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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重生之不做皇后-第2部分

小说: 重生之不做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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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她迷迷噔噔的睁开眼,一抹金色的阳光正正的落在床前,清新而美好。她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灵动的眸子,却发现窗户正半开着,夏日清淡的微风带着几缕清香拂进房中,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天气真好,院子里的花真是香呵!
  花香?她忽然的惊了一下,梦里……会有花香么?
  犹豫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臂上,小小圆圆的藕臂粉嫩粉嫩的,没有一丝的瑕疵。
  想要知道这是不是梦,其实很简单,只要轻轻的一掐,再美好的梦也会醒来的罢!她默默的凝视着自己的手臂,许久许久,也还是掐不下去。
  外屋里头忽然的便响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带些粗嘎沙哑的破嗓门骤然传来:“荼蘼,荼蘼,你这个小懒丫头,太阳都到哪儿了,你居然还不起?”
  说话间,内室的锦绣帘幔便被人一把挥开了,闯进来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身形颀长而略觉单薄,面庞清俊到秀美,与其难听的声音极端的不符。不过看他年龄,显然这声音是因他正处于变声期间。他穿一身月白暗纹绣兰草长袍,腰间系一根淡青色腰带,同色丝绦悬一块云形玉珏,黑亮带笑的眼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一股酸涩感猛然涌上,她的眼前立时雾雨朦胧。少年吃惊的望她,疾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呀,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一天的工夫,我的宝贝荼蘼竟成了泪娃娃了?”
  抱住他的手臂,她呜咽不已:“三哥……三哥……我好想你呀……”
  你不知道,你战死疆场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时,我是如何的心痛……
  而在我得知真相后,又是怎样的出离愤怒……
  想到伤心处,她不禁涕泪横流,扯起他胸前的衣襟,她一面拭泪一面继续哀哀的哭。上好的丝绸虽柔软,但其上的刺绣蹭在面上,却又些微的刺痛感,不甚舒服。
  少年僵硬的抱着自己的宝贝妹妹,无语的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并毫不客气的将之抹在自己今日刚换的新衣上。真是心疼呀,也不知是心疼这该死的丫头,还是心疼这衣裳。
  哄了老半天,终于哄到风停雨止的一刻。瞅着那张花成一团的小脸蛋,他抽出腰间的汗巾子,递了过去:“擦擦脸罢,瞧你,生生变成王嬷嬷养的那只小花猫了!”
  接过汗巾子,她用力的擦了擦眼,还不忘抱怨:“三哥,这汗巾子可比你的衣裳软多了,你以后可不许再穿绣花的衣裳,擦在脸上好痛呵!”
  少年瞠目,俊脸随之青到发黑,憋了半日,方恨恨的憋出一句:“我回房换衣裳去了!”
  望着他气愤愤离去的背影,她不由的格格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又不觉掉了下来。这会子,外屋的一群丫鬟婆子才捧着盥洗用具进来,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不禁各个惊惶,一时乱成一团。她用力的抹抹眼泪,扫了一下眼前人,自己端端正正的坐好了。
  三哥,不管这是不是梦,能够再见到你,那可真好,比什么……都好!
  盥洗完了,她换上一身藕荷色小小襦裙,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正房走。
  她此刻年纪才只有七岁,还不曾从母亲所居的院子内搬了出去,因此走了没几步便到了母亲的主屋。才刚到了门前,便有个大丫鬟迎了出来,笑吟吟的对她福了一福。
  “大小姐可算是到了,夫人可等了好一会子了!”一面说着,不免抬眼四下里看了看:“三少爷呢,适才他等得不耐烦,特特的过去叫小姐,怎么这会子小姐来了,他却没了影了?”
