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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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敌压境,但在赵云、乐进两大战将的脸上,并无气妥,反而激起昂扬战意,俱冷笑道:“区区一万步骑,就想拿下白狼城,两位公孙未免也太小看我白狼营健儿了。”
“我们来分工一下。”吕岱建言道,“岱以千卒及民壮坚守本城,吸引南北之敌;子龙率一千弓骑与重骑,游曳于野,窥机袭扰敌军;而文谦则率千余劲卒驻于白狼营,于侧翼威胁敌军。如何?”
吕岱这个战术布署倒是中规中矩。
赵云想了想,道:“马首山道险绝,最宜阻敌,以云所见,文谦不妨抽调一曲步卒,以地形为依托,层层阻敌。而云则率骑兵南下,袭扰、削弱幽州军。若有可能,击溃公孙续。”
赵云这个战法,比起吕岱的提议,更具主动性。吕岱也觉得这建议比自己的更好,连连点头,二人一齐看向乐进。
乐进摸着短髭,咂巴了两下,忽然道:“你们说,公孙模与公孙续会不会有联系?”
赵云不假思索摇头:“不可能,易侯对公孙度早已不满,若非辽东军距离太远,中间又隔着乌丸人与鲜卑人的诸多部族,以易侯的性子,早就发兵打过去了。”
赵云身为早期幽州精锐之白马义从骑将,虽然军职不高,但好歹也是近侍官,对这位易侯的一些决策与心态,还是有所了解的。辽东怎么说都是隶属幽州剌史部的一个郡而已,也就是说,名义上,公孙度就是公孙瓒的下属。可是这个下属,从来就没鸟过这位上司。
早前幽州牧是刘虞,你公孙度还有理由与公孙瓒保持距离,但刘虞兵败被杀之后,公孙瓒已正式就任幽州牧之职——而且他的这个州牧,还不是象曹操、吕布、刘备那种“自领”,而是真正由朝廷敕封的。可就是这样,公孙度也没鸟他,甚至大张旗鼓在辽东称王。倘若不是有袁绍这个死对头拖着,以公孙瓒之暴烈性子,辽东被踏平十回都嫌少了。
这两位五百年前的一家人,只会成为仇人。而绝不会是朋友。他们或许会因各自的原因,对同一目标发动攻击,但绝不会同仇敌忾,携手对敌。至于柳城与辽东属国的乌丸人……呵呵,公孙瓒本就是靠杀胡起家的,见到胡人就眼红,哪有半点联手的可能。
吕岱似乎也咂摸出味来了:“这也就是说,这南北两股来犯之敌,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却是各自为战。”
赵云眼睛亮起:“文谦之意。莫不是想各个击破?”
乐进没说话,俯身看着案牍上的地图,然后伸出手指在南北二敌来犯的路线上掐比了一下,突然握拳重重一擂案面,抬起头,一脸亢奋:“咱们何不做渔翁,稳坐高台,看鹬蚌相争?”
赵云与吕岱互望一眼,齐声道:“那饵是什么?”
乐进中指往地图上重重一戳:“白、狼、营!”
