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 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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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凑。
金熙洗好了打浴桶里出来,便瞧见了那叠毛巾旁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柔软的棉布睡袍,之前对金老太太还有秋桂谷雨的提防几乎在瞬间土崩瓦解。
孙樱娘对她的疼爱自然不是假的,可远远称不上是个好母亲。脑子里原来小金熙的记忆里,三天两头挨打挨骂算是家常便饭,只因那小金熙实在太淘气,满射马岭上的孩子不分男女、调皮起来数她花样儿最多。
孙樱娘又不会温和式的管教,只能在她惹了祸后提过来便打,打完了又后悔,于是又抱着小金熙失声痛哭,哭罢了连揉带吹再给抹些药膏……就这么着,小金熙一直都很是疑惑,这到底是我亲娘不是?
孙樱娘就是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土匪娘,又能给小金熙什么样的照顾。
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好那件睡袍,真是既敷贴又软和,令金熙不由得再想到前生。
不说别的,单说那每个女孩都会遇上的生理期吧。别的女生都是年龄差不多了,妈妈就给准备好各种卫生用品,再给女儿讲些特殊时期不要慌张害怕、不要受凉不要吃冷饮一类的话。
而她却是琢磨着岁数可能差不多了,就自己背着书包去超市,给自己买了一大袋子各种各样的卫生巾。若不是超市的促销员说你个小姑娘最好不要用那个,她甚至还要买回一盒子棉条……
老妈从打与父亲离了婚,便立誓说一定要做个女强人,离了男人一样能令女儿过更好的日子上更好的学校。金熙至今想起来,依然很赞成这个想法。可是……
三五年后,老妈的美容美体连锁会馆如同雨后春笋般越开越多,钱也赚得越来越多了,于是她几乎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儿需要照顾,一切都扔给雇来的阿姨也不说不放心。
金熙一边琢磨一边上了床,才抖开薄薄的绒毯要躺下,便见着谷雨抱着被褥进来,又跪在地上往床踏脚上铺,蓦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想起外间有个贵妃榻,便嘱咐谷雨:“我不大习惯睡觉时身边有人。你抱着被褥去外头榻上睡,只是那个榻有些窄,你小心半夜别翻身掉地上。”
见谷雨还嗫喏着说这样不大好,她有些不耐烦:“你去吧,我不会对老太太讲的。你给我端一壶温水放这个矮柜上,再将那灯绳给我拴在这床头柱上。我夜里也不起夜,真的不用你睡在床边伺候。”
谷雨见状生怕六姑娘发怒,也就不再坚持。到了外间倒了壶热水,进屋将茶壶摆好、灯绳拴好,这才抱了自己的被褥屈膝道:“六姑娘好好歇着,半夜有事就唤谷雨。”
金熙喜欢喝杯温水才睡觉。谷雨出去后,她拿起茶盅倒了杯水出来,水却有些热。盯着那热水微微冒着白烟,她觉得方才心底的柔软甚是好笑。
不过是件棉布睡袍罢了,就算大小还很合身,穿上也很熨帖舒服,比起之前老太太给的三根翡翠簪,真真是云泥之别,那会儿却为何不感动?
若是和老太太处久了,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疼她也就罢了。可谁又敢说老太太不是看透了她在山里土匪窝子长大,女人们都不像个女人样儿,她自然是从小得不到疼爱,所以才施些小恩小惠,妄图打动她?
