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千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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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十月放榜,云清考中了第四十六名举人,为贡生,可去国子监读书。顾元重为难了,原本考中举人就要拜老师,可当初被云柏的事情一闹,没有侯府和王府帮忙,求爹爹告奶奶找了几位清流大儒都被扫地出门。顾元重对云柏的怒气更深一层,真是祸害不浅。
云清倒是无所谓,这样的老师不拜也罢。所幸他有个好外公,好舅舅,原想着带他出门散散心,见识见识,结果就被翰林院大学士看对了眼儿,这就是所谓的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顿时,之前那几位清流大儒悔得肠子都青了,其中还有国子监太学博士。
沾云清的光,顾元重在衙门里日子好过了点儿,同僚虽不怎么搭理他,却也不会时不时讽刺几句。
老太太这边周姨娘和静宁就倒霉了,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从天上掉到地下,静宁心性坚韧,依旧天天伺候老太太,规矩课业一样都不那下,周姨娘就不行了,天天同顾元重又哭又闹,惹得他看见周姨娘就烦,干脆禁了她的足,让她没事在屋里呆着别乱跑,省得他心烦。
“哎呀,不好意思,七小姐,今年的凌烟罗没了,您看用纱锦缎代替好不好?”一管事婆子笑着说道,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轻蔑。
静宁眉眼下垂,紧紧绞着手中的帕子,曾经她也失宠过,知道失宠的待遇,只是没想到,这才两个月,这些奴才就想爬到她头上来,凌烟罗是什么,纱锦缎又是什么,天壤之别的衣料,也想拿来糊弄她。
静宁瞥了那婆子一眼,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要把这尖酸刻薄的影子印到心底,记住今日的耻辱,将来绝不重蹈覆辙。
“哟!我说七小姐,您这是什么态度,要不要说句话,我还要去八小姐那。”
“劳烦张妈妈了。”静宁巧笑嫣然,欣然同意。待她走了之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看了看身边空置的茶碗儿。“啪!”的一声摔倒地上,真当自己不存在吗,竟连热茶都没人上。
“小姐,怎么了?”雪雁急促地跑进房内。
“奴婢该死。”新晴一看见地上的茶碗儿,便跪了下来:“茶水房没有热水,奴婢正拿小炉烧着。”
“起来。”静宁缓了口气,心知冤枉她们了,现在连茶水房都敢怠慢她,以后还不知会将如何,好不容易把自己博学多才的名声宣扬出去,她又岂能前功尽弃,想起姨娘曾经说的话,沉思了一会,眸中闪过一抹算计:“跟我去正房。”
既然非要有对比,老太太才能抬举自己,母亲和姐姐养病的时间也太长了。八弟是男丁,又岂能总在庄子上,相信老太太一定会乐意把他们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天评论受到攻击,谢谢亲们为我说好话,鞠躬~
或许我的文有很多瑕疵,但悠悠真的很努力,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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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穿帮
三娘早在六月份的时候就已出嫁,静宁来到正院,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对她依然恭敬,她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七小姐现在虽失宠,但四少爷中了举人,老太太肯定要往他房里插人,四少爷那么本事,若能到他身边伺候,将来当个姨娘,在生个儿子,可就前途无限了。
静宁对她们的打算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心中很有些埋怨四哥,都是他妹妹,自己有哪点比不上云舒,若四哥能对她好一点,那些下人又岂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七小姐来啦,快请进来,老太太正闲着呢。”香雪笑着招呼道,昔日老太太身边儿四个大丫鬟,香兰被送去王府,现在生死不知,香琴前些日子得罪了三爷被打发出去,只剩下她和香梅难免兔死狐悲,平日里做事儿更加谨小慎微,无论七小姐得不得宠,也不是她们能得罪。
“谢谢香雪姐姐。”静宁微微一笑,娇艳欲滴地笑容如沐春风。
香雪吃了一惊,不知道不觉中,七小姐竟长得如此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了吗?压下心底的思绪,引着她进了屋子。
“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静宁笑意盈盈拜了下去,仿佛没看见四娘不屑的目光。
“哦,七娘来了啊,起。”张氏淡淡地说道,也没看她一眼。
静宁面不改色,接着看向兰嬷嬷,微微福了福身:“见过兰嬷嬷。”
“不敢当,七小姐有礼。”兰嬷嬷面带惋惜,看着静宁的目光不自觉多了一份爱怜,尽管对七小姐很满意,可她毕竟只是侯府请来的教养嬷嬷,老太太让她教谁,她就只能教谁,早在前几日就被调到四小姐身边儿,可惜了七小姐一个可塑之才。
“哟,七妹妹今儿怎不练琴了。”四娘巧笑嫣然,自从静宁失宠,她就是老太太面前儿第一人,连五妹、八妹都比不上,母亲也不敢随意找她茬了。
“想老太太了,所以来看看。”静宁微微笑着说,毫不在意她的挤兑,四娘和她的情况何其相似,二伯得罪了老太太,老太太收拾不了他,就给二伯母脸色看,宠着她平时最不待见的四娘,二伯母性子要强,真是比扇她一巴掌还难看。
老太太继续和四娘、五娘说着话,静宁也不着急,只在一旁端茶奉水,等她们都安静下来,才缓缓跪在老太太面前,哀求道:“祖母,孙女想母亲,想姐姐了,也不知母亲现在身体如何,弟弟去了庄子上,也不写封信回来,孙女心中难安,可否请祖母同意,让我去看看他们。”
