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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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狐轻轻地动了动,乖巧地趴在他的怀中,簌簌发抖。江辰惊魂甫定,犹豫了刹那,手掌轻轻地抚在她的脊背上,柔软的长毛冰寒彻骨。
羽长袖一收,月光镜顿时回复为白沫小球,从他掌心没入。月光登时消散,洞内重归黑暗。九尾妖狐立时又开始变回人形,片刻之后又还原为那俏丽的睡芙人。
羽摇头道:“兄弟,瞧清楚了吧?现下你还要帮她吗?不如,你把她带出来,交与我。”
江辰沉声道:“敢问兄台是谁?为何对她紧追不放?”
羽叹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修真之人,素来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为己任。”又见江辰沉默不语,嘿然一笑,道:“兄弟,你看我昨日也助过你不是?”
江辰沉默不语,虽得知那女子是九尾妖狐,望舒玉佩还在她手中,但她毕竟先后两次帮过自己,万万不得恩将仇报,至于望舒玉佩,等事后再要回也不迟。
羽见他不答,又道:“兄弟啊,看他也不像奸恶之辈,为何要屡屡护着这小狐狸呢?”
江辰见他开诚布公,坦荡而谈,便也直言道:“兄台,她做没做恶,害没害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先后救过我,我定然是要报答她的。”
羽“哦”了一声,沉吟道:“既然如此,这样罢,我便告诉你一件事。”
江辰闻言一愣,道:“兄台请说!”
羽道:“你先过来,我附耳告诉你。”
江辰闻言,下意识迈出脚步,正要踏出水帘之际,蓦地,想起了之前那苗女对自己说的话,羽是来害自己的!
此念即逝,心中一荡,与之同时,忽地听到一声低喊,“别出去,他其实是为你而来的。”江辰登地身躯一震。
只见那南疆女子,缓缓开水汪汪的杏眼,低声道:“别,别出去,他要害你。”声音微弱断续,显是‘劫夜’方过,刚刚醒转。
江辰大骇之下,只见羽在洞外听得分明,朗声道:“兄弟,那妖狐狡狯得紧,想必她先后救你,也是有预谋的。”
苗女哼了一声,脆笑道:“小羽毛,你倒乖巧得很,想必这洞中有什么蹊跷,让你不敢进来,便是骗这小子出去么?”
江辰心中一跳,暗自道:“是了,以他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打败众黑衣人之修为,为何适才不直接进来抓她,区区我怎么能抵挡得住他呢?”全身蓦然一震。
洞外水声轰鸣,鸟虫交织。
只见羽蓦然间勃然大怒,语气与之前竟似截然不同,森然道:“离笙,看来我从前便是错了,不应给你塑造人身,如今倒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了,待我抓到你们,决计首先让你魂飞魄散!至于江辰……。”又“嘿嘿”了两声,便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辰见他竟是承认,心中一阵乱跳,之前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轰然坍塌,方知上当,喝到:“你为何要抓我,你究竟是谁?”心中蓦地又是一动,她叫离笙,他以前给她塑造人身,那她便是他的手下,并且她曾经救自己,是因为什么?难道果真有预谋的?
想到这,江辰徒然一惊,回眸向离笙望去,只见她斜斜地瘫软,全身无力地依靠在石壁上。
蓦地羽森然道:“罢了,离笙你把他抓出来,我便算你将功补过,‘劫夜’时常发作起来,可不好受啊。”
那离笙‘劫夜’未愈,被羽那一说,心中‘咯噔’一响,登时又面色煞白,摇晃了两下,软软摔倒,重又昏迷。
瀑布哗哗飞泻,鸟虫鸣奏,周遭一片宁静。
江辰心中烦闷,望着侧躺在地上的离笙,又是恼恨,想不到她之前三番两次救自己,竟是有所预谋,在见昏迷中全身犹自簌簌发抖不止,心中不由隐隐忧虑,倏然惊忖:“不对,她倘若有所预谋,第一次见到我之时,便是能将自己抓走。”一念即此,那疑虑仍然未减几分,虽是如此,但仍是上前为她输入一些真气。
真气滔滔不绝地透过双掌输入她的体内,浩荡真气在她体内奔腾游走,离笙那冰冷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过了片刻又悠悠醒转。
方是时,羽的声音又在洞外响起。
“离笙!“羽沉声道,”本座再给你说一遍,抓他出来,本座便让你永远不受‘劫夜’之苦!”
“本座?”江辰大吃一惊,如遭雷电,心神震颤,他竟自称‘本座’!敢称自己为‘本座’之人,定是通天彻地!
心中一荡,“他为何要抓自己,自己小小人物对他有什么作用?”顿时,千万个念头纷至沓来,浮上心头,蓦地像起来了什么,喃喃道:“我从大唐到云界,难道便是因为他!”江辰如遭重棒,“那在大唐,我爹的死,他必定是知道什么?”眼前一黑,心中惊怒悲惧,苍茫黑暗的森冷寒意笼罩全身,呼吸不得,剧烈地颤抖起来。
心想:“是了,他定自吹自擂,如此通神广大的人物,难道还惧怕这个山洞么?”
突然,离笙眉尖轻轻蹙起,瞳孔收缩,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俏脸蓦地雪白,咬了咬嘴唇,眼中又忽然闪过极为古怪的神色。江辰一凛,无缘无由地感到一阵寒意。
寒风鼓舞,气温骤降。狂风从水帘缝隙刮入,呼啸若狂,仿佛万千个婴儿的号哭之声,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第二十九章 千影幻生,神秘莫测
一切又归于平静,洞里如同死寂。
江辰心里发虚,心中又不由隐隐忧虑,倏然惊忖道:“难道她真要动手抓我?”