她金熙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三没金银,老太太怕是想给她弄服帖了、不要在金家惹是生非才好吧。老太太这算是看走眼了,她根本就不是个喜欢主动惹事的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手里捧着的热水渐渐变凉。金熙咕咚咕咚几口喝了,随手放下那茶盅儿,又拽了灯绳,东厢房的里间立刻一片黑暗,就连月亮光也透不进来一点。
金熙很快便睡熟了,梦中却似乎闻到了薰衣草的扑鼻香气。于是她在梦中嘲笑自己道,都重活了一次,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人,还忘不了他的种植庄园,做梦还要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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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十二章 无自由
金熙在射马岭的习惯是鸡鸣即起。再加上前生在警院和特警队时,也是听到号声五分钟内就要穿好衣服、整理好内务,因此脑袋瓜儿里早就有了小钟,到点儿便唤她起床。
可老太太这院儿,似乎除了小厨房众人和几个洒扫的婆子早早起了床、正在做活计,连个体面些的丫头还在睡觉吧。金熙穿好衣裳下了床,收拾好寝具就猫腰瞧了瞧床底下,又忙不迭连连摇头说这儿不好。
虽说床下比较隐秘,她的包袱里还有几套新衣裳不是?立起来左右一看,便看到床尾那边的箱子上挂着把黄铜大锁,锁上还插着钥匙。
打开箱子一瞧,除了有两件昨晚穿的那种棉布睡袍,还有几套花色质地不一的外衣和裙子。这必是给哪个姑娘做的,又给她匀出来的吧?否则她还没到金家,谁知道她的高矮胖瘦。
她也不抖开那些衣裳瞧瞧到底合适不合适,就将自己的包袱囫囵个儿扔进箱子,又锁好那把大锁,钥匙拔下来直接挂在脖子上的白玉平安扣旁边。
金熙至今也弄不清,脖子上的这个白玉平安扣到底是谁的。是前世那个人送给她的那个,还是金文清十几年前离开射马岭送给孙樱娘、孙樱娘又送给小金熙的那个……
盖箱子上锁的声音似乎大了些?外间的谷雨立刻惊醒,慌忙下地趿了鞋便往里间走,一见六姑娘果不其然已经穿好了衣裳立在那儿,慌忙屈膝说六姑娘饶了谷雨吧,睡的都忘了进屋来伺候六姑娘起身,着实的该打。
“去给我打水来洗漱吧。”金熙笑着嘱咐。要不是她不知道去哪里打水,也就不指使这丫头了。谷雨应了声才要转身,她又补上一句:“要冷水,不要热的。”
本来放好包袱后,还在想到底是在床上盘腿坐着调息片刻,还是去院儿里练会儿拳脚,谷雨就起来了,也只得作罢。
不过就算谷雨不起来,练拳脚估计也不靠谱儿,再把院儿里干活儿的丫头婆子们吓坏了。算了,明儿起来后先调息吧,其它等搬到独自的院子去再说。
谷雨很快打了大半盆的井水来,又将白瓷口盂装好水,牙粉盒儿打开盖子,牙刷架在口盂上,这就进里间来低声请金熙到外间洗漱。
井水非常沁凉,洗脸很舒服。金熙满足的叹了口气,却发现谷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瞧着她。就挂着一脸水珠笑问:“怎么了?”
“六姑娘不嫌水凉?”谷雨嗫喏着问道。这整个金宅的女眷们,也没有一个敢拿冷水洗脸的吧?就连老太太身边得脸的秋桂春棠姐姐们,都要小心调好了温水才敢下手。
金熙拿了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打土匪窝子出来的,没那么娇气。何况总用冷水洗脸对身体好,不爱感……嗯,不爱得风寒。”
这时候是把感冒叫风寒吗?金熙有些没谱儿。见谷雨恍然大悟的模样儿,哦哦,这是蒙对了。
嘴里还叼着牙刷又是半嘴的沫子,金熙问谷雨:“老太太每天都是几时起?都来请安吗?”
