部分赤着脚的百姓,没有太多的计算,也没有什么太大利益,他们说话很粗俗,粗俗到足以成为孩童反面教材的地步。但比起文人雅士喜欢留连的秦淮,丁一更乐意牵着马慢慢走过这种街头巷尾。这让他不那么孤单。
    过了这条长街。丁一跨上了四蹄踏雪,策马而行,前面的四海楼,是他每天去国子监之前,都会来光顾的地方。人未近,伙计已迎了上来。口里唤着“丁爷”,伸手已已接过缰绳往栓马桩上绑去,只要绑住了马,自然也就留住了客。
    “老样子。”他对殷勤上来招呼的小二说道。随手扔了一小角碎银子给他,除了饭钱,其他便算是打赏。所谓老样子,就是一大碗面,一盘按丁一要求在盐水里煮熟的鸡胸肉,一盘青菜,一碟水果。
    这是见着邢宽那圆润体态之后,丁一为自己恢复的健康食谱,看着邢状元公那身材,丁某人实在是担心放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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