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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宫倾-第6部分

小说: 宫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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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们的人,不乐于见到的。

这次王振捕人的理由依旧是莫须有的,与右都御史陈镒一同被下狱的,还有户部尚书王佐、刑部尚书金濂,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看来王振今次的做法,远远不是排除异己那么简单了。也许他在试探,试探经此一役,父皇对他的态度会有什么转变,试探朝廷中,究竟还有多少人不肯归附于他,甚至……

我想,结果王振应该是满意的,直到我病愈之后的日子里,父皇依旧称呼王振为“先生” ,对他言听计从,半句也不提三位大臣的事情。

文芝、文兰姐妹自然也没有再恳求我,她们也算是自小在这宫廷里长大,自然明白,如今,没什么人可以和王振抗衡了。

这才察觉,我病的这些日子,王睿思竟然从来没有露过面。

8

见到王睿思,已经是我病好后再次去上书房的日子了,半个月不见,这家伙依旧让人觉得面目可憎,不过我没有再想什么法子作弄他。

五年了,五年中,我把对王振的憎恨一股脑发泄在他的身上,折腾他的花样层出不穷,可是结果又怎样呢?王振依旧横行无忌,就是王睿思本人,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知难而退或是痛苦不堪,反而好像适应了,活得依旧逍遥快乐。

其实我早该停手的,没用的把戏就该放弃,不过不知为了什么,我依旧喜欢给王睿思不停的制造麻烦,而且有些乐此不疲的感觉。

这次卧床,给了我大量的思考的时间,回过头重新看这几年的生活,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偏离了最初选择的道路,那么,现在也是时候,将这个错误修正过来了。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我渐渐沉静下来,每天照旧上午上书房,下午带着众人习练武功,照旧和所有人说笑,只是黄昏过后,开始习惯于一个人呆在我宽阔的寝宫里,除了偶尔叫逸如来下盘棋之外,大多的时候,我不许人进来打搅我,只放任自己思考。

对于王睿思,我则采取了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方式,不去找他的麻烦,尽量和对其他人一样对待他,不过他显然并不领情,隔三差五的便要找机会在一旁冷冷的挑衅,若是以往,也许我早气得跳起来,然后找机会狠狠的整他一顿,但是现在,我只决定忽略他,就当身边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几个月后,我在大明宫廷里,迎来了正统十二年,这一年,见浚五岁,也正式入学了。

很难形容见浚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吧,他一点点的长大,由一个粉都都的婴孩变成了眼前这个小小的男孩,不知是不是一直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的缘故,见浚特喜欢粘我,几乎从他会走开始,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跟在我的身后,姐姐、姐姐的叫着,无论我做什么,他总要跟在一旁,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只是安静的牵着我的一片衣角。说他今年正式入学,其实早在两年前,他已经每天坚持早起,然后牵着我的衣角坐在书房里,不过我当时读的书,对于一个字也不认识几个的孩子来说,实在枯燥乏味得紧,于是每每在我想起他,低头去瞧时,他已经依偎在我身边,重新找周公玩去了。

为此,父皇和母亲还很感慨,这紫禁城千顷地里惟一的独苗,竟然不喜欢和父母撒娇,只喜欢缠着姐姐,不过却也没有阻止见浚幼稚的举动,我曾经听父皇一次对母亲说:“过去朕常遗憾永宁不是个男孩子,如今见浚喜欢跟着姐姐,若能和永宁一样,将来朕在列祖列宗面前,也有了交代了。”

父皇的话在以后的很多年里,一直徘徊在我的脑海中,也许就从那时起,我已经隐隐的把见浚当作是我的责任了,不仅要保护他,还要教育他,帮助他,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不过我决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见浚入学那天,宫里举办了很隆重的仪式,虽然他还不是太子,不过作为父皇惟一的皇子,仪式的规格还是比照了皇太子例,我也破天荒的停了一天课,跟在父皇、皇后和母亲身边,一起参加了这个仪式,进讲的老师也是当年我的启蒙老师,当世的博学大儒,有这样的老师教导,见浚只要肯用心,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再以后的黄昏,见浚便开始在我寝宫的偏殿里读书,他朗朗的读书声,每每让人觉得,生活总是如此平静、幸福跟充满希望的。

而我,则照旧每天黄昏或是思考,或是叫逸如来下棋。

我喜欢下棋,因为下棋更加有助于我的思考,小小的棋盘上,蕴涵着很深的哲理,下棋虽然是一种游戏跟消遣,不过从中领略的进退攻守之道,却比书本上说的要生动很多。

逸如在下棋的时候,偶尔会和我闲话几句,他的话不多,不过却总是说在恰倒好处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个尺度他究竟是如何把握的,不过我肯定,他是一个让人觉得舒服的人,和他在一起,既不会闷,也不会太吵闹,而且他无论做什么或是说什么,都不会给人以刻意的感觉,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大概就是那种仿佛就应该如此一般的感觉吧。

也许正是这样的感觉,让我更喜欢和他在一起,下棋、说话,有时静静的听他弹琴。

他的琴弹得非常好,总能在听者的眼前,轻松勾画出他所描绘的意境,山川、河流、莲叶田田、欢快的人群,甚至是委婉的情感,在很多个夜晚,入睡之前,脑海中,似乎还依旧回荡着那动人心弦的琴音。

