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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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王子伦说话的声音隐约传进来:“试过了吧?”
“回将军,都试过了,绝不会有问题的。”一个细声细气的标准太监音回答道。
王子伦想来是点了点头,一面推门而入,一面让闲杂人等退下。
卿容看到的,就是王子伦手中端着一个银盘,上面还有几个小巧的玉碗和玉制汤匙等昂贵物器,就是不知里面盛着些什么。
王子伦的身后还跟着皇甫熙烈,他含笑踏进来,如往日一般春风拂面。
王子伦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嘴里还不忘挤兑皇甫熙越:“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不管她的死活?”
“是啊,我想来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如我所愿,可惜老天不长眼。”皇甫熙越满不在乎地踱步出去了。剩下王子伦和皇甫熙烈笑他别扭。卿容倒是淡定得很,那小子什么时候不毒舌,她才会觉得奇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
皇甫熙烈瞧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玉碗,莞尔一笑,将那粥端到榻前,自己坐在床沿上,温和地说:“母后特意吩咐御膳房给你做的。你刚醒来,很多东西还不能吃,先吃点粥,垫垫肚子。”
卿容温顺地点点头,看着皇甫熙烈煞有介事地舀了一小勺粥,并细心地放在嘴边吹。
第六十三章:秦明院的逆袭人生
皇甫熙烈确实是个博学多识的人,卿容缠着他问了许多话,全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也知道了不少关于这个时空的事。
这么个有才华的人,不适合当皇帝,倒该去当翩翩文人。卿容想着。
王子伦说了几句话,就被夫人派人来叫走了,看上去老大的不情愿,却也只能再三叮嘱之后,匆匆离去。
王子伦走了,卿容也没在意,又问道:“皇甫熙越说倾世王朝也就两三百年历史,在这之前是如何?其中没有什么波折么?”
皇甫熙烈一愣:“没想到卿容妹妹对此也感兴趣。”他面上有些为难的神色,虽然很少,却也被卿容捕捉到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察言观色是大世家里的必修课。
“这倒没有,只是提起的人越来越少罢了。其实,除了我朝外,还有一些短暂存在地其他王朝。比如,去年被灭了的曦月王朝。”皇甫熙烈不动声色额额说着,暗地里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卿容自然察觉得到他的试探,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当然心底对他的谨慎也有些失望。
“哦?曦月王朝?去年才被灭?”轻松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好像就是单纯地想知道这些可以当做素材的幼稚顽童。装完以后,连卿容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说来话长,改日你休息好了,我找时间再说与你听吧?”皇甫熙烈将空荡荡的碗房间要你休息好。
卿容不甚高兴:“那我去问哥哥算了。”
皇甫熙烈沉吟片刻,道:“不要去,真要让他给说了,更会闯祸。罢了,我来给你说吧。”
曦月王朝只有一个皇帝,因为没等第二代长大,就被倾世王朝灭了国。
但他们唯一的皇帝秦明院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原本也是倾世王朝里的一个世家子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然有了自己门户的念头。如今往事已成黄土,也无处去寻求真相,人们只能依靠自己的猜测来填补整个故事。
就当他是不甘心仅仅成为朝廷里一个将军或者大臣吧,总之,他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
秦明院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先帝为登帝位、谋害兄长,实乃仁德道义所不容。接下来,打着“清贼军,扶昌王”的旗号,他举兵造反,自立为谏君王,短短几年时间,拉起了一支小有规模的军队,号称百战百胜军,一直打到了广阳城。原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先帝,早已慌了手脚。
由于先帝和先帝的老子、爷爷,一连三代都是庸才,先帝甚至贪图女色到乱伦的荒唐地步,许多人对皇室越发不满,秦明院趁此机会,再次扩大了自己的势力,渐渐地到了可以真正动摇倾世王朝国本的地步。
就在这时,朝廷一直忙着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文武百官终于意识到,这莫名其妙中,就已到了关乎国家存亡的危急关头。
秦明院对倾世王朝里的皇室高官都没什么好感,看他那凶悍的样子,万一落到他手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自身性命受到极大威胁的时候,文武百官终于暂停窝里斗,开始齐心协力对付外来威胁。
当时的具体情况也没人说得清了,只知道秦明院最终也没能杀进睢州,还被迫退到东北角,占了东北十六城。不久,他突然宣布建国称帝,创立了曦月王朝,与倾世王朝针锋相对。
第六十四章:计在谋外,是非人心
秦明院建立曦月王朝让他失去了造反自立明面上的理由,也就是说,非但他所倚仗的道义上的优势没了,还有诸多变数和隐患也将随之而来,也许不用倾世王朝动手,他也会自己垮掉。
没有人知道一向聪明的秦明院为什么做了这么叫不明智的事,这样急功近利的心态,似乎不是他该有的。
然而历史只能评说而不可扭转。
就在秦明院拼命稳定内部的时候,倾世王朝方面也有一些颇有眼力的人看出这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纷纷向先帝建议主动出兵攻打新建立的曦月王朝,将叛逆的幼苗扼杀在摇篮当中。否则,等到秦明院坐稳江山,再想除掉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到那时候,最好的情况就是两国划江而治,互不相干。即便如此,也要将半壁江山拱手相让。更何况以秦明院的野心绝不会满足于蜗居在东北一角,那时会发生什么,三岁小孩都知道。
在这样犀利的分析、直白的劝谏后,原本贪图苟安、想就此罢战的先帝最终听取了建议。
如果说事情按照倾世王朝众臣的想法发展下去,或许真的就这样顺利灭亡了曦月王朝也说不定。
