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大饭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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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秘书的手机响了,秘书接听了一句,马上把手机递给了黄万钧:“黄总,总公司的电话。”
黄万钧接了电话:“喂,我是黄万钧……什么!”
黄万钧不知在电话中听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老王递给汤豆豆一只最新款的手机:“好看吗,这是NEC最新款的,这种手机女孩子用最合适了。”
汤豆豆兴奋地拿过手机问:“啊,真好看,里面有卡吗,现在就能用吗?”
老王说:“有卡,当然能用,这是号码。”
汤豆豆兴奋地把玩着这部手机,很快熟悉了键盘机关,然后就开始四处拍照,拍拍屋子,拍拍自己,拍拍老王。
老王说:“这款NEC手机刚在日本上市,国内还没卖的呢,这里面的照相机是百万像素的,拍什么都特别真实。”
汤豆豆高兴地说:“是吗?……我原来的那个拍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这个好像看着就真实。”
老王说:“豆豆,上次我让你劝小潘帮忙的那个事,你后来又跟他联系过吗?”
汤豆豆忙于拍照,心不在焉地说:“我不是都劝过他了吗,再说我现在也见不着他呀。”
老王说:“你可以到万乘大酒店看看他去啊,把你原来的手机送给他,这样你们就可以互相打电话发短信了。”
汤豆豆说:“我的已经送给他了……”
但老王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汤豆豆,“对了,我给他打一个电话……”她用新手机给潘玉龙拨了电话,结果潘玉龙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汤豆豆亮着手机给老王看说:“你看我又打了,他白天上班总关机。”
老王说:“你可以给他发短信,问问他干吗呢。”
汤豆豆于是又给潘玉龙发了短信,嘀嘀嘀地摁着一串按键。
黄万钧的座驾驶抵银银公司门口,黄万钧与秘书匆匆下车。
黄万钧快步走进银海公司,书房里的汤豆豆看见他路过窗外,不由叫了一声:“黄叔叔!”但黄万钧没有搭腔,带着人继续向里走去。
老王显然注意到黄万钧异乎寻常的脸色,意识到出了事情。他走到书房门外,恰逢黄万钧的秘书匆匆走过,老王问:“袁秘书,出什么事了吗?”
秘书没有止步,悄悄对跟过来的老王说道:“杜老总又病危了。”
老王问:“还是心脏的问题吗?”
秘书低声说:“这一次不是心脏,这一次是肝出了问题。”
“肝?”
“听说是肝昏迷。”
秘书匆匆走了,老王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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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金志爱拉开了自己的房门,看到潘玉龙站在门口。
潘玉龙用英文说道:“金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金志爱用英文命令:“我要去山里拜庙,你陪我去!”
“拜庙?”潘玉龙有点摸不着头脑。
听到金志爱要出行的消息,佟家彦陪着客务总监走出电梯,走进走廊,匆匆向1948房走来。客务总监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你们马上让车队准备好车,已经通知旅游部安排了导游,你别忘了在车上放上急救箱和饮料……啊,地图司机会带的,好,呆会儿我再给你电话。”走廊深处,一位客房主管迎了上来,拦住客务总监报告:“李总监,1948房客人已经下楼了。”
佟家彦一惊,问:“已经下楼了?潘玉龙陪着吗?”
客房主管说:“潘玉龙跟她一起下的楼。”
客务总监和佟家彦加快脚步,返身往电梯的方向追去。
他们赶到大堂时,金志爱和潘玉龙刚刚走出酒店大门。
客务总监和佟家彦追出门去拦住了金志爱,用英文劝道:“啊,金小姐,请稍候,我们的车马上就来了。www。WenXueMi。 ”
金志爱用英文说:“不,我不需要你们的车。谢谢你们。”
“我们的导游马上就到,我们还为您准备了餐车,还有保安,他们马上就到了。”
佟家彦在一旁帮腔:“对,导游对各个景区都很熟悉,他会为你安排最满意的线路……”
金志爱连忙摇头:“No!No!我只要潘!我只要潘!”
潘玉龙也向客务总监报告:“她不要饭店的车,她非要坐出租车。”
客务总监用中文对潘玉龙说了句:“出租车怎么行?”又用英文对金志爱劝道:“出租车不好,我们的车子大,舒服、安全。”
佟家彦也上前劝说:“银海的山路很不好走,为了您的安全……”
金志爱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拉开饭店门口一辆刚刚放下客人的出租车的车门,一头钻了进去。
潘玉龙不知所措,看看台阶上的客务总监和佟家彦,又看看出租车里的金志爱,一时进退两难。客务总监见事已至此,只得无奈地推了潘玉龙一把,示意他赶紧上车。潘玉龙随即拉开了出租车的前门。
出租车起步开动。
客务总监冲潘玉龙喊了一声:“安全第一!”
树荫移动,浮云掠影,出租车行驶在前往庙山的路上,潘玉龙坐在车的前座,关注着前方的路况,金志爱则欣赏着看沿途的景色,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寂静的山间,空灵无人。
尼姑庵的观音宝殿内,金志爱和潘玉龙一起叩拜佛身。
金志爱闭目默祷,祷毕转脸去看潘玉龙,发现潘玉龙也正在看她。金志爱用英语问道:“你也求佛吗?”
潘玉龙迟疑片刻,点了一下头。
金志爱又问:“你求什么?”
潘玉龙说:“我求我妈妈的病快点治好。”
“你妈妈身体有病?”
“她患了肺心病。”
“希望她早些健康。”
“谢谢。”潘玉龙点头致谢。然后反问“你求什么?”