能弹奏如斯曲调的人,大都是善良的人。

逸如是善良的,我一直知道,不过当有一天他说起王睿思时,我还是很吃了一惊。

那天我们正在下棋,和以往一样,开始的几子,落得比较轻松,越往后,便越要花时间思索了。这一天,我的状态很好,不过一会,我已经侵占了他大片的疆土,虽然他依旧不紧不慢,不过我几乎可以想象这一盘的胜负了,看看时间尚早,也许一会可以罚他再弹一曲也不错。

然而那天,在我得意的落下最后一子之后,逸如却忽然起身告退,遇到我惊讶的目光时,他才很轻的说:“殿下,睿思病了,臣想去看看他。”

“他病了?是吗?白天还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说病就病了?”我有些诧异,逸如很少称呼我为殿下,一般他这么称呼我的时候,都是他在有意无意的拉开我们距离的时候,白天……说起白天,今天白天,王睿思有没有来书房呢?怎么想不起来了?

自从我刻意的忽略王睿思开始,似乎真的没有再留意过他,仔细想想,既好像天天见到他,又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到了,究竟见没见过呢?一时竟想不起来。

“殿下,睿思已经三天没有上书房了。”见我摇晃脑袋想来想去,逸如停了停,还是说了。

“三天?有这么久了?我怎么没……”正想说我怎么没注意到,却碰上了逸如明澈的目光,那目光中,有了然,也有我说不清的东西。三天,我的侍读三天没有出现,而我竟然无所察觉,好像是说不过去。

“殿下,睿思有什么冒犯了您吗?”逸如似乎是想了想之后,还是问了。

“没有,怎么会这么问?”我有点心虚,我对王睿思做了什么吗?没有呀,我只是选择漠视他而已,真的很过分吗?过分到今天逸如会这样问?

“既然没有,那么,殿下,请恕逸如多嘴,殿下以后,能不能待睿思一如既往?” 逸如明澈的目光此时牢牢的盯着我,似乎想透过我,看到我的心里,也似乎,在恳求什么。

“逸如,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待他一如既往?我对他有过什么不同吗,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有些恼了,也许是这些年高高在上惯了,我开始不习惯别人这样看着我,好像要看透我似的说话,我也不明白逸如为什么要替王睿思说话,王睿思不是别人,他是王振的侄子,王振是什么人?一个将朝廷弄得黑暗混乱的太监,不是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王睿思既然是王振的侄子,骨子里,又能好到那里去,这么浅显的道理,以邝逸如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

“请殿下恕罪。臣只是想殿下明白,王睿思,只是他自己而已。” 逸如见我恼了,却没停止,他依旧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说完这些后,很平静的跪在了我面前。

“你好大胆子!”我不去看他,也不再说话,我只知道,原来在这些真正的聪明人眼中,我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这样的念头,让我心里烦乱不已。于是起身走到窗前,往安置在那里的摇椅上一坐,放松身子躺好,轻轻的摇着,过了一会,虽然依旧烦乱,不过思绪却越飞越远。

自从我决定漠视王睿思开始,我刻意的忽略他的挑衅乃至他的一切。

如是者几次,他很聪明,果断的停止了自己的挑衅行为,现在想想,虽然大多数时候看他,还是一如既往邪邪痞痞的样子,不过原本明亮的眼睛,光华却日渐淡去,话也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一层如冰的冷漠,其实这些,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吗?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都看到了,不过我选择当成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王睿思和邝逸如是不同的,从第一天认识他们起,我就在不停的告诉我自己,他们是不同的,至于他们究竟不同在那里呢?脾气秉性是一部分,不过真正的不同之处却在于,邝逸如的父亲是朝廷中忠心耿耿的好官,而王睿思却是奸宦的侄子。

“臣只是想殿下明白,王睿思,只是他自己而已。”这是邝逸如的话,他犹豫了一晚,甚至不惜触怒我,大概一直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吧。王睿思,只是他自己而已。

重新坐起身,天色竟已经暗了下来,回头一看,服侍我的宫女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殿里,而邝逸如却依旧直直的跪在地上。

我不喜欢别人跪我,虽然过了这许多年,很多习惯都改变了,不过这一点还依旧保留着,他们六个人跟了我这许多年,不是没跪过,不过那都是我出错的时候,替我罚跪,真正这样跪我,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第一个这样跪在我面前,还跪了这么久的人,却是他——邝逸如。

我有些懊恼,被人拆穿总是很狼狈的,我也不过是使使性子,我想要的不过是他的顺从跟安慰,不过我好像忽略了自己的地位和我们彼此的身份,结果把事情弄得糟糕起来。

“起来吧。”挥退了宫女,我走过去,想伸手扶他起来。

“谢殿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身子却向后一退,避开了我的手,才慢慢站了起来,低着头不再看我,隔了会却说:“请容臣告退。”

我惟有苦笑,温文如邝逸如,终究也还是生气了,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其实膝下的又何止是黄金,只怕还有面子和自尊吧。

然而今天,在我这人来人往的寝宫里,他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到不了明天,整个紫禁城甚至整个朝廷都会知道,别人会怎么说,会怎么想?

虽然我们是君臣,不过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天之娇子而言,这恐怕依旧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很想说声对不起,不过他忽然的疏离却让我的话说不出口,只好转身,示意他可以离开,第一次,邝逸如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我的寝宫。

天黑透了,进来掌灯的宫女被我挥退,偏殿里,见浚的功课做完了,和以往一样,准备要和我一起吃饭,不过我实在没有胃口,觉得胸口闷闷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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