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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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时务者为俊杰!
卿容挪了挪身体,离皇甫熙越远了一点,才冷冷地回头瞪着他——这个小孩,是真心不可爱,白长一张妖孽脸。
皇甫熙越讥诮地看着她的动作,更加嘲讽地冷哼一声,似乎一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皇甫熙烈见这两人在圣旨面前还不对盘,也怕继续让他们对峙下去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立即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颜卿家为我倾世王朝殚精竭虑几十年,如今年事已高,特许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朕感念其忠心,特赐良田千亩,白银万两,并提携颜家长孙颜立心为礼部侍郎,以示皇恩。另,升新科状元阮子衿为太子太傅,即日起入住东宫,教导太子及众皇子习礼求知。将军府千金卿容聪明伶俐,朕甚为喜爱,命其与皇子一同读书学习,以公主之礼尊待,并赐百凤裙一件、千明珠一串、汉白玉簪一枝、雕龙玉佩一枚。钦此。”
皇甫熙烈读完这长长的圣旨,温润地眼神中多了一丝宠溺,他含笑道:“接旨吧,皇弟。”
第三十八章:新科状元阮子衿
卿容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侧头看着皇甫熙越,心中盘算着什么。
这圣旨,总觉得有点古怪。
按照里面的内容,不应该传给皇甫熙越才对,因为压根没提到他!最让卿容心里忐忑的是,皇甫华裕这是什么意思?她可以肯定颜籍已经把看过手相的事情告诉皇甫华裕了,但对方非但没有对她不利,反而各种赏赐,并且强调了上一次的内容:让她陪皇子们读书!如果说上次只是给王家面子的话,那么这一次……
还有,皇甫华裕见都没见过她,就三番两次在圣旨里睁眼说瞎话,完全是走过场,可见官场上“假大空”的作风自古就有。
就在卿容胡思乱想之际,皇甫熙越脸上也掠过一抹疑虑,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圣旨,口中还恭敬地说:“儿臣接旨,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让无意中捕捉到这一幕的卿容心中有些古怪,一个念头没预兆地蹦了出来:皇甫熙越……不简单!
可是再看看眼前轮廓还不甚分明的十岁孩子,这种感觉未免太滑稽了。卿容有些自嘲地甩甩头,便又恢复了冷静。
“父皇说了,颜大人的意思是只携颜夫人一同回乡,不必闹出什么大动静,更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就连罗宰相都不知道颜大人离开的具体时间。不过,因为他是你的老师,你也是他教的最后一个学生,父皇特别允许你在那日出宫为他送行。”皇甫熙烈笑吟吟地说着,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又道,“以后我们兄弟几人就真的要一起读书了。”
皇甫熙越明显有些不以为意:“新科状元?不过是个新人,父皇对他未免太过信任了。”
“这要是寻常的状元,父皇万万不会如此厚待,但今年却是不同。前三甲的榜单一放,整个睢州城都乱了。”皇甫熙烈特意卖了个关子,引得卿容追问道:“如何不同?为何大乱?”
久闻大名,却还从没见过活的状元郎呢!卿容有些隐隐的兴奋。
皇甫熙烈把手背在身后,悠悠道:“前三甲最后的评判是,状元阮子衿,榜眼阮子桥,探花阮子龙。”
“阮……这三个人……”卿容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正是同气连枝的三兄弟。”皇甫熙烈眼中流露出几分敬佩,“不愧是阮家。”
“怎么,之前夺取状元呼声很高的泰别、朱禄、卢元昌三人,连探花都没捞到?”皇甫熙越似乎也有些诧异。
皇甫熙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以为皇弟从不关心这些事,原来并非如此。”
皇甫熙越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确实不关心这些,不过是闲来无事,让小琪儿说点睢州城里的趣事解解闷,没想到宫女们都在谈论这次科举,最后不得已听来了这许多。”
“如此……”皇甫熙烈笑了笑,温和道:“皇弟无事便到东宫来坐坐,最近总是不见你踪影,母后都问了好几次。”
“嗯。”皇甫熙越淡淡答了句,“最近是忙一些,过阵子定会去坤宁宫向母后请安的。”
第三十九章:一门三才子
卿容皱了皱眉,察觉到气氛突然有些僵,便解围似的向皇甫熙烈问道:“熙烈哥哥,这个阮家很厉害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快说说,我成日呆在这里,可没这些趣事听。”
皇甫熙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阮家也算是睢州城内一大书香世家,皇家一直很看重阮家,但因为前几代阮家的前辈痴迷于学问、无心为官,因而连续数年的科举,阮家内部都无一人参加。到了这一代,阮子衿、阮子桥及阮子龙三兄弟,也是一直隐藏在人们视线之外,不曾有任何高调举动,因此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阮家还会这样沉寂下去,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阮家子弟的才学。”
“哦?结果阮家兄弟还真就做了一次超级‘黑马’,一举包揽前三甲……有意思。”卿容突然对那三兄弟有点兴趣,摸了摸下巴,催促皇甫熙烈继续说下去。
“此次殿试,汇集了来自各地的精英之才,尽管看到阮家三兄弟也在名单之中,父皇惊讶之余,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阮家人已经许多年不曾参加科举了。”皇甫熙烈说着说着自己也隐隐有些兴奋起来,看样子是对阮家三大才子仰慕非常,不等卿容催,他又说:“没想到,整个殿试的过程,完全就是阮家三兄弟的专场表演,其他人根本插不上什么话。尤其是阮子衿,父皇足足听他说了一个时辰还没有丝毫倦怠,也让其他人知道高中无望,纷纷泄了气,只顾站在一旁陪衬了。”
卿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而又十分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殿试,考的是什么?”
