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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凤栖朱明(明穿)-第97部分

小说: 凤栖朱明(明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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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璿刚闻噩耗,心中又悲又恸,来不及多想继祥话中的意思,已是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只觉得他玷污了自己与允炆婉儿两人的感情,上前对着他脸就是一拳,怒道:“你还是人吗?你不想做人我还想做,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跟我提这个?”继祥怒吼着打了回来。
两人就像儿时那般厮打在一起,将堆积的所有情感全部宣泄了出来。一盏茶功夫,直到两人打得精疲力竭方才罢休,继祥揪着耿璿的衣服将他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你就在这个房间给我好好睡上一觉,明早天明我来叫你,你带着婉儿回南京,不许在这儿多逗留。”
耿璿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脑子中都是继祥的那番话,越想越不对劲,什么叫多管闲事?允炆不在了,先不用说婉儿了,就连自己也是悲伤至极,而他却依然这番淡定,居然还能把自己对婉儿的感情拿出来说道。对了,从见到继祥的那刻起,自己就觉得他有些奇怪,继祥的反应不像是悲伤,更像是惭愧和纠结。
惭愧!耿璿脑中闪过个念头,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房门口就要开门出去,却发现门已被锁的死死的。正当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耿璿下意识将身子贴在门板上,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片刻,两个男子刻意压低的争吵声响了起来,其中一个却是极为熟悉。
“徐增寿,你不能动耿璿和婉儿。”是继祥的声音,耿璿只觉浑身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已是寒凉彻骨。
“婉儿他是我徐增寿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不会动她,耿璿却是留不得。”
“我们有过协议,他们现在也并不知情,我会让他们明早就离开。以后如何那是以后的事儿,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动他们。”
“嗬,没看出你倒是个痴小子,如果他们知道是你陷害了朱允炆,你说他们可还会原谅你?”
“……那是我的事儿,自不用你管。”声音中夹着痛苦。
“你还不如我了解那丫头,她千辛万苦到了这儿,怎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回去。”
“我有办法让他们回去,你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那块走马符牌还没拿到手吗?”
“你们的皇太孙殿下别看细皮嫩肉的,嘴却是硬,到现在也不肯交代符牌的去向。”
“你……你们又打他了?”声音微微发颤
“不过是鞭刑而已,你放心,太子到大宁之前,我们都不会动他。”
“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你什么?哦,不要朱允炆的命吗?那是自然,姐夫会是个仁君,当然不会杀掉自己的侄儿,最多是把他圈禁起来。你别在他们面前说漏嘴了,一切都是颍国公弄出的事儿,别忘了,我的人现在应该是在北平。”
待屋外无声无息后,耿璿已是全身瘫软,原来,原来如此,允炆并没死,他们要的是他身上的走马符牌,还要将太子诳来。大军虽是归颍国公辖制,但是大部分军队归永昌侯直接指挥,除了进攻北元外,如有其它军事行动,必须需要那块符牌才能调动。燕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继祥,继祥,耿璿捂着眼睛,泪水顺着指缝往下直淌。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黑到底和一白到底的角色呢,非常的保险,情绪上不会有波动。但如果角色前后有反差了,很多时候就会极其纠结。徐小兽是这样,继祥也是这样。前面一个其实是第一个让女主心有涟漪之人,后面那个与男女主都是青梅竹马,所谓痛心疾首的感觉就是这样。
好无奈哦,如果这是篇家长里短的种田文,估计就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最后都哈皮ending,可惜本文的走势明显不是那样,安排众多角色的终极命运就成了本甄很头疼的一点。