还真是土匪窝子出来的,既不娇气也不讲究。谷雨忍着笑说:“估摸着再有半个多钟头就该起了。请安早就免了,姑娘少爷们都要早早上学堂去,老太太怕他们迟到。又说现在世道不同了,叫太太们也不用来了,每日早起打点好大爷二爷的早饭和出门儿衣裳就好。”
说是这么说,她到底在这院儿暂住不是?金熙便打定主意一会儿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再回来吃早饭。漱了口又洗净嘴边的沫子拿毛巾擦了,也不用吩咐说赶紧归置,谷雨就全都手脚麻利的收拾利索了。
在射马岭,早起都要自己去用辘轳打水的。若是冬天也会用水缸备了水,可那也要日日现敲冰——缸里的冰得有半寸厚。洗完脸的水还不能随便乱泼,都得端着浇到菜地里去。可为什么在这儿再有人伺候得无比周到,也总觉得不如射马岭舒坦啊?还不是没自由!
谷雨出去倒了脏水,又将脸盆口盂洗刷干净端着回来,低声问金熙:“我听着老太太屋里有了动静,想必是起来了。六姑娘可是要给老太太请安?再呆一炷香工夫过去就好。”
金熙于是颇为无聊的立在窗前往院儿里看。洒扫的婆子们早都干完活了,如今有几个小丫头正在院子里浇花木剪枝杈,还有两个立在甬道旁的青花大缸边喂鱼食捞水草。
“鱼缸里有些水草多好看,为何还要捞出来?”金熙问谷雨。
“六姑娘不知道,如今不是七月天天气热么,水草也跟着疯长,三两天就得捞一回,要不然就满缸里漂得都是,也就不好看了。”谷雨一边擦着屋里的家具一边回道。
也就是像前世时某些河湖里一到夏天就漂浮整个水面的水华了?这鱼缸里又不会有什么废水污染,恐怕是鱼食喂的太勤快了。
昨儿来的时候天已擦黑,也没注意瞧那缸里养得都是什么鱼,“养的是锦鲤还是金鱼?等天气冷了是不是还得捞到玻璃缸里进屋养着去?”
谷雨笑着回头,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六姑娘说的是,养的是锦鲤,天儿稍微冷些就得换缸进屋了。”
说罢这些话心里怪道,这捞水草的事儿六姑娘不懂,可却懂得什么锦鲤金鱼天冷了都得进屋,怎么听怎么倒不像山上下来的了,倒像个大宅子里真正的小姐呢。
老太太一会儿若是偷偷问她六姑娘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要不要将这些都学说了?她进府当差也有四五年了,却还是个三等丫头。虽说因了是老太太院儿里的,哪个也不敢小瞧,到底月钱太少了。
若回头老太太又叫她跟着去含香馆伺候六姑娘去,有可能就提成一等了呢……眼前与老太太学说六姑娘的作为,算不算背主?
谷雨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慢下来,那块抹布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椅背,擦过的地方又擦了几下,没擦过的却还是没擦到。
“时候差不多了,先把活计放下吧,随我去正房请了安回来再做,也当你歇歇了。”金熙笑着喊停。方才还以为这丫头活儿干得挺好,怎么这就糊弄起来了?瞧瞧那椅子背擦的,擦了半天还有半扇挂着灰尘。
谷雨激灵一下,随即也瞧见了那椅背擦得不干不净。脸登时就红成了朝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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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十三章 无计可施(二更)
这天下午,金子琳姐妹几个下了学,便一头都扎进了金子琳的小院儿。早上上学临走前,这几个或多或少在太太姨太太那里得知,老太太竟将珍藏多年的那套四季翠玉簪给了小匪婆。
这怎么得了?必须得商量个什么对策整治那小匪婆子一番,再叫老太太将礼物收回才是。可是什么对策能管用?叫她出洋相?出洋相倒是金宅上下都看了她笑话,对收回簪子却没多大用处吧。
金子琳坐在靠窗的躺椅上,一脸的不耐烦:“瞧瞧你们几个,平时没用的这个那个牢骚多着呢,一到出主意的时候就没什么顶用的。”
四姑娘金子怡偷偷撇嘴。簪子不过一套四支罢了,金家的嫡出姑娘眼下便有三个,出了门子的大姐姐金子音,三姑娘金子琳,原来的六姑娘眼下变成七姑娘的金子萌。
若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