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倚西阑锁清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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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若人买了件东西,那东西是否就是他的?”
干嘛?打算买吗?我不卖。“是,但我不会卖给您,此物无价。”
沈皓钰笑道:“林恩,你不会忘记八年前你就把自己卖给我了吧,你人都是我的,何况你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卑鄙!无耻!还有,什么叫我人都是他的,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好不好?
见我说不出话,沈皓钰似乎很高兴。我哪里是说不出,是根本就不敢说,那些话是只能在心里说的,要让他听见,那还得了?
“如此,便归我所有了。”沈皓钰志得意满的说。
坑了我的东西就那么让他开心吗?真是丢庆王府的脸。
就这样,我和子诺辛苦做好的风铃也和以前其他的东西一样,轻易的变更了所有权。
见玉莹已经把琴摆好,沈皓钰笑着对沈泽轩说:“几日兴致甚高,我献丑为三哥抚琴一曲如何?”
沈泽轩含笑应允:“好久未听钰的琴了。”
佑景王朝识字的男子都必会抚琴,而会抚琴的男子却不一定都识字,可见琴在佑景王朝的普及程度和被重视度,琴如人,琴音便如人言,在这里,闻琴音而识人品显得更为重要,男子在琴艺上下的功夫也更深。不过,对女子便没这么多要求了。而我虽然是女扮男装,也以之前提到过的理由——手疼,而没有学习弹琴。
沈皓钰欣然落座,埋头拨动琴弦,弹的是一曲《霸王说》,气势恢宏,铿锵有力,大有踏遍山河席卷苍穹之意。
今天沈皓钰当着沈泽轩弹这样的曲子是何意?让有心人听到可不太好啊,庆王府本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别让他捏住什么啊?
却见沈泽轩听得满脸笑意,和之前那微微的浅笑又有些不同。
我不甚懂琴,不明白这两人玩什么暗语?
一曲终了,沈泽轩轻拍手掌道:“钰,又有长进了。”
沈皓钰笑道:“三哥,琴音时常有闻,我府上林恩却是吹得一手好箫。”
“有劳。”沈泽轩向我点头笑道。
这又有我什么事了?还要我献艺啊!沈皓钰就是这个打算啊,他今天还真是奇怪。
接过沈皓钰送给我的那柄白玉箫,我思索着吹什么好。看着满眼的红梅,今天几人又用梅花做了几首诗,就吹《梅花三弄》吧。
打定主意,把箫放到嘴边凝神吹奏起来。吹完一遍,只听见悠扬的琴声响起,原来是沈皓钰在合我的曲子,一时兴起,再吹了一遍前奏便停了下来,改用嘴唱:“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箫声虽停,沈皓钰的琴声却配合的没有停歇,直到我一曲唱完才琴音渐止。
我抬眸看向沈皓钰,他却也正含笑看着我,那个瞬间,我又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转移目光,只见沈泽轩也是噙着一抹笑看着我,却意味不明,我没来由的有点心酸,也不敢再看他。再看宋之烜,脸上带着些狐疑,我已不想再猜。
沈皓钰出声对沈泽轩说:“三哥,今日不虚此行吧?”
沈泽轩笑笑,我能感觉到他的笑有点牵强,心又有点痛了。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每次见面都令我难堪的人,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为他心痛?不要告诉我才见两次我就爱上他了,当然,喜欢是有一些的,毕竟视觉效果还不错。
“那便谢过钰了。”沈泽轩说,笑容突然又魅惑起来。
沈皓钰拱手道:“不客气。”
“多谢。”沈泽轩说,“多谢钰今天费心为我将这精巧的风铃要过来。”说着,便自顾自的取下挂着的风铃交给他的随从,扬长而去。
沈皓钰一呆,就这样眼看着沈泽轩优优雅雅的渐行渐远。
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这便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哈哈哈……
看着沈泽轩用这种方式带走我的风铃,我心里居然一阵窃喜。
沈泽轩在这里的这一天,我觉得自己又一次过得很荒诞,很莫名其妙。后来,很多年以后,沈皓钰告诉我说,其实他为那一天费尽了心思:他让沈泽轩看到宋之烜和我的才智,并弹那曲《霸王说》,意在告诉沈泽轩庆王府人才济济,日后完全有能力助他夺取皇位,同时也希望沈泽轩能看上宋之烜,转移一下对我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他更希望沈泽轩能就此带走宋之烜,他是绝对乐意送给他的,为的是断了云裳对宋之烜的念想,原来瑶山一行,宋之烜已牢牢刻在了云裳的心里;而他与我合奏,用他的话说,是想告诉沈泽轩,我与他配合默契心心相印,就别再打我的主意了。那天唯一的意外便是我的风铃,居然还是就那样被沈泽轩拿走了,为此沈皓钰很是懊恼,我却甚是开心。
只是当我知道这些时,许多事情都早已物是人非了……
正文 第033章
王妃的生辰终于到了,庆王府上下一片热闹繁华,前来贺寿的宾客络绎不绝。但,热闹只是他们的,我们仍是守在秋枫苑。
昨天,宋之烜和林昭都出去了,孤零零剩下我和子诺,这次连打牌都凑不到人了。还记得那天从梅园回来的路上,宋之烜几次欲言又止,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问他有什么话想说,他又迟疑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和三殿下,有旧吗?”我的之烜哥问得多委婉,其实不就是想问:“你和三殿下真的有一腿吗?”那时的种种暧昧和不明不白的话语,足够让人想出些什么了。我只得叹了口气说:“一场误会而已。”宋之烜便没再说什么。
宋之烜与我相熟,会询问于我,但当时在场的还有别人啊,别人会想多远?
