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嫌妻不自弃VIP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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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面色缓了缓,算她识趣,不是她想给她留面子,而是不想让清儿多想,清儿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清儿知道了,跪着学就和‘头悬梁,锥刺股’是一样的道理,那清儿以后也跪着背书,清儿今天的《论语》学而篇第二则还没有背出来,清儿和母亲一起跪着学。”清儿说着就挣开徐氏的怀抱,跑到锦书身边跪下,咿咿呀呀背诵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
徐氏又气又急又心疼,没想到清儿会这么做,清儿可是她的命根子,她怎舍得让清儿受一丁点委屈,狠狠瞪了奶娘一眼呵斥道:“杵着跟个木头人似的,还不快抱小少爷起来。”
奶娘被喝的心头一跳,赶紧去抱清儿,清儿却甩开她的手,不让奶娘抱,身子又往锦书那边靠了靠,黏在锦书身上。这一举动徐氏看在眼里,气的都快冒烟了,清儿是她一手带大的,一直都跟她最亲,最听她的话,今天清儿却一个劲的往锦书身边靠,好像锦书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似的,这叫她怎能不恼火,就好比最心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最看不起,最讨厌的人……
“清儿,听话,快起来,你还是孩子不用跪着学规矩的。”徐氏强忍着怒火,好言相劝。
清儿执拗的跪着,第一次违背了祖母的意愿。锦书很意外,没想到她一句好心的解释竟会有这样的效果,清儿未免太听话了吧!锦书不敢想清儿这样做是要与她同甘共苦,他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但是,这个柔柔的身子依着她,心里不由的升起一股融融的暖意,连那难以忍受的痛楚似乎也淡了许多。
锦书合上手中的《女训》,抚了抚清儿的头发,微笑着柔声道:“清儿乖,听祖母的话,母亲很快就能背好了。”
清儿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认真的看着华锦书,认真地说道:“母亲,清儿也很快就能背好的。”
锦书无声叹息,清儿的执拗让她感动,在她陷入困境的时候,愿意陪着她的居然是这个才过一次面的孩子。老夫人的目光凌厉如刀,带着三分厌七分恨,恨不能凌迟了她,但锦书已经顾不上了,她现在担心的是清儿,他柔嫩的小膝盖可是经不起跪的。
人是有潜能的,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体里会潜藏着多么可怕的能力,一个父亲看见自己的孩子被压在车轮下,情急之下,硬是把车子抬起;七十老太看到自己的孙女掉下楼去,飞快跑下楼并接住了……锦书不需要这么惊世骇俗的爆发,她要做的就是专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可恶的文字装进脑子里,她必须做到。
这下子轮到徐氏坐立不安了,看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心疼的要命。今天为了能好好教训华锦书,她已经传话下去,不用莫非和淑媛来请安,连晴烟也免了,就是不想有人干扰,没想到单单把清儿漏了。放过她吗?心有不甘,继续下去吗?又怕清儿弄不清状况……正在左右为难,却见华锦书抬起头来,定定道:“老夫人,锦书已经都记下了。”
原本巴不得她背上一日,跪上一日,《女训》背完了还有家规等着,可现在徐氏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然而又有些不信,她真的都背下了吗?
锦书双手奉上《女训》,然后缓缓背诵,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一气呵成。徐氏一一比对,竟是无一错处,心里又有些遗憾,为什么她不错几处呢?哪怕有一处也好啊!那她就可理所当然、义正词严的数落她几句,再放她起来,这样才收场才算称心圆满。正要说话,清儿先拍起手来,高兴道:“母亲背的真好,下面轮到清儿背了,清儿背给祖母听。”
徐氏看到清儿满脸天真的笑容,哪还有心思去管锦书,连忙应和道:“好,清儿背给祖母听。”
清儿得到许可,便直了身子,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也是清亮流利。徐氏听的心花怒放,连声道:“我的乖孙子,背的真好,快起来,到祖母这里来。”
这下清儿倒爽快的起来了,笑嘻嘻的扑进徐氏怀里,仰头在徐氏脸上香了一口,糯声道:“祖母,母亲也背出来了,是不是也可以起来了呢?”
徐氏被清儿这样一撒娇,心都酥了,可是听清儿惦记锦书,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清儿莫要被这个女人抢了去……当下敛了笑,对锦书道:“今日先就这样吧!回去后,默写《女训》一百篇,三日后交与我。”徐氏心底冷笑,三日后,若是发现有一处错字或涂改她就又有文章可做了,但现在她故意不提任何要求,哼!想过她这关,没那么容易。
第十三章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老夫人终于松口放锦书起来,可锦书跪久了,痛到麻木,哪是说起来就起得来,一时窘迫,不知怎么办才好,锦书不愿让清儿看见她的窘样。
“祖母,清儿饿了,祖母陪清儿去吃早饭好不好?”清儿腻在老夫人怀里撒娇。
宝贝孙儿有求,徐氏自然是乐意之极,当即抱起清儿道:“好好,祖母这就陪清儿去吃饭。”
须臾,厅里只剩下华锦书一人。锦书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坐在地上,缓缓伸直腿,按揉了一阵,才勉强站了起来,然而每一步都似踩在针尖上,又麻又痛。话儿和映雪没有得到许可是不能进屋的,锦书只好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出去。
“二奶奶……”话儿和映雪看到锦书面无血色,步履蹒跚的出来,连忙上前搀扶。也不敢多问,二奶奶进去那么久肯定不是陪老夫人喝茶聊天的。
回到“澄心苑”时,大家看锦书狼狈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初桃,扑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那双眼睛恨不能穿透衣物,看看自己的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锦书讪笑道:“你紧张什么?不过是走路不小心,磕了一下。”这是她和话儿映雪套好的说辞。
初桃将信将疑。
锦书催促她:“还不快扶我进去。”
锦书打发了话儿映雪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只留下初桃。锦书褪了鞋袜,小心卷起裤腿,只见膝盖处已经是青紫一片,触目惊心。初桃看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小姐,老夫人为难您了是吗?”