  她认得,眼前这丫鬟正是自个母亲身边的慧芝。她原是打算唤她一声慧芝姐姐的,却忽然听她问起自己的三哥,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慧芝见她忽然发笑,不觉愕然,便拿眼去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大丫鬟。
  她身后那个名唤慧纹的丫鬟原是她母亲身边的,当日与她分屋的时候,毕竟不甚放心,便将身边素来得力的慧纹差了来给她使唤。
  慧纹见慧芝看她,便掩口一笑:“三少爷过去时,大小姐才刚醒,想是魇着了。便抱了他哭,倒抹了他一身的眼泪鼻涕,他只得回屋换衣裳去了!”
  这话一说,满院子皆笑了起来。这院里这许多人,有谁不晓三少爷素有洁癖,敢将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的,怕也只有眼前这个大小姐了。
  一时进了屋,屋里头早摆好了早饭,季夫人段氏穿一身家常半旧绛色撒花罗衫,一头乌黑长发随意绾起,鬓边一枝珠钗,看着虽简朴却自有一番优雅风韵。她嫁人生子甚早,如今虽已有了三子一女,看着却也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容颜更是娇美丰盈,仪态万方。
  她过去,规规矩矩的行礼,又老老实实的在母亲身边坐下,倒将段氏看的大为惊诧。
  她年方十六便嫁了与季煊,十七岁那年产下第一个儿子,其后似有规矩一般,每隔两年生一个,通共得了三个儿子,此后便再没了动静。她还因此很是遗憾了一阵子,恨自己没能生出个女儿来。谁料幼子八岁那年,她却又意外的有了身孕,一家子闻讯都是兴兴头头的,上下一心的盼着这胎得个女儿。
  天从人愿,五月底,荼蘼花开得正盛之时,她果真得了一个女儿。
  全家皆是喜不自胜,将这丫头看得如珠如宝一般,且不说她夫妇二人,便是三个儿子,也是成日里围着这个妹子转,只一刻不见,便挂念得什么似得。因为疼宠,所以也少讲规矩,一切只是由得她去,故而今日见她这般规矩,她反而吃惊不已。
  侧过身去,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额上温温的,并没烧:“荼蘼今儿这是怎么了?”她缩回了手,带了几分询问的看了看对面立着的慧纹:“倒是乖巧得紧!”
  慧纹忙在一边笑道:“大小姐何曾有一日不乖巧的,倒是夫人想多了!”
  段夫人笑笑,摇头道:“这话幸而是在家中说的,没的传了出去惹人笑!”
  一边服侍的几个丫鬟婆子无有不笑的,她也不觉嘟了嘴儿,想着自己幼时难道竟是这般顽劣不成。段夫人见她嘟嘴,倒又觉得不舍起来,便伸手摸摸她的头,怜惜道:“且等你三哥来了,一同吃饭吧!”原来先时慧芝与慧纹两个在外头说的话,段夫人已尽听到了。
  她答应着,便软软的靠在了段夫人身上。母亲身上有着淡淡的兰花香,熟悉而又陌生。她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自己已有多少年没闻着这股子香气了,好久了罢!
  段夫人含笑的搂住她小小的身子,对身边人笑道:“这丫头,也不知是被什么给魇着了,一时竟变得这般文静乖巧,与素日大不相同,倒让我怪不习惯的!”
  身边众人便又笑了起来,后头一个鹅蛋脸的俏丽丫鬟笑道:“夫人又在变着法的夸大小姐了,其实我们都是知情的,夫人只管光明正大的夸着便是了!”
  这话一出,连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再看那丫鬟,正是母亲身边第一得用的慧清。
  身边的人还在说笑,房内一时热闹得紧。她靠在母亲身上,张大了眼睛一个一个的观察着身边的这些个丫鬟婆子,默默回想着她们从前的结局与下场。丫鬟之中有些人,她早没了印象了,也有些当日说是配了家下的小子,家变后都放了出去,也不知过得好与不好。
  只有少数的几个,是在她出嫁前便配了人了,她却还记得一些。
  至于婆子,她素来嫌她们嘴碎又爱搬弄是非,素来不太放在心上的。
  歪在那里,她默默发怔,这份安静倒让段夫人更是惊诧莫名。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又是她一手养大的,她的性子她岂不知。可这会子,这丫头静静坐着,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神色却自端凝庄重,眉目间的那份高华之气,直是贵不可言。
  段夫人见这模样,不禁皱了下眉,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屋内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沉寂,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安安静静,各自垂眉敛目,竟没一个敢多一句嘴的。
  她正要开口,那壁厢却有人快步进来,且走且大声叫道:“我到了……”说完了这句,才觉屋子里竟是出奇安静,不觉茫然:“今儿这是怎么了,竟这么安静?”