我郁闷的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廊檐,那里空荡荡的,我的风铃在那里才挂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和我告别了。沈皓钰后来又送了一包贝壳给我,我却已没有心思再做,随手把它放在一边——我傻啊,做了又是别人的。当然,那个“别人”指的是沈皓钰小王爷。
今天沈皓钰没有特别吩咐,吃罢午饭,我背起托银燕用厚布帮我做的斜挎包出了王府。没办法,本着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我备了许多物品:望远镜啦,小刻刀啦,薄木板啦,小零食啦,防冻伤的药啦……要问我做什么用,望远镜就不用说了,小刻刀和薄木板是用来做记录的,怕往来人等太多,自己记不住漏掉了什么。为什么不用纸笔?哪有人带着砚台和桌子躲在树上的?用笔写字得准备多少工具啊?还是用刀子刻简便一点,虽然慢些,刻点什么自己认识的符号意思一下权当提醒就好了。小零食自然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要带的东西多了,身上便揣不下,于是画了张图请银燕照样子帮我做了那样一个挎包,为了表明挎包的所有权,也为了预防沈皓钰对这个挎包也起贪恋,我还让银燕在上面绣了个“恩”字。或许是这个包太不上档次了,太土气了,沈皓钰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并没有问我要。我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东西他不和我抢了。转而,心里又觉得不爽:你还瞧不起我的包包?以后做几个款式特别一点、用料高档的包包,还方便实用,眼红死你!
来到我的据点,从包包里掏出一块皮毡垫铺在老地方坐下。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月,长进常坐的地方已被我布置成了一个窝,折了很多枝条横七竖八的搭在树干上,将自己坐的地方挡了个严严实实,从下往上看,根本就看不到上面有人。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做个顶,免得下雨下雪的时候被淋,只是考虑到那样对伪装的隐秘性有影响,只好作罢。
才刚刚坐好,突然树干晃动了一下。我眼一花,身边就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吓得我一个不稳,险些掉下树,幸而他伸手抓住我,露出一抹惑人的笑,“无奈”的说:“为何每次见我,你都如此惊讶?”
此人正是那美得已经不像凡人并总是令我尴尬(当然也令我着迷)的三皇子沈泽轩。
“你……你怎么……在……在这里?”我受惊不小,一个不可能出现除了我之外还会出现别人的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我只能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问。
“你从王府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啊。”沈泽轩笑得无害,靠近我,一脸温柔。
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凉,我情愿他像平常那样冷清优雅、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也不愿意他像现在这样,太不正常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靠一点。
沈泽轩跟着靠近,哈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明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自己仍是忍不住变得紧绷。这个妖孽,没事干嘛老凑我这么近!我的抵抗力是有限度的!
“终于可以和你单独在一起了。”沈泽轩亲昵的话语和尽在咫尺的俊颜令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若他爱的是女子,或者我是真正的男人,这该是多让人陶醉的场面,可惜啊……
我稍稍挪开身子:“三殿下,您没喝酒吧?”
他微微张开嘴,吐出的气息很清新,没有一点酒味,那他今天怎么如此反常?该不是被人下药了吧?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安全系数是很低的,难保没有和他又相同癖好的人打他的主意。我拉过他的手腕把脉,脉搏很正常啊,不像是被下了春药的样子。那他这样子是故意的咯。
我放下他的手,冷冷道:“殿下,难得您有兴趣如此戏弄我,不知所为何事?还请不要为难自己,恢复本来面貌即可。”
沈泽轩摆正身体,悠然一笑,终于恢复正常了。
“恩不喜欢我刚才的模样?”沈泽轩将我的名字说得甚为亲密,虽然有点肉麻,但不可否认的,我喜欢听他那样叫“恩”字。
不知沈泽轩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正色道:“殿下究竟所为何事?”
沈泽轩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恩是否愿意去我府上做客?”
去他府上做客?喜欢他漂亮的脸是没错,但面对这么一个性向特别的人,心里还是别扭的。
我推拒道:“殿下,林恩并非自由身,每天不是呆在王府,就得守在这里,恐怕……”我拖长了声音,意在告诉他,就算我心里想去,也没时间。
“只要恩愿意,这里我可以安排别人帮你守着,而你便可以去我府上了。”
这样啊,还真是有心呢。我问道:“可否告诉我原因?”
沈泽轩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看得我心里荡漾不已,却听他说:“若说我喜欢你呢?”
听到这样的表白,我自然开心,还是这样一个美得天怒人怨的人,始终是可惜啊……
若我告诉他我是其实是女子,不知他会不会一脚把我踹下去?欺骗别人的感情是可耻的……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可告诉了他真相,他恼羞成怒怎么办?
算了,还是告诉他好了,省得这样不明不白的对自己也是折磨。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殿下,告诉你一个秘密,请务必帮我保守。”
“什么秘密?”
“一个关系到我性命的秘密。”说严重一点好了,现在我不用担心沈皓钰发现我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