但是谁也没想到,秦明院竟然费尽心机收买了先帝身边一个资历颇老的太监,并且成功说服先帝更换了出兵将领。
骁勇善战的大小将军们都只能奉命留守睢州,而身负重任领兵出征的,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说他是小人物,只是从带兵打战的角度来看。事实上,整个倾世王朝都知道他——启王皇甫琉。
皇甫琉是先帝的亲弟弟,也是最小的弟弟,年纪比当时的皇甫华裕还小。他读过不少兵书,从小也喜欢舞枪弄棒,但是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而且他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带兵打战的实战经验,说白了就是个纸上谈兵的皇家废柴。
而且这位启王,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被封为王爷之后,倒也悠然自得地过起了逍遥自在的日子,每天逗逗鸟、看看花、泡几个妞,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这会儿突然被派去打战,自己先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估计也是秦明院派了卧底到他身边,跟他说,这是个肥差啊,带了那么多人去打一个本身已经岌岌可危的新朝,不是易如反掌吗?王爷您只要随便指挥一下,以您在军事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赋,取秦明院首级简直如探囊取物。到时候您立下大功,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皇上这是特意把这个好事留给您啊。
启王一听,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立马应承下来,还煞有介事地到先帝面前做了一番“战前立志演说”。于是兄弟俩皆大欢喜。
既然启王信心满满,先帝心底那一点忧虑也没有了。他马上就在朝堂上宣布了这个决定。满朝的文武百官登时面如土色,这也难怪,这种情况下,换做是谁都会失态——要自己把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成天寻花问柳的昏庸王爷,那还不如自己买瓶农药来得痛快。
但是,皇帝做出的决定岂容旁人来指手画脚。一番争斗后,先帝完胜。
启王很快挂帅出征了,他带着自己的心腹,像郊游一样兴致勃勃地直奔东北。军营里没有一个有作战经验的军官或将领。
第六十五章:有关于屠杀的梨渊之战
“启王大败而归?”卿容饶有兴趣地问道。
皇甫熙烈的脸色就像在冰箱里冻了几天几夜的人一样,灰青里透着惨白,他摇了摇头,轻声说:“启王没有回来。三十万大军,回来的不超过两成。”
“那么惨……”纵然没有亲眼目睹过血流成河的情形,却也可以想象那尸横遍野、哀鸿满地的场景。几十万士兵战死沙场,无数家庭痛失亲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统治者一个荒唐到近乎儿戏的决定。
战争就是那么残酷,无论胜负,都有牺牲者。他们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只能给后人留下一个冰冷的数字。
“梨渊之战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曦月王朝死伤不超过五万。根据史料描述,秦明院曾在最后关头多次劝降,启王始终不肯答应,还跟手下士兵说秦明院不肯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有浴血奋战,硬杀出一条血路,才有生机。士兵无可奈何,只得勉强作战。最后的结果,就是二十八万人被坑杀大半,一小部分投降,成为了曦月王朝军队中的一员。”皇甫熙烈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一战耿耿于怀。
屋外的狂风骤雨不曾停歇,夹杂着暴躁的雷霆怒吼,闪电时不时划过苍穹,将天空撕裂般拉扯。
卿容在突然频繁密集起来的惊雷里哆嗦了一下,皇甫熙烈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他一动不动地愣着,不说话,也好像听不见任何。
良久,皇甫熙烈又是一声长叹:“没有才能的人,就算当了皇帝,也只能成为祸害吧。”
卿容眨眨眼,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问:“怎么会突然这样想。”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皇甫熙烈情绪有些低落,“罢了,不要再说这些旧事了,那都已经成为历史。何况……”
“何况?”卿容追问。
皇甫熙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劝说道:“以后不要再向别人问曦月王朝的事了,这在宫中是禁忌。若是在宫外随便议论曦月王朝和先帝,被人惦记上加以利用的话,够掉脑袋了。”
卿容皱眉:“为什么?”
皇甫熙烈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曦月王朝似乎还有余孽未清。近来睢州城内一些富商大贾相继被吊死在自家帐房内,他们的尸体上都有曦月王朝的标志。事情闹得太大,以至于睢州人人自危、惶恐不已。还有一些流言……在民间传得很广……”
“哦?这样啊……”卿容想起第一次见到王子伦的时候,他手下有个将领,似乎对她的身份和来历很在意。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被王子伦带回了府,她八成要被人带回官府拷问一番。
所以其实自己运气还不错?
卿容笑了笑,自然应承下来。
“你先歇着吧,我再叫人进来伺候。最近东宫事情多,我可能也要常去父皇和母后那边,不能时时陪着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九儿说,她会处理好的。”皇甫熙烈又细细叮嘱了一番,便离去了。
卿容平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不多时,又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心中藏着多少事
卿容这两天特别嗜睡。日上三竿了还赖在被窝里,好不容易叫起来用过午饭,回到屋里倒头又睡着了。总之一天45的时间都在睡觉。别人睡觉她睡觉,别人不睡她也要睡。这让负责照顾她的九儿心里有点发咻,唯恐她出了什么差错,观察两天之后立刻汇报给了皇甫熙烈。
对此,金沪说是正常现象,等到她不再嗜睡,那就差不多全好了,皇甫熙烈心中稍稍安定。
夫人暂时住在了东宫,每日亲自下厨,给卿容煲汤。王子伦也寸步不离地守在塌前,等到卿容醒来的短暂功夫,陪她说说话,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