老太太脸色沉了下来,不知想些什么,四娘笑得幸灾乐祸,以为七娘受不了冷落,才想去庄子上躲躲,只有五娘依旧淡淡的,跟着四太太时间长了,自是沾染上几分她的习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就好。
老太太板着脸让静宁回去,当时这事儿看起来就这样放下了,没过几天正院便传来老太太大发雷霆的消息,劈头盖脸对三爷又是一顿教训。
云柏的伤好的很快,不过半个月时间,就能跑能跳,接下来,云舒对他加大训练力度,时不时说一些历史典故,自己也好好恶补了一番襄朝建国史。
时间过得很紧凑,云柏虽不知原因为何,却从来不叫苦,不喊累,学习起来更加卖力,经过先前端王府一事,他仿佛真正变得成熟起来,小小的身子板,看起来更加坚毅,俊逸的脸庞,似乎随时都挂着淡定的笑容,再也找不到一丝曾经的天真。
王氏心疼的责骂了云舒一顿,她儿子以前多可爱啊,却被女儿弄成皮笑肉不笑的小狐狸,哀叹。
云舒这些日子瘦了一圈不止,不仅自己的学习要抓紧,还要教导弟弟,检查他的功课,布置他的作业,还要尽心准备送给裴将军的礼物,务必要一击即中,让柏哥儿多个靠山,否则回了侯府,还不知要受多少编排与刁难。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总得来说,计划不如变化快。柏哥儿来漪澜小筑两个多月都没见顾元重接他回去,姐弟两自是也不提,爹爹都不急他们急什么。日子一天晃一天的过。
今儿一大早,却迎来几个不速之客。
“老太太说了,请三太太回府,正房太太住庄子上像什么话,没的让我们侯府丢人现眼。”
大老远,云舒便听见张保家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沉,早知他们在漪澜小筑瞒不了多久,却没想到如此之快。
话说那天静宁出去以后,老太太便派人去了安乐,不打探消息还好,一打探立马火冒三丈,心中恨得牙痒痒,原来那母子几人竟对她阳奉阴违,根本没去安乐受罪,而是在京郊庄子上享福呢,顿时眼前一黑,气得一个倒仰。
接下来的消息更是令她惊诧,近年来京城流行的时蔬,原来都是出自这姐弟两的庄子,想当初自己还笑话他们拿热地当宝,没想到却真是宝贝了。打着侯府和王府的名头赚银子,天下间岂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怪只怪她忽略三房太久,从没想过去打听他们母子几人的消息,以前知道时蔬,总以为是端王府的产业,却原来竟是被别人左右逢源了。当即便派张保家的接他们回来,若是病了,她就去请太医,有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她就不信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原来是李妈妈来了,快请坐。”云舒浅笑盈盈,薄薄的粉唇挑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双瞳剪水,好似一潭幽深的寒泉,似笑非笑的眼神令其不怒而威,轻轻瞥了旁边小丫鬟一眼:“还不给李妈妈上茶。”
张保家的心神一紧,情不自禁想起曾经在她身上所吃的亏,当年六小姐看起来还有些嫩稚,此时青涩尽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猜不透、摸不着的神秘之感,看似漫不经心,却让人心惊肉跳,不知何处又埋有陷进,正等着她往下跳。
“六小姐客气了,老太太吩咐奴婢来探望三太太。”张保家的态度转变,立马没了先前的高傲,她不是老太太可以目空一切,她只是个奴才,审时度势自有一番见地,人人都说七小姐好,就她来看,六小姐可比七小姐好了不止几个档次,风华气度就是怎么模仿也比不上的。
“噢?不是来接娘回府吗?”云舒眉眼丄挑,微微有些诧异,对张保家的态度是很满意。
王氏见女儿来了,便端坐在上首也不说话,云髻高耸,粉面桃腮,衣着华贵大气,哪有一丝病态。
张保家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说道:“姑奶奶听说热地出产不错,想要和六小姐、八少爷参一份,老太太知道您身子不好,专门去王府求王妃帮忙请了太医,就等您回去进行治疗。”
王氏心中急怒:“我们府上看病的就是太医,不劳老太太费心,热地是六娘的嫁妆,柏哥儿的私产,岂可随意让人插手。”
云舒轻轻笑了笑,原还以为娘长进了些,没想到还是这样,只要遇见他们姐弟的事儿,就忘了思考。
“姑姑的意思我知道了,李妈妈回去可否告诉老太太声,容我们考虑几天。”云舒淡淡的说道。
“这”张保家的一愣,迟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也不提回侯府。
“娘和云舒体弱,柏哥儿年纪又还小,做这样的决定当然要慎重。”云舒说着,看了芷棋一眼,她立马拿出一个荷包塞到张保家的手中。
张保家的垫了垫那轻不可见的分量,心中满意极了,若是银子,肯定分量不轻,若是珠宝,这么小价格也不一定昂贵,还是银票最实在,看了看云舒消瘦的脸庞,恐怕她身体不好是真,三太太身子不好是假。可惜了六小姐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妙人儿。
张保家的走后,王氏立马板起了脸,云柏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王氏怒道:“为什么要答应她考虑几天。”
云舒嫣然而笑,面色不变,转头看向云柏,淡淡地问:“你可知是为何?”
云柏沉默了一会,心中恨极,若是自己的产业,双手奉上也无所谓,只要能换得平安自在,可为何还要打姐姐嫁妆的主意。
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云舒眉眼一棱,斜了他一眼。看来她对弟弟的调教还不够。
云柏心神一凛,逐平缓了心中怒气,唇角挂起淡淡地笑容,收敛心神沉思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姐姐可是为了拖延时间?”
云舒点点头,满意地笑了起来,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