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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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交,后来升级为动手拉扯,最后推推搡搡,见了血,险些出了大事故。
皇甫熙越刚好就在王府,听说此事,立即叫人将那二人行装扔出王府,责令立即离开,不得纠缠。前夜还是恩爱夫妻,次日就变成了陌路之人,这让王府里的女人们心有余悸,对皇甫熙越的冷漠感到寒心和失望。
卿容也觉得他这事做得不厚道,想去跟他求求情,听楚浣说他饭后在后花园练剑,便刻意去寻他。
刚走到后花园,就看到一抹白影,那人气度非凡,风度翩翩,正摇着一把折扇与一红装美人漫步到后花园,两人一边散步一边说话,言谈甚欢。看得出两人关系亲密,时不时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
那白衣男子正是皇甫熙越,至于红装美人,面生。
红装美人身材婀娜,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看得卿容有些嫉妒。两人走到一些转角处时可以看到他们的侧脸,卿容才注意到那美人五官更是完美无瑕,她眉目含情,妩媚天成,加之肌肤晶莹如玉,一举一动,仪态万千。这样貌若天仙的美人,无论在何处,都必将受到众人的关注。
卿容看着她有点小眼熟,但又确信自己并未见过此人,一时间摸不透她是何来历,只得停在原地,开始思考要不要先回去。
正想着,却见那两人突然抱在了一起,皇甫熙越温柔地抚着那美人的背,不知说了什么,引得美人更加娇羞,直往他怀里钻。
俊男美女,璧人一双。
卿容突然有点气闷。转身想走,心里不舒服;不走,更不舒服。
自顾自进退两难起来。
那边皇甫熙越正怀抱美人,眼神却不往不远处飘忽,瞥见那一抹熟悉身影,突然有些慌乱,不知为何,竟有种相公被娘子捉奸在床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而且来得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皇甫熙越顿了一下来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问题。
半晌,那人悄悄走了,无声无息,就像她从未来过。
入了夜,月色正好,卿容心中仍旧不爽,让丫鬟拿了酒,到院中自斟自酌,竟喝了个半醉。
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他这几年小妾成群,不是早该见惯了么?为何见到他抱着一个美人,就这样不是滋味?卿容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察觉一个从未察觉到的事——皇甫熙越从未在她面前与别的女子有亲密行为。
虽然他有很多女人,风流韵事更是传得人尽皆知,但那些都只如耳边清风,吹过也就罢了,因而显得无足轻重。
毕竟和亲眼目睹是不一样的。
强烈的、直接的刺激,总是叫人难以接受。
看见他抱着别人,看见他与别人卿卿我我,忍不住揣测那耳边的低语是什么。是甜言蜜语,还是深情的承诺?无论是什么,都不是让人舒服的东西。
莫名的烦躁。
突然有人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这么好的兴致,也不请我?”
卿容醉眼朦胧抬头看他,一下子就笑了:“我请你做什么,你有的是人请。”
“别人请我,我却不想去,只想喝你酒。”皇甫熙越笑道,他的笑容罕见地温和,没有嘲讽也没有讥笑,甚至没有丝毫与她作对的意思,这让卿容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想想他这种百花丛中过的人,哄女人最是在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谁说话都那么轻佻,卿容更是烦躁,对他也多了一份反感,语气不佳道:“那还得谢离阳王赏脸了。”
“今天你去找我了?”皇甫熙越一下子换了话题,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卿容,唯恐错过她每一个表情变化。果不其然,说到这里,卿容的脸上僵了一下:“你看到了?打扰到离阳王的雅兴,小的实在惶恐,难道离阳王就是为此特意前来兴师问罪的?”
皇甫熙越“哧”地一笑:“卿容。”
“干嘛?”卿容没好气地说。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酸味?”皇甫熙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卿容猛然惊醒,也觉察自己失言,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沉默不语。
皇甫熙越弯下腰,把脸凑到她面前,嘴角是几分自信和得意:“吃醋了?”
听到这三个字,卿容浑身都不自在,脸上也微微泛了红,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更加咄咄逼人:“怎么敢,小的只是在离阳王府蹭吃蹭喝的闲杂人等,又怎敢干涉王爷的私生活?王爷未免把小的想得太无聊,把自己想得太有魅力了吧!”
皇甫熙越并未被激怒,只抬手捏住了卿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怎么?本少爷对你没什么吸引力?”