……
白狼营在白狼城西北十余里。紧靠白狼水上段。说是“营”,其实更像一座缩小版的白狼城:城墙、碟雉、吊桥、城壕、角楼、门楼……等等防,一应俱全,除了比白狼城小了近一半。其余防御设施均没差,相当于白狼城的卫星城。只不过,这“城”里俱是清一色的军人罢了。
白狼营共计八千步骑,除了在白狼城、文成、广成各有八百至一千守兵之外。营里常规有五千余兵力,常年作训,其中有三千士兵是每日训练时间不少于五个时辰的战兵。这其中新兵占六成以上。可以说,除了还没有机会实战,光以训练密度与强度而言,算是这时代少有的精强了。
由于马悍的紧急调令,太史慈与管亥抽走了超过一半的兵力,此刻白狼营只余军兵二千五百余人,其中战兵不过千五,而后勤与杂役什么的辅兵,则有千人。
六成战兵,四成辅兵,辅兵的比例看上去有点大,但放在此时的三国,在天下诸侯中,这个比例其实很低了。大多数情况下,战兵与辅兵之比,都是四比六,甚至三比七,白狼营的六比四已经算很精锐了。这还是因为白狼骑兵多采用胡人的牧骑方式,已尽可能减少骑兵扈从及侍从。若按中原诸侯那种一个骑兵配三、四个侍从的标准,以白狼营骑兵比例之高,估计这战兵与辅兵之比令人不忍直视。
以一千五百的机动兵力,迎战上万敌军,就算敌军的战辅之比为五五(乌丸人全民皆兵,只有精锐与非精锐之别,而无战辅之分,故而会加大比例),白狼战士面对的,至少也是三倍之敌,不能不说,形式严峻。
辽东与乌丸联军自马首山道杀来,首先碰到的第一道障碍,就是烽遂。不过,以烽遂上区区数十守卒,面对铺天盖地的七千人马,最明智的举动,就是发出警讯后立即打马没命价地狂奔撤退。而接下来,真正对七千敌军造成阻碍的,就是这座军营。
辽东、乌丸联军,要想围攻白狼城,就必须先铲除白狼营,否则被这么一个军事堡垒时时威胁侧翼,弄不好就会被翻盘。
辽东骑都尉公孙模,就是这支联军的主将,还有两个副将,一是柳城乌丸王蹋顿的心腹王同,一是峭王苏仆延之子答头。这三个联军头目,每一个都与马悍有着极深的宿怨。
公孙模,曾因帮公孙康出气,暗算马悍,差点被打死;答头更不消说,在抢亲事件中,被马悍射瘸了一条腿,眼下他根本没法骑马,而是骑着骆驼指挥作战;至于王同,实际上是个汉胡杂种,与其弟王寄俱为乌丸吐利部大都尉,是蹋顿最忠心的支持者。故此,蹋顿因马悍抢亲被辱,对王氏兄弟而言,同样是奇耻大辱。
有这样三个对马悍与白狼城怀着深深恶意的主、副将,不难想像,他们对白狼城的攻击,会何等疯狂。
申牌时分,白狼水北岸十余里外的马首山道,好似开闸的洪水般涌现出大量人马,密密麻麻铺满了平野丘陵。经过一个秋天新开垦的阡陌里,刚刚种下的春小麦,也在无数马蹄、靴子的践踏下,尽数损毁。
望着一水之隔的那座孤零零的城堡,公孙模的眼睛射出了炽热的光芒——拿下这座城堡,聚歼白狼营兵马,则白狼城指日可下,他将会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
辽西太守、兼领白狼城守,这才是他公孙模的真正职位。
这时远远有哨骑奔来,高声禀报:“敌军固守城中,河对岸十里内未发现敌情。”
公孙模、答头、王同俱喜出望外。
公孙模忍不住哈哈大笑:“先是放弃于山道险地设伏阻击,再是未敢隔河列阵,半渡而击,反而龟缩守城……哈哈哈!马悍麾下无人矣。传令,全军渡河,立即发动攻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阻 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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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从北面马首山道杀来的辽东、乌丸联军,正蜂拥渡河之际,南面的公孙续大军,也抵达距白狼城约二十里的一片丘陵。而在这里,他遭到一支军队的拦截阻击。
这支军队打出的旗号,是一个“乐”字,而旗帜上的旄饰,表明这是一位军司马。