金志爱仰望观音菩萨的金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我求平安……”停了少顷,又说:“我求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潘玉龙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心事重重的女孩,心里究竟藏着多少沉重的秘密,他对这个女孩一向的反感,似乎也因此消减了许多。
一个老尼姑陪着金志爱在尼姑庵幽深的庭院中漫步游赏。下午的阳光把她们的身影投映在竹林曲径的青石板上,潘玉龙跟在她们身后亦步亦趋。
金志爱和潘玉龙在斋房落座,木桌上摆着茶水和几样素巧的点心。
斋房不大,但已坐了几桌香客。金志爱留意到为这些善男信女端茶倒水的人中,除尼姑之外,还有一些身穿佛袍蓄着长发的女子。金志爱向那位老尼问道:
“她们也是佛家的弟子吗?”
潘玉龙把金志爱的疑问译给老尼,老尼答道:“哦,她们都是俗家的施主。这些施主常常会从山外来这里,住上几日,为了图个清静。在这里念念佛,干干活,心里就清静了。山里的空气好啊,山里的空气能够养人治病。”
听了潘玉龙的翻译,金志爱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她的目光关注着那些俗家施主,那些女子个个神态平和,慈眉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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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黄万钧和秘书被人接出渝城机场,两个乘坐的轿车在渝城医院门口停下,黄万钧等人下了车,匆匆走进医院。www。
杜盛元的病床边几乎围满了亲人和亲信。黄万钧目光焦灼地看着杜盛元病重失神的面容。
有人从门外进来,在杜耀杰的耳边说了句:“梁律师来了。”
梁律师走进杜盛元的病房,身后跟着面目陌生的一男一女。有人跟他点头打着招呼:“梁律师!”梁律师一一点头回应。
杜盛元的头部微微抬了一下,似乎要从床上坐起来,杜耀杰的妻子连忙上去搀扶,杜盛元却用艰难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出去。”
屋里的亲属和部属纷纷走出病房,唯独杜耀杰留下没走。杜盛元看了看梁律师和那两个陌生人,又看了看杜耀杰,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句:“你也出去。”
杜耀杰愣了一下,看了看梁律师,脸上有些讪讪的,也只得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杜盛元的亲戚和黄万钧等人等在走廊上,彼此默默无言,他们看到杜耀杰脸色阴沉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病房里,杜盛元躺在床上,梁律师拿着一份遗嘱文本,垫在一个文件夹上递到他的面前,杜盛元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钢笔,他在遗嘱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律师把遗嘱拿给那一男一女陌生人过目。
病房外的走廊上,杜盛元的亲属和亲属们看到梁律师和两个陌生人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律师的身上。梁律师先看了一眼杜耀杰,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众人纷纷重新走进病房。
杜盛元躺在病床上,声音缓慢地向众人遗言:“……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非常清楚,我已经……我已经走到了我生命的最后时刻,现在,我必须向你们,我的亲人,我事业上的同伴,坦白我的一切。www。 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希望我的坦白,能够得到你们理解,得到你们原谅。”
床边的人目光疑惑,谁也没有说话,病房里鸦雀无声。
杜盛元苍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曾经,有一个女儿,她是耀杰的妹妹……”
房间里静得可以听得见掉针,静得让人心神不宁。
杜盛元艰难地继续说道:“……我现在要把我的这个秘密告诉你们,我要告诉你们……我不仅仅有耀杰一个孩子……”
杜耀杰忍不住了,脸色难看地打断父亲:“爸,您是不是太累了,您是不是脑子里产生了幻觉?”
杜盛元说:“不,我的身体没有力气了,但我的大脑还很清楚。这件事我不应该再瞒着你,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是我的骨肉!你应该知道,应该知道……”
杜耀杰小心地问:“我的这个妹妹……我妈也知道吗?”
杜盛元说:“你的母亲一直在病床上,她听不到我的声音……”
杜耀杰提高了说话的分贝:“那为什么现在要讲给我听?”
杜盛元说:“这个女孩的母亲曾经爱过我,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前,我不想再把这件事隐瞒下去……我想把我一生,我一生中每一段忘不掉的经历,都留在这个世界的阳光下面……我的女儿,我生了她,我对她应当负有责任。我对她的母亲,曾经爱过我的那个人,也负有责任。”
杜耀杰板着脸,问:“您的女儿,现在在哪儿?”
杜盛元没有回答,杜耀杰又加问了一句:“我的……这个妹妹,她现在在哪儿?”
这段临终倾诉,似乎耗尽了杜盛元的全部力气,他喘了很久才在喉咙咕噜了一句:“……在……银海。”
杜耀杰目光剑一样地扫向黄万钧,黄万钧尴尬的目光回避开去。杜耀杰盯着黄万钧面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银海……”
杜耀杰阴着脸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的几个部下也随后走了出来,跟着他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大家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只有盛元集团一位副总凑到杜耀杰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问了医生,患肝脑病的人有时会神志不清,老头会不会是在说昏话?”
杜耀杰没有搭腔,他的目光再次扫向走廊一头正在与人告辞的梁律师。
离开医院,杜耀杰回到杜公馆,看到杜家的亲属们聚集在客厅内。杜耀杰夫妇和杜耀杰的岳父岳母都到了,他们和杜耀杰的表叔、表婶一起,正在同梁律师进行交涉。
当着所有亲属的面,杜耀杰严肃而又缓慢地说道:“梁律师,我们杜家的亲属现在全都到齐了,我们有权了解我父亲的情况,包括他现在的一切想法,一切意愿,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今天下午,我父亲把你请到医院,他都说了些什么。”
梁律师想了一下,缓缓说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遗嘱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杜耀杰冷冷地又问:“遗嘱上说了什么?”
梁律师平静地回答:“根据杜盛元先生的要求,遗嘱只有在他去世以后,才能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