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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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脖颈间,呼吸却愈发急促,像落水之人渴求最后的一线生机。唇舌的纠缠带着几分磨人的意味,我微微睁开眼,他微垂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影,如此温煦沉静。
我复闭上眼,任由自己往这深潭里下沉,浑浑噩噩中我想索性就溺死在这个吻里罢,什么都不要去想了。然我却忘记了自己蹲在浴桶前的尴尬姿势,察觉到不对劲时他恰好放开我,我微喘道:“腿、腿麻了。”
我扳住桶沿想站起来,他却伸手扯过旁边绣墩上搭着的干净中衣,迅速地裹着衣服出了浴桶。我蹲在原地看着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禁暗叹,书生和将军的确还是很有差别的……换作我肯定是磨蹭死了。
他俯身将我抱回床上,继续低头与我纠缠。我沉醉在这温软氛围里,不自觉地就将手探进了他的中衣夹领里,移到右侧的系带处正打算拆开它,却被一只手给死死地按住了。
他倏地停下来,几乎是贴着我的唇低喃道:“你月事还没结束,别玩过头。”
靠之!明明是你起得头,如今还怪到我头上,太无耻太幼稚了。我伸手压下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道:“我不管,你自己解决。”
但我是典型的言语巨人行动矮子,于是也并不会缺德地付诸行动。雪白中衣被我扯至肩头,我看到那一处咬痕依旧在,已经结了痂,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留疤。我伸手搭了上去,摩挲了会儿,叹息道:“结痂了便不会疼了。”
我将他的衣服拉上去,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道:“帮你擦干头发早些睡罢。”
身体渐渐冷下来,心里空空的,仿佛大梦初醒,意识里唯剩下支离破碎的幻影。他拿过案桌上搭着的干手巾递给我,又将我悬空抱过去坐在他腿上,低头帮我揉着小腿:“还麻着?”
我重重“嗯”了一声,理顺他的长发,仔仔细细地拿着干手巾慢慢擦着。
忽然就陷入了一阵沉默里,我不自禁地想起方才陶里说的话,方要开口,却听得他柔声问道:“为何洗澡的时候要将头埋进水里?”
我一愣,想起很久之前,他好像也这么捞起过沉进浴桶里的我。如此说来,今天倒是扯平了?可是——
“你不会愚蠢到学我吧?”近来少年的板正严肃形象已经被他自己给彻底毁了,真是越发幼稚了。
他不出声,我敛了敛笑意,浅声叹道:“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活下去的时候,在水里埋上一会儿就会明白的。濒死的感受不好,每每那个时候才会惊觉自己有多么想活下去。因此先前的那些怀疑,就会释然了。”
我难得这样一本正经地同少年交谈,兴许我们因为种种原因在各种观念上有着迥异的见解,但这磨合的过程,我竟然如此沉着,愿意交流与等待。
他眼角轻弯,回道:“你答了我一个疑问,我便欠你一个回答,你若是想问什么,便开口罢。”
我想了好一会儿,本打算问问钗子的事,却又觉得自己小气,想着问问冷表姐,又觉得没必要。我叹口气:“不知道是问题太多了还是根本没有,我没有想好,你便欠着罢。”
他道:“好。”
我不免觉得好笑:“你似乎已经欠了我不少东西了,你还得过来吗?”
然他吻住我前额,浅声道:“你不是在记账么?”
【三零】预设的敌意 。。。
那一夜我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抱着他不肯放手,因为实在太暖和了,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人想想都发抖。
年关渐近,忙的地方是忙到死,类似集贤书院这样的地方,却是越发空闲。我天冷便告假不想去,本以为会被徐太公唠叨两句,结果老太公回了封短书说反正也天冷了,他也不想去,就让我过了年再去。
这日我窝在府里给连翘写信,到了晌午时分,国舅府突然来了人。我娘让人告诉我,说定好了明日进宫,让我一大早便在赵府候着,届时会有马车来接。
我回去重新将官服翻出来晒了晒,正打算回书房时,恰好碰见陶里。她明日便要启程回娘家,说是想去国子监将赵彰接回来过夜。赵夫人对她要离府一事一句话也未说,根本就是听之任之。我觉得堵得慌,却也未多过问。各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旁人的劝解有时候反倒让我们更加固执己见。
第二天一早我便穿戴整齐在府里等着,马车到赵府刚到辰时,我娘亲一身命妇朝服,端庄无比地坐在马车里,瞧见我进来了,眯了眼道:“真是许久不见你正儿八经穿官服的样子了,这么瞧着倒也板正。”
我笑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母亲这身可比我这官服华贵多了,您看我这穷酸样,九品的小芝麻。”
她瞥我一眼:“那是灰尘粒儿,哪里能称得上芝麻。”
“是是。”求娘亲办事,自然要嘴软。
“近来处得好么?”
“恩?”我懵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指我和赵偱,便回道,“还成吧,这么过着挺好。”
她斜睨我一眼:“那你还要见西域公主做什么?有心结?放不下?你可真是会费事儿,哪怕拐着弯地探听同他有关的事,也不愿意亲口问上一问么?”
“没办法。”我叹口气,“都好面子,怎么开口呢?即便开了口,他要不是不肯说,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她笑笑,不以为意地叹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没到份儿上。不过这万事你要真求个明白,那也够傻。他为什么瞒着你?”
“我哪知道?”
