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花美人债-第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起来罢。”容璃扶起他。“什么时候走?”
“待明日与北戎一战之后。”连隐唇角微抿。
“好。明日你做先锋,可要多加小心。”容璃拍了拍他的肩。“小六,我看你这两天精神不太好,明日大战在即,好好休养。”
“是。”连隐点了点头。
定怀城外,十里丘陵地,硝烟弥漫,烽火连天。
忽闻战鼓声声震天,威喝怒吼,兵戈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连隐一身环锁铠,领数千平岭骑兵,手持银枪,腰佩青鸿剑,桃花眸冷肃,与北戎雄鹰之军对面而峙。
北戎军的先锋是一名年逾三十的壮年汉子,身穿鱼鳞甲,手里拿了一根长约五尺的狼牙棒,眉眼凶悍。
梅非和莫无辛潜伏在远处的山丘上观战。
“这是北戎的第三猛将巴图。”莫无辛紧盯着场上的情形。“据说他那一根狼牙棒以西域铁木所为,重达数百斤,鲜有敌手。”
“第三?那第一和第二是谁?”梅非听得心惊肉跳,只得说些话来转开注意力。
莫无辛转过眼来。“第一是这次带兵的阿穆尔王子,第二是五王子巴雅尔。”
“原…原来如此。”梅非其实都没听进去。她紧紧盯着巴图的动作,害怕他下一刻就朝连隐攻去。
“别担心。”莫无辛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肩上握了握。“连隐他经历了不少场战事,没那么容易被伤到。”
梅非点点头。“我知道。但阿隐这两天的表现有些奇怪,沉默得反常,叫我不能不担心啊。”
这时,只听见巴图策马向前几步,朝连隐大声吼了几句什么,顿时两军一片沸腾。
梅非隔得太远,听不清晰,急得伸长了脖子。“他在说什么呢?”
“他在要求跟连隐单挑。”莫无辛蹙眉。“两军交战,一般是不会单独挑战的。想必是这个巴图知道连隐的影响力,想打败他一挫士气。”
“可恶。”梅非咬牙切齿。“他这么一挑衅,阿隐他也只能接受了。”
“不错。带兵最忌被人轻视,失去威信。他一定会答应。”
话音刚落,只见连隐长枪一抡,也回了几句话,单身策马出了队列。
巴图迎上前去,两人两骑,渐行渐近。
行至战场中央时,巴图忽然发难,狼牙棒劈头盖脸朝连隐的面门而来。连隐腰身一侧,躲过了这一袭击。
巴图见此突袭未能成功,竟一鼓作气,将手中棒柄一抡,朝连隐横扫过去,不留丝毫喘息之机。
连隐腰身前送,上身后仰,躲过这一抡后,长枪一转,刺向巴图的背心。
巴图赶紧俯身,又躲了过去。
两人来回几下,狼牙棒和长枪相击数次,看得梅非的心时而抓紧,时而放松,折磨得很。
“小梅子,你还是别看了罢?”莫无辛见她脸色苍白,颇有些心疼。“这战场上,无情厮杀难免。”
“我明白。”梅非虽然担忧,却还坚持着。“我得看下去。”
这边巴图和连隐已经数十回合,旗鼓相当。
巴图忽地大喝一声,狼牙棒用力一劈,竟然将连隐座下马匹的右前腿生生劈断,马儿惨嘶一声,向地上倒去。北戎军中一阵叫好之声。
连隐丝毫不乱,几乎在同时,翻身而起,长枪戳向巴图的马身,而后稳稳落地。马儿一吃痛,高高上扬了前蹄,巴图没能稳住身形,从马上摔了下来。
平岭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嘲笑声。
八十一章 光复之子
连隐站在地上,右手长枪点地,下巴微扬,唇角微勾,英姿耀目。
巴图狼狈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恼羞成怒,冷不丁提棒狠狠朝连隐冲去。连隐连忙举枪去挡,谁知巴图这次用了九分的力气,狼牙棒气势汹汹,有开山裂石之力,竟将他手中的长枪枪头生生截成两段。
连隐眉头一凝,闪身躲过他的追击,索性将断了枪头的长枪一抛,抽出青鸿剑。
