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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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未饮前,侯成先派人送了半只猪、五斗酒给吕布:“间蒙将军恩,逐得所失马,诸将来相贺。自酿少酒,猎得猪,未敢饮食,先奉上微意。”
没想到,侯成这看似平常之举,竟惹来吕布大怒斥责:“布禁酒,卿酿酒,诸将共饮食作兄弟,共谋杀布邪?”
侯成得知,慌忙前来请罪,回去后倒掉自酿的酒,并归还众将的贺礼。一场兴冲冲的宴会,就这么被搅黄了。
高顺得知前因后果,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劝说才好。
没错,军中乏粮,禁酒应当,胆敢破坏军规,理当严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执行也得看情况。高顺本人虽一向刚正严谨,却决不拘泥,否则也不会训练出一支当世雄兵。而高顺也深知吕布性格其实并不严苛,这一次大发雷霆,想必也是战事不利,屡屡受挫,长期压抑所致。侯成倒霉,成了出气筒。
高顺躬身道:“眼下大敌当前,主公委实不应动此无名之怒,诸军长期受困,难免心臊,以酒排遣,也属可谅……”高顺与吕布有兄弟之谊,说话一向干脆,也不遮掩什么,吕布也从未因其谏言见责。
一番劝解后,吕布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这时府外传来侍从禀报:“别驾求见。”
高顺一听便站起,向吕布拱手:“陈公台有事与主公商议,顺告退。”
吕布知二人一向不和,也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脸上怒容兀自难消。
高顺心下暗叹,拜别而去,刚走到中庭,便见陈宫迎面而来。两人遥遥拱手,未发一言,错身而过。
这两个一向面不合、心更不合的吕布军重要文官武将,绝对没想到,他们很快就会落得同一命运。
从州牧府出来,高顺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便朝侯成的居住走去。到府上一问,回复说是到军营里去了。高顺知道侯成定是去安抚麾下诸将,抬首望着漫天阴云,用力抹一把脸上雨水,长叹无语,只希望诸将不至于因忿生怨吧。
……
十余里外的曹军大营,除了披着蓑衣、扛着矛戟四下巡逻的士卒,绝大多数曹兵或蜷缩在寨栅后的藏兵棚下,或躲在营帐里。偶尔有递送消息的传令兵匆匆跑过,踏得泥水四溅,整个营盘显得空旷寂寥。
一队人马从辕门飞驰而入,打破了军营的宁静,但见他们马身泥泞,骑士衣衫浸透,显然经过长途跋涉。进入大营之后,这支人马被接引官员领入一片新建的帐子里,纷纷饮汤洗漱。
过得一会,得到消息的程昱匆忙赶来,寒喧一阵后,领着数人走向中军帅帐。
“主公,前计得售矣。”以程昱今时的地位,入中军帅帐基本不用通报,直接掀帘而入,人未到,语先至。
曹操昨日冒雨观察下邳城被淹情况,淋雨后风邪入体,头正痛着,正一边批复军报,一边让年少的族子、帐下督曹休为他按摩两侧太阳穴,缓解疼痛。骤闻此言,讶然抬首:“前计?哪一计?”
自围下邳以来,两大谋士前前后后为曹操出了几十条计策,都是“前计”,也难怪曹操一时不明里就。
程昱呵呵一笑,拂了拂沾了少许泥水的衣襟下摆,伸出手指向下邳方向一指:“策、反!”
