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大饭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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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一点,我去给人排队占个位置。”
潘玉龙给金志爱把粥汤盛好,金志爱不太情愿在坐了下来,拿筷子的手看上去有些吃力,潘玉龙发现了她手背有些伤口,手腕也肿了起来。
“手怎么了,肿啦?你等一下,我给你去找个勺来。”
潘玉龙急匆匆地下楼,又朝旅馆对面的饭馆跑去。
潘玉龙走进饭馆,问老板要了个勺,环顾四周,发现见这饭馆还兼卖杂货,他指着柜台
里一个红绳小坠的饰物,又问:“老板,这种小红绳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找一根来。还有
这个万金油和红药水。”
潘玉龙回到了房里,照看金志爱吃饭。金志爱左手拿着勺慢慢喝粥,潘玉龙在一旁给她
的右手涂上万金油。
“这是什么?”
“这是万金油,治跌打损伤,可以消肿止疼的。”
金志爱顺从地任其涂擦,叫了声:“潘。 ”
潘玉龙抬头:“干什么?”
金志爱停顿了一下,说:“对不起。wenxueMi。”
潘玉龙笑了笑,他把汤豆豆给他的护腕,戴在金志爱受伤的手上。
“这是固定手腕的,平时这只手不要用力,知道吗?”
金志爱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
潘玉龙又给金志爱手臂上涂了些红药水消毒伤口,金志爱则仔细地看着左手的护腕感叹
惊羡:“啊,真好看!”
护腕上的兰花粉嫩鲜活,栩栩如生。
潘玉龙起身,开始帮助金志爱收拾床铺,帮她挂好蚊帐,并打掉帐内的蚊虫,回头看见
金志爱坐在桌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吃了?”潘玉龙问。
“不吃了。我要洗澡。”金志爱的语气像个撒娇的小姑娘。
旅馆的“公共浴室”,其实就是楼下后院里用木板围着的一个喷头,木板高不足五尺,
勉强遮到金志爱的颈部,金志爱洗澡的时候,踮脚还能看到外面,看到外面一边等她一边捧
着碗匆匆吃饭的潘玉龙。
金志爱洗得很慢,此刻正是就寝时间,陆续有人过来洗澡,都被潘玉龙拦在外面:“啊,对不起,有人。对不起,有人!”
金志爱很快便听到抱怨的声音:“她一个人要洗多长时间啊?你叫她快一点!”
“对不起,她是女的,女的洗得慢。”
外面人抱怨:“女的也不能洗这么慢啊!”
还有人接话:“我也是女的呀!哪有洗这么慢的!”
“不好意思啊,她的手受伤了,所以洗得慢。”
金志爱背身洗着澡,心里对这个一直保护着她的贴身管家,生出无尽的感激。
金志爱已经洗完了澡,坐在床上整理着头发。潘玉龙坐在桌前灯下,专心致志地用红绳
穿了雪玉上的小孔,系好后交到金志爱的手中。看着她把雪玉挂到脖子上,说:“时间不早
了,你好好睡吧,灯绳在这儿,水在这儿。我就在你旁边的房间里,有事马上叫我。”
金志爱愣了一下,问:“你要走吗?”
“是啊,该休息啦。”潘玉龙柔声说。
“我,我一个人……我很害怕。”金志爱一脸可怜相。
“怕什么?这儿没事。”
“你可以不离开吗?”
潘玉龙指指旁边,说:“我就住你的隔壁啊,你有事敲敲墙,我马上就过来。”
“这里是乡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很害怕!”
“没事,农村才安全呢,你把门锁好就行。我帮你把门锁好,好好休息吧。”
“你叫旅店的管家在这里加个床,你走了我就睡不好了。”
潘玉龙笑笑说:“这种旅店,哪有这种加床服务啊。”
金志爱哀求:“那你可以睡在床上,我睡在这个椅子上。可以吗?”