“王爷魅力无穷,引得诸多少女飞蛾扑火般环绕在身边,竟然还需要到我这里寻求存在感?”卿容冷冷一笑,“卿容比不上王府诸位佳丽,不敢谈什么吸引力不吸引力的,还希望王爷也不要这样说了,这万一传出去叫人以为我有什么想法,我可就冤枉了。”
皇甫熙越凝视着她的双眼,将那其中的倔强尽收眼底。
“王爷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还想在此饮酒赏月,不劳王爷记挂了。”卿容没去探究他的眼神,直接下了逐客令。
皇甫熙越松开了她的下巴,说:“看来你不大欢迎我呢。”
“王爷挺有自知之明。”卿容没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说话直率而自然,随心所欲。
“既然如此,我便走了。”皇甫熙越淡淡地说着,临走时他认真地盯着卿容又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皇甫熙越说走就走。只是没人看到他离去时手心里握着的拳头。
卿容因喝得太多眼前有些模糊,几乎拿不稳酒壶。她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又勉力灌了几口酒,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酒这东西,分明口感不好,但能让人有勇气完成平日里不敢完成的事,这就足以让许多人离不开它了。
只是,卿容就算喝了酒,也依旧没勇气,既没勇气好好回答他的问题或者去问他什么,也没勇气拷问自己的内心。她对爱情的怯懦,大部分是韩绍给的,小部份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她知道,却不肯让自己太过清楚。
圆月一轮,年年月月都有,卿容看着那圆满的月亮,有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侵袭了全身,是心灵的,也是身体的。等到身体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和强烈,卿容整个人都已经贴在桌子上了,她表情扭曲,带着极致的痛苦,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那么柔弱,仿佛被风一吹就倒,对伤害和疼痛没有丝毫抵抗力。
“卿容小姐?”楚浣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出声询问道。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但语速却变快了许多,听得出其中的焦急。
卿容眼前更加模糊,看不清楚身前的人是谁,也听不出是谁在问话,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他:“皇甫熙越,我痛……”
冷不防被抱住,楚浣猝不及防,但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毫不迟疑地将卿容横抱起来,朝她房内走去。
待皇甫熙越赶到,卿容已安静下来,她双目紧闭,皱着眉躺在床上,整个人弓成了一只小虾米,看上去我见犹怜。皇甫熙越脸色很难看,守在床边片刻不离。
这一守就守到了天明。
卿容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皇甫熙越。几乎是她一醒,他也跟着醒了。
“你怎么回事?你不能喝酒,是本就知道的吧?”皇甫熙越臭着一张脸就开始发脾气,他一字一顿,说得极为用力,“若非提及当年之毒,经过大夫详细检查诊断,我都不知你竟不能喝酒。你是否早就知道,却还不爱惜自己身子?”
卿容撇过脸去开始装无辜:“我并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皇甫熙越冷哼一声:“你不承认也无妨,往后在这离理王府,在离阳城,在整个倾世王朝,你都休想再沾到酒。”
卿容无言地看着他,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请求,皇甫熙越丝毫不为所动,最后卿容败下阵来,自我安慰道:“不喝就不喝,那么多年没喝酒,不也过来了?”
“好生休养,我走了。”皇甫熙越一副不想跟她废话的表情,起身要走。
卿容伸手拉住了他——在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样做的情况下。
“恩?”皇甫熙越回头看着她。
卿容犹豫片刻,还是松开了手:“没什么,好好休息。”
第一百零五章:真人版的还真没看过
后花园里荷花开了满池,大大的荷叶连成了一整片,一池子碧水都被掩盖在荷叶底下,偶尔透过密密的荷叶瞧见底下水里游过大小不同的鱼,都教人觉得稀奇。卿容稍稍好些,就到水池旁的亭子里去坐,一边赏荷,一边发呆,皇甫熙越每次看见她,她都是一副迷糊的表情。
“你是猪吗,每天都没睡醒的样子。”皇甫熙越出口毒舌,卿容习以为常地鄙视他一眼,开口,是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咄咄逼人“你是发情的公狗吗,每天都去睡女人。”
皇甫熙越谈笑自若:“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莫非,每个男人都是发情的公狗?”
“是,三妻四妾的男人,都是发情的公狗,谁都不例外。”卿容直接顶撞回去。
“那,庙堂之上的天子又如何?”皇甫熙越一给卿容下套,就会露出那种似笑非笑、期待她的回答的表情,实在是很欠扁。
卿容扯着嘴角冷笑:“天子又如何?天子就有三头六臂,就是神仙下凡,与我等常人不同么?对天子的标准,也该与你我的标准一样。”
“这话倒是新鲜,”皇甫熙越坐到她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照你那么说,人人都可以当皇帝,人人都可以谋反篡位,可以去当那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天子了?”
卿容敏锐地扫了他一眼,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但这问话含义极深,不知他是何目的。于是沉吟片刻,才说:“理论上可以,但现实里还要分人。”
“哦?”皇甫熙越将那热腾腾的茶拿起来,“怎么说?”
“并不是谁都适合当皇帝,并不是谁都适合去篡位。若是没有才能的人推翻了旧帝自立为新君,那于黎民百姓而言,就是最大的灾难。”卿容说的时候,一直注意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然而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像单纯在聆听一番新奇言论。
皇甫熙越笑了笑,饮一口茶,放下茶杯说:“这话没错,只是,有野心的人并不一定有才能,有篡位能力的人也并不一定有当皇帝的才能。当然,从正当途径接替皇位的人,也未必有才能。”
卿容心里一惊,皇甫熙越却不再多留,道了个别,起身就走,不给她多加试探的机会。
卿容有些怅然,一直以来,她都为他的遭遇感到委屈,一个天赋异禀,聪颖过人的皇子,竟被防备到如此境地,实乃常人不敢想。可见皇位之争,其激烈程度超乎想象,可以让父亲丝毫不顾念父子之情。
有时候卿容想,皇甫熙越一定很不甘心,不甘心,他又会怎么做。
谋反吗?可是这几年来,他行为放荡,声名狼藉,这对于任何一个想谋反的人来说,都是大忌。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这样不得民心,又整日玩乐,更是被严格限制,难为与睢州城内掌握实权的官员沟通,不但在卿容看来他难以成事,就算是朝中那帮忠心耿耿的老臣,也早已对他放下戒备。
可是不知为何,他刚才一问,卿容就马上想到了这里。
大概是因为,他当皇帝的才能,确实高出皇甫熙烈许多吧。
卿容正自叹息,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红色身影,在后花园拐角处一闪而过。凭借女人的直觉,卿容猜测那正是昨日被皇甫熙越抱在怀中的女子。
她又来了?
卿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在自己反应过来以前,人已经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待跟随那红装女子走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