青鸿剑,与绿岫原本为一双雄雌双剑,浑身上下泛出青光,如鸿鹄翱于苍冥,也是难得的传世奇剑。
梅非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隐要使出越凤剑法了。”
连隐手中长剑一挥,舞出剑招,身形忽然变得变幻莫测。
“这就是越凤剑法?”莫无辛颇有些赞叹。“凤鸣凰啼,越云飞天。没想到今日能一饱眼福。”
“越凤剑法,重在身法轻盈奇妙,难以捉摸;剑式精妙繁复,专攻人不意,难于闪避。剑锋所至,无往不利。”梅非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阿隐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狼牙棒虽然威猛慑人,却欠缺在灵活度上。而越凤剑正是以灵活变化见长。
两人过了十数招后,连隐身形一晃,剑锋已朝巴图的手臂而去。巴图看得眼花缭乱,惊见剑锋忽至,忙伸手去挡。谁知这不过是一虚招,青鸿忽然转了方向,朝他的膝盖削去。
正中膝盖。巴图痛叫一声,右膝一软,半跪在地。
连隐的剑锋一转,正对他的喉咙。胜负已分。
偌大的战场上,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震天的呼喊声。自然是来自平岭联军的。
按照规矩,这单挑不可取人性命,只分胜败即可。
连隐收了剑,朝巴图脸上淡淡一瞥,转身离开。
巴图垂首,杵着狼牙棒。正当连隐快要走回平岭军中时,他忽然猛地抬头,暴喝一声,猛力举起狼牙棒,朝连隐的背心掷去。
惊呼声纷乱而起。
梅非猛地起身。“阿隐!”
莫无辛燕眸一凝,显然也有些紧张。
连隐听得耳后风声呼啸而至,心知不妙,连忙往旁边侧身一闪。
尽管如此,因为完全没有防备,这一侧身还是迟了些,狼牙棒锤头上的铁钉与他的右臂狠狠擦过,终于失去了冲力,重重落地。
连隐低呼一声,捂住右臂,丝丝鲜血如山泉汩汩,从他的指缝中奔涌而出。
陈副尉连忙下马,奔过去将他扶住。
连隐朝他摇摇头以示无事,换做左手持剑,转身对着巴图,桃花眼中一片冷酷。
巴图终于恐慌了,连忙挣扎着拖起受伤的右腿要往后撤。
连隐纵身而起,剑若游龙,直接刺进了他的喉咙。
他拔出青鸿剑,左臂一扬,剑尖指向北戎军。“平岭的弟兄们,杀!”
平岭兵士早已按捺不住愤怒和战意,只待他这一声令下。听闻此令,全军沸扬,举起兵器朝敌军冲了过去。战鼓重擂,厮杀之声漫天遍野。
梅非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沿着脸庞落下。
“梅儿,别担心。”莫无辛慌忙替她擦拭。“我看见陈副尉让人送连隐到后方了,他不会有事的。”
梅非拼命地摇头。“我不是在担心。我——我是高兴。”她转向莫无辛,又哭又笑地。“阿隐他真的长大了。他——他会成为英雄。我的弟弟,将来会是一个英雄。”
“是,你说得对。”莫无辛微笑着,擦干她脸上的泪。“他已经是了。”
平岭自从对上北戎军以来的最漂亮的一个胜仗,在连隐的手中诞生。
这场怒斩北戎猛将的定怀之战,多年之后被记录在《光复大帝传》中,作为夏耀帝连隐扬名天下,收复大夏山河的起始性标志之一,极尽笔墨,将他渲染成为战神临凡般的传奇。
当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连隐,正默不作声地靠在榻上,任由随军大夫替他换药包扎,愣是没吭一声。
梅非看着那一大团一大团染血的纱布,双手抖得厉害。
“阿隐——痛不痛?”大夫走出了门,她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瞧。
连隐朝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流了那么多血……”梅非的脸皱成了包子。“怎么会不痛?那个巴图,真是卑鄙!”