潘玉龙看了看房间里那条竹制的长椅,马上摇头回应:“睡这椅子多不舒服啊,睡这儿
第二天要抽筋的。你好好在床上睡吧,有什么动静马上叫我。要上卫生间也叫我,我陪你去。”金志爱不说话了,潘玉龙说:“晚安。”
“……晚安。”
潘玉龙拎着桌上的瓦罐,告辞出门。金志爱看着房门关上,目光盯着门扇,久久没有移
开,她期待着潘玉龙还能开门回来,但是门一直都没有动静。
“潘,潘……”
灯又重新燃亮,潘玉龙只好把自己的被褥铺在了金志爱房间的长椅上。
金志爱隔着粗厚的蚊帐,看到潘玉龙的人影和衣躺下,听见他说:“早点休息吧,你不
关灯吗?”金志爱拉了床头的红绳,把灯关了,但月光从窗外扑来,依然把蚊帐照得半亮。
金志爱端详着手上的护腕,她向潘玉龙问道:“潘,这是什么花?”
潘玉龙没听明白:“什么什么花?”
“护腕上的花,是什么花?”
“噢,那是兰花。”
“兰花?你喜欢兰花吗?”
“喜欢呀。”
金志爱意味深长地问:“那你喜欢雪吗?”
“雪?”
他沉默着想想,房间里安静下来。少顷潘玉龙开口:“还好吧……雪从表面看,很美,
可真一接触它,又很冷。”
“雪是很冷的,可它一旦被温暖化开了,也可以很热的。”
“我知道,你喜欢雪。”
“雪是白的,可一旦被温暖化开,就是透明的。”金志爱沉默了一下,又问,“潘,你
是透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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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龙没有马上回答,少时才反问一声:“你看呢?”
“你表面上,很透明,可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样子的。wenxueMI。你说谎吗?”
“不说。”
“你从来不说谎吗?”
潘玉龙想了一下,说:“我从来不说谎。干吗要说谎呢?我最喜欢的就是真实,做一个
真实的人不累。”
“我也喜欢真实,我也喜欢真实的人,简单的人。”
“我也喜欢简单,太复杂的人,就看不清了。”停了一下,他轻轻地试探着说:“比如
……我就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
金志爱从蚊帐里坐起来,想让蚊帐外的潘玉龙看清似的:“我怎么看不清呢?我就是这
样啊!我高兴、我生气,都是挂在脸上的,都是清清楚楚的!看不清的是你,你生气还是高兴,我都看不出来。你好像把什么都隐藏起来了,不想让人看清!”
潘玉龙平躺在长椅上,目光看着天花板,说:“我不想隐藏什么,你是我的客人,我是
你的贴身管家,客人可以喜怒无常,可我们必须始终一样!”
“我不要你始终一样,我要你把心里想的所有事情,都挂在脸上,我想看到你的心里,
到底是什么样子。”
潘玉龙显然已经听了弦外之音,因此答非所问:“我只是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去;
我只是想怎么能让你像在万乘大酒店里一样感到安全,一样得到最好的服务。www。wenXuemi。 ”
金志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两人的呼吸彼此相闻,可惜并不相通。
第二天一早,潘玉龙下楼,在昨晚金志爱洗澡的地方洗漱一番,回到房间后看到金志爱
还在蚊帐里睡觉,便试探着问了一声:“金小姐,你要起床吗?”
他没想到,金志爱居然马上爬了起来,非常听话地回应:“哦。”
潘玉龙带着金志爱来到了“公共浴室”。他帮她挤上了牙膏,然后把牙刷从木板隔断的
上方,递给了正在洗澡的金志爱,又把在古井镇买的浴液发液和毛巾之类,一一递了进去。
吃过早点,潘玉龙和金志爱并肩走出旅馆,来到街上。他们在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一张当
地的地图,两个人当街打开,寻找自己此时的位置。
潘玉龙指着地图说:“我们在这儿!这儿就是兰场镇,这儿就是昨天我们去的百渡岭。
金志爱在一边说:“是吗?”
潘玉龙和金志爱再次登上了百渡岭,这时他们才看清了百渡岭的风光无限。
一道悬瀑飞泻而下,数道彩虹斑斓而出。在这安静无人的山间,两人凝望着雾状的水幕,金志爱面容郑重,她的声音,似乎是投向了水幕,但分明等待着身侧的回应。
“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吗?”