曹操眼睛一亮,抬手示意曹休停止按摩,头也似不痛了,惊喜道:“莫非是……”
程昱笑道:“执行此策人选已至。”
说音刚落,帐帘掀开,一个青衣帻巾,面目沉毅,身量高瘦的青年人闪身而入,向上首的曹操长鞠到地。
曹操虚指连点,哈哈大笑:“满伯宁,来得正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叛 乱】
(感谢大盟厚爱!同谢头疼也不行、赵无恤2014、ufgw、老子晕得很、饮君炙、冯佳锋、真不知道叫啥了。又多了几位新书友,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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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高顺刚走到州牧府中庭阶下,就听到堂上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无疑,主公又在摔器物了。而这一次的原因,高顺却是知道,别说吕布了,连他自个都有砸东西的冲动。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吕布重重坐下,大口喘气,那模样,比与关、张大战一场还累。
吕布真的是累了,心累,因为他最后的外援希望,破灭了。
“这是王、许二位从寿春传来的回书。伯平,你看看吧。”吕布颓然无力往后一靠,那双在战场上足以令敌卒胆裂的虎目,已无凌厉之色,只有黯淡。
高顺来之前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取书详观。
早在两个月前,曹操攻占小沛,夺取彭城,兵临下邳。感觉不妙的吕布,立即派出治中从事许汜、下邳相王楷等两位重臣,南下渡过淮水,奔赴寿春,向袁术求救。
吕布与袁术,打打和和,恩怨纠结,今日结仇,明日结盟,属典型的三**阀关系。二人的地盘,都与曹操势力接壤,都感受到曹操的威胁。当这种威胁比较弱的时候,他们或许会关起门内斗,而一旦威胁强烈,立即会放下刀枪,联手御敌。
许汜、王楷的出使的确颇见成效。袁术虽然志大才疏,而且刚被吕布痛揍过。但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懂的。就算他不懂,手下不乏才智之士,他们也会懂、也会劝。
事关盟友存亡,袁术也展现出世家大鳄应有的气量,当即派出手下大将刘勋,将兵五千,渡河北上增缓。没想到大军刚渡一半,就被飞迅南下的曹洪袭击,一战破敌,堕水而死者不知凡几。
一场雄纠纠。气昂昂,跨过大江救盟友的军事行动,还没展开就夭折了。至此,袁术前有吕布淮南重创,后有曹操淮北重击,其势大挫,已无力再派援兵。
拿到这样一封致歉信,高顺还能说什么?
高顺上前,放下书信。执住这位十几年的老兄弟强健的手臂,一字一顿:“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吕布抬头,眼神一片茫然:“靠什么?”
“靠撑!靠熬!一定要撑住、熬过这一关。”高顺执着吕布之臂。用力紧了紧。
吕布眼睛终于亮起一丝神彩,反握高顺之臂,动情道:“有伯平、文远、公台,及一众并州兄弟相助。布定能熬过此关。”
可惜由于曹军封锁消息,加上距离太远,吕布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位并州老兄弟——张杨。在黄河以北支持他,否则一定会更有信心支撑下去。
高顺刚从牧州府出来,就见一从将立于阶,恭敬行礼,并奉上拜贴。
高顺认识这从将,是侯成的亲信。他接过贴子看了一眼,怔了怔:“到魏越府上聚议?为何不到牧州府相议?”
魏越就是魏续的原名,一般老兄弟都叫他的原名,以示亲切,就象西凉军阀称呼郭汜为郭多一样。
从将低声说了一句:“事关别驾,故而……”
他没有往下说,但那意思高顺却心知肚明。他们并州系与兖州系一向不对付,而陈宫则是兖州系代表。除了张辽比较中立之外,高顺以下诸将,对陈宫一向无好感。尤其在发生了郝萌之变后,并州系将领对陈宫更为憎恶,有事都会避开他。这样一想,高顺也就能够理解了。
高顺想了想,问道:“还有谁去?”