“哭什么?不过是跪了一个时辰,又没少块肉去。”锦书故意说的满不在乎,心里却也发愁,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人若诚心要挑你的错,便处处都是错,更何况这个人是相当有权威的,可以左右她命运的人,锦书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如履薄冰。
“小姐,咱们以后怎么办?”初桃摸着小姐膝盖上片青紫,难过的想哭,大家都以为小姐嫁入纪府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也以为小姐的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没想到现在过的比在家时还不如。
锦书看着伤心的初桃,认真道:“初桃,如果你想回华家,我会帮你安排的,我觉得你还是回华家的好,跟着我,会受委屈的……”
初桃连忙摇头:“不,小姐,初桃不会离开小姐的,初桃不怕受委屈,初桃只恨自己没本事,让小姐受委屈,初桃没用。”
“初桃,天下之大,可是你我的容身之处却只有这里,我们不求日子过的多么风光,只求能在这深宅大院里平安度日,受点委屈,吃点苦不怕,只要咱们处处小心,谨慎自己的言行,老夫人还不至于做的太过分,所以,初桃,以后你和含笑说话做事都要仔细些,莫让人抓了错处,这里比不得华家……”锦书郑重地叮嘱初桃,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万一初桃含笑出点事,她可能连句话都说不上。
初桃含泪道:“小姐,初桃知道了,以后初桃会注意的。”
沐浴过后,初桃拿了药酒帮锦书揉了伤处,锦书便开始坐在书桌前默写《女训》。一百遍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不能有一点马虎,虽然老夫人没提什么要求,但锦书知道老夫人一定会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她绝不能心存侥幸。还好前世练过几年毛笔字,写得一手端庄秀丽的柳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这毛笔字若是没练过,就算你写的再认真,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出好来,少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纪宣仪还是快到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的,回来就看见锦书埋头奋笔疾书,便凑了过去,见锦书写的是《女训》,一旁已经写好了一摞。纪宣仪酷爱书法,见锦书的字粗看秀丽,细看却是骨力遒劲,结构严谨,自成一派,不由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能写一手好字。
“怎么写这么多《女训》?”纪宣仪问。
锦书顿笔,默然不语,幽怨着这个人真是她的丈夫吗?有这么冷漠的丈夫吗?自己跟小妾厮混一日,也不管她水深火热。罢罢罢,他不喜欢她,自然不会来关心她,再说了,怨了又能怎样?他拂一拂袖,什么也不会在乎的。
“想写就写了。”锦书淡淡回答。
纪宣仪想了想:“是母亲让你写的?”
锦书抿了嘴不答,算是默认。
“要写多少?”
“一百遍。”
“为什么?你做错了什么吗?”纪宣仪审视着她。
“因为妾身背不出《女训》。”锦书低低道。
纪宣仪怔了怔,心道:母亲的要求也太严苛了吧!随即明了,母亲根本就是故意在为难锦书,母亲本就不喜欢锦书的。但是做晚辈的怎能去挑长辈的错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纪宣仪说:“母亲对你严苛些也是为你好,你莫要往心里去。”
锦书有些难过,或者,在你心里,错的永远都是我。硬生生的忍住不断上涌的酸楚,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掉泪,那样会显得她更可悲。
“妾身知道。”这几个字说的是心灰意冷,跪了一上午,写了一下午,都没有这一刻这么疲惫,心很累,真想就这样倒下去算了,随他们要把她怎样,打也好,骂也好,赶出家门也罢……
“走吧!先去吃饭,不能让父亲母亲久等。”纪宣仪看出她眉宇间的失意和落寞,拿掉她手中的笔,握住她的手。
锦书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纪宣仪不悦,却没有发怒,再次牵过她的手,薄责道:“这么多遍《女训》是不是都白默了?”
锦书想说:就算默一千遍一万遍也是白默,你母亲不会因此就接纳我,而你,也不会因此就喜欢我,不,我不要你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你的心里已经住着一林蔓儿,身边又有一个林蔓儿的影子,我很识趣,我不要你喜欢,也不要喜欢这样的你……然而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卡的生疼,却是一句也吐不出来。
第十四章 生气了
锦书心中就算有一百个不情愿,天大的委屈,她也不敢使性子不去“宁和堂”用饭,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和纪宣仪保持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本该并肩而行,亲密一点的话还可以手牵手,像所有恩爱夫妻一样。锦书看着纪宣仪挺直的背,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她知道那样场景是不可能会出现的。这样想的时候,心情是平静的,以后她都要努力保持这样的心态,不去奢求什么,安分度日才能让自己活的轻松些。
纪宣仪已经放慢了脚步,可身后的人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他停下,她也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