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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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在汽车的行李箱里。当他们把他运到这儿时,下面的消音器烧得太烫了,
烫到他,就像这个样子。不过他是在臀部一带被烧到。”拉默说,“我就不
敢把杂货推到行李箱里,怕冰淇淋被热得融化了。”
“拉默,你联想到这点很好,我真希望你是为我工作的。”柯劳佛说,
“你认得在河边发现尸体的人吗?”
“贾布·法兰克林和他的弟弟普巴。”
“他们是做什么的?”
“在麋鹿酒吧打架,逗人发笑。”
“我们需要化验鱼钩,”柯劳佛说,“我要写张字条给病理医生。”
“这些钩子之间靠得太近了。”拉默说。
“这话怎么说呢?”
“法兰克林两兄弟,一直想分开这缠绕不清的钓鱼线和钩子,因此他们
一直拖到今天才报警。”
“警长说他们是猎鸭子的。”
“我猜他们会对你这么说。”拉默说,“如果你愿意,相信也无妨。”
“拉默,你想是怎么回事?”
“法兰克林兄弟在水里拉了一条钓线,附带的这些钩子距离太近,是不
合法的。他们提起钩线是想看看有没有鱼。”
“你怎么想呢?”
“这位女士的尸体还没有到会浮到水面上的时候。”
“嗯。”
“若不是他们投了这些钓鱼线到水中,绝对找不到她。他们没想到,竟
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定吓坏了。”
“我想也是。”
“他们经常在车上,带一堆电线。”
柯劳佛扬起了眉毛。
“弄那些电线是为了鱼,”史达琳说,“他们用电流,把那些鱼电死。”
“对啦,”拉默说,“难道你以前也住过这儿。”
“很多地方的人,都会这么做。”史达琳说道。
她感到在把袋子的拉链拉合之前,还想说点什么,但她只摇摇头,做了
一个手势,就结束了,忙着把采集的指纹收起来。
事情告一段落,史达琳走到水槽边,褪下手套,打开水龙头,把手好好
冲洗干净。水流过水管,并不冰寒。拉默注意了她一会儿,就消失在走廊里。
不久,他从可口可乐的贩卖机那边走回来,手上端着一杯冰凉的可乐,没有
盖子,递给她。
“不,谢了,”史达琳说,“我不想喝。”
“不,你拿着。”拉默说,“喝杯冷饮,会使你觉得好些,我也是。”
这时,柯劳佛已经把要交给病理医生的字条,写好别在袋子上。
在凶手作案之后,能够这么快找到尸首,算是很幸运的。下一步,柯劳
佛要查出死者的真实身份。在她遭到绑架时,希望能有目击者。尽管许多要
事得办,但这一点是最急切的。
柯劳佛拿着“利顿牌”的指纹采集器,这不像联邦调查局使用的。史达
琳所使用的指纹卡,现在几乎干了。
“史达琳,你有一双很灵巧的手指。”他称赞道。
(他真正的意思,就是别把这些指纹弄模糊了。)
史达琳才不会那么粗手粗脚。柯劳佛打电话到联邦调查局,他们要把采
集的死者指纹带到好几个大城市,希望能查出死者身份。
下一步,柯劳佛把死者牙齿和脸部的照片寄出。最后史达琳用一条毛巾,
遮住死者的头部,又拍了几张照片。
当他们正要离开时,三名西弗吉尼亚的刑事调查警官,从查勒斯登赶来。
柯劳佛和他们一一握手,掏出国家犯罪情报中心的卡片,上面附有热线电话。
史达琳很有兴趣地看着,他是那么快地用一种男性模式,和对方熟络起来。
他们保证,有任何进展,一定会打电话通知他。她想,也许,那不只是男人
的圈子,她也可以被包括在里面。
当柯劳佛和史达琳搭着副警长的车子朝艾克河驶去时,拉默一直站在门
廊挥手。然后他从贮藏室取了可乐,混合了清爽饮料,给自己来上一杯。
13
“杰夫,带我到实验室去,”柯劳佛告诉司机,“然后,我要你在史密
斯博物馆等候史达琳警官,她再从那儿回昆迪可。”
“是的,先生。”
在晚餐后的车阵中,他们过了波多马克河,从国家机场,直接到华盛顿
的市中心。
驾驶的年轻司机,似乎对柯劳佛有一份敬畏,因而开起车来,格外小心。
柯劳佛本人,情绪并不太好,如今离送出死者照片和指纹,已经过了九个小
时,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查不出死者到底是谁。他和史达琳以及西弗吉尼
亚的机动警察部队一起在桥上和河畔工作,一直到天黑,毫无结果。
史达琳听着他在机场打电话回家,安排家中的晚班护士。
从联邦调查局那架老旧的“蓝木舟”飞机下来,换坐联邦调查局的轿车,
感觉也愉快多了。没有飞机上轰隆的噪音,谈话也容易。
“我将利用热线,再去查有关资料,并带上你采下的指纹,去找出死者
是谁。”柯劳佛说,“你帮我补充档案的资料。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知道。”
“那么你试着告诉我,要补充什么新资料。”
他们补充的资料,要输入“辨识处”的索引电脑中。这台电脑,用来参
照比较犯案的各项特征。他们经过详细调查,研究档案中连续谋杀犯各种不
良的倾向和癖性,搜集而成有系统的资料。如果电脑发现有类似情形,电脑
会提供某些嫌犯的名字,并提供他们的指纹,然后有专门的人,来比较这些
指纹。目前虽没有野牛比尔的指纹,但柯劳佛要先备起来。
史达琳需要简明、扼要的陈述。她想了想,说:“白种女人,年龄18
岁到20 岁,被枪射杀死,躯干和臀部剥皮——”
“史达琳,索引电脑已经知道,被杀死的是一名白种女人。此外,也知
道她的尸体,被弃置在河里。目前不知道的,是有什么新的资料。你能提供
什么新的资料,史达琳?”