当下江辰真气应念而生,凝神聚意,眉头一皱,警惕地凝视着离笙。
却见离笙吃吃而笑,笑吟吟地瞟着他不说话。
江辰一愣,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蓦然间,离笙右手一动,江辰心中惊骇,下意识闪躲开去,竟未料到离笙出手之快,她的手臂就这么轻轻、轻轻地勾住了自己的脖颈,然后凑到了自己耳边低声笑道:“我笑你是个大呆子,大呆子!”
“大呆子!”那三声大呆子叫得情意绵绵,倒像是与他打情骂俏一般。
“你真当我会听他的么?”离笙嫣然道。
江辰心中狂跳,突然想起自己适才心中所想,登时对自己起了羞渐憎恶之心:“她这么帮自己,我适才还居然怀疑她……。”想到这,江辰心中一荡,不知觉地脸上泛红,低头不语。
蓦地,离笙向外瞟了一眼,摇了摇头,蹙着眉尖强笑道:“小羽毛,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这些年我也受够了。”
江辰心中大凛,不由暗道:“‘几年’?难道她被羽操控了几年之久么?”火焰烧着干柴‘霹雳啪啦’作响,红光跳跃,咫寸之距,她长睫低垂,脸色苍白,神色却是说出的坚决。忽而想到了之前她所受的‘劫夜’之苦,一想到她平白无故为了自己,江辰心中一荡,又是沮丧羞渐又是愤怒痛恨。
“哦?那这么说……”顿了顿,羽昂首长笑道:“你以为你们待在洞中不出来,我便奈你们没法子了么?”
江辰二人一怔,方是时,只见羽双臂一振,光芒四射,身前蓦地出现一个乌黑的轮盘团团飞转。
右臂一挥,指尖一点,“吃!”碧光如电,炫光耀射,激射在圆盘中央,圆盘急速飞转,四周炫光离心飞甩,突然冲天耀射,投映在漫天乌云之上。
当时是,狂风鼓舞,天色徒暗,沉如黑渊,星星却全都出来了,漫天闪耀。
那法术圆轮之上,突然形成了一弧钻石似的璀璨光芒,瞬间又化作一颗颗萤光亮点,就像一粒粒光芒夺目的珍珠高高地悬挂在漆黑的圆轮之上。
江辰二人心中狂跳,纷纷屏息凝视,暗自均想:“他这是要干嘛?”
一念未逝,片刻之间,月光透过圆盘,挥洒而耀眼,顿时将洞中照得光怪陆离,刹那间,洞壁四周,映出近百条羽的影子,纵横交错,眼花缭乱。
那百条影子从四面八方的石壁上,竟开始缓缓、缓缓地挣动,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江辰二人惊骇莫名,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刹那间,八方飞掠而起,转瞬从石壁之上脱离,向江辰二人不顾一切地冲去。
二人心中大骇,身子剧震,这些影子竟似分身!并且数量足达近百之多,此时此刻,已不容江辰二人多想了,惟有尽人力,听天命,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轰隆”一声巨响,殊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只见适才被羽的法术照得通明的山洞,转瞬又黯淡了下来,只有干柴依然无声无息地燃烧,发出淡淡微弱的光焰。
那近百个羽的影子,尽数消散……仅仅刹那间之间。
四下寂然无声,二人呆了片刻,屏息凝神,被这景象以及瞬息间,突如其来的变幻彻底震撼了,一时间竟忘了所有一切。
只见羽身前的光轮周身散发出一圈艳丽的、淡红色的光辉,其外弥漫着一片银白、淡蓝的光芒,吞吐变幻,仿佛喷发出的、火焰似的云雾,绚丽而又神秘。
这云雾居然在吞噬着法术圆轮,顷刻间,只剩一弯墨黑的光弧,片刻之后,就连那光弧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江辰脑袋混乱一片,正为适才瞬息万变之事感到诧异、迷惑以及不解。
离笙惊魂甫定,心中一念闪过,忽然灵机一动,娇声格格笑着。
江辰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更是诧异,一时之间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不由问道:“你又笑什么?”
离笙转身望江辰看去,柳眉一挑,嘴角上勾,似笑非笑,沉吟了片刻,娇声道:“我自便是笑这厮了。想必这洞里异常古怪,这厮定是知道些什么,不敢进来,但他以为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却未料到他的法术到了这里面便是能被尽数化解消弭掉。”
江辰恍然大悟,正自膛目结舌,骇然称奇,道:“原来如此。”又听见离笙脆生生道:“这便好了,我们便是待着这洞里不出去,看他拿我们怎么办!”
江辰心中微凛,暗想:“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倘若他一直在洞外不走,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洞中待上一辈子?或者,生生被饿死在里面?”想到此处,隐隐觉得不安,又朝洞外望了一眼。
忽然见他昂首一振,心情激荡,忽地又咬牙切齿道:“我跟他拚了!”
方是时,离笙面色一变,心中一凛,娇斥道:“你想做什么!”
“自当出去和他拚了,难道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江辰心中越发焦躁不安,高声道:“男子汉岂能如此畏首畏尾,贪生怕死!”
“别出去,你打不过他的,你出去岂不是送死么?”离笙娇声呵斥道。
话音刚落,江辰顿时一怔,“是了,我适才怎么这般鲁莽?”忽然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之意,心中又是一沉,低声道:“难道我竟真的要同你死在这里?”
“是啊,我们就要死在一起了。”说到这里,离笙忽然这么,幽幽地问道:“你和我死在这里,心里可曾后悔么?”双睫低垂,吃吃的望着他。
“我自然是后悔的。”江辰这般低沉地道。
离笙听了,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哼了一声,沉默良久,道:“你可否嫌弃我是九尾妖狐?”
江辰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叹道:“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