“所以说你该迷糊的时候不迷糊,该清楚的地方却又傻了呢。”她顿了顿,“他既然瞒着你自然有他的缘由,平日里他若是在意你,便也不想有些事伤了你。有时候不知道是福啊……”
“那您那时候还让我去问赵夫人?亏得我没开口提这事。”
“我也是近来才想通的。”她叹口气,撩开车窗帘子瞧了一眼外头,“我同你父亲这么些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虽说气不过的事也常有,可如今想想,也就那样。现下一把年纪了,还能互相照应着,且还说得上话,不就是万幸了吗……”
我识趣闭嘴,听她老人家慢慢絮叨。果真这人上了年纪就爱说教,我默默听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宫门口。
入宫换软轿,我们在太后的寝宫外头待宣,日光打下来,地砖上头一片明朗。
好不容易等到宣见,我便跟着娘亲一同走了进去。
温太后正同两名后宫佳丽讲这熏香的门道,见我们进来了,便给赐了座。我同娘亲分开两边坐着,我身旁是一位后宫美人,她浅笑了笑,便起身告退。对面那一位也跟着站起来,一并行礼告退了。
温太后同我娘亲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又微笑着问了问我的近况。太后面前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可着劲儿说好便是了。她老人家哪里会关心你一个九品小官的具体生活内容呢?
方才离开的那两位明显都是汉人,绝不是宋婕。我在心里轻叹一声,想着今天兴许是没机会见宋婕了。哪料我娘亲不急不忙道:“宫里如今来了新人,又是热闹一些了罢?”
温太后不落痕迹地压了压唇角,缓声道:“后宫新宠,风头正盛,能不热闹么?”
她偏过头,同立在旁边的宫人道:“去请宋昭仪。”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却又觉得自己委实是缺心眼,便老老实实闷着头。温太后问:“连永是何时嫁的?”
我一愣,敢情您老人家自己的指的婚,却不记得了……我方要开口,我娘亲已经替我答了。她大约是怕我冒失说错话,便索性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温太后抿着茶:“如今也有二十多了罢?再不要孩子可便晚了。”
这哪儿跟哪儿,我闷着头继续等我娘亲回话,但这回她却不说了!我愣了下,支吾道:“不急不急。”
温太后浅笑了笑:“赵家上一辈呢,子息单薄,赵老将军只娶了正房,连个偏房都没有。到了你们这一辈,似乎也是一样。”赵怀宁只娶了陶里一人,赵偱则是娶了我,温太后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她接着说道:“专情是好事,但别的事也不能耽误啊。”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我娘亲听了却一直沉默,我不知如何开口便也只好默然。
正纳闷着,便听得通报说宋昭仪到了。我暗自深吸了口气,又等了会儿,终于看到帘子被打起来。我屏息看她走进来,竟愣了一愣。
这位公主恐怕不是纯正的大宛血脉,发色和眸色也并非像李子那般奇(…提供下载…)怪,但轮廓十分漂亮,五官也生得恰到好处。她过来给温太后请安,随后便落了座,恰好坐在我斜对面的位置。
我本以为她不大懂汉文,哪料她一开口就吓了我一跳。措辞得体,发音精准,倒不似外邦人。温太后同她道前两日从南疆送了些上等的红玛瑙首饰,让她挑几副带走。
她客气地道了谢,淡淡地瞥了过来。温太后似是不经意般说道:“你右手边那位是哀家的弟媳,斜对面的是赵将军的夫人,如今在集贤书院做事。”
她唇角抿起一丝笑:“得幸见过二位了。”
我方要开口,我娘亲忽地瞪了我一眼,硬生生让我将这客套话给咽下去了。
温太后又同她继续寒暄了会儿,没多久便道:“哀家也乏了,就到这儿罢。连永啊,也去挑副首饰带走罢。”她说罢便让人扶了站起来,身姿慵懒地往偏殿走了。
我同母亲都站着看她离开,等门帘被放下来时,一名宫人走过来同我和宋婕道:“请二位这边走。”
我同我娘亲使了个眼色,便跟着那宫人往另一处偏殿走了。红玛瑙首饰分摆在七个盒子里,我素来不痴迷首饰这些东西,便由得宋婕先挑。她淡淡扫过去,指了其中一个盒子同宫人懒懒道:“就这副罢,多谢太后美意了。”
我看了眼其他的,觉着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便随意指了一副。
宋婕勾起唇角慵散道:“这么一副不讲究的性子倒也好,免得自己心里难受。”她轻挑挑眉,微微凑过来耳语道:“代我向赵偱问个好。麻烦转告他,我若不能和他长久,谁也不要妄想能和他长久。”她说罢立刻站直了身体,头也不回地离了偏殿。
这似乎跟我脑海里补全的那个悲惨苦情戏不大相符,反倒有些爱而不得恨之入骨的意味。我在原地发了会儿怔,经宫人提醒才回过神来。
我带着首饰盒子同母亲一同回府,路上闷头思忖方才宋婕这一席话。我娘亲推了推我,说道:“猜猜看太后为何会提到孩子的事。”
我回过神,笑道:“又要帮着赵偱做媒?”
“不尽然。”她顿了顿,“太后素来不赞同女子为官,她这是提醒你,别因在朝中做事,就耽误了府里私事。”
我蹙眉:“这私事是指……生孩子?”
“就你这身子骨恐怕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