“这是六名受害者中,第一个头部被剥皮的,也是第一个从双肩剥去两
块三角形皮肤的人。她是第一个胸部中弹而亡,第一个在喉咙里有茧的人。”
“你遗漏了断裂的指甲。”
“不,长官。指甲断裂的,她是第二个人。”
“你说得对。听着,在你补充档案资料时,要记得那茧是极机密的。”
“我在想,不知他以前是否这么做过。在死者的咽喉里,放一个茧,或
是一只昆虫。”史达琳说,“验尸的时候,很容易遗漏,特别是浮尸。你知
道,医学检查,着重推究死因。”
“是的。不过,通常我们是可以信任病理医生的,他们不会遗漏什么。
辛辛那提的珍娜·杜,现在仍然置放在冰库中。我派些人去查一查她。再前
面四个被害者,已经埋葬了。若重新开棺验尸,恐怕会惊动很多人。以前,
曾经有四名莱克特博士的病人,在死后重新开棺验尸,为了确定他们到底是
怎么死的。但我告诉你,这很麻烦的,也会激怒死者的家属。如果真有必要,
我还是会做的。但是,在决定之前,我们得先去史密斯博物馆查查看。”
“剥头皮。。也是很罕有的,是吗?”
“是的,不常有。”柯劳佛说。
“莱克特说过,野牛比尔,会把杀死的人剥去头皮。他怎么会知道的
呢?”
“他不知道。”
“但他这么预测了。”
“史达琳,这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我是不会惊讶的。以往,的确很少
见,直到孟吉的案子发生,记得吗,那个被剥了头皮的女人?后来,这样的
案子,又发生了两三起,总有那些喜欢盲目效法别人的凶手。再说,报上更
是多方揣测,野牛比尔下一步会怎么做,也曾说他可能把死者的头皮剥掉,
也许野牛比尔就这么做了,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他不过是照着报上的揣测
做了。莱克特也不过是猜猜罢了,他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发生,所以,他也
不可能错。如果,我们找到野牛比尔被害人的尸体,并没有剥头皮,莱克特
就可以说,我们找到的这具尸体,是野牛比尔打算要剥头皮但还没有剥的。”
“莱克特博士同时也说,野牛比尔住在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里。我们从来
没有查出过这点。你想,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倒不是臆测,他这话可能是对的。他本来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他
要拿这个逗弄你。这是我找出他的唯一弱点——他喜欢表现得精明,比任何
人都精明。他这么做,已经好几年了。”
“我不明白。——呃,我能请你解释吗?”
“好。有两个受害者是吊死的,对不对?看得出死者颈子易位,绳结的
遗痕很高,明显是被吊死的。莱克特博士凭他个人的经验,也能明白。史达
琳,如果一个人,要强迫另一个人上吊,是相当不容易的。人们自己想死,
那么,就是把自己吊在门钮上,都死得成的,只要坐下来就行了。可是,要
吊死别人可不容易,势必要挪去梯子,让被害人脚下悬空才行。受害人当然
不可能盲目爬上梯子,如果看到上面有个套索,就更不肯爬上去了。这情形,
只有楼梯还有可能。告诉被害人,带他们上楼,楼上有浴室,然后突然用套
索套住头,拖上最顶层的楼梯,绳子愈拉愈紧,就断气了。在屋子里勒死人,
这倒是个好方法。这种房子,在加州很多。如果比尔没有楼梯,那么也可能
用另一种方法勒死她们。现在,你给我波特那些高级警官的名字,还有那些
州警官、巡逻警官的名单。”
史达琳从她的记事本里找了出来。
“好,”柯劳佛说,“史达琳,当你打热线电话时,你要称呼警察的名
字。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会更加友善。如果他们有了消息,也会记得通
知我们。至于死者腿肚上被灼伤的地方,你怎么看?”
“那得看尸体解剖而定。”
“如果我要你试着说说呢?”
“他可能把死者置于封闭的卡车里,或是小货车,可能车身很长。”
“为什么?”
“因为她的小腿肚部分,都被灼伤了。”
车子到了宾州,联邦调查局新的总部前。“杰夫,你就让我在这儿下车,”
柯劳佛说,“就在这儿,不要再过去了。杰夫,你在车里等,就停在那辆卡
车旁。史达琳,你过来!”
柯劳佛和史达琳钻出车子,他又想起自己的公事包还放在行李箱里。
“凶手可能把尸体平放在车上,然后用某个很大的东西装尸体,这样尸
体可以平躺。”史达琳说,“这样,她的腿肚会靠在排气管上,可能是一辆
像这样的卡车——”
“嗯,我也这样看。”柯劳佛说。
她意识到,他把她拉出车子,这样可以私下讲话。
“当我告诉副局长,我不应在女人面前谈话,这很令你生气,是不是?”
“当然。”
“那只是烟幕。我要他多说一点。”
“我知道了。”
“好。”柯劳佛盖上行李箱,转身离去了。
史达琳不能让他这样就走了。
“我很介意,柯劳佛先生。”
他转过脸,手上提着公事包,她终于让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了。
“那些警察,都知道你是谁,”她说,“他们都按着你的行为方式行事。”
她稳稳地站着,耸了耸肩,摊摊双手,表示这可是真的。
柯劳佛表现出他一贯的冷淡。
“我会给予适当的注意。史达琳,现在你继续研究昆虫。”
“是的,长官。”
她注视着他走远:一个中年男人,提着公事包,飞来飞去,奔波各地。
他的袖口在河堤工作时,弄上了泥泞,回家还要照顾垂危的妻子。
她甚至愿意为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