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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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青衫男子撇了后面一眼,掩饰不住诧异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剑光带着刺破乾坤的气势,直扑他面门。两人即刻缠斗起来,一时不分上下。
而此时,墨竹斋里的激烈的打斗声渐渐缓和下来,原本在里面包围那凶手的禁军也都慢慢退出,他们身上都是血迹,看上去有种浓重的惨烈感。
这些经过精挑细选才进入皇宫的禁军,此刻一个个面露灰败之色,仿佛见了什么极为恐怖骇人的事情。
“里面怎么了,止节?”尚礼面色凝重地抓住其中一个的肩膀,厉声问道。
“是……是……是他……是他……”被称作止节的男人连眼睛都在剧烈颤动着,原本手中紧握的长剑也慢慢滑落,足见其内心的极度恐惧。
“他?谁?!”尚礼有些不耐烦地晃了一下他的肩,但下一秒,就好似想起什么来一样,失声说道:“莫非是他!”
皇甫熙越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他?”
墨竹斋外突然安静得诡异,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呼吸声都凝滞了,只有风还在吹,轻轻柔柔地,吹着……
“噗——”一个人影倒飞而出,狠狠地摔在皇甫熙越脚下,紧接着,所有脸色苍白的禁军都听到一个他们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皇甫华裕,这只是开始而已,十年之内,我秦少阳必定要你皇甫家付出惨痛的代价,生不如死!哈哈哈哈……“皇甫熙越面色一寒,脚下轻移,整个人瞬间滑出去丈许远。
那人却不再恋战,一个闪身从墙头飞出,直奔清和宫外去。
尚礼呆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对着手下的人怒斥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拦住他!要是殿下有什么闪失,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脚下却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第四十二章:奇毒无策,皇上突召
“怎么样?御医怎么说?”王子伦焦急地看着床榻上的卿容,虽是在问皇甫熙烈,却并没有看向他。
“这种奇毒,没有见过……”皇甫熙烈黯然答道,“所有的御医都来看过了,个个束手无策。”
刚说完,“砰”地一声巨响,寝宫的门被重重甩上,皇甫熙越的怒喝声几乎响彻了整个东宫:“给我搜!我就不信,他还能长出翅膀,飞出这个皇宫!”
王子伦见他一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和愤怒,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脑子里冲,急需一个爆发的出口。
他右手揪着皇甫熙越的衣领,用从来没有过的生硬语气质问道:“人在你清和宫里,轻而易举被下了毒,凶手还胆敢这样嚣张,皇宫的禁军都是养来吃白食的?”
皇甫熙越嘲讽一笑,左手拂开他的手,面若寒霜:“你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知道凶手是谁吗?秦少阳和秦少游!若是人在你将军府中,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
“那两个逆贼!今儿个甭管是谁,动了我王家的人,我就要把他碎尸万段!”王子伦咬牙切齿地说着,只是紧攥的手依旧显得有些无力。
皇甫熙越冷笑一声:“他把楚浣打成重伤之后逃之夭夭,虽然按道理他还在皇宫内,但尚礼派人四处搜查,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真从皇宫里彻底消失了一样。你想杀他,恐怕也没机会了。”
王子伦也大概知道当前的形势,只是亲耳听到时,感觉又是不同,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他的心都有些凉了。
寝宫内恢复了寂静,虽然只是片刻,压抑的气氛却已扩散开来。皇甫熙烈眉头紧锁,俊秀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懊恼。
“阎公公,您怎么来了?”外面突然有小太监说话的声音。
回答的人想必是个较有身份的老太监,因为他说话时总是拖着腔调:“太子殿下在吗?皇上可有事找他呢。”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小将军都在里面呢,既然是皇上召见,小的立即进去通报一声!”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说着,不到两秒,敲门声就从外面传入皇甫熙烈耳中。
“太子殿下,阎公公带信儿,说皇上有事要找您。”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尽量不得罪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那小心的模样,倒是让阎公公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皇甫熙烈在寝宫里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父皇召见,有何要事?阎公公应该知道些许吧?”
即便是跟了皇上许多年的管事太监,面对未来的储君也绝不敢怠慢,阎公公立即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太子殿下,皇上并未多说什么,所以……”
“知道了,父皇在哪里?我立即前去拜见。”皇甫熙烈边说边整理了一下衣衫,路过王子伦的时候,又停下脚步低声安慰了几句,才随公公离去。
第四十三章:太子与太子妃
“皇上在御书房。”阎公公领着皇甫熙烈走在御花园里,有些谄媚地偷偷去看他,见他眉头紧锁,献宝似的说:“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忧虑?”
“清和宫刺客的事情,父皇想必已经知道了?”皇甫熙烈看似随意地问道。
“禀告太子殿下,皇上已经收到消息。”阎公公说完,又偷偷看了看皇甫熙烈的表情,突然问:“将军夫人新收的义女,不知太子殿下觉得此人如何?”
皇甫熙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卿容?一个小丫头,为何有此一问?”
