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入侵-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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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当然不是,你刚才也说了,听从推荐的安排,或者说去培养自己的兴趣。这真的是最好的社会形态吗?”
说完这个,申九方来回走了两步:“你也不必瞎猜,术业有专攻,这是搞社会学的那些家伙们发出的疑问,最后归到我这里来了。他们认为我们现在的社会多少有些问题,我们从物质的取舍上划定了我们的发展是以物质为基础的。也就是说,我们在压抑我们感性的一部分,让自己去选择理性的一部分,同时这种心态又继续潜移默化着我们的社会,让整个社会形态偏向于纯逻辑性和纯理性。虽然我们保留了家庭,并利用各种手段保卫家庭关系,但是……”申九方耸了耸肩膀,“但是也许再过上五六十年,我们真的就要从生产线上走下来了。”
“感觉挺可怕的。”吉建章撇撇嘴。
“是啊,现在我们还感觉很可怕。但是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我们就会觉得不那么可怕,再过上个二三十年,就会感觉那是理所应当的了。这难道就是物质科学登峰造极的必由之路吗?”
“所以呢,社会学的那帮人们提出了一个观点,能不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保留我们的感性的同时,又让我们能够走到科学的尽头呢?”
吉建章不说话了,或者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那帮人思考来思考去,然后就找到了我这里,后来,我们这几个臭皮匠一起琢磨,还真的琢磨出了一个道道来。”
第247章 陈年旧事〔二〕
这个世界上,很少出现两全其美得事情。或者说,世间万物因为缺憾才会存在,因为就像量子除了左旋就是右旋,不会出现一个量子即是左旋又是右旋一样。
人们总是要在一些事情上做出取舍的。也许以前的那些苦行僧们选择了照看自己的内心和感性,而放弃了现实世界的物质,但是在物欲横流的二十世纪之后,人们寻找物质刺激的**早已经将追求自我完善的感**望扔到一边去了。而这种物质的**促成了人们科学技术的大发展,甚至到了最后,人们到底是为了科学发展本身还是为了自身的**而发展科学,已经分不清了。
如果上合大中华区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会有一天,变成一个巨大的机器。每一个人都是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然后变成这个机器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恪尽职守,社会完全公平。就像一个机器上,齿轮和螺栓不会有高低贵贱之分一样。
人们的**也就变成了如何让这个机器变的更好。让这个巨大的机器运行得更加快速和平稳。
但是这个机器能做出什么,或者说能给人们带来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们已经变成了这个机器本身。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处于那个环境下的人认为自身是无比幸福的。但是从现在的眼光看过去,真的有一种冷冰冰的恐怖。
但是,申九方竟然说他们找到了能让这两者统一起来的方法?
吉建章不由得震惊了,彻底的被镇住了。
“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其实啊,说出来不值一提。要不,你来猜一猜。”
“……”吉建章囧了,这怎么猜啊!您老解决这种空前绝后的大问题,就是这么猜的吗?
“唉,好好开动脑子啊,算了,我提示你一下。你面前摆着一碗甜的豆腐脑和一碗咸的豆腐脑,如何一起喝下去,而不串味儿呢?”
甜的?咸的?一起喝不串味儿?
这是个何等牙疼的问题!
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半天,吉建章决定举手投降。
“我猜不出来。”
“所以说啊,你们那,都被思维定势给束缚住了。”申九方摇头叹息,“听好了,我告诉你。”
“一碗甜的,一碗咸的,一起喝不串味儿的方法。”
吉建章支棱起耳朵,生怕听漏了。
“把你变成两个不就行了。”
……
在沉寂了几秒钟之后,超算大厅里传出了一声上百分贝的怪叫!
“您说啥?!”
吉建章没有耳朵背的毛病,而且现在这个年头,就算人类的体力方面跟亚述人差的很多,但是耳背,老花眼,罗锅腰的毛病还是都没有了的。这么近的距离,吉建章不可能听不到申九方到底说的什么。
听到了不见的就能理解,说实话,申九方这句话里的含义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吉建章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这是在做谨慎的科学研究,不是科幻小说!还是申九方打算跟自己探讨一下本我和超我之类的哲学名词儿?
但哲学显然不是申九方研究的方向。
“你小点儿声音,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申九方老爷子掏了掏耳朵,皱着眉头跟吉建章说着,这家伙的嗓门也太大了点,而且超算的里面很窄,这一下子吓自己一跳。
“不是,申老,老爷子你让我捋一捋啊,刚才您说得是观察者计划是吧?”
“没错。”
“然后您说为了把人类的理性和感性两全其美的统一起来,登上科学的巅峰的同时保留着人类的感性是吧。”
“复述得非常正确。”
“然后您说您找到了一个方法是吧?”
“嗯。”
“然后您说……”吉建章的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半天,终于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您说把一个人变成两个?”
申九方点点头:“两个只是个基础说法,不过我认为两个未必够用。”
吉建章:“……”
看到他一脸蛋疼的表情,申九方不由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和小于完全不一样。我都忘了你是技术军官出身了,看来对你解释,还是比较适合直接说,这种比喻反而会把你绕晕过去。”
怎么又带上于尚坤,自己这辈子恐怕跟他算是分不出哥高矮来了。还有老爷子您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更死板吗?