如果是四书五经的话,那充其量就是个脑袋灵光一点的庸才。
“往常的殿试,会先考一些为官之道,包括考核考生品德、基本才学、其他才艺,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之后还会就平日里朝议时经常提到的一些地方及中央治理问题、边境问题,要求考生作出一些分析、提出对策,以此测试考生真正的行政能力。当然,若是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没什么,虽然难取桂冠,但只要在基础考核上有过人之处,也能得到重用,进入六部,受到关注。”皇甫熙烈似乎对这些很熟悉,讲解起来十分流畅。
卿容一边听着,一边还瞟了皇甫熙越一眼,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根本没在意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
“这么说来,选拔出来的前三甲,不但才华过人,也有治国之才?”卿容沉吟片刻,道,“这阮家,真不简单。”
皇甫熙烈正想接话,却听见有人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只见小琪儿端着一个硕大的盘子,几乎是蹒跚着走了进来。因为盘子太大,上面又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只一看,就能感受到那盘子的沉重……这样的分量,让小琪儿不得不身子微微后倾,将盘子顶在肚皮上,尽量快速地挪进房来,表情很是吃力。
第四十章:糕点里的奇毒
这样的处境让她行礼也很是艰难,说出半句话额上就已渗出了汗水:“奴婢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小姐,这是冯妈新做的糕点……”
“这……”卿容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想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不曾想皇甫熙烈抢先一步,将那盘子接过,放在桌子上,还不慌不忙地冲小琪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怎么做了这么多……”卿容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送,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
“冯妈说难得小姐喜欢吃,自然要多做一点……她将她所会的糕点多多少少都做了一点,小姐每种都尝尝,就知道喜欢吃哪一种了。”小琪儿似乎也有些无奈,“二皇子平常不大爱吃甜食,冯妈许久没有事做了,所以……”
卿容一下子被糕点呛到了:“咳咳……这冯妈,敢情是手痒啊?别担心,我可不跟那个没品位的二皇子一样,糕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迅速泛上一团黑气,先是很淡,后来越聚越浓,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蔓延遍了整张脸。原本还生气勃勃的稚嫩小脸此时已然没了表情,如同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人也一动不动了。
刚刚将手放到她背上、想替她轻轻拍拍的皇甫熙烈察觉到异常,突然紧张起来:“卿容妹妹,你怎么了?”
“糕点有毒!”一个冷漠异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正是一直没说话的皇甫熙越。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屋顶落下,随后在皇甫熙烈和小琪儿一脸迷茫和恍惚的神情中,飞窜而出。
“别让下毒的人跑了,让尚礼赶紧派人包围清和宫!”皇甫熙越霸气十足地吩咐了一句,顾不上说别的什么,自己也飞跑了出去。
随后,清和宫附近的禁军听到动静,纷纷快速进入墨竹斋,将皇甫熙烈和卿容围在中间,个个一脸杀气地盯着手足无措的小琪儿。
长枪寒光闪亮,禁军冷眼无情。
小琪儿瑟缩着身子,话也说不出一句,看着皇甫熙烈紧张地凑到卿容面前,自己更不知如何是好。
墨竹斋外,突然响起凌乱的兵器铿锵的声音,刀剑磕碰到一起,令人胆战心惊。那凶手想必是被截住,在外面与禁军打斗起来。
皇甫熙烈顾不得那么多,有些慌乱地抱起卿容,匆匆地对这一队禁军小头领下令道:“快召御医进宫!严加看守清和宫,绝不能让任何一人逃离此处,尤其是冯妈!这个丫鬟好生看管,但不要轻易动她。”
说完,也不理会小琪儿苍白的脸孔,径直抱着卿容跑出墨竹斋。
平时较之他处明显冷清许多的清和宫,今日显得异常热闹,几大队禁军先后赶来,将个清和宫围得水泄不通,连蚂蚁也休想逃脱一只。尽管如此,在场的所有人,神经都持续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从墨竹斋外传出来的声音,经久不息。
但那也并非没有任何间断:每当里面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就有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人狠狠抛出,摔在禁军包围圈外围上,次次如是!
足可见,那凶手对皇宫禁军的蔑视。
第四十一章:十年之内叫你痛不欲生
血腥味在整个清和宫内四处弥漫,连风都不敢出来呼吸,无法将凝重的气氛吹散一二。
尚礼和皇甫熙越站在清和宫外,满脸怒容,尤其是尚礼,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个命丧黄泉,几乎睚眦尽裂。
皇宫多久没出事了,想不到在他管辖的地盘上,一下子就出现这么个来路不明的恶人……
“哼,好狂妄!”皇甫熙越冷哼一声。
尚礼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皇甫熙越问道:“二皇子,是否要属下带人一齐进去,拿下逆贼!或者再多派人手过来,务必不让他逃脱?”
皇甫熙越想了想,压抑住怒火暂且平静下来,淡淡道:“楚浣马上会到,到时候你跟他一起进去。”
“楚浣大人也在?太好了。其他人估计也快到了,那时,逆贼插翅也难飞。”尚礼大喜,前几日听说楚浣独自出宫办事一直没有回来,偏巧今天发生这件事,也教他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好。没想到楚浣早已秘密回宫,那这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果连禁军第一人都拿不下里面的人,那其他人来得再多,也是无用。
没多久,从东北角的高墙闪过一个青衫人影直往墨竹斋外飘,仿佛只是一瞬间,他就消失无踪。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紧随而去。
“是你?”青衫男子撇了后面一眼,掩饰不住诧异地问。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剑光带着刺破乾坤的气势,直扑他面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