潘玉龙不知道这个女孩缘何忽发此问,他想了想,点头说:“如果你信任我,我就是。”
“你愿望帮我吗?”
“当然,我跟你出来,就是为了帮你。”
金志爱表情严肃地说:“对,我需要你帮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帮我。”
潘玉龙迟疑一下,说:“金小姐,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金志爱转脸,目光在潘玉龙眼中停住,她说:“他们要篡夺我父亲的公司,他们要谋害
我,我要你帮助我,把时代公司夺回来。”
潘玉龙怔着,有点目瞪口呆,他不知金志爱如此拜托,究竟意味着什么。
杨悦和汤豆豆来到渝城宝华律师事务所,找到了梁律师,请求看一下杜盛元先生的
遗嘱。
梁律师面色沉着:“杜先生的遗嘱,已经当着全体受益人的面做了全文宣读,汤小姐也
亲耳听过了,遗嘱的内容她应该已经清楚。”
“既然遗嘱对所有的受益人都是公开的,那么我的当事人作为遗嘱的受益人之一,要求
再亲眼看一下遗嘱的原件,应该是可以的吧?”
梁律师想了一下:“遗嘱的原件保存在杜先生的儿子杜耀杰那里,你们要看的话,可以
去找杜耀杰先生。”
“您是遗嘱的起草律师,您这里应该保留一份副本吧。能让我们看一下副本吗?”
梁律师愣了半天:“噢,副本已经存档了,这类文件我们这里天天都有,太多了,你一
定要看的话,我需要找一找看。”
“好的,麻烦您找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来看呢?”
“找到的话,我给你们打电话。”
杨悦又问:“请问,这份遗嘱是在哪一天设立的,是在什么地方设立的?”
梁律师面露不满:“怎么,你认为立嘱的时间和地点,与遗嘱的效力有关吗?”
“一般来说,是无关的,我只是问问。难道时间和地点也是秘密吗?”杨悦说。
梁律师沉默了一下,字正腔圆地答道:“杜盛元先生立嘱的时间是在××××年×月×
×日,地点是在渝城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杨悦紧接着:“杜盛元先生当时病得很重吗?”
梁律师冷冷地说:“杜盛元先生病得很重,但是他神志清醒,他神志清醒地在遗嘱上签
了字,他的签字是有效的。”
“他签字的时候都有谁在场呢?”
“只有我一个人在场。”
“有没有您的助手,您的助手当时在场吗?”
“没有,这份遗嘱按照立嘱人的意愿所立,由立嘱人亲笔签字,它是否有效,与我的助
手是否在场无关。”
杨悦见梁律如此严把口风,于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与汤豆豆起身告辞了。办公室的门关
闭之后,梁律师立即拿起了电话,将消息告诉了杜耀杰。
从事务所出来,汤豆豆和杨悦一路探访,来到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前。
小巷弯弯曲曲地爬上山坡,两旁都是古旧的房子,在街坊的指引下,她们朝巷子的深处
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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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豆豆和杨悦走进一个凌乱拥挤的小院,爬上一条又窄又陡的楼梯。 她们摸索着进入光
线昏暗的走廊,抬头看到一个老妇人正从走廊端头的小煤炉上,提起一只刚刚烧好的水壶,
水壶还在冒着虚无的热气。
老妇人听到楼板响动,抬起头来,汤豆豆唤了一声:“李阿姨。”
老妇人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李阿姨,您还认得我吗?”
李阿姨仔细辨认着来者。汤豆豆说:“李阿姨,我是杜盛元的女儿,您不记得我了?”
李阿姨头部抖动,唇齿半开,能够看出,她已经认出汤豆豆来了。她拉着汤豆豆的手坐下,汤豆豆问:“李阿姨,你能跟我说说我爸爸走之前的情形吗?”
“……那一阵,杜总知道自己不行了,总是跟我提到你妈妈,跟我说他和你妈妈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