“张都尉、宋骑督都去。”
张辽、侯成、宋宪、魏续,再加上自己,这已是并州系全体阵容了。高顺自然也只有点头:“好,我一会自去。”
……
天色向晚,雨势已歇,正是晚膳时分,而这也正是侯成约定的时间。
高顺带着四名扈从,准时出现在魏府门前,他看到了侯成、宋宪那两匹黄骠马。从将侍立于阶下,一见高顺,立即上前施礼,并引之入府。当高顺入府之时,距此两条街外,正有一辆轩车,轻快地驶向魏府,车前显示身份的告牌上,写着“陈”字……
魏府之内,魏续、侯成、宋宪俱在坐,只有张辽还没到。三人一见高顺,一齐起身致礼。
寒喧几句之后,高顺等了一会,没见三人切入正题,想必是要等张辽来到共议之故,便接过侍从倒来的清酒,低头欲饮。
便在这时,堂下匆匆奔来一魏府侍从,跪禀道:“老贼已成擒。”
魏续、侯成、宋宪大喜站起,相顾大笑:“哈哈哈哈!这泼贼终落到我等手里了!”
见高顺一头雾水,魏续笑道:“伯平但请宽坐,稍后便知。”
高顺只觉不安,酒也饮不下了,将杯往案上一顿,正想说话,中庭传来一阵杂踏的脚步声,侯成的从将与几个武卒押着一人入内。高顺目光一直,腾地推案而起,失声道:“陈……公台!”
高顺见陈宫,向来不假辞色,而令他如此失态失色的,是被绑缚的陈宫。
陈宫面不改色,目光从魏续、侯成、宋宪脸上一一扫过,冷笑道:“果然如此!也是老夫大意,未曾想到,主公最信重的侍将、内亲,竟会背叛。哼,还有高伯平!你与主公情同手足,竟也……唉!主公识人不明,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说到后面,已是长叹怅然。
陈宫的确大意了,当时他接到魏续着人送来的请柬,说是当此危难之际,理当精诚团结,暂罢派系之斗。故请陈宫至府上会宴。杯酒释前嫌。如果这邀请来自侯成或宋宪,陈宫绝不会去。若是来自高顺或张辽,陈宫会考虑。而魏续嘛,陈宫略微犹豫后,还是同意赴宴了。原因有二:一是魏续是吕布亲信加姻亲,忠诚双重保险;二是陈宫的确也被魏续言辞打动,认为当此危局之下,至少应捐弃前嫌,增强信任,共同应对危机。
于是。陈宫来了。于是,陈宫被擒了。
高顺弄清情况后,勃然大怒,摔杯大喝:“你们这三个混帐!竟敢投敌!”
魏续叹道:“伯平,你是知我的,我得主公信重,又是姻亲,在军中地位也是不低,就算投曹。也未必能有如此权势。只是眼下局面大伙都看在眼里,这一次,咱们怕熬不过去了……我等只求能保住性命,权势什么是不敢想了。伯平。你我兄弟一场,弟不忍见兄就此断送性命,何不与我等一道……”
话未说完,高顺蓦地举起案牍砸向魏续。夺门而逃。但一冲出内堂,目光一扫,身形顿止。长叹放弃。
中庭下,是一队手持刀矛弓弩的魏府扈从,刀锋泛寒,箭镞森森。而高顺却是赤手空拳……
当高顺再进入内堂时,已经与陈宫一般,被绑缚捆牢,同陷囹囵了。
陈宫望了高顺一眼,道:“至少还有个高伯平,主公未看走眼。”鉴于陈宫与高顺的恩怨,他能说出这句话,已经算变相的致歉了。
陈宫又转向魏续等人道:“能设下这个局诱我二人,更以恳切言辞诓我前来,这不是你们几个粗鄙的军将能想得出来的,想必另有高人指点。事已至此,还不现身么?”
内堂耳室传来一声长笑:“陈公台果然海内名士,有胆有识。满宠失礼了。”
耳室走出一人,面目沉毅,儒雅中不失精干之气,正是满宠。
满宠是兖州山阳郡昌邑人,十八岁即出仕,在郡中任督邮,专职纠察不法。当时郡内李朔等豪强各拥部曲,为害地方。太守遣满宠前去纠察,李朔等人闻讯后,前来请罪,表示不敢再作恶。从此,名声传扬郡内。
其后,满宠试任高平县令。县中督邮张苞贪污受贿,干乱吏政,满宠派人将其抓捕并考问,张苞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