  她被这一声惊了一下,再抬头看时,却见那人正是自家三哥。他已换了一身湖青色暗花绸衫,看着极是清爽,衣上除领口袖口处有几处云纹,再无一丝刺绣。
  心里一阵熨贴,她抿嘴一笑,冲他招招小手:“三哥,三哥,快来坐!”
  三人坐定了,段夫人便令端了粥来,却是上好的燕窝粥。一时吃完了,丫鬟又送了茶来,给她的却是一盏牛奶杏仁露。她才方接了过来,门外却又是一阵骚动,一个大丫鬟疾步的过来,禀道:“老爷与二位少爷都回来了!”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其实已不大记得自己七岁那年父亲是否出过门了,更遑论两位哥哥。说话间,外头便有人进来了,当先的男子看着四旬的样子,生的清俊儒雅又不失威仪,后头跟了两名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都是一色的颀长俊挺,气度不凡。
  段夫人早已起身迎了上去,且道:“怎么这时候便到家了?可用饭了没?”
  她也忙起身,跟在后头。
  当先的中年男子正是季家的家主季煊,闻言便含笑答道:“原是昨晚二更天的时候到的,因城门关了,便在城外别庄歇了,早上才进的城!早饭已是用过了的!”口中说着,目光已落到小女儿身上,摸摸她的脑袋,温和道:“这些日子荼蘼可还乖巧?”
  她有些无奈的皱了小脸,心中想着,这梦也忒怪了,任谁见了她,却总是一句可还乖巧。难不成自己幼时当真有这般的让人不省心?
  他身后的两名少年已向段夫人行了礼,年纪稍大的那个微笑看她,声音低沉温雅:“荼蘼,大哥给你带了礼物,一会子让人送去你屋里,可好?”却是她大哥季竣邺。
  她张大了眼看他,他这时还年轻,虽沉稳少言,却自淡然自若,气度非凡,全没有三十过后的那种沉郁颓废之气。沉静双眸看着她时,是满满的温柔与怜惜。
  她张了张口,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唤了一声:“大哥!”
  季竣邺微笑,他不是个多言多语的,心里虽然极疼这个妹妹,但却并不怎么会哄她。此刻见她眼内水汽氤氲,小小的嘴儿一扁一扁,似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反觉有些惊慌,不免侧头向身边的二弟求助。
  他身侧俊雅温文的老二季竣廷立时一笑,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妹妹粉嫩的脸蛋:“荼蘼,二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蝈蝈,一会带你过去看!”
  她努力的眨了眨眼,将泪水眨了回去,然后理所当然的对自家二哥张开双臂,季竣廷顺势将她抱进了怀里。少年的怀抱很是温暖,衣上带着清新的青草味道与干燥的阳光气息,她忍不住拿脸蹭了蹭他胸前的衣襟,银丝刺绣的花草纹路蹭在面上,有些微微的刺疼。
  “二哥……”她软软的叫了一声,带些哭腔。
  “嗯?”少年怜惜的摸摸她的脑袋,语气上扬中带了几分疑惑。
  “我好想好想你们呀!”她轻轻咕哝了一句。
  房内众人闻言一时尽皆失笑,却并没有人能够体会她心中的苦楚。
  她三哥季竣灏见此情景,只以为她丢开了自己,更是有些吃味,因撇嘴嗤笑道:“这是怎么说的,都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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