发现吉建章真的是晕了,申九方也就不再绕圈子,他招呼吉建章自己找个地方坐,然后就直接从根本上同他说开了。
“我们所谓的把人变成两个,其实是打算把人们的感性需求和理性需求分开。然后通过不同的基础,让人们在不同的时候拥有不同的思维方式,其中,这个构想的一个关键点就是意识抽出和上传。”
吉建章点了点头,意识上传这个问题是很早就有人提出的了,或者说在头一批人形智能傀儡被生产出来之后,就有人在提出这个方面的假说。
“当然,这仅仅是第一步,当意识被抽出和上传之后,然后就是意识和躯体的自适应。为了能让你听的更明白一点,我做个比喻,现在我们的自动组装车间的操作系统是管制人格,高等级的战舰也是通过管制人格在系统的处理战舰本身所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在进行作战或者进行新的工作接触的时候,这些管制人格还是要在人的指导下进行工作的。”
“而我们所说的自适应,就是在上传之后下载的事情了。我们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操作四肢和脖子之类的东西是非常方便的,人们也经常把一件工具使用的好形容为犹如臂使。我们所说的自适应,就是当人的意识下载到战舰的时候,那么你就是战舰。你能完全控制战舰上的反应炉,偏转电场,等离子炮什么的。这根前些年弄的那什么思维操作完全不是一回事。那个需要自己想,这个用不着想,就像你打算擦鼻子一样,你会去想我要伸出那只手,然后手上的肌肉怎么收缩吗?真正的意识自适应是不需要那种东西的。”
听到这里,吉建章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系统的大概念了,对申九方所说的感性和理性的统一也有了一个整体上的认识。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然后转了几个圈儿,“您的理论的核心是生命基础决定思维是吗?我们人类的大部份感性需求和思维以**为基础而产生的,而为了保留我们的感性和基础**,所以我们保留**。让我们在使用**的时候追求自己的感性和**。然后我们会将意识上传,然后在下载的时候自适应,进入一台战舰就是战舰,进入一台机床就是一台机床,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纯理性的生物,也就满足了我们趋向于理性的需求?”
“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把这个模式称之为,人类界面计划。‘人’将不仅仅只有一个脑袋两个肩膀的生命模式,其他五花八门的模式也是我们人类。我们将超越**带给我们的限制,从不同的角度认识这个世界。”
“可是,我们当初为什么失败了呢?”
可以说,吉建章在哪壶不开提哪壶。申九方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
“唉,说来,还是我们不够成熟,也是疏忽的原因。当初观察者计划这个二合一的东西,其中意识抽出和上传倒是有具体的步骤和一些预先设想。而观察者的诞生计划则更多是基于一种假设和哲学方面的猜想,说到底,是一个证伪的过程。当初我们也是昏了头,竟然直接在志愿者的身上来进行证伪实验。并且对这个实验所能带来的后果完全是乐观的估计的。”
吉建章静静的听着,他明白,申九方接下来的话将解开于尚坤身上的那些秘密到底是什么了。而为什么中央和申九方他们这些科研人物都对他这么放纵,这已经不是实验失败而给予的补偿范畴了。
好像在回想着什么,申九方的眼神开始变得悠远,飘忽。
“当年,我们刚刚提出观察者概念的时候,曾经设想过这个能一窥大千世界根本的生命该怎么创造出来,而且一旦真的创造出来,我们该如果限制或者说控制它。因为这是个毫无根据和道理的头脑风暴,所以,三台量子超算也没能帮上忙,仅仅是我们一些臭皮匠在东拉西扯的假设。而最后决定进行这个离谱的实验的最初设想竟然仅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一句俗话。”
第248章 陈年旧事〔三〕
“当时,我们在胡扯的时候,有人突发奇想。他说,人脑就是一台量子计算机吧。然后我们都说是,然后他又说,把我们的人脑拷贝到量子超算上是不是就是新鲜出炉的量子生命了呢?”
“然后我们因为这个问题吵的昏天黑地,在大吵大闹了两天之后,我们大概的整理出一条思路。然后我们假设,如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在量子物理学上也成立的话,那么,我们将量子超算和人脑无缝链接起来,那么量子超算会不会被人脑所感染,然后从外而内的将底层逻辑树否定掉呢?”
“然后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如果这种感染是互相的呢,而且从量子超算所消耗的功率上说,更有可能的是人脑被量子计算机所感染,而不是相反。”
“这个观点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因为这是能量守恒定律,就算我们人脑的构造比超算的效率高,功耗低,但是总量上差得简直太远了。”
“而当时,我们的意识抽出实验在一开始就碰到了一个巨大的钉子,在进行抽出前,我们先做了插管实验,但是发现实验对象根本无法挪动任何任何一个齿轮。在试验中,最好的情况就是一个人成功的让一具智能傀儡踉踉跄跄得走了两步。但是其他的,包括焊枪,燃气轮机,起重机等实验都失败了。这也就是当时我们所说的自我认知障碍。而为了让实验继续,我们决定将这个工作界面计划和观察者合并,先让人们打破自我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