、谋营救虚与委蛇

婉儿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凌晨,外面是阴天,天地万物似是罩了层薄纱,灰蒙蒙一片,房间内显得愈发朦胧,让人心里也低沉了几分。婉儿头晕沉沉的,有些恍惚,她拍了拍脸,又使劲睁了睁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土墙土炕,屋子还算收拾的干净,却是没有像样的家具,除了炕就是个简易的方桌,就连洗漱的脸盆也是往地上一搁。这般简陋,是在山里的农家乐吗?在那清醒过来的片刻,婉儿几乎以为大明十几年发生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而自己仍然身处二十一世纪。
婉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愣住了,布衣遥溃挚戳丝凑硗放员呤⒌耐恚曜嫉拇竺鞒凶幼笆M穸诳簧险读似蹋ソサ模碜涌疾镀鹄矗粤耍约菏窃诖竽谋校滔樗担蕿伞丫辉诹恕K疵A苏S挚汲笔乃郏薰涣耍荒茉倏蘖恕
婉儿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翻身下了炕,正准备往外走时,继祥端着吃食推门而入。他看着婉儿已清醒,眼中闪过喜色:“婉儿,你先吃点早饭。”婉儿点点头,坐在桌边,胡乱往嘴里塞了些东西。婉儿向房间外看了看,问道:“继祥,小璿呢,我想让他陪我去趟大漠。”
继祥正在盛粥的手微微抖了抖,他将碗放在桌上,仔细看了看婉儿,见其面色极为平静,只有熟悉她的人能看出其中的凄色,就连素来灵动慧黠的眼睛也失去了生机。继祥眼眶有些发热,他连忙闭上眼睛,用手死死捂住脸,过了半饷,他放下手轻声问道:“婉儿,你还没死心吗?”
婉儿眼中闪过丝光亮,摇了摇头道,“只要没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死心。”继祥默然半饷,将手中的碗放下道,“我带你去找小璿。”两人走到对面的一间营房中,婉儿唤道“小璿,小璿。”连唤几声却无人应答。继祥与婉儿对视一眼,连忙推门进去,屋内却空空无人。
继祥面色惊惶,有些不知所措道:“他昨晚就是睡在这儿的,会到哪里去呢?”婉儿走至房间中央,只见那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笺,上面正是耿璿的字迹:“婉儿,京中有急事,吾得锦衣卫令,赶回京师,勿念。吾托继祥将汝送返京师,望节哀。”婉儿呆愣在那里,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耿璿怎会丢下自己回京中了。
继祥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笑道:“锦衣卫就是这般,神出鬼没似的。婉儿,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京师。”边说边要离去。婉儿一把拽住继祥,眉头紧蹙,眼中带着执拗道:“继祥,你帮我找个向导吧,无论小璿在不在,我也要去趟大漠。”
常继祥眼中闪过怒气,“你怎么这么倔呢?不行,你必须马上回京师。这是小璿托我的事儿,我就是押也要把你押回去。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也不理会婉儿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你!”婉儿颓然的坐在桌边,心乱如麻,她茫然的环顾四周,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乱套了。突然间,她看到炕头有一处斑驳的痕迹,从枕头下一直延伸到炕边,看着竟有几分像是……血迹。婉儿心中一沉,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微微抖着手,缓缓掀开枕头,定定的看着那血迹,面色如同死人般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婉儿将枕头放下,紧咬双唇,手指拼命掐着掌心,好一会儿功夫,方才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祥推开门进来,见婉儿安静的坐在炕头,面容平和,只以为她已经想通了,心下大喜,笑了笑道:“婉儿,我已找好了马车,路引也为你准备好了,沿途也会有人接应你,你今日就启程回京师。”
婉儿定定的盯着继祥的眼睛,继祥眼神闪烁,急忙将眼睛挪开,却是不敢与婉儿对视。婉儿看向窗外,长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怀念,缓缓道:“继祥,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们一辈子也不要长大,永远停留在小时候。我真的很想念在别宫中的那段时光。” 
继祥大震,却听婉儿继续道:“你认识允炆的时间,比我和小璿都长。我记得那时我们都还很小,你父亲为了常妃之子,上折子说允炆是庶出,你俩因此而心生芥蒂,就连皇后身边的宫人也为他抱不平。我还记得,即便如此,就因为太监言语中辱了你,他就忍不住上去把他们揍了一顿。”
继祥不知何时起,已是背对着婉儿,身子不停的颤抖,只听婉儿声音已是哽咽:“你父亲这么多年,动了多少手脚,几次三番想害允炆,也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们从不曾因此与你生分过,连半点猜疑之心也不敢起,生怕亵渎了这么多年的情谊。到最后,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婉儿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凉,放声大哭。
继祥转过身来,已是面若死灰,神色惨然:“你……你都知道了?”婉儿流着眼泪揭开炕头的枕头,“你过来看看,这是小璿留给我的口讯,也是只有我们几人才能读懂的口讯。”常继祥走了过去,愣愣的看着那上面留下的东西,只觉心中一阵剧痛,已是满脸泪水。
那炕头留下的,是耿璿找不到纸笔用手指蘸血作成的画,那画正是婉儿教给他们的现代漫画的画风。或许是时间仓促,画得极为潦草,但寥寥几笔已是勾画出大致内容。长得如同蜡笔小新似的男孩拉弓放箭,正在射向背对着他的男孩,那男孩头戴皇室太孙袞冕。“继祥暗箭伤允炆。”画中之意昭然若揭。
婉儿扑到继祥面前,拼命的踢打着他,哭叫道:“你杀了他们,你居然杀了允炆和小璿,你把我也杀了吧。”突然之间,婉儿从怀中掏出防身的匕首向继祥刺去,继祥一惊,本能的侧开身子,匕首已是刺进了其肩膀,瞬间鲜血顺着继祥的身体往下直流。
继祥强忍剧痛,从匕首上拿开了婉儿的手,又怕伤了她,只能死死的抱住她,急急道:“婉儿,他们没死,他们都没死。我没杀他们。”在他怀中拼命挣扎的婉儿突然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丝狂喜:“你说的是真的?允炆没死?小璿也没死?”
继祥苦笑着点点头,低声道:“允炆暂时很安全,我们只是想从他手上得到些东西,我不会让他死的,绝不会。至于小璿,不知他如何得知了实情,有人对他动了杀机,我不得不把他打晕了藏起来,谎称将他送走了。待事情一了,我会将你们送到成都去,你们隐姓埋名,绝对不会有人去找你们麻烦。”
听到这里,婉儿已是渐渐冷静下来。“我们”指的是谁,是谁指使继祥这么做的?从允炆手上得到东西,什么东西竟然要绑架皇太孙来获得?事情一了?什么事情?一股寒意渐渐袭上婉儿的身,脑中只闪过两个大字“谋反”。
继祥,常茂,颍国公,徐家,婉儿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只觉得一条线将这些全部穿在了一起,那条线越来越清晰,所有的人,所有的动机,都指向了一个人,燕王朱棣。
疯了,都疯了,婉儿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拼命的摇着继祥的胳膊:“继祥,你清醒清醒,别天真了,燕王成了事儿,哪里还有我和允炆的活路,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别说我俩和耿璿,就是马家、耿家,东宫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得陪葬。”
继祥眼眸一缩,闪过丝不确定,他放开婉儿,想了想有些迟疑道:“婉儿,允炆怎么说都是燕王的亲侄儿,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有你们马家,据我所知,他们一直想拉拢你父亲,怎可能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继祥只觉肩膀疼的快要废掉了,他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婉儿道:“婉儿,你不用再劝我了,那人,毕竟是我父亲,祖母和叔叔他们与他划清了界线,可我不能。要委屈你在这里先呆一段时间了,我会让人给你按时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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