白狼营的军司马只有三人,姓乐的只有一个:白狼营步军司马,乐进。
公孙续亲率数十骑登上高坡,察看三百步外,那座丘陵上正忙忙碌碌布阵防御的白狼军兵。
公孙续先是一喜,这支阻击军队人数甚少,看来所得情报不假,辽东人与乌丸人正大举进攻,白狼营主力当是奔赴马首山道阻击强敌去了。继而又一惊,公孙续也是将门子,纵然不是很出色,但底子还是有的,对军阵战列都很熟悉,看着看着,脸上收起轻视之色,神情严峻。
乐进所率的这支人马不多,只有五百步卒,二百骑兵,共计七百步骑。二百骑兵,是清一色的弓骑,即狼牙飞骑。五百步卒中,三百为战兵,二百辅兵。
此刻,士兵们正在各自队率、屯长指挥下,按照平常训练的要求,忙碌而有条不紊地开始布阵。刀盾兵、长矛兵、斧槌兵、弓弩兵各就各位。 辅兵队率、屯长指挥辅兵们从牛车上把鹿砦、拒马、木蒺藜、铁蒺藜、木桩等各种障碍物抬下来布在军阵前面,战车也作为障碍物挡在外围,二百骑兵牵着马分布在阵形两侧,一片肃杀。
白狼军布了一个圆形阵,外围是拒马、鹿砦、木蒺藜和几排名为“参连织女”的铁蒺藜、后面一排排的两头尖锐的木桩牢牢的钉在地上,围成一片防护栏。防护栏每隔百步设有门,栏后是经过改装附有挡板能防箭的战车,挡板相连宛如城垛。车后是射程最远的弩兵部队。弩兵后面有一排刀盾兵,一排长矛兵做掩护,最后面则是一队斧槌兵。各排各列之间均有走道以备出击和后退,一直绵延到土丘下。土丘下又有一排防护桩,后面是弓箭手和佩有小盾、环首刀的步兵。
阵中立有两丈多高的飞楼,飞楼上有旗手、号手和瞭望手。
乐进在土丘顶居中而坐,十余名甲士和鼓手簇拥两旁,身后的军司马大旄及白狼猎头旗,在斜阳下如浪展卷,发出“啵啵”之声。
仅仅只有七百兵。但在乐进的布置下,却层次分明,法度森然,那气势,俨然万军大阵的模样。无怪乎连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公孙续,都被震住。
渔翁不是那么好做的。战争不是唱戏,摇一摇羽扇或摸出个锦囊,强敌就灰飞烟灭。每一个策略的达成,都需要付出行动与努力。甚至流血牺牲的代价。在乐进的计划中,要想让鹬蚌相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精确控制南北之敌抵达白狼的时间。
从行程上看。北面之敌因需渡过白狼水,抵达白狼的时间会比较晚。而南面之敌早已渡过玄水,八十里坦途,通畅无阻。若不加以阻拦,将会早早抵达白狼。如此,整个计划就完全流产。
据此。乐进提出“南阻北放”的方针:北面之敌放进来,南面之敌则以一部兵力阻击,拖延时间,直到天黑。
这是白狼营步兵的首战,对手,是四倍于已的幽州军。
尽管是新兵首战,而且是以寡敌众,但乐进却夷然无惧,甚至信心满满——七百兵马或许不能击败对方三千人马,但挡住却不在话下。
乐进的信心不仅是因为有二百狼牙飞骑的协助,更来自于麾下步兵中的两支特殊部队:斧槌兵与强弩兵。
斧槌兵,持十五斤重长斧或铁皮包木重槌,披重铠,为防御力与破坏力至强的重步兵。
强弩兵,执新型蹶张弩,超远距杀敌,为骑兵克星。
听上去,这与袁绍的大戟士及先登死士差不多,而白狼斧槌兵却更胜一筹,他的特殊,就特殊在其铠甲上。
三国时期,将士的防护多数都很简单,一般士兵都不可能装备头盔,只以青、褐布巾包头,故称“苍头”。铠甲,除非是有稳固地盘、兼钱粮充足的军阀,或许会给部分精锐装备两档铠。那些四处流亡的军阀,比如曹操、刘备;以及地域贫脊、钱粮短缺的军阀,如马腾、韩遂之流,那是不要想了。
这时期,能有一支常规装备札甲、持重兵器的部队,就很了不得了,像袁绍的大戟士、高顺的陷阵营,俱是如此。即便是后来的虎豹骑,装备也不过如是。而札甲也不过以皮革为里、外缀铁片的鳞甲,远远不及唐宋之明光铠、步人甲之精良。所以当时的重步兵,要想达到刀斫不入,箭矢难透,只有一个法子,即披双层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