阎公公小心地说:“最近皇上似乎很在意她。”
“怎么?父皇可能是想念将军了吧。”皇甫熙烈心中咯噔一下,却不表现出来。
阎公公笑了笑:“也许是吧,毕竟皇上与将军感情深厚……”
皇甫熙烈见他没有多透露什么的意思,也随意应付了几句,一面在心里谨慎地思量最近的一些事。
不一会儿,阎公公提醒道:“太子殿下,到了,您自己进去吧。”
抬头看看写有“御书房”三个龙飞凤舞大字的牌匾,皇甫熙烈突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我就不进去了,”阎公公笑眯眯地说,“皇上在里面等您。”
“好,您慢走。”皇甫熙烈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推门走进去。
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案前立着一人,身穿明黄色龙袍,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不怒自威,浑身上下充斥着令人紧张到窒息的天子风范。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此时正低头在面前的宣纸上写着什么,一举一动,铿锵有力,凭空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头也没抬,淡淡地说:“烈儿来了。”
“是,父皇,儿臣参见父皇。”皇甫熙烈正想跪下行礼,皇甫华裕又道:“这儿没别人,不用行礼了,你过来。”
皇甫熙烈应了一句,上前走了几步,立在台阶下,不再向前。
皇甫华裕似乎不满他这般拘谨,又催促道:“上来。”
“是。”皇甫熙烈刚跨上台阶,一抬眼,就看见案上白纸写着四个大字:红颜祸国。
皇甫熙烈脸色骤然一变:“父皇……”
“烈儿,朕听说,卿容在清和宫中毒了。”皇甫华裕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失态,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皇甫熙烈如实道:“确有此事。刺客自称秦少阳,但刺客不止一人,应当是秦少游也来了。”
“朕听说了,他们很狂妄。”皇甫华裕出乎意料的平静,这让皇甫熙烈又多添了几分紧张。
想了想,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不要主动去试探什么,皇甫熙烈老老实实地站在一侧,等着皇甫华裕接下来的话。
御书房一下子寂静下来,皇甫华裕扔下笔,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幅字,无悲无喜。这让皇甫熙烈越发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从来也没明白过他在想什么。
就在皇甫熙烈开始有些局促的时候,皇甫华裕终于又开口道:“烈儿,你生辰快到了吧。”
“父皇还记挂着?就在初九,六日后便是。”见他主动换了话题,皇甫熙烈松了口气。
“朕的太子,朕能不记挂吗?”皇甫华裕笑了笑,换上稍微亲和的表情,随意地说:“按你的年纪,也该选个太子妃了。过几日你的生辰,就把这件事办了吧。”
第四十四章:谁是最佳皇储
本来因为皇甫华裕换了话题而有点窃喜的皇甫熙烈一下子被打击懵了:“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尚早……”
才十三岁,这也叫年纪合适?皇甫熙烈完全没反应过来,想当年,父皇自己也是十六才选太子妃的,为何现在这样心急要给他选太子妃?
皇甫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直接接话,又问道:“莫非烈儿已经有了意中人?”
“这个自然没有,儿臣不曾想过此事……”皇甫熙烈立即否认道。
“那么,为何对朕的决定有此不满?”皇甫华裕背过手,慢慢走下台阶,只剩下皇甫熙烈孤零零地站在案前,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紧张,他长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儿臣不敢。只是觉得太过仓促,不如再缓一二年?”
皇甫华裕突然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锐利,紧逼人心,让皇甫熙烈下意识一阵颤抖,好像整个人都被他一眼看穿了,连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的力气也没有。
“她今年八岁,等你二十,她十五,倒是正好。”皇甫华裕冷冷道。
皇甫熙烈一头雾水:“谁?”
“王卿容。”皇甫华裕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犀利的眼中竟透出几分杀机。
皇甫熙烈大惊失色:“父皇何出此言!”
“这是颜籍替她看过手相之后,留的四个字。”皇甫华裕扫了一眼案上宣纸,突然收敛起先前的神情,恢复到平常无悲无喜的模样,表情淡然地看着皇甫熙烈。
皇甫熙烈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后背被打湿一片,上等的布料紧紧贴在背上,但这触感无法安慰到他分毫,他的心里,只有一阵又一阵写满恐惧的寒风,不断吹拂着,吹乱了心中一泓清泉。
皇甫华裕看着呆若木鸡的皇甫熙烈,突然轻笑了一下,语气缓和下来,道:“烈儿为何如此紧张。不过是一个八岁的丫头,如何祸国?这手相,看对也罢,看错也罢,朕是不会信的。”
皇甫熙烈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更加谨慎,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父皇的意思是?”
皇甫华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淡然道:“颜籍要告老还乡了,这是他最后一本奏折,希望朕能将卿容遣出宫外,永生不得踏入睢州半步。烈儿想必应该知道颜籍的地位,若是这最后一个要求都无法做到,那朕实在无法给他一个交代。”
“父皇的意思是?”皇甫熙烈隐隐察觉到什么,但不敢往那方面想,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问下去。
“你是太子,只要太子妃一定下,纵使她日后多么风华绝代,又能掀起多大波澜?”皇甫华裕笑着说道。
皇甫熙烈心一沉,犹豫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烈儿还有更好的办法?”皇甫华裕有些嘲讽地回身问道。
皇甫熙烈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忐忑不安地问道:“父皇不想杀她?”
皇甫华裕愣了一下,又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这一次,他眼中的失望显露无遗:“烈儿,朕怜爱你,乃是因为深爱你母后,但今日看来,你仍不是最好的人选。”
皇甫熙烈一听,连忙拜倒在地,请罪道:“儿臣愚钝,让父皇失望了!”
第四十五章:世上唯有完美不可得
“烈儿,你知道朕对你母后……”皇甫华裕没有让皇甫熙烈起来的意思,但说这话时满眼的深情,让前一刻还心中忐忑的皇甫熙烈长舒一口气。
他又低下头听着皇甫华裕接下来的话,然而皇甫华裕话锋又是一转,向他问道:“你知道朕最喜欢你们兄妹几个中的谁吗?”
皇甫熙烈愣了一下,低声答道:“父皇素来疼爱琴霜。”
“不错,但朕最喜爱的,并非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