“我不是已经取了他的命?”连隐勾着唇。“姐姐,我真的没事。别担心,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
“不成。”梅非想了想,又站了起来。“我得去问问大夫。”
“姐姐——”连隐想唤住她,她却已经奔出了门。
“大夫,梅副将手臂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有些迟疑。
“究竟怎么样了?!”梅非见他嗫嚅着不说,更加着急。
大夫瞥了梅非一眼。“不知姑娘是——?”
梅非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我是上官公子的家仆。梅副将是上官公子的师弟,所以他很是关心。”
“原来如此。”大夫点点头,叹息了一声。“那些铁钉扎断了梅副将右臂的筋脉,即使今后长好了,怕也用不得力,一条手臂,算是废了。”
梅非睁大了眼,耳中嗡嗡作响。
“大夫,难道就没有治好的办法?”
大夫摇了摇头,颇有些怜悯之情。“老夫医术低微,实在没有法子。或许有医术更加高明者,能将这筋脉重接。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梅非勉强地点点头,脑中一片混乱。
“谢谢大夫。”
她撩开门帘的时候,正看见连隐用左手去够茶壶。
“阿隐,让我来!”
梅非连忙上前替他拿了茶壶,倒下一杯茶,塞到他的左手里。“你的伤得好好养,别毛毛躁躁,又弄伤了。”
连隐微笑着说:“姐姐,你还当我是小孩儿呢?”
“怎么不是?”梅非瞪了他一眼。“不是千叮呤万嘱咐,叫你要小心些?”
“这——”连隐有些委屈。“这可怪不得我。只是我这一伤,耽误了离开的时辰。”
“不管怎么样,你给我好生歇着。”梅非往他额头上敲了敲。“过几日,等你伤好些了我们再上路。”
“姐姐,大夫怎么说?”连隐喝了一口茶,不经意般地问起。
梅非正把茶壶放回桌上,听他这句话,手一僵。
“没什么。”她随即又恢复过来,不动声色地放下茶壶,取了条汗巾泡进清水盆里,又拧干,替他擦了擦脸。“好生休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
连隐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姐姐,你骗人的时候,总是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梅非的动作一顿,抬眼与他对视。“你这臭小子,现在连我也不信了?”
连隐勾着唇摇了摇头。“姐姐,我心里清楚,这伤没那么简单。不过没有关系,哪怕这只手不能用了,我还有另外一只啊。还好我早就学了用左手使剑——”
“阿隐。”梅非垂下眸。“别说了。”
“姐姐。”连隐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别担心,真的。”
“我不担心。”梅非将伤感咽了回去,朝他摇摇头。“我知道阿隐会照顾自己了。”
“姐姐,莫公子呢?”
梅非愣了愣。“他去给你熬药了。怎么,你找他?”
“是啊,我要向他请教,是怎么每次都能把你逗得开开心心的。”连隐眼神揶揄。
“去!”梅非脸一热。“又拿你姐姐打趣儿。”
他这句话,倒叫她心头一动。这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莫无辛么?
梅非看了连隐一眼,微微勾了唇,感觉到从左胸口处融动而出的温暖,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小六!”
上官久忽然掀帘而入。“小五,你也在?”
“大师兄?”梅非忙起身相让。“你来看阿隐?”
“是。”上官久坐到床榻边。“小六,你可真出息了!”他伸手,朝连隐未伤的左臂拍了拍,哈哈大笑。“现在整个平岭联军都在说你,少年英雄,英姿天纵啊!哈